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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恢复了!"娄宇衡猛地抓住申漓削肩,神色复杂地吼叫。
却见她露出满脸疑惑,困惑地直视他。"恢复啥?"出口的话让他一时愕然。
"你记得我吗?"放松手上过分凶猛的力道,仍牢牢扣住她。
大眼眨了眨,她的不解盛满眸底,还是乖顺点了下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你是庆王爷,可之前不识得你。"
不信地审视她,好半晌后,娄宇衡放了手,闷闷转过身去。
他有些明白,申漓之所以会忘了十六岁之后的所有,大抵是为了逃避。
现在的她静静沉睡在心底深处,偶尔会醒来,也不过片刻而已。
世事待她太过苛刻,无怪她终于躲了起来,躲去一切事实而编织美梦。
但他绝不允许如此!既然她仍有"醒来"的机会,他就绝不放弃,
"唉!你呆什么?"不知何时,申漓又努力转到他眼前,由下而上仰视他。
这回为行动方便,她将裙摆提高,一双修长美腿在水波中有如羊脂美玉,引人无限遐思。
吸口气,欲念一点一点漾出眼底,兽似的黑眸深得见不着底。
没有言语,他直接动手揭去她腰间系带
"哎,"慌忙要后退,纤腰已缠上铁臂。
"现在大白天的"话是拒绝,但她只垂下眼,满脸通红地任娄宇衡脱去自己衣物。
戏谑一笑,"大白天怎么?夫妻夫妻,百无禁忌的。"
"你才没禁忌!"碎了口,不自觉双眸早已染上雾气。
"你还不知啥叫没禁忌呢"随着宣告,他俯首含住一只尖挺,缓慢地以舌描绘乳晕。
"嗯"苦闷地哼着,她含怨瞪他,气他弄得人全身——好难受。
柔软的身子不自觉贴向他,手臂也环上他颈部。热情的反应让娄宇衡勾起唇角。
"你要什么?"温柔地贴在她身边喃语,长指仍固执地不去触碰她燥热的部位。
一咬牙,申漓忿忿瞪视他一眼,伸手要推开他。
难得的,娄宇衡顺了她心意,放手退后一大步,似笑非笑地与之对望。
"你干嘛弄得我不舒服?"气怨地嗔语,没发觉自己像个撒娇的小妻子。
"你希望舒服?"他挑了下眉,邪邪笑起。
小脑袋歪了歪,她没点头,却也不否认,倒像赌气似捞起自己的衣物。
"回答我。"扣住她皓腕,将她带入怀中,懒洋洋的低语有露骨挑逗。
粉颊一下涨得通红,挣扎着要脱出他坚实胸膛。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希望娄宇衡做什么,只知道体内似乎有座火炉被他点燃了,好热、好难受。
这回,娄宇衡可不放人了,反倒在她香馥颈侧烙下细密轻吻,又吸又咬地留下粉嫩红印,直蔓延到锁骨上方,来回舔舐着形状纤细的部位。
"嗯啊"星眸沉醉地半闭,鼻中发出模糊的呻吟。
不自觉地她做出生涩的回应,小手缓慢地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来回抚摸。
"你这样想离开我吗?"突兀地,娄宇衡冷起面孔,暴躁地吼叫。
一吓,她睁开的眸子疑惑望他,微启的樱唇中咕哝着听不真切的轻语。
"你心中就只有何小铁吗?"又问,长指危险地揉抚她颈上伤口。
"如果我说是呢?"
