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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佑高兴地发现,老天爷真的应许了他昨晚的祈求,一个意外的发现,使得赵翩翩被迫留在洛阳。
但她不想一个人在此,想随着单芷芙和远从京师来抓两人的赵子楚一起回京,李佑花了不少时间及耐心,才终于哄得她开心地留了下来。
昨晚赵子楚匆匆赶到洛阳之时,发现三人轻车简从地离开丞相府,于是暗地紧跟在后,直到单芷芙神色异常且只身离开。
两人因先前的摩擦使他不敢贸然现身,为保护她只好紧紧跟随,没想到却因而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这个意外使得原本不爱理凡事俗务的李佑,有监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信念,也被逼得只好打起精神接下秘密任务。
于是他开始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时间陪娇滴滴的小鲍主,两人这些天也只有晚上休息时才有机会说话。
赵翩翩倒是没有任何的埋怨,她早就习惯男人以公务为重的世界,而且有珍珠和家将们陪着在洛阳四处走走,她已经感到十分的满足。
这一天,她忽然想上白马寺找玄空法师,于是一行人准备好马车,正要出发之时,李佑适巧回到府中。
他一见这个阵仗,连忙走到马车旁,笑嘻嘻的问着:“翩翩,你今天又要上哪儿去逛啊?”
帘子掀起来,露出赵翩翩嫩滑的脸蛋“人家今天想到白马寺上香,顺便找玄空法师开释呢!”她俏脸红扑扑的,显是因为可接近佛法而兴奋不已。
但李佑脸上的神情却为之大变,还立刻吩咐家将全都下马“翩翩,我有事找你,今天就不要出去了。”说着他把她自马车里轻轻拉出来,回头就往内堂走去。
“佑哥哥,你不是很忙,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不行吗?”赵翩翩疑惑不解地让他拖在身后,想着自己今天的行程看来准是要泡汤了。
“再怎么忙,也总得抽空陪我的未婚妻子呀!”李佑理所当然的回答“难道你不希望我在家陪你吗?”思及此,他终于停下来转身看着她,一副为这可能性而懊恼的模样。
“怎么会?人家高兴都还来不及哩。”赵翩翩立即的解释,使他脸上又重见欢容,但维持不久,她的下一句话又让李佑陷入愁云惨雾当中。“我等明天再上白马寺就是。”
“不行!”李佑冲口而出,声音严厉而紧绷,苍白的脸色显示他的惊慌。
“为什么不行?”赵翩翩一听登时嘟起小嘴,明媚的秀眸隐隐罩上一片迷蒙,她看起来是被他吓到了。
“噢!小东西,别哭!我不是有意的。”李佑伸手将她拥人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她的香背。
“你欺负我”她几乎是以控诉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欺负你。”李佑立时反驳,但泪水还是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慌得他连忙用温柔的口吻加以安抚“噢,好吧!我声音是大了点,但我绝对不是有意对你凶的。”
赵翩翩从他的声音中知道,他是真诚的,这终于抚平了她的情绪,但她还是不懂,为什么他要限制她到白马寺找玄空师父呢?
“佑哥哥,你为什么不准我上白马寺?”
李佑皱起眉头深思,她必须了解事情的真相,如果她不明白四周的危险,他要教她如何信服而提高警觉呢?
意会到此,他把她带进深幽的林中小亭,在石椅上坐下,继而将她拥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翩翩,我有话要告诉你,不过这件事还是个大秘密,可不准泄漏半句出去,了解吗?”李佑加重语气提醒道。
她点点头“噢!明白了。”李佑严肃的表情更让她深感好奇,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盯视他。
“你在京师有没有听过查旭这个人?”见她困惑地摇着头,李佑点点头,把她搂得更紧“他是前朝的刑部侍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大魔头。”
李佑接着把查旭过往的恶劣事迹,捡几件约略描述了一下,他感应到怀里的娇躯剧烈地颤抖,显是让这罪恶满盈的恶人吓坏了。
这个从不知人间险恶的小鲍主,第一次感受到世间的残酷无情,李佑不愿让她永远躲在温室中,想着也该是让她渐渐认识现实的时候。
他仍感觉到她的轻颤,心中对她不禁更充满怜惜“这十多年来没有他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却不想他是躲起来,暗地在策划一项阴谋反叛的行动,这件事最近由各地陆续得到的情报加以证实了。你知道这个大恶人这些年来都躲在哪里吗?”
