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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关不是很难,特别是这些富人的车队,大都连门都不要开就放过。这些都是多少有些地位的人,就边关守卫再重要也不及有人在国王耳边吹风。当众搜查对贵族来说是对身份的侮辱,所以没有人会愿意去惹这样的麻烦。除非是迫不得已。三个人的马车到登船检查时被拦住,然后被带到路边,一个全身正装全套铠甲的人要他们打开车门。
华洛斯让纱娜靠里边坐,自己挡在门口拉开门。这个剑士胸前整块的钢甲上嵌着一朵剑兰花的标志,是具有一定战功的表示。他们被几十个士兵包围住,那些明晃晃的枪头都指向他们,如临大敌。这引来很多人的关注,那些步行的人向这边指指戳戳纷纷议论,还有一些富人也不顾身份,从车窗里探出身来好奇的张望。
车驾上谷雨的眼珠子也在四处滑动希望可以找到一条冲出去的路。可惜这里根本就被完全限制,所有的设置都是针对马车的,万一有事只能弃车而逃。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剑士探头往里边看了看问。
华洛斯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座位上那些物品上扫来扫去。身子向前凑了凑,挡住他挪向纱娜的视线,笑了笑却反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剑士皱了皱眉头,觉得他问得有点怪,整了下嗓子回答:“例行盘问。你们是从兰缔丝过来的?”
三个人的心跳立刻加速,嘭嘭的要从胸口蹦出来。“呵,我们经过了那里,你怎么知道的?真是很神啊!”华洛斯夸人也带三分损,根本不在乎的样子。这个时候你越怕事越多,首先得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或者还有机会。华洛斯在这个世界漂泊的这么多年大小风浪也算过得多了,这样的场面他很懂得该怎样应付。现在的问题是,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在这么多车里为什么就单挑出他们来。心里的念头在急速旋转,依旧没找到什么不同之处。
“你们从兰缔丝城出发,经过蕾奇酷尔镇时买了这辆马车,然后一路就来到这里。”这个人很快的说出他们一路上的经过,华洛斯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些人一直都在某个势力的监视下,而且这一切都做得让人不知不觉。他没有再回答,现在主动权都在对方手里,是战还是放行都不会被自己任何言语左右。对于他的沉默剑士认为是承认了,他后退一步抬头向后边的车队长龙观望一阵确认,然后才对后边的士兵招招手。一个当兵的抱了一只小木箱过来,剑士指了指车上让他们送上去,这一行动让他们觉得很奇怪。
“这是有人要我送给你们的,你们走吧。”剑士好象不打算再跟他们多说什么,又往后退了一步。华洛斯有满腹狐疑想问清楚,可一转念又忍住,立刻把车门带关,伸手敲了敲车厢前板,谷雨立刻催动三匹马向船上行去。先过去,所有的事情等跨过安哥河再说。
对面是属于伽歇汉特王朝的纽丝城,它跟这边一样都是通过一个水寨,然后进入建在半山腰的城池。
船很大,打横着停靠在岸边。前后两块挡板都可以升起,登船的车辆从后边经过一道可以收缩的木桥上去,下船的车辆从前边出来,而步行的人从船腰身处直接上去,一切井然有序。只是马车的收费比较贵,一辆车就要两个银币,花得谷雨都心痛得要命。这本来是三个铜子就能解决的事情。气得他忍不住骂抢劫。过河并不用多长时间,反是登船和排队下船所花掉的时间比较多。
在船里的时候谷雨也来到车厢里,三个人都在望着中间地板上的那只小木箱,谁也没有伸手,好象要用目光把它打开。
“这里边是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这箱子花纹的做工很精致啊。”
“你猜里边是不是**?”
“这么漂亮的箱子装**?你们两个都想些什么啊?”
“那要不谷雨试试打开?”
“那还是不要吧?我们还在船上呢。”
“是啊、是啊,掉水里衣服都会弄湿,还有我的这些家具就全毁了。”
“呵,生死关头你还能先想到自己的衣服,我只能苦笑加作揖来表达对小姐的景仰。”
“你别欺负她好不好?就知道胡说八道没正经。”
华洛斯嚷了起来:“哎呀!你个臭法师是车顶风吹糊涂了吧?欠扁啊你?”
纱娜退出了战团,安静的坐在那看他们表演。
出关要钱入关当然也少不了,虽然这些都是纱娜来出,可华洛斯和谷雨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不过这种小小的心痛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代替。他们甚至都没在纽丝城停留,等上到大路后就开始一路狂奔直出城外。
他们现在一心只想离东威廉王朝远点,用最快的速度逃得越远越好。就象那里是一个蛇窟魔窑,或者藏有一头张大巨口的猛兽,只要稍微接近都可能会从对岸一个跳跃就冲过安哥河猛扑过来。来自心底里的这种压力让他们作出下意识的行为,虽然他们也知道现在已经算是安全了,可还是很不放心。马车就是这样从中午开始一直跑到太阳落山,尽最快的速度,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刺。
车厢里的纱娜和华洛斯终于忍不住了,喊起来:“谷雨你停下,我头很晕,想吐”
“我也饿了,停车准备做饭!”
“他们不会追来了?”谷雨在前边大喊着回答。
华洛斯探身一手按在车厢前板,一手猛拍起来:“追来我也要吃饭,停车、停车!”
“吁——”马车向前缓冲过一小段路停下来,剧烈的摇晃和碰撞声赫然消失,这种忽然的安静却让耳膜嗡嗡作响,胸口一股异样的感觉带着热量涌上来令人觉得头晕目眩。纱娜匆忙掀开窗帘,伏身到窗边上探出头去干呕起来。华洛斯坐了会才伸手帮她拍背,然后细心的安慰:“吐吧,多吐点,空出肚子来等会能多吃些。”
纱娜呕吐的声音立刻就变了调,显然是想反驳可又不能说出话来。实际上她现在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华洛斯还在跟她开玩笑。
“臭法师今天归你去打猎,弄两只野兔回来尝尝。”
“吃小兔?纱娜不会同意吧?”谷雨问着从前座探过头来看他们。
“吃兔子好吗?”华洛斯问纱娜。
“呕!呕——”
“她答应了,去吧。”
“呕——”纱娜挣扎的控诉暴行。
华洛斯也不给她捶背了,躬身下了马车,哼着“兔肉好吃”的小曲拣些材禾准备生火,看来今天注定是小动物们的幸运日。等他把火点燃纱娜终于下了车,喘息的扶着车门用愤怒的眼神望着他。华洛斯注意到了,他毫无所谓的冲着她挤出一脸婴儿般可爱的笑容。这一招早就不能打动纱娜,在她看来那就是鳄鱼的眼泪。
华洛斯欺负她现在没力气跟他争辩,哼着小曲从她身边走过,从车厢里拖出那只小木箱,把它搬到铺在火堆边的垫子上。太阳刚落山不久,西边的天空依旧是一片明亮,加上燃烧得很旺的火堆,使这里的光线很好。
小木箱镶着宽边的铜条用圆头铆钉钉紧,正中是个铜搭子没有上锁,只要把它抬起箱子就能打开。纱娜也无心在再说他了,这个箱子来得确实有些奇怪,这是个完全掌握他们行踪的人送的,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这是奥茨伯爵还是费蓝德?看起来可能性前者是居多点。这么想着他们就更不敢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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