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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恶劣到极点,想找个人好好的讨论一下林明达的行为,一起大骂他一场,而最好的人选就是大钲。
打了大钲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机器留言声。“我是关大钲,现在正在医院,有事找我请打办公室电话。”
现在非医院门诊时间,他到医院做什么?懒得想,反正到医院一看就真相大白了。我的脑袋别用在这种小事上面,还是留著等一下想最恶毒的话骂一骂那个林明达比较痛快。
早就是老马识途了,我大摇大摆的朝牙科诊疗室前进,有几个工作人员和我打招呼,我也习惯性的客气回应。
原本应该很明亮的诊疗室只打开一盏灯,由窗外看去,有几个人影在里面晃动,看起来有点诡谲。
大钲在里面吗?里面到底有几个人?为什么不把灯打开?我的脑中浮现一些疑问,原先笃定的脚步变得迟疑。
我站到诊疗室门口,还没决定要不要走进去,大钲的声音却已经传到我耳里。
“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的声音沉沉的。
“过去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把阿玉当作什么!”另一个女人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不过听得出她正特意的压低音量。
“我只把她当作同事。”
“同事?你真说得出口,她为了你去堕胎,你却只把她当作同事!”
听到这里,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重捶了一大下。
大钲没有回答女人的话,于是女人继续说道:“没话说了吗?你一定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情吧!”
“是阿玉说的?”大钲的语气有些无力。
“没错!是阿玉亲口承认的,她还一直求我不要说出来,怕会影响到你的前途,但是我实在忍不了这口气。阿玉是我最好的姐妹,今天你要是不对她负责任,我拼了命也要把这件事情告到院长那里去,看你怎么在医院待下去!”
“你别说出去,这件事情我会找阿玉谈一谈。”大钲说道。
“你也会怕名誉受损?要我别说出去很简单,只要你别再让阿玉伤心。”
“我不怕自己的名誉受损,而是怕阿玉受伤害,她是个女孩子。”
“好!听到这句话,算你还有良心,希望你的决定不会令我失望,别逼我把那件事情说出去。”女人带著些许威胁的口吻。
说完,女人碰的一声推开诊疗室的木门,我连躲都来不及躲,整个人暴露在她眼中。
她的眼神由看到我第一眼时的惊讶渐渐转为得意的奸笑。
我了解她笑容中的意思,大概觉得我出现的正是时候,正好把她和大钲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狐狸精,这下你该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了吧!”她说道,然后走开。
我见过这个女人,她曾经出现在花店,扯著喉咙大骂我是狐狸精、不要脸的三个疯女人其中之-。
没有余力去应对女人的讪骂,刚才听到的对话的确让我大受刺激。
堕眙?!那个阿玉为了大钲堕胎?直觉告诉我不可能,大钲不是这样的人!而且那三个女人疯癫的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们的话根本不能采信。但是大钲刚才没有否认他为什么不否认呢?难不成真有其事?!
就算有好了,那又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现在他对我好就够了,就够了吗?我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证实却又没有勇气。
“禾禾?!”大钲终于发现我站在门口,朝我走了过来。他脸色不太好,看得出他有烦恼。“你来多久了?”
“不久。”我说道。在心里决定,要是他此时向我坦白的话,就算刚才听到的事情是真有其事,我也不在乎了;要是他什么都不说我“那就好。”他呼了口气,像是因为我的回答而放心了不少。
我很难过,仍装出笑脸。
“我走了,晚上去找你,有话对你说。”
就算要谈分手,也要找个清幽的好环境,医院这个地方怎么说也不适合谈判。
“好。我做拿手的咖哩鸡饭等你来。”他也笑道-离开医院之后,我也没回花店。反正我已经当了这么久的乖孩子,没有偷懒、不开小差,到哪里都不忘知会可乐一声,现在总有资格任性一次吧。
何况回到花店看到可乐,会令我想起可乐和林明达之间的问题,又是一笔感情的烂帐。
说来真巧,我和可乐几乎是同时开始新恋情,现在又要同时结束;相信经历这、一次爱情的失足之后,对于我们两个的友情会有更进一步的帮助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街上闲晃了一下午,想着要用最和平、最洒脱的方式和大钲说再见,并且在心里排练无数次。
幻想着他会哭著求我不要离开,这让我得到很大的满足,有个男人为我哭泣!
