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象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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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章的事情华洛斯没再去想,他从来不去瞎猜,猎人要根据猎物留下的痕迹进行追踪,而不是凭空想象,这是这一职业的基本功。说起来就为这个,想当年被师傅敲得脑袋都木了。就老家伙那些陷井层出不穷,一环套一环,就是谁都会去大胆假设,可老家伙最烦就是这个,给逮着了就是一顿好打。

    可师傅就是师傅,真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就会想他,他别是现在身陷囹圄,可惜老家伙已经不在了。他把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了自己,还有他的命和其实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梦想也一并给了他。

    这都是很早以前的故事了,只有在非常失落而且是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去回忆,然后就会格外想喝酒,为了想念一个曾经教导帮助过自己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战乱纷纷的世界到处都会死人,随处都有弃婴,他不过是其中运气还算好的一个,最起码没有那时侯就死掉。或者说这些年的命其实也就是拣回来的,而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那个象父亲般严厉的老家伙。华洛斯忍不住抓起桌上的瓶子灌起来。那股腥辣的味道刺激着神经,让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了,觉得很热,他趴倒在桌上睡着了。

    时间在这个小房间里过得很慢,甚至比自己身上的伤口愈合得还要慢。它总是那么不肯走,一点点的挪着步子,却把焦急等待和烦恼全都留给那些对下一个时间抱着强烈希望的人们。三天后洁灵魔法学院里的谷雨和纱娜知道了华洛斯被俘的消息,他们当时就决定进入那一地区去救他,可老校长伯赫兹阻止了他们。

    如果他们要去的话就该有更多人随行,难道他们比华洛斯更强吗?这样过去无非是再多送几个,老校长向他们保证一定会救他回来。谷雨和纱娜不再坚持,纱娜知道自己的本事,就这会不给别人添麻烦已经很好,就别说去救人。

    说实在的,就是真组队,那也分不到她的头上。谷雨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知道事情应该不会就这样结束,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投降?他有信心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这个世界上能逮着他的人恐怕是没几个。

    伯赫兹是言而有信的,他随即就给皇宫的高层去了函件要求出征,希望这次可以由学院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同时还使用学院强大的关系网对一些决策者施压。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军队需要准备,王朝的利益高于一切等等的游说之词。

    伯赫兹必须对全体学员的将来负责,他只能用一个老人的明智来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能等待着那些人进一步的安排,而现在时间又过了三天。华洛斯不知道这些,要是知道一定会哈哈大笑的嘲弄谷雨瞎操心,还会大大的夸耀这里服务的周到。

    这些日子他也确实过得还不错,哥多人的头目说话算话,真的每天都有好酒好肉招待,也再没人来骚扰过他。身上的伤也好了很多,疤是留下不少,可还幸运没有做下残疾。这些小兽人实在太狠了,一刀一窟窿,光是流的血都难补回来。现在伤好了很多,他的脑子就开始打起鬼主意来。

    必须要从这出去啊,难道有酒有肉就在这杵一辈子?他开始计划着怎么才能溜出去。首先是对这里进行仔细勘察,四面墙壁和地板,只要链子长度允许的地方,他全都敲打过最少一次,试图寻找一块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可他发现就算有厚薄不均的地方,那也不是凭人力能够打开,这个办法完全行不通。

    他身上的魔力与神力完全不能使用,这种禁制来自于锁在身上的链子。融合了黑金属和其他魔法石的链条就等于个随身的结界,把他所有魔武的力量完全封闭在一个空间里。不能使用魔法和神力,又双手空空,看来必须先解决掉身上的链条再说。那个头目已经不再来看他,每天能看到的人只有一个送饭的小哥多人,可他从没跟自己说过话,自己暂时也没去跟他接触。

    现在这个人却成了关键,借着吃饭的时候他跟这个人聊起来。小哥多人居然是本就不能说话,而且听力也非常不好,他必须跟他打手势才能沟通。华洛斯很快就放弃了利用他的想法,他觉得这孩子很可怜,万一被自己逃跑的事情牵连那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四天,他开始使用自己的魔力与链子的禁制对抗,不停的念动石息术的咒文,想要强逼出那个救命的魔法光球。可这链子是专门为约束重犯打造,因此不论是魔法抵抗力还是坚固的程度都不是一般的力量就可以办到。或者说即使华洛斯现在已经具备大师级的能力,他也无法轻易摆脱这条锁链。

    这个法子又行不通,这次自己真的被困死在这,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忍不住有些焦虑。不过他每天依旧坚持着锻炼,魔力与禁制的对抗常常使他精疲力尽,可慢慢的他却发现自己的魔力在不断的增长。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第十五天,在这里已经是半个月的时间,一切还是跟自己刚来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外边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他只能根据每天三餐的规律来判断时间,可这个显然无法准确。

    刚才冲击了五十三次才倒下,比昨天又多了两次,总算是有点进步。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只能连续发动四十次的样子,与禁制的对抗是辛苦的,好象是在举一块根本搬不动的石头一般。现在他全身大汗淋淋,疲惫下更觉得这囚室里的空气实在浑浊,憋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装病?他脑子闪过这个念头。说起来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外边是个什么样子,从被麻醉后到这里就好象记忆里空掉一节。一个人在自己的床上一觉醒来,发现已经睡在马路上,那感觉就跟这非常类似。他想着一下坐起身来,明天吃饭的时候就满地打滚,那小子一慌张就会去叫人,然后他们说不定就会把自己抬出去,那得装得象一点才行。他的目光挪到马桶上,然后痛苦的摇了摇头,他发现这个办法也实在够惨的。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铁门外传来一阵哐铛的响声,有人正在拉动门闩。这个时候会是谁?他立刻躺到地上,蜷缩起身子。开门声比平时要显得着急,哗一下就被推开,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过来。有人在大声喊他:“喂!快起来!”

    跟着感觉有双光脚丫子在踢自己,之所以能感觉到,是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是赤身**,皮肤的接触当然会清楚。

    “呜什么事啊?现在已经很晚了吧?”他装做被吵醒的样子,抬手掌挡住脸,好象不适应那些火把的光亮。

    “我们现在带你出去,不过你要老老实实,我们可都是优秀射手,你要是一个乱动我们就把你干掉!”这个说话的哥多人自己应该是没见过,可是那手里示威般扬起的机弩却认识,不正就是自己的那把屠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