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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天气晴朗、太阳高挂,甚至有些炎热。
在吃过午膳,韩细得知展南云下午没有要替人看诊后,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书房找到了他,然后死缠烂打的吵他闹他,直到他点头答应陪她来桃花林赏桃花。
今日她特地换上了一身鹅黄的衣裳,手中撑着一把纸伞挡去阳光的照射,与展南云一同坐在桃花林其中一株开满桃花的树下。
会撑上一把油纸伞是因展南云说过她脸上的疤痕刚消除不久,不能照射太多的日光,所以一旦踏出房门,就需要撑上一把伞以遮去日晒的伤害。
“哼!”韩细从鼻间哼了一声,重重的表达出心目中的不悦。
原本是想与南云一同来桃花林,两人坐在桃花亭里的石椅上,一同喝茶吃糕点赏赏桃花的。
但此时,他们是来了桃花林没错,不过现在的情形简直就与她所要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展南云于桃花树下看着医书,她则被晾在一边呆坐,吵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根本与种在土中的桃花树没有两样。
林间,风微微的吹起,缓缓落下片片的桃花。她伸手接住被风吹落的桃花瓣,将它凑至鼻间,一阵淡淡的桃花香给吸进了鼻子里。
“真香!”
她的头顺势靠在展南云的肩膀上,当然这样的举动是扰乱不了身旁正继续翻看医书内容的展南云。
哼!看样子他根本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南云你别看医书了,陪我一起赏桃花好不好?”
她说了半天,见他没答话仍低首专注的研读医书,好像是她在自言自语一般。最后气极了,她干脆从原本坐在他旁边变成整个人蹲在他面前朝他用力的挥了挥手。
吵了好半天,依旧不见他有任何的回应,甚至于连抬头看她一眼也没有过。看样子即使失火了、天塌了,展南云依旧是埋首于他的医书。
再怎么说,她还是比较怀念以前的日子,每隔三天他会来替她的脸换药,听她说话什么的。自她的脸恢复了以往的容貌后,他就不常来找她,一下子她的心像是少了什么似的感到空虚不已。
“可恶哎哟!”她由嘴里暗咒了一声,觉得无趣的才要站起身,额头却不偏不倚的撞上旁边的树干,当场痛的低叫出声。
韩细痛苦的皱起一张小脸,双手抚着因自己的不注意去撞到的额头。
“好痛!”
她可怜的额头此刻正发疼不已,那一撞差点把她眼泪给逼出来,展南云听到低呼声才抬起眸子见到她的样子后便站起身拉过她的身子,伸出手掌轻轻的揉着她的额头。
“这一撞是给你教训,让你以后做事要当心,别再如此心不在焉,那么身子就可以少受一点伤!”
“没办法嘛,谁叫这些树要长在这里,害我去撞到它们!”她轻轻踢了一脚树木,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对她的说词,展南云无言的笑了笑,在揉到她痛处时,偶尔故意心加重些力道,马上痛得她低呼喊疼。
“南云,你别那么大力,会痛呀。”而且是很痛、很痛!
他挑眉反道:
“既然知道会痛,以后就该以此篇戒,做任何事都要当心一点,要不然大伤小伤会源源不绝而来。”
“嗯,我知道了。”
韩细嘟起嘴,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丝想法,冷不防的自展南云手上抢过他不离手的医书后跑得老远。
“韩细,别胡闹,快把医书还来。”
“我好无聊,我想要你陪我!”她将医书收在背后,瞧着立在远处的展南云叫道。
“我是在陪你啊。”
“才怪!从头到尾你都在看书,像你这样的陪才不算,更正的陪是与我说说话、下下棋什么的。”
“你若是无聊,改明儿让夫子来府里教你读书。”
“好啊,由你当夫子教我读医书、懂草药。”
韩细抿着嘴笑着,笑得极为不怀好意,突然她眼珠子一转的大叫道:
“如果你追不到我,就得充当夫子来教我这个学生!”
话一落,没等展南云点头答应,韩细笑着绕着桃花树跑。桃花林中树木直立阻碍多多,展南云在后头追却也不易追上她到处乱跑的身影。
“来,你来追我呀!”