赵翩翩伏贴在他怀里摇摇头,而且她就要哭了,她的心为过去那些无辜失去生命的可怜人而拧绞起来。
“你绝对想像不到的,他就是你今天想见的人。”
她似乎已明白他说的是谁,抬起头惊诧地睁大眼睛,似乎被那种可能性吓坏了。
李佑虽然不愿见她受到惊吓,但事实还是总得揭开“没错,就是白马寺的住持——玄空。”
她随即瘫软在他怀里,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襟“怎么可能?他看起来是那么仁慈的人,你们会不会找错人了?”
李佑握住她的手予以安抚,然后坚决地摇摇头“你记不记得中秋之夜,我们一起上白马寺逛灯会,单芷芙却中途离开的事?”
“记得!芙姐姐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吗?”她的声音是颤抖的。老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另一个秘密。
他看一眼她苍白的睑色。要不要将单芷芙的身世告诉她呢?李佑叹一口气,暗道:
每个人都想保护她,不让她过度担忧,虽然动机是好的,但她已不是小孩子,有权知道自己身边发生的事。
他考虑着告诉她的可能性,然后猛下决定“是有关系。十五年前,在湖州发生一件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单芷芙就是那场血案的幸存者之一,也是她发现玄空就是查旭的化身。”李佑接着将查旭因暗恋当时的才女赵絮如不成,愤而行凶杀人的事说了一遍。
他说完时,赵翩翩的泪水早已潸然而下,她的喉咙因哭泣而刺痛“芙姐姐她
她太可怜了”这整个故事给她的震惊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更为单芷芙悲惨的身世而感到难过。
但更使她无法释怀的是,一个佛门高僧竞可愚弄全体信众而不觉愧疚,她自小的信仰基础受到严格的考验,一个人的出世是为了普渡众生,抑或是掩饰罪恶的最佳伪装呢?
李佑虽然也为单芷芙难过,但他更为赵翩翩的安全和感受而担忧,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提出警告“翩翩,我要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除非我陪着,否则尽量少外出。你太单纯不善隐藏自己的情绪,万一遇上玄空露出马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会闯出大祸来的。”
赵翩翩深吸一口气,似乎又为回到那种不自由的生活而困扰,但柔顺的她还是点头答应“嗯,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她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安全他好像很在乎,对他也很重要似的,而那才是她愿意配合他的最大原因。
李佑把她拉进怀里,手臂保护性地圈住她“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你,绝不让你感到孤单和寂寞的。”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保护她远离危险及确使她生活愉快,就是他的责任。
他想让她快乐从而忘掉这些令人伤心的事,李佑必须自我坦承赵翩翩是否快乐对他非常重要,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乎,这个小东西只不过是他宠爱的天真大女孩而已,不是吗?
但老天在上,他真的非常非常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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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无风无浪的过去,赵翩翩在丞相府也找到了其他的乐趣以打发时光,她把家将们豢养的守卫猎狼犬拿来当宠物般饲养、疼爱。
但这个举动却让府卫们叫苦连天,这些猎狼犬是经过训练当巡查用的,如果以养宠物的心态对待它们,只怕它们的嗅觉、听觉和视觉都会慢慢退化,变得跟一般家犬无二样,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们训练的心血?
