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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炽,江颖初独自一人在偌大的庭园里漫无目的地随意游走。
这两天,阮慕光虽然尽可能地陪伴在她身旁,但由于他身为蟠龙山庄的少主,必须协助他爹打理许多庄内的事务,没有办法无时无刻地陪在她身边。
她明白那是他的责任,所以也不会无理取闹地要求他撇下那些事务来陪伴自己。不过若是她待在房里,就免不了要面对小春和小冬仍带着一丝惧意的目光,因此她干脆让那两个丫环留在房里,自己一个人到庭园来透透气、散散心。
看着四周美丽的景致与灿放的花朵,她的心情却像蒙上了一层阴霾,无法不去想——这样幸福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想着想着,她不禁悠悠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阮慕光的声音才刚从身后响起,下一瞬间江颖初的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进一副宽厚的怀里。
“怎么了?你有心事?”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郁郁寡欢。
“没有,多心了。”她摇摇头,不想提起不愉快的话题来破坏气氛
阮慕光知道地没说实话,但他现在无心追问,因为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初儿,我已经禀明我爹要娶你为妻的心意了。”
他高兴地宣布,明待看见她欣喜的笑颜,岂料她的反应竟是身子一僵脸上浮现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吧?
“我说我要娶你。”阮慕光的眉心轻拢,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惊讶?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真心?”
“不,不是的,只是你爹他不反对吗?”
“他不但不反对,而且还相当赞成呢!”说到这儿,阮慕光便不禁庆幸有个开明且心胸宽大的父亲.
“什么?怎么会?”江颖初诧异极了。她木以为他爹会激烈地反对到底,没想到却相当赞成?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知道我是害得他练功走火入魔的罪魁祸首的女儿吗?”
“他知道,但他还是赞成。”阮慕光对她的反应甚感不满。“怎么?有这么难以相信吗?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江颖初低下了头,轻咬着下唇不敢给他答案。她当然想嫁给他,想成为他的妻子,可问题是她有那个资格吗?
阮慕光心一凛,想起了她刚才郁郁寡欢的模样,连忙追问道:“怎么了?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我”江颖初迟疑了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我们不该在一起的,我会拖累你、拖累蟠龙山庄的。”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阮慕光拧眉轻斥。他们都已经彼此吐露爱意、交付身心了,她怎么还有这些不必要的顾虑呢?
“我没有胡思乱想,当初那三个人虽是受了我爹的指使而来,但他们说的没错,蟠龙山庄若是和暗风堡的名字连在一起,名声一定会大大受损的。”她怎能让]、他因她而身败名裂?
“我不在乎,我爹想必也不会在意,否则他也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了。更何况,那些虚名和你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阮慕光伸出手,轻抚着她的面颊。“答应我,别再被无谓的顾虑束缚住你的心,上一代的恩怨,根本没必要牵扯到我们身上。再说,我爹根本就无意向你爹寻仇,你实在不必太过多虑。”
听了他的话,江颖初仍旧迟疑着.她的顾虑真的是多余的吗?她真的可以从两家的仇恨桎梏中挣脱,无忧无虑地爱他?
“没有什么好迟疑的,初儿。我们相爱,所以要一辈子长相厮守,事情就是这么单纯。”阮慕光认真地说道。“唯有抛开仇恨的包袱,我们才能得到幸福。答应我,别再让上一代的仇恨纠缠住你的心,也别再过问上一代的事了,别让与我们无关的事将我们分开,好吗?”
江颖初闻言大受感动,忍不住偎进他的怀里,并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他。
“好,我答应你。”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用她全部的心魂去爱?
阮慕光收拢双臂,将她的身子揽得更紧,知道她终于解开心结,他也感到高兴不已.
“那么现生你总可以点头答应嫁给我了吧?”
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理由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江颖初正开口欲言,却见一名家仆朝他们奔了过来,她就像做了坏事被人逮着似的,绯红了一张脸,迅速从他的怀中挣了出来。
‘少少爷”家仆尴尬地唤了声,他压根儿没想到会撞见他们亲密搂抱的景象,顿时有种破坏好事的罪恶感,深怕少爷会因此而怪罪于他。
“什么事?”阮慕光有些懊恼地拧着眉,要不是这名家仆突然出现,也就能听见她美妙的回答了。
“有个自称张万水的人想见江姑娘一面。”
“张伯?”江颖初讶异地惊呼。“你认识?”