在桃花林间、微风中,她顽皮的笑声四散于桃花林中。韩细不时回头看看展南云,双手高举着抢得的医书摇晃不停。
模糊之中,展南云将韩细看成了柳心。
印象中,患有遗传性心疾的柳心,不可能会像韩细一般能健康的与他互相追逐在林间,奔跑对她来说是奢望的举动。倘若柳心能跑能跳的话,韩细就像是她的翻版。
他初遇韩细时,是想替她治好面貌以真面目视人不再自怨自怜,会答应她的条件是不忍她一个女子孤独的活在鲜少人迹的山上。
一切的开始,是因为韩细与柳心的遭遇相同,教他心生怜惜。他曾经亏欠柳心,想借由治疗韩细来弥补他对柳心的亏欠;然而在逐渐与韩细相处多日后,他才发觉,他似乎将韩细与柳心的身影重叠了。
韩细回过身停下脚步,以为他没那么轻易追上来,展南云也心神不定的没料到韩细会忽然的停下来,一时不察,他止不脚的往她身上扑去。
喀的一声!两人撞在一块。
“呀!”韩细低叫一声,两人跌至地面。展南云以身护住韩细的身子,当垫背的在泥地上翻滚了几圈后,两人才慢慢停下不再滚动。一时间,展南云在下,韩细在上。
“你有没有事?”
“我我没事。”
韩细趴在他身上张嘴大口大口的直喘着气,一双小手抵着他的胸膛,脸颊也紧贴在他的心处。在她的心跳动之余,发觉到他的心也在快速的跳着。
然后她仰起小脸,把手上的医书丢得老远。她定定的瞧着他的脸,手指沿着他的唇形划着。展南云意识到她大胆的举动,正准备将她扯离身上时,她迅速的将双手捧住他的脸,大胆的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她合着眼,以唇感觉着他唇的味道。
鼻间满是他的味道,碰着他唇的感觉是软软的,她试着大胆移动双唇磨着他的唇,心中随即窜起一股既麻又甜的感觉。哈好好玩呵。
算不清楚是第几回与他有此亲密的举动,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在每一日里她都大胆的一步一步的尝试与他唇与唇相触的感觉。
猛的,展南云推开她兀自站起身,他捡起离他俩不远的医书。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你别再任地胡闹了,倘若我与你之间再不保持一段距离,日后会惹来对你不利的闲话。”
话落,他头也不回,没理会韩细在后头叫唤,径自走远。
“展南云,你回来啊!”韩细坐起身,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大怒大叫着,不过他仍没有回头。
可恶!可恶!她吻他,他都没感觉的吗?
韩细双手奋力捶打着地上,将怒气发泄在尘土上。
“展南云你是天底下最最最可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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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有一主一仆,主子坐在椅子上,仆人则立在身边,稍后仆人打破了沉静开口道:
“主子,你喜欢韩姑娘吗?”一名穿着蓝色仆装的男子问道。
“你为何会这么问?”他挑眉,讶异着方生为何会如此问他。
“是这样的,自从主子成为大夫开始替人治病后,主子不论待谁都是一律平等,但自从韩姑娘来了以后,主子似乎对她是特别照顾的。”
主子自带回韩姑娘后,他就在旁边观察她有好一阵子。他发现韩细似乎是不错的一位女子,她非但没有千金小姐的娇横霸道,听她谈吐举止间也不俗,若韩细姑娘喜欢上主子也是好的,中间要是没有失误的话,将来韩姑娘或许是主子日后的妻子也不一定。
“方生,你误会了,我只将韩细当成病人看待,或许韩细有些地方像柳心,所以我才会特别照顾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展南亚云瞧着方生一脸笑意,便知晓他的心里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方生深叹了一口气,知悉与主子之间的谈话会再次的没有结果,不是他会未卜先知,实在是在主子面前一提起柳心小姐,主子的心便悬在半空中,升不上也放不下,原因是当年主子离家行医并未告知柳心小姐。而两人分开八年之久,主子一直没忘记,始终将遗憾搁在心里头,他说他对柳心小姐永远存着一分亏欠与情意。
为此,主子非但无法面对柳心小姐,更一再拒绝外来的女子。眼见主子就要满二十五了,早已立业却迟迟不肯成家,旁人不知道个中原因,只有他方生知道,主子一直未肯娶妻完全都是为了柳心小姐。
这些年来,他一直希望主子能再喜欢其他的女子,但主子因愧对柳心小姐,对其他女子便毫无情意,所以依他看来,主子心头上的锁还是得由柳心小姐来开启。
“主子你若还喜欢着柳心小姐,就回去看看她吧,相信柳心小姐一定会谅解主子离开她去学医的原因,只要告诉她”
接下来的话,如方生所预料的,没机会再说下去,展南云抬手制止了他要说下去的话。
“方生,别再提了,将来我打算好要四处行医的,总不好带个人出去奔波劳累的。对于柳心,我无颜面对她;至于韩细我心中一直存有柳心,对于她来说未免有失公平。”
稍后,展南云不再多言,即闭目凝神,表示不愿受打扰。
房中再度恢复了宁静,静得没一丝声响,他的脑海里为此纷乱不堪。
厅中的展南云还是若有所思,另一名刚进门的男子则是一脸的欣喜,仆人在端上了两杯茶之后退到门外等候。
“展兄,你真不愧是咱们扬州城人人称道的展神医,连我娘亲久治不愈的病都能让你治好,今日我是特来向你登门道谢的!”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儒雅男子,手中持着一把画上山水画的白扇子。
“救人是我职责的本分,王兄不必多礼。”
“对了!我差点就将这个人给忘了。”
王世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收起。“当日我们在山上一同遇到的那名女子,展兄应该是打发她走了吧!”