闻言,他眸中射出野兽的凶光,阴鸷瞅视她许久然后,他潜入水中。
老天!他放肆的舌正拨撩玩弄着她,甚至还
理智上,她想挣脱这令人羞得无地自容的侵犯,然下意识地,她却弓起身子更迎向他。
不多时,她的**猛烈地收缩、抽搐,达到她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而整个人再站立不稳,软绵绵地倒下,不偏不倚跌入娄宇衡早已备好的怀抱。
"你是我的女人,明白吗?"捏住她小巧下颚,仰起细致面孔迎望他,铿锵有力的宣告叫她心中涌出异常陌生的情绪——有些苦涩、有些甜蜜,还带了淡淡的满足感。
于是她仰首轻吻了下娄宇衡棱角分明的下颚,轻柔低语:"现在,我是属于你的。"
浓眉锁得死紧,他明白她言下之意:除现下之外,她——申漓又属于何小铁,永远。
虽是如此,他仍不会对她放手。
精瘦的腰猛力一挺,男性灼热的部分深深埋入她娇躯里,此次没有伴随痛苦。
细声呻吟,申漓神志不清地将自己融入他的节奏,直到最后,她尖叫声中混入他满足的低吼,一股热流充塞在她体内
"哈——啾!"抖抖身子,申漓更缩入娄宇衡怀中。
下次如果有下次,她绝不在浴池中做那档子事,要不也得确定衣物不被弄湿。
可怜她,被榨干之后竟又落得没衣服穿的下场,只能任娄宇衡搂着,在光天化日下不知要走往何处。
"冷吗?"性感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浅笑,他不怀好意地问。
白他一眼,她将脸埋入他肩窝,拒答笨问题。
冷吗?真是废话,他见不到她正发抖吗?
想来甚为不悦,她张口在他肩上咬了口,以聊表内心强烈不满。
"你的身子太瘦了。"除了丰腴的**外,她不可思议的纤瘦。
瞧他对肩上的咬痕毫不在意,申漓也没理会他的话,又更使劲补上一口,口中瞬间充满铁锈味。
"我希望你咬下一块血肉,永远在心底记着我。"面不改色地低语,是绝对认真的。
申漓可被吓到了,忙用手按住汩汩流血的伤口。
"何苦呢?我生了孩子就要走了,你大可再续娶。"带点薄责,她温柔似水的凝视他。
摇摇头,娄宇衡苦笑不语。
或许,他该放弃,肌肤之亲后想要她的念头强烈得几要吞没理性,却也异常明白的知道,她的真心全灌注给了何小铁,分毫不留。
就算她身上有了他烙下的痕,但又能如何?
莫名的,他想起芸娘,回忆如潮水涌向他。
不知起自何时,他鲜少忆起芸娘,整颗心竟全是申漓的影子,甚至领她追入了与芸娘共有的圣地中,还在这儿抱了她。
但,他不悔,一点也不。只是仍会歉疚呀!
"放你走,你还会记得我吗?"突兀问了句,俊颜瞧不出任何波澜。
慎重想了会儿,她认真答道:"我不知会不会,但"停下,她思索该如何表达内心奇怪的失落感。
未了,申漓终于道:"我目前不想离开你。"
"你倒是个守信的人,我明白了。"颔首,他自嘲似笑了下。
"不是为孩子!"不愿他误解,她赶忙澄清。
涩然一笑,娄宇衡垂下眼,若有所思。
申漓也噤了声,默默凝望双手上沾染的他的血心莫名揪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沉默一直持续到娄宇衡走入一栋隐藏在深幽处的小屋,将她温柔地放上床,交给她一套衣裳之后。
拉着身上稍嫌宽松的衣物,申漓无法不露出厌恶。"这是'芸娘'的?"
"是,所以我说你太瘦。"不知哪儿拿来一柄木梳,他轻缓地替她梳理一头绸缎似的乌丝。
舒服地眯上眼,申漓决定暂不辩解自己是否太瘦的问题。
事实上,她可不认为自个儿瘦,该丰满的地方可不亚于人。
"你病前,曾问过我,芸娘是否甘心嫁与我,记得吗?"
螓首左右摆动几次,她老实道:"记不得,但我想她不是心甘情愿吧!"
执梳的手一僵,如丝黑发翩然散落。
"是吧!她不甘心情愿"喉头一紧,他苦涩轻语。
但,那时他是真心爱着芸娘,直到申漓莫名其妙闯入他闭紧的心房前。
"相公,我问你件事,成不?"发觉他的低落,她忙转移话题。
"问吧!"让她偎在自己胸前,他宠溺地答允。
"来这儿的路好怪,是按奇门遁甲排的?"眼波闪着兴奋,对于各类知识她都乐于接触。
"是,你喜欢?"他惊奇地问道。
红着双颊颔首,她略微害羞道:"只知皮毛而已,这顶有意思不是?"