我一直拖到快八点钟才到大钲家门口。平时六点钟就喊饿的我,今天居然一点食欲都没有。
大钲站在门口张望,很着急似的,一看到我才露出笑容。
“禾禾,你去了哪里?打电话到花店又没有人接。”
“我没回去。”我简单回答,便走进大钲的屋子。
“饿了吧,给我几分钟,我去把咖哩温热,马上可以开饭。”他朝我眨眨眼,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活泼。
我站在客厅里,突然想到几个月前,大钲在这个屋子里给了我一个最棒的怀抱。
大钲准备好了一切,喊我用餐。“禾禾,开动喽!”
我没有动。
喊了几声没动静,大钲终于走回客厅。
“禾禾,你怎么了?”
回忆使我心软。明明作了一个下午的心理建设,不断的告诉自己甩掉这个不老实的男人,现在却又想给他一个机会。
“今天中午,我听到你和那个护士说的话。”我维持著笑容,等著看大钲的表情。
大钲怔了一怔,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以为他会急著向我解释的,事情不按我想像的进行,使我有点慌了起来。
我在给你机会啊!你为什么不把握?
“那件事情是真的吗?”真恨自己说出这句话,好像等著他否认后,两个人便又可以没事一样的再在一起。
“我和阿玉从来没有过任何关系。”大钲抬起头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好!”有他这句话,我宽了心,但不表示我会毫无芥蒂。“你现在打电话给阿玉的那个朋友,告诉她你和阿玉从前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我不能这么做。”大钲拒绝我。
我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能?!如果阿玉不是为了你而堕胎,你何必担这个罪名?难不成你真的要对她负责任?”
“我不会对她负任何责任,但是关于那件事情我还是不能说。”
才放宽的心又绷紧了起来。“为什么不能?还是你根本在骗我?她真的为你堕胎过?”
“禾禾,我没有骗你,现在我不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和阿玉的事情有一天我会跟你说清楚的。”大钲走近我,想拥住我。
“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我退一步。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立刻给我答案?这样教我怎么相信他?
“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能说。”
他和阿玉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了一根刺,梗在我的心头,只有他才能拔除这根例,而他却拒绝我。
“你知道吗?要是你再不说的话,我们之间就完了!我无法忍受一个对我存有秘密的男明友。”我威胁道。
“对不起。”他低下头,神色黯然。
我终于哭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我无法理解如果他和阿玉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为什么不肯向我解释清楚?即使我以分手作为威胁。对了!是怕那个阿玉名誉受损吧!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原来比不上阿玉,也难怪,我们才相识多久?四个月。
“禾禾,不要哭。”他再靠了过来拥住我,温柔的语调,充满了爱惜。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直流,并且将脾气宣泄在他身上。
“滚开!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了!宾开!宾开!你去找那个阿玉!宾开!”
我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他胸口,他没闪躲,任由我捶打著,口中直喃喃地说著对不起。
我终于疲软的停手,恶狠狠地瞪向他。
“禾禾,再给我一段时间。”看到我的眼神,他明白我的决心。“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他仍不放弃的说著。
“来不及了。”我甩开他的手,胡乱的用手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走出大钲的屋子。
由摩托车的后视镜中,我看到大钲的车子跟在我的车后。
我故意在马路上蛇行,又连闯几个红灯。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幼稚得可笑,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这么做。
回到花店,没看到可乐在店里,离谱的是她连大门也没有上锁就出门。
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进了门之后,我立刻锁上门,并且把店里的灯全关上。
黑暗之中,我看到大钲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
这算什么?以为站在门口守著,我就会因此而不过问他和阿玉之间的事情,继续当个什么都不过问的笨女人?
眼不见为净!我走回二楼房间,用棉被将头整个蒙住,开始痛哭起来。
我的失恋纪录不算少,但是这一次真是我最痛苦的一次了。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大钲就是不肯交代清楚他和阿玉之间的事情?即使我以分手相逼,他还是不肯说出来,这一点最教我心寒。
哭累了之后,我由被窝里钻出来,走到窗口张望,大钲已经离开。
走得好!他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眼眶却又酸涩起来。
我哭了一整夜,并且不停的咒骂著关大钲,天亮之后才发现,可乐一整夜没有回来。
回想昨夜,可乐连店门都没有锁就离开,根本就很不寻常了,而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只一迳沉浸在失恋的哀伤中,要是可乐真出了什么事,这笔帐非得再算到关大钲头上。
早上九点钟,我沉不住气,虽然很不愿意和林明达说半句话,还是打了电话到他公司去。
接电话的正是林明达本人。
“你看见可乐了吗?”