逼不得已,他们只好把一对一岁大的成犬送给她,以期其他的猎狼犬免遭她的骚扰,而逃过她“爱心”的魔掌。
然而一个劫数逃过,另一个灾难却降临,有一天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那天她又如往常地带着爱犬到后院嬉戏,正玩得兴高采烈之时,看见四个仆人从载货的马车上拿着两笼东西下来,里头还不时传出“咯咯”的声响。
她当然知道那是要干嘛用的,而她无法坐视不管“我不能让他们把这些小可怜给杀了,我得帮它们。”
自从在她皇兄府邸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昏倒之后,她再也不靠近厨房,免得自己会忍不住加以干涉,但让她遇上了就无法视若无睹。
“喂!你们把那些东西放下。”赵翩翩小跑步地冲上前,她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那惊心动魄的残忍画面而快呕吐了。
仆人们依言将笼子放下向她行礼,然后疑惑不解地问道:“公主,这些是鸡鸭鹅,是厨房今天为府里准备的膳食,你要它们做什么?”
“噢!这个嘛”赵翩翩这时才想到,她把它们救下后,接下来呢?她静心想了一下,嗯,就这么办!“我要养它们。”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声,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什么什么的,我要养它们不行吗?”赵翩翩故意虚张声势,免得让他们看到她心虚的一面。老天!她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养它们。
他们难道敢说“不”吗?众人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当然可以。那么公主打算把它们养在哪里?”其实他们的意思是问她,想把它们放在丞相府哪一个地方饲养,但她却误会了。
赵翩翩娇嗔地瞪他们一眼“养在哪里?这还要问吗?当然是丞相府,难道我还能把它们带回宫里头去吗?”这些人明明就是欺她不懂,哼!等着瞧好了。“现在就把它们全放了。”她的口气告诉他们不用质疑她的话。
“这里?养在这里?”仆人们全都以暗示着她疯了不成的眼神看着她,但他们随即发现她是认真的,无可奈何不只好将笼子倾斜,而后把门打开。
接着下来的混乱,赵翩翩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只知道原本和她嬉戏的两只爱犬,现在全转移了方向,在院子里猛追着那些饱受惊吓的小东西,还不时发出威胁的咆哮。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李佑返抵家门寻找赵翩翩,映大眼帘的景象让他呆愣在当场,他的家成了名副其实的鸡飞狗跳。
他惊愕的叫声,终于引得在旁围观的仆人们注意。
“少爷,事情是这样的”一名仆人面露苦涩的笑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一遍。
李佑在他叙述事情发生经过时,眼睛直盯着在场中随着混乱起舞的赵翩翩,只见她小嘴不时念念有词地教训她的爱犬要懂得怜悯,不可以欺负弱小,彼此要相亲相爱等等,这个好笑的画面,让他嘴角开始泛起微笑。
“所以少爷,到后来就变成这样了。”仆人终于说完。
李佑强忍着笑,心想如果她每天都把这些鸡鸭鹅救下来,那他该怎么办?一想到那种可能性,他的下巴猛抽动了一下。不行!他必须预先防范那种灾难发生。
他转头看着仆人们,郑重其事地吩咐:“你们现在总该知道,以后碰到公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吧!”
众人了解地点头,然后悄然退下,心想着待会儿他们买回来的鸡鸭鹅,要怎么偷偷运回府邸而不被公主发现?
唉!众人摇头苦叹,这下可好,他们从今以后都得陪她玩这种偷东摸西的游戏了!