"我对这种小玩意儿没啥兴趣,但芸娘倒十分精通。"环顾周围,芸娘的影子似会随时跑出,他又一阵心疼。
"她很厉害吗?"暂时抛去对芸娘的不喜,申漓大眼灿然地迎视他。
"十分,她的卜算很准确。"眼前浮起一张娇颜,专注地排列着桌上木片,形成各式图案。
"替你卜算过什么?"
抚着她技垂而下的柔发,他漾起温柔的笑,眼神飘向遥远的过往
"衡哥,这回到北方去,要小心火烛。"天仙美丽的面孔满满关怀,赵芸娘俏生生地站在马侧仰望娄宇衡。
"你又算到了啥?"并非不相信,只是芸娘的神情让他心疼,想替她分担些许愁。
摇头不答,她执拗地握紧他的大手,慎重道:"衡哥,你一定要小心。"
似要给她勇气,他用力反握了下她小手。
以往并将持续到未来,娄宇衡曾相信芸娘将永远伴在自己身旁,在每回外出时,都用一贯的关怀提醒他该留心何物、何时。
幸福不该稍纵即逝,他甚至无力去挽回她脆弱的生命,只能任之消散于天地间。
他永远忘不了,芸娘虽抱病卧床,仍撑着病体在他每一次外出时,替他安全卜算。
一日,她难得地遣人请他到病榻边她一直不让他常去探望久病而失去血色的面孔,竟染上两朵腓红:"衡哥,我总算能安心去了"
骨瘦如柴的小手用上全身的气力,使劲握住他。
床垫上散乱放着竹片,他想问明究竟芸娘算出了什么,她却如同以往,不肯吐露只字片语。
三日后,芸娘香消玉损。
他沉默地垂下眼,将思绪拉回现在。
"你怎么了?"推推他肩头,申漓有些忧心。
抬眼深沉地凝视她莹亮大眼,丰唇轻微开合。"如果你要走,我不会再妨碍你。"
"啊?"申漓瞪大了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弯起温柔浅笑,他俯首在她嫩唇上烙下一吻,就起身离去。
被留在小屋内的申漓一脸茫然地目送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层层淡雾中。
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床边已两个时辰,申漓动也没动一下,如石像般,只有一张小脸皱紧着,才让人不致错认。
终于,她长叹口气,站起身动了动酸麻的四肢,往前走了数步,又停下,继续发起怔来。
"唉——他不是要放我走了吗?我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喃喃自语起来,她好苦恼地皱起脸。
"你犹豫什么!快走呀!"稚嫩童音突然且不耐烦地自门口传入。
眯眼望去,两条相同高矮的娇小人儿站在门口,左首女孩一脸桀骜不驯地狠瞪她。
"不是你,要叫'后娘'"话一出口,申漓顿眉困惑。
眼前这对双生女她一点记忆也没,那句话为何脱口而出,她可半点不明白。
"你记得咱们!"右首的星河难掩兴奋。
"星河!"用力了下妹妹,星海凶猛的眸不像个十岁女孩该有的。
细眉轻蹙,申漓开门见山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星海也不拖迟,冷声道:"你快离开庆王府吧!别再拖拖拉拉。"
"为何要?"瞟她眼,申漓扬起捉弄人的诡笑,一**坐回床上。
"爹竟为你这不贞洁的坏女人,欠了谨王爷一条人情!咱们庆王府从不欠人的!"星海跺跺脚,气势逼人地靠上前。
"为我?你说什么?"她疑惑地问,脑中没来由一股刺痛。
"别装傻,爹说你记不得很多事,我才不信!你就爱诓人!"先在妹妹之前开口,星海对重点避而不应。
"海姐姐"拉拉姐姐衣袖,星河感到畏惧。
甩脱妹妹的手,以眼神警告她,星海咄咄逼人地又道:"咱明了讲,爹此生只爱娘,都是你这妖婆,使了妖法动摇爹,你快滚,别再弄得庆王府中乌烟瘴气的!"