“嗯。”江颖初点点头。“自我有记忆起,张伯和张
嫂就已经在暗风堡了,张伯是管家,张嫂则负责灶房
的工作,即使我爹因走火入魔而性情大变,他们还是
留在堡里没有离开,只是尽量避开我爹,默默地打理
着暗风堡的一切。”
“是吗?那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那个张伯该不
会是受丁江坤风的指使,想来做什么坏事吧?
“我也不知道。”
“你想见他吗?”
“嗯。”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看见张伯了,更何况
张伯大老远地跑来,她怎么能不见呢?
“好吧!”阮慕光转头吩咐家仆。“去把人带过来。”
“是。”家仆立刻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儿,家仆将张万水带了过来。
张万水一看见江颖初,立刻高兴地嚷着:“小姐,
你真的在这里!太好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张伯,我爹他好吗?”江颖初忍不住还是问
起了她爹的状况,即使她爹对她冷血无情,她却无法不挂念着他,毕竟亲情血缘是无法斩断的。
“我今天就是为了老爷而来的呀!”张万水面露喜色地说道。“老爷前些天不知怎地突然抓狂,暗风堡的大厅都快被他给毁了,不仅如此,老爷还像发了疯似的不断用自己的身子和头颅去撞大厅的柱子,不但受了重伤,还昏了过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江颖初惊诧地瞪大了眼,在感到震愕的同时,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困惑。为什么她爹出事了,张伯却是这副喜形于色的模样?
“小姐,你先听我说完啊!”张万水兴奋地继续说道。“老爷虽然受了重伤还昏迷,但是他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虽然他的左腿还是跛的,但他的性情已经恢复正常。”
“已经恢复了?”江颖初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这转变来得太迅速,反而令她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是啊!老爷一清醒后,就一直惦挂着你,他这几天几乎从早到晚都在藉酒浇愁,醉了以后嘴里就直嚷着他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江颖初闻言心情变得激动不已。真的吗?她爹真的已经恢复了?恢复成那个疼爱她的爹了?
“小姐,老爷希望你能回暗风堡去,父女俩好好地团聚在一起。本来他是想亲自来接你的,可是你也知道他的腿不方便,而且他又因为之前那些无情的举动而觉得无颜见你,所以我才自告奋勇来找你,小姐,跟我一起回暗风堡吧!”
“我”
江颖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慕光突然“涮”的”
声拔出长剑,森利的剑锋直抵在张万水的颈子上,厉声地叱喝:“大胆!你既然知道这里是蟠龙山庄,还敢在这儿睁眼说瞎话?”
张万水被颈子上的长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我我没有说谎呀!”
“你敢再多说半句谎言,我立刻杀了你!”
“阮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阮慕光的黑瞳一眯,剑尖稍微往前一推,张万水的颈子立刻渗出了几滴血珠。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马上送你上西天!”他阴鸷地低喝。
“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怎么会骗小姐呢?”张万水虽然感到疼痛不已,却丝毫不敢乱动,深怕下一刻夺命的剑刃真要划破他的喉咙。
阮慕光凌厉地瞪着张万水许久,才终于收回了长剑。他刚才只是在试探这个叫张万水的中年男子,毕竟江坤风那魔头诡计多端,他不得不多加提防。
“你的话已经带到,可以走了。”阮慕光对仍待在一旁的家仆轻喝道:“送客!”
“可是小姐”张万水困惑又焦急地望向江颖初。“小姐不跟我一起走吗?老爷正巴望着你回去呀!”
“张伯,你先回去吧!我先让我想一想好吗?”
既然江颖初郎这么说了,张万水也无法勉强她,离去前,他犹不忘劝道:“小姐,老爷是真的很想念你,自从夫人离开后,老爷就只剩下小姐一个亲人了呀!”
“我会好好考虑的。”江颖初没办法立刻给予肯定的答案。
一等家仆将张万水带走后,阮慕光才问向若有所思的江颖初。“想回去吗?”
“我可以吗?”江颖初的心里是挣扎的,对于父亲的温情召唤,她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刚刚那个张伯可以信赖吗?”
“当然可以,从小除了爹和娘之外,就属张伯和张婶最疼我了,而且你刚才不也已经试探过他了吗?”正因为她明白他的用意,所以当他用剑指着张伯的时候,她才没有加以阻止。
“嗯。”就是因为他试探过那个张伯,所以才会考虑让她回暗风堡一趟。
他明白她心里一直渴望能重获久违的父爱,因此不忍心阻止她回去,可是对象是那个心机深沉的魔头,阮慕光实在无法完全放心。
“这样吧,我陪你走一趟。”
“你要陪我回暗风堡?”