李佑走进那一团混乱当中,赵翩翩发现了他。
“佑哥哥,快帮我。”她从未曾因看见他而如此松了口气“老天爷!佑哥哥,你真是我的救星。”
是呀!我是你的救星,你却是我命中的克星。
唉,有什么办法,谁教她是他的未婚妻呢!李佑无奈地撮口发出一长声喝令的口哨,猎狼犬立刻停止低沉、威胁的声音,乖乖跑到他脚边坐下。
赵翩翩为这一幕惊呆了,原来这个声音那么好用“佑哥哥,我要你教我吹这个‘声音’。”她拉着他的手臂,兴奋的仰起俏脸,那上面布满冀望的神色。
李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皱起眉俯视她红通通的脸蛋。唉!他再叹口气,可恶!他就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这下他可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想到她日后回京之后,皇上发现他的女儿居然变了个样,不把他剥一层皮那才奇怪,但是她脸上的快乐表情——
“我教你便是。”他认命投降了。
赵翩翩登时笑逐颜开,高兴地在他脸颊印下感谢的一吻“佑哥哥,你对我真的好好。”
“好吧!剥一层皮就剥一层皮,能换来你的笑容也值得了。”李佑捧着她的脸开心地宣布,然后对她眨眨眼,开始教她吹口哨。
“剥皮?教我吹这个声音跟剥皮有什么关系吗?”但她随即将这个问题丢开,因为如何吹出这个声音的好奇心已经压倒了一切,甚至场边又从马车上拿下两笼东西,且悄悄绕了大半圈躲避她的仆人,也没引起她丝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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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气晴朗,赵翩翩决定是该给狗儿洗个澡了,她确信它们身上的味道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恐怖。
她在自己院子的水井边替狗儿洗澡,两只猎狼犬调皮得很,而且显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赵翩翩几乎被它们跳起来舔她的力道扑倒在地。
“将军、夫人,别再捣蛋了。”她抚弄狗儿的颈项,轻声斥喝。
替狗儿洗完澡后,赵翩翩发现她累惨了,而且需要有人解救,她叫来珍珠,让她把狗儿牵到后院透透气,以舒解它们旺盛的精力。而她非常确信自己也需要洗个澡,好清除身上那股被沾染上的异味。
等他们走后,赵翩翩看看自己浑身湿透的衣裳,赶紧小跑步冲回自己的寝房,才转过一个弯她立时停下脚步。
“噢!老天!我今天一定是犯了冲。”她的磨难还没有结束,房门口还有一头狼正龇牙咧嘴的等着扑向她。“佑哥哥”
她从没看过他恼怒的模样,不由得有点胆战心惊,但她静心一想,自己根本没做任何惹他不快的事——她迟疑了一下,嗯!应该是没有。
李佑尽力控制住怒气,将她从头看到脚“翩翩,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进出这些话。
他的斥责令她一阵畏缩,以颤抖的声音解释:“人家见将军和夫人脏兮兮的,所以就帮它们洗个澡,到后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对我生那么大的气?人家都听你的话,乖乖地待在府里,又没跑出去给你惹麻烦,你还要这样凶人家”说着她开始啜泣。
李佑叹口气,她注定是他命中克星,可恶!他就是见不得她哭!他暗暗诅咒着,然后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她的背,充满无奈地向她解释:“你是没跑出去惹是生非,但你却把我们的家搞得鸡犬不宁,到处乱糟糟的,现在洛阳城的人都对丞相府望而却步了。”
赵翩翩闻言大吃一惊,抬起布满忧虑的俏脸“为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李佑不知道该为她异想天开的问题失笑或是皱眉,他选择翻翻白眼“你是不可旧,但你养的那些宠物,可就让人不敢领教。哪!你可有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对于他的回答,赵翩翩松了口气,但对他的问题,她的反应是皱眉。这跟她的宠物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闻到,就跟刚才的将军和夫人一样,全身臭臭的。”她还点头加强语气,外加一个她认为甚至比它们还臭的表情。
若是她的头点得再用力一点,李佑心想她的颈子就要折断了。他好笑地捧着她的头“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翩翩,那你可知道我身上的味道从何而来?”