“有。”
他的声音很冷淡,明显的想和我撇清关系。真是令人讨厌的个性,小家子气和没风度,不像个男人!以前还觉得他不错,原来是知面不知心。
“她在哪里?”我忍著脾气,不想一大早就开口骂人。
“她很烦,一直跟著我,我昨晚都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却想不通,你快点来把她带回去。”
“去你的!”我甩上电话,拿了摩托车钥匙往外冲。
可怜的可乐!为什么不能洒脱一点呢?!
说可乐不够洒脱,我自己又怎么样?昨晚还不是失去理智的在关大钲身上又捶又打的。也许他正想着,幸好那个刁蛮女主动提出分子,要不迟早有一天给她打得重伤送进医院!
可恶!天下的男人都是坏蛋!林明达如此,关大钲也是如此。
我在林明达公司的大楼门口看到可乐。她站得直直的,直望着楼上林明达办公室的方向。
“可乐!”我停妥车子,走到可乐身旁。
可乐没有理我,还是直望着上方。
“我们回去吧。”我拉拉可乐的手袖。
“我等明达。”可乐看都不看我。
“别等了,你等他有什么用?”
“我等他回心转意。”
超级痴情笨女人!这也难怪,在可乐心中,林明达永远是最好的男人,她没听到林明达在我面前怎么说她,我有一股冲动想把林明达的无情全说出来。
“可乐,别等了,他不会回心转意的。”
“我知道明达有苦衷,不然他不会突然就不要我了!他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说过的.....”
“可乐,你还年轻,还会有下一次恋爱。”我毕竟还是不忍心把那种丑陋的事实说出来,就让可乐的初恋有著美好的记忆吧。
“我不要下一次。”
可乐很痴情,任凭我怎么劝,她还是连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我劝不动她,只好站在一旁陪她站著。
不久,一个穿著典雅套装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走向可乐。
可乐欣喜的迎向前,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江秘书,明达明达要你出来看我了?”她的声音兴奋到有些颤抖。
“陈小姐,林经理要我告诉你别再站在这里,你这样会使他很难堪。”江秘书很为难地说道。
可乐几乎要哭出来。
“明达明达不会这样子的!江秘书,你告诉我,明达是不是病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陈小姐,林经理没有生病,他说你一直站在这里害他被公司里的人当笑话,他受不了!要我转告你,就算你再站下去,你们两个之间也不会有结果的。”说完,江秘书看了我一眼。
我不明白她那一眼代表的意义。
可乐不放弃。“江秘书,明达不会不要我的,一定有什么事情对不对?你是明达的秘书,一定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拜托你”她的眼、睛泛著红血丝,濒临崩溃的状态。
“陈小姐,你别激动。”江秘书反握住可乐的手,很为她抱不平的表情。“我告诉你吧!”说到这里,她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可乐耳边说了些话。
可乐愣了愣,表情由不可置信渐渐的变成悲愤。
“可乐!”我趋步向前。“你怎么了?”可乐的样子让我觉得害怕。
“我要回去。”她望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江秘书真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可乐哄住。我感激的向她点头示意,她却连看也不看我,又走进了办公大楼。
回到花店之后,可乐一句话也不肯跟我多说,躲进了自己房间。我不放心她,便也跟了进去。
“可乐”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我自己现在也是惨兮兮的,若不是为了她,我大概会躲到什么无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上三天。
“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这么说,我只好退出她的房间。
“禾禾,你放心,我没事了。”出乎意料,第二天清晨,可乐居然对我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
“禾禾,明天请大钲来好不好?我做晚饭。”可乐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我顿了顿,大钲这两个字像根针,刺了我-下。
“我和他分手了,前天。”
“你们两个分手了?怎么会?”可乐拉住我的手,关心地问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关心过我了,我鼻头一酸,眼泪又不听话的落下。
“他是个伪君子,道道地地的伪君子!”
“怎么会呢?我看大钲对你很好,看起来也老老实实的。”
“前天我到医院去的时候,听到一个女护士在和他谈判,内容是关于某个女护士为了他堕胎。”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你有没有问过大钲?”