“嗯,如果你爹真的恢复正常了,那我还可以顺便向他提亲,请他将你许配给我。”其实不管江坤风答应与否,他都娶定了她,不过他们的婚姻如果能得到江坤风的认同和祝福,相信她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可是万一我爹对你不利怎么办?万一我爹看到你又受了刺激不好不好,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他会担心她的安危,她又何尝不是?
“要不然,我到山下的客栈等你,要是你一个时辰后还没下山,我就上暗风堡去找你,这样可好?”无论如何,他是绝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江颖初思忖了片刻。“好,那就这么办吧!”
“记住,凡事小心一点,说不定这次又是你爹想出来的阴谋诡计。”
“嗯,我会的。”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江颖初感到窝心不已。
如果她爹真的恢复了正常,而她又能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那她肯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站在熟悉的暗风堡大门外,江颖初首度体会到近家情怯的感受。
由于上山之前,阮慕光才耳提面命地叮嘱她一定得格外小心、随时提高警觉,所以她很谨慎、很小心地缓缓踏人家门,
一进入大厅,眼前可怕的景象令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张伯果真没骗她,整个暗风堡的大厅几乎全毁了!不但桌椅和紫檀木柜的残骸木屑散了一地,就连价值连城的瓷瓶和玉狮也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碎片,而她爹此刻正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厅中,身上、额际都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看来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一见到江颖初,江坤风立刻神情激动地一跛一跛走了过去。
“小初!你回来了?真的是你!”
“爹!”江颖初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天知道她爹已有多久不曾这么亲切地唤她一声“小初”
“小初,我的好女儿,这段日子你受苦了,爹对不起你!”江坤风又悔又愧地紧紧搂住了她。
江坤风的举动与忏悔,令江颖初迅速红了眼眶。
自从爹练功走火入魔,而娘绝然地弃他们而去之后,爹就一直将她视为仇人,时而彻底漠视,时而憎恨怒骂。
这段日子以来,她费尽一切的心思与努力,就是为了博得爹的欢心,现下爹巳恢复正常,怎不令她感动得想掉泪?
她语带哽咽地说道:“爹,让我们一起忘掉过去的不愉快,重新好好生活好吗?”
“好!当然好!”江坤风放开她,让她看见自己眼底的歉疚与懊悔。“小初,是爹对不起你,爹知道这段日子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愿意原谅爹吗?”
“爹,您别这么说,只要您能恢复正常,我就很开心了!”
“对了。我听张伯说你可能会回来,所以这几天我每天都吩咐张婶多做几道菜,好等你回来的时候咱们父女俩可以好好吃顿饭,现在张婶应该也已经准备好饭菜了,咱们一块儿去吃饭吧!”
“嗯。”江颖初点点头,随着父亲一块儿到厅堂去。
餐桌上,果然已经备妥了一桌精致丰盛的酒菜。
张婶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后,和蔼地朝江颖初笑了笑。“小姐,你最近瘦了不少,可得多吃点补回来。”
“我会的,谢谢张婶。”
“那老爷、小姐,你们慢吃,我先下去了。”
张婶退了下去,将厅堂留给这对好不容易才又同桌一起吃饭的父女。
“来,多吃点。”江坤风热络地帮女儿挟菜。
“爹也是,受伤的人,更要多吃一点才恢复得快。”
江颖初也为他挟菜,而且每样菜都各挟了一点,堆得
小小的碗都快装不下了。
在约莫半碗饭菜下肚后,江坤风为自己和女儿各
斟了一杯酒。
“来,为了庆祝我这个该死的爹终于恢复正常,咱
们父女俩应该要好好喝一杯。”
“呃我我有点不舒服爹如果想喝酒就
自己喝吧!”江颖初连忙找了个借口推拒。
她答应过阮慕光要格外小心谨慎,所以刚才那些
饭菜她都是先看她爹吃了之后才跟着吃的,但是这酒
最好还是别喝的好。
“小初,你是不是怀疑爹在酒里下了毒药?”江坤
风的脸色黯然又丧气。
“不不是我”江颖初一慌,更不知道
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没关系,你不用安慰我了,是爹之前丧心病狂、
泯灭天良,你会不信任爹也是正常的,爹不会生你的
气,这酒我还是自己喝就好了吧!”江坤风藉酒浇愁似
的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接着又一连喝了好几杯。
“爹,别再喝了,你会喝醉的!”江颖初忍不住出
口相劝。
“没关系,你让我喝!”江坤风带着几分醉意,喃
喃地吐露歉意。“小初,你愿不愿意原谅爹?当初都是
爹太贪心才会去抢了那半本秘笈,会练功走火入魔、会跛了一条腿都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可是你娘
你娘就这么走了,我现在已是后悔莫及啊!”说到伤心处时,江坤风竟哽咽得几乎落泪,一把抓起了酒壶又想灌进喉中。
“爹,别喝了!你已经醉了!”听着爹酒醉后的忏悔,江颖初不禁对自己先前的怀疑与防备感到罪恶。
爹是真的恢复正常了啊!可她却小心翼翼、如临大敌似的提防着,要是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来,小初,陪爹喝一杯,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不会想起伤心事了!”