她摇摇头“人家又没有一直跟在你身边,怎么会知道你身上的臭味道哪里来的。一她开始想脱离他的怀抱,那股味道实在令她不敢恭维。
李佑顺势放开她,然后转个圈背向赵翩翩,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杰作。“看到没有,这就是放任你的宝贝到处跑的后果,它们地不分大小,屋也不分里外,只要喜欢随地就解放。我的书房也遭到沦陷,一不小心就中奖坐上它,试问谁还敢上丞相府,然后搞得臭气冲天地回家。”
“噢,原来是这样啊!”赵翩翩尴尬地涨红了脸,从他的神情看来,那场面显然让他非常地难堪。
见她一脸知错的神情,李佑松了一口气。这个小东西终于明白自己造成的灾难有多恐怖了。“翩翩,我不反对你养它们,但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带着它们在屋子里头到处乱跑,这是我对你的要求,知道吗?”
“好嘛!人家以后不带着它们进屋就是。”她点点头,好想为他惨不忍睹的模样而笑,但她不敢,佑哥哥会认为她没把这件事当真而生气。
不过,他必须赶紧去做一件事。
“佑哥哥,你好臭,去洗个澡嘛!”赵翩翩又往后退开几步,而且还捏起鼻子大皱眉头。
她的表情换来李佑狠狠瞪她一眼“彼此!彼此!不过你得将功赎罪,帮我也洗个澡才行。”说着已上前将她扛起,往浴池而去。
赵翩翩大吃一惊,她虽然不介意让李佑动手动脚,如他所言做一些未婚夫妻都会做的事,两人除未逾越最后一关,大部分的亲热动作都做过。
但那是在晚上,有黑夜掩护蒙朦胧胧的,对她而言那不算是春光尽现,这大白天luo裎相对却还是头一遭,不由得她俏脸绋红。
她挣扎乱踢,感到既羞且恼“佑哥哥,放我下来!人家从没帮别人洗过澡,不会洗啦!”虽然她使劲地挣扎,却只是徒劳无功,只能无助地感觉自己像一只羔羊,任人宰割。
李佑伸手在她臀上轻轻一拍“不放!凡事都有第一次,学了就会。这可是你欠我的,岂可白白让你逃脱,今天说什么我都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沿路传来的窃笑声,更让赵翩翩无地自容,只有闭紧眼睛装作不知,虽然如此,她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些暖昧的眼光不住投射过来。
“噢!佑哥哥,待会儿全丞相府的人都会讨论这个话题的。”想到这里,她的脸已经烧红。
来到澡堂,李佑眼里闪着愉悦的笑意把她放下,赵翩翩一阵晕眩颠踬一下,他连忙伸出强壮的手臂扶住她。
“翩翩,你得面对事实,在丞相府我们永远都是焦点,任何一个细节都会令他们兴趣盎然的。”他接着转头对侍浴的仆人道:“你们下去吧!”原来李佑早在他沾了一身臭时,就吩咐下人为他烧好热水。
遣走仆人关好门后,李佑撇着头,以有趣的眼神打量她,欣赏她手足无措的羞赧模样。
“你只顾站着动也不动,是要我为你服务吗?”他以兴昧的语气逗她,并走向她身旁,两手伸出欲解她衣襟上的扣结。
“不要!”赵翩翩害羞地拨开他的手,转身逃到大浴池的另一边。“我自己来就行,不用麻烦你。”
李佑一笑,不理她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走进足有一个寝房大的浴池,浸人热水时让他舒服地大叹口气“翩翩,你是要站在那里看我洗澡,还是一起享用这热水池都随便你。”
就不相信她能忍受得了这种诱惑,李佑期待两人鸳鸯戏水的醉人情景已经很久,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打死他也不会放过的。
赵翩翩看着冒着蒸气的浴池和一旁香喷喷的香皂,引得她更想把身上的脏衣服给脱掉,浸到诱人的热水池里,可是如此袒胸露乳地她终是不敢。
这时旁边放着的大浴巾让她计上心来,由于他闭着眼睛,她也就不必顾虑会不好意思,迅速脱下衣服之后,她随手围着浴巾走进浴池。
李佑睁开眼睛,定睛一瞧之下不禁露齿轻笑“我不确定你在防什么,但是翩翩,你认为区区一条浴巾能挡住我的企图吗?”