“我当天晚上就问了,他说要我相信他,但是却不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要叫我怎么相信他?以前那几个女护士也找过我,说了一些事情,那一次我相信大钲,没理她们,但是这一次太离谱了!女护士为了他堕胎?!我给他机会为自己作辩解,但他却什么也不肯说,如果我再无知的相信他,我就是天下最愚蠢的人。”
“是吗?”可乐睨了我一眼。“你从来都不是天下最愚蠢的人,相反的,你绝顶聪明。”
“可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紧紧的抱著可乐。这个世界上她对我最好,最懂得安慰我。
“好朋友”可乐重复道。“对!我们两个是最好的朋友。”
虽然我和可乐一同失恋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却变得更牢固。
我们两个共同的默契是,绝口不提那两个臭男人的名字,并且把他们存在过的证据一一的抹掉。
我丢了大部分大钲送我的书本和一些小玩意,只留下那本一只狗的生活意见,和那束已经做成干燥花的满天星。这两样东西是我这一生极重要的美好回忆,令我舍不得丢弃。
之后的生活变得很不顺利。我的牙齿开始和我唱反调,痛得让我夜里辗转难眠。我改到附近的牙科诊所治疗,牙医是个年近五十岁的伯伯,很亲切,不时的询问我的感受,看诊的时候也会说一些笑话,不过我的牙痛却一点也没有改善,看了几次,我索性不再去看诊,恢复以齿治水为生的生活。
倒楣的事情不只如此,我的摩托车开始出问题,有时是煞车失灵,有时是轮胎突然没气,几乎每两天就得到修车店光顾一次,车行老板建议我干脆买辆新车算了。
白天的时间还算好打发,为工作忙著,又有可乐陪著说说笑笑的。可乐跟我同时感情受创,她恢复得这么好,输人不输阵,我才不让她知道我还念著关大钲这个人。
不过,晚上可就惨了,我患了失眠症。
每个夜晚躺在床上,老是想着关大钲。我想过自己可能误会他,他是一个好男人,诚实又负责任但是又怎么样?是我自己提出分手。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无限悔恨自己的-时快语。
为了使自己的悔恨不那么深,我又开始把关大钲想成是超级负心汉。
每夜,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关大钲、关大钲、关大钲原先以为这段日子得靠我支撑可乐过下去,没想到反而是可乐支撑著我。她替我打理好日常的生活,吃饭,洗衣无微不至。
她说:“反正前些日子做惯了这些事情,现在没有对象,刚好替禾禾服务。”
我不得不佩服可乐拿得起、放得下的潇洒。我原先的担心根本多余,反而是可乐担心我,她老是问我什么时候再找个对象谈场恋爱。
我回答:目前暂不考虑。
接著,她会神秘的笑一笑。
事情过后的一个礼拜天,我接到一通电话,是大钲打来的。
“禾禾,有没有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和不确定。
“我很忙。”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好像他就站在我面前似的,不自觉的板起脸。
“禾禾,别这样,我有话想对你”他还没说完,我便抢白道:“我没兴趣听。”接著,话筒被我重重的甩下。
一挂上电话,我又开始后悔。明明很期待再听到他的声音,却又被自己搞砸了。
可乐闻声,走到我身边问道:“谁打来的?”
她才一问,电话铃声又响起,我心里挣扎著到底要不要接电话。想到前几天,我在可乐面前说了许多绝不原谅大钲之类的酷话,要是被她知道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异心,岂不太没面子?
我撇过头,决定为了面子不去接电话。
可乐望了我一眼,然后拿起话筒。
“小花店您好。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地方?”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可乐一一的允诺,不到一分钟就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后,可乐似乎忙了起来,开始整理花朵,一会儿拿剪刀,一会儿又拿包装纸的。
我沉不住气,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凑近可乐,干咳了两声。
“可乐,刚才的电话是客人还是其他人?”
“客人。”可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那”我有些失望。他这么容易打退堂鼓?
“你别吵我行不行!”可乐突然对我大吼。我吓了一跳。可乐已经很久没有对我大声吼过了。
“对不起。”我嗫嚅地道歉。
“算了,等一会你去送花。”可乐的语气又变得平常。
“送哪里?”我和可乐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诡谲。
“一家咖啡厅,等一会我会给你地址。”可乐把花束扎好,然后交到我手上。
看到这花束,我愣了一下。是满天星花束,以透明的包装纸包著,白色的缎带,和当初大钲送给我那束几乎一模一样。
我捧著花束的双手有些颤抖,心里七上八下的,浑身不对劲,额头开始冒汗。
“怎么会有人订这样的花束?”
“客人怎么要求,我们就怎么做,管这么多做什么?对方赶时间,你快点送去吧。”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花束,和大钲在一起的回忆一点一滴的浮现。收拾起情绪,我像行尸走肉-样的走出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