"你爹动摇什么?"内心有些窃喜,但星海不友善的态度却让她心痛。
她说的事情,申漓一点也听不懂,唯一确知的只有娄宇衡有女儿。
这能否说明,他为何突然愿意放她走了?
小手不自觉抚上颈侧,摸搓着数日前留下的伤口距离那日好久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没再见过娄宇衡。
这道疤永不会消失,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代表她是他的所有物,不会再属于任何人
他忘了吗?莫名感到一阵锥心刺痛。
为何痛?她该快乐的不是吗?终于能去找小铁哥,与心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是真的,好心痛。
"动摇什么?我才想问呢!娘都过世了,你还来勾引爹,这太下流,太无耻了!"一字字、一句句迅速吐出星海樱色薄唇间,根本不像个十岁小孩说得出口的字。
"如果今日你娘还在,我才算下流无耻。"伤人的字语似乎动摇不到她分毫,好脾气地纠正星海。
"呸!若你今日是个好姑娘,我也没啥闲话好说。爹能再喜欢人,我也替爹高兴。"
"是吗?"不敢太大声,星河别开头扮个鬼脸。
打从那日同爹说完话后,她是认命了啦!
娘不在的事已不能忽视,爹续娶的事实也无从改变,身为娄家小女儿,她就算了,反正顶喜欢申漓的。
但望望姐姐斗气昂然的面孔,她无奈吐口气。
真不明白姐姐为何那般不愿爹喜欢上娘之外的人,她敢说,就算今日申漓是闺女过门,星海也不可能眼睁睁见爹对她动心。
用力踢了下妹妹,要她安静莫多舌,凶狠的眼仍坚定不移地瞪着申漓。
"我如何不是良家女子?好歹申府也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大家大族,哪配不上庆王府?"对姐妹俩的矛盾她不予理会,冷静的语调不是询问,而已是逼询。
她隐隐感到事有蹊跷,心底却有个声音叫她别追究。
听不进心中的警告,她还是问了。
"申府了不起吗?你先前嫁过他人,是别人用过的破鞋!配不配得上庆王府?扪心自问吧!"丢下话,星海拉着妹妹跑远。
大口喘着气,星海感到眼眶有些温热刺痛。
"海姐姐,你——真要后娘走吗?"星河停下步子,鼓起勇气问道。
撇开头,星海默然无语。
"万一爹知晓,会不会气咱们?"又问,不给星海逃避的机会。
"你希望娘被忘记吗?"星海吼道,眼泪一滴滴滚落,花了一张小脸。
一震,换星河无言以对。
"我绝不要!娘不能被爹遗忘,爹不该喜欢别人。"哭得不能自己,她坚决地泣吼。"可是后娘很可怜。"回头,星河瞧见申漓似乎呆怔住了,纤纤身影望来孤寂。
"我顾不了的。河妹,就如同管家说的,要是爹当真喜欢上后娘,就会忘了娘的。"正因如此,她才会忽视自己其实很喜欢申漓的心意,而说出伤人的话。
沉默半晌,星河才道:"我想,向管家说得对。"
两姐妹复杂地交换个眼神,静静牵手走远。
申漓则傻了似的呆在原处,樱唇半启而不自知。
破鞋?嫁过他人?
老天!她才"十六岁"不是吗?记忆中也压根儿没有嫁人的印象,别说"他人"了,她也不记得自己嫁过娄宇衡。
她困惑地思考着人生中的每一片段,仍得不到蛛丝马迹。
原该与小铁哥在远方过着神仙生活,谁知却成了劳什子"庆王妃"
这还不打紧,她勉强能按个解释在上头。但,怎会又莫名其妙冒出另一个她嫁过的人?
难不成,她真如娄宇衡所说的,遗忘了不少重要的记忆?
抱着头苦思良久,申漓"唬"地站起身,冲出房门。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今之计只有回申府找兄长协助。
她非得弄清楚,一切出了啥差错。
暗处,一双暴戾的野性黑眸牢盯着她灵巧的身影,不顾一切地离开庆王府。
眸中染上计谋得逞的满足。"娄宇衡呀娄宇衡,总一日我会要你失去一切,悲惨地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