“洗澡就是洗澡,我哪有防你什么意图!”赵翩翩把浴巾紧紧抓在胸前,为自己受到不明的冤屈而瞪着他“再说澡堂不就是洗澡的地方吗?你还能有什么企图?”她完全不懂,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李佑为她的天真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澡堂里。
她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佑哥哥,你没事吧?这话很好笑吗?”
“没事——”李佑辛苦地捧腹回答“你慢慢洗你的澡,不要管我——”他努力想控制自己,但还是没用,趴在浴池边笑个不停。
“嘘!小声一点,让别人听见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哩。”赵翩翩紧张地瞄向房门,然后皱起眉头瞪着他“真不懂你到底在笑什么!不过,你慢慢的笑吧,反正浴池的水热得很,一时还冷不了的。”她再也不管他,想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把自己好好洗干净。
李佑的大笑渐转为呵呵轻笑,心里暗忖,你就好好洗干净一点,我可不要和一个臭兮兮的女人上床,然后我会用行动来告诉你,澡堂除了让人洗澡之外还可做哪些事,而这包准让你大开眼界,食髓知味。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她,接着以两肘撑在浴池边,状似优闲地望向浴池旁的一张软杨,想到很快会发生什么事,他不禁热血上涌,心摇神荡起来。
赵翩翩低头打湿手巾洗脸前,就注意到李佑一直看着浴池旁的软榻,眼中还带着一股深深的兴味。
“佑哥哥,你干嘛一直看着那边?”她质疑地问道。随即她马上想到一个可能性“你如果要我帮你按摩,那可是没办法的事,人家不懂方法也没力气为你推拿,所以你大可以省事别动歪脑筋了。”
赵翩翩一边洗脸,一面自顾自地说着,半晌发现无人回应,她才抬起头。
“咦?人呢?”
她呆愣着时,李佑忽地从水中冒出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原来他早就潜进池里,由浴池边游过来。
李佑将她推往后抵在浴池边,眼睛促狭地一闪一闪“男欢女爱乃人伦之常,谁敢说这是歪脑筋,我第一个找他算帐理论去。”
他的言外之意如果还不明显,她也已经从他眼中的炽热,明白到他先前话里的意图了。
“佑哥哥,你要干什么?”她抓着他伸来解浴巾的手,然后试着要将他推开。
李佑如磐石般文风不动“不干什么,做我们睡觉之前常做的事。”他技巧地抽开手,并开始跟她紧抓着浴巾的双手拔河。
赵翩翩感到脸上升起热气,睁大眼睛瞪着他“但现在是白天啊!”她完全迷糊了,这种事不都是在晚上做的吗?
李佑不理徒劳打着他的小手,摇摇头,同时朝她露出一抹yin邪的笑“谁说只能在晚上做这种事的?”
“不是吗?”赵翩翩明媚的眼睛充满惊讶地望着他,理直气壮地反驳“可你都用这种方法哄我睡觉,人家是在晚上睡觉呀!”
闻言李佑的眼睛立时发亮,嘴角弯成一个弧度,然后露齿而笑。过一会儿,他的呵呵轻笑渐渐变成低沉的开怀大笑,最后终于因无法抑制而狂笑起来。
赵翩翩看他笑得前俯后仰,不由得皱起眉头瞪着他“佑哥哥,你干嘛老是笑话我呢?”
老天!她真是稀世珍宝,每天都带给他不同的趣味和无限的欢乐。李佑努力地憋住笑,对她投以深含兴味的一眼“是啊!我是用这个方式哄你睡觉,所以我包准你等会儿完事后,也会需要好好睡一觉的。”
等到赵翩翩读出他眼里闪烁着的讯息时,已经太晚,他没给她机会提出任何的质疑,以一个绵长而深入的吻,把她满腹的抗议全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