“好,我陪你喝,可是喝完这杯爹就休息吧!”
“休息?好,喝完这杯就休息,只要你愿意原谅爹,你说什么爹都听你的。”江坤风倒了一杯酒,推到江颖初的面前。“来,喝吧!”
江颖初不疑有他的拿起酒杯啜饮,然而温润的酒液才刚入喉,她的双眼立即不敢置信地瞠大,控诉地瞪着江坤风,这才赫然发现他那对原本带着醺然酒意的醉眼,此刻竟是异常的清醒。原来他根本就没喝醉!
“爹,你——”她的眼前一黑,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瘫倒在地。
“哈哈哈——”江坤风骤然爆出阵阵狂乱的笑声,看着亲身女儿倒在眼前,他不但半点担忧之心也没有,还得意地摇晃着手中的酒壶。
这壶里的酒掺了毒,他早已事先服下解药,所以尽管一杯接一杯地喝也不会有问题,但他这个好骗的女儿没服下解药,所以酒一人喉毒性就迅速发作了。
他神情狂乱地大笑着,而一直躲在餐厅外的张万水夫妇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老爷,您现在可以放了我儿子吧?”
看见江颖初毒发倒地,张万水夫妇心中皆升起了浓浓的罪恶感,可是他们实在是身不由己呀!因为江坤风抓走了他们的独生子,威胁他们如果不把小姐骗回来、不在酒里掺毒药,他们的儿子就没命了!他们并不想背叛小姐,可是更不能眼睁睁地看自己的独生子死在江坤风手中啊!
“放人?”江坤风嗤笑他们的愚蠢。“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放不放的?”
“什么7”张厅水夫妇震惊心痛地哭喊。“你这个魔头!我儿子不过才十岁啊!你竟然很心下得了手?”
由于他们夫扫是老来得子,因此对儿子疼爱有加,舍不得他受半点伤害,没想到今日却死在江坤风的手中,这教他们情何以堪?
“哼!我连自己女儿都能下毒手了,你儿子又算什么7你们真要舍不得,我就送你们到阴曹地府和儿子团聚吧!”反正他们已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留着也是没用,江坤风倏然出手将张万水夫妇给杀了。
江坤风才刚收回手,就听见阮慕光心魂俱裂的怒吼——
“初儿!该死!你这畜生对初儿做了什么?”他刚才亲眼看见这魔头动手杀了张万水夫妇,此刻又看见江颖初动也不动地倒在地上,不敢猜想她是否也已不!不会的!
阮慕光迅速奔到汀颖初身边,满怀恐惧地伸手探向她,在发现她仍有着微弱的脉搏和气息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死!不然他肯定也会因极度心痛而死去!
他将她抱在怀里,正想带她离开的时候,却被江坤风挡住了去路。
“你以为可以将她带走?”他费尽心机才将阮慕光引来,岂能容他说走就走?
“我不是以为,而是非带走不可!”她看来应该是中了毒,他必须赶紧下山找大夫来医治,若是迟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哼!你想走还得先过我这关才行!我今天就让你来得去不得!”江坤风猛然出手攻击,招招狠毒毫不留情,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误杀了阮慕光怀中的女儿。
由于阮慕光的双手正抱着江颖初,因此除了闪避江坤风的攻击之外,完全无法出手回击。不过他一心急着救心爱的女人,所以根本无心恋战,利落地避开江坤风的攻击后,他藉着高强的轻功闪过了江坤风,迅速扬长而去。
跛了一条腿的江坤风根本追不上,只能阴鸷地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地扬起一抹诡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