王世豪自顾自的说道,撇见展南云并没答话,心里想一想也是如此。
自从与一展南云结识后,就明白他平时就爱在路上捡孤苦的病人回去治病,在病治好之后,是女的就安排嫁出去,男的就安排谋生后路,这回应该也无例外。
稍后,他想起前些日子听了府中的人纷传的传言,忍不住的开口又问道:
“对了,近日我听府里的人说,凉心院里住了个姑娘,她的容貌虽无沉鱼落雁之姿,却还算得上佳人一个,我说展兄你的艳福可真不浅啊!”话一说完,王世豪立刻哈哈大笑着。
“如果王兄想见她的话,我可代你引见。”
“哦?”他止住笑,讶异的瞧着展南云。
“展兄怎舍得让佳人得我一见,难道就不怕我抢走了她来做我妻子吗?”
王世豪故意打趣的说着,不过心中并没存有夺人妻的嗜好,所谓“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他是懂的,只是偶尔喜欢以取笑他人为乐。
“她只是我的一个病人,我对她并没有情意。倘若在引见之后王兄有意,我可以替你问问她的意思,你们要是互相有意,我还能从中做个媒人。”
“展兄此话当更?!”王世豪眼睛一亮的大声说道。
“现在她人在凉心院里,我带你去见她吧!”
“好!”王世豪迅速的收起了手中的扇子,连忙起身随展南云离开大厅,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传言中的女子长得究竟是何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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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凉亭设立在一片桃花林中,凉亭遂取名为桃花亭。
凉亭中设有一张石桌与数张石椅,原本空荡荡的石桌上摆满各色的糕点,和一壶刚沏来的茶,供人好好享用一番。
坐于石椅上的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眸望着外头一片围绕凉亭的桃花林,在欣赏美景之余,不忘拿了一个桂花糕点往嘴里送。
小小的桂花糕她一口就吞下肚里,看着如此吃相不雅的小姐教随侍在一旁的秋月忍不住的叨念:
“小姐,等会儿主子就要带着王家公子过来了,依小姐的吃相会让人笑话的。”
韩细听了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我的吃相很好啊,有什么好让人去笑的,再说人与人之间本来就要坦诚相对,不许存有任何的一丝欺瞒,如果我隐藏我的吃相,刻意装成千金小姐高贵有礼的,那不是欺骗别人吗?我才不做呢!”她皱了皱鼻子又道:“话说回来,方才你真夸口王公子长得风度翩翩的,可又说根本没见过他的面,话是由别人嘴里听来的,说不定王公子是个满脑迂腐,身材像青蛙的男子,我就曾见过许多大富人家的公子都长成这般样子。”
在说了一大串她认为极为有理的话后,喝了一口茶润润喉,顺道将含在口中的糕点吞下。
“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啊!奴婢是听人说起王家公子人品好,家世也清白,小姐若是教他给看上了,那岂不是良缘一桩吗?呀,小姐你又”
秋月的一双眼精明的在瞧见一样东西后,低呼了一声后,十分认命的抽出手绢擦去主子嘴边的糕屑。
“良缘?”
韩细忍不住的笑出声。“王公子人长得是圆是扁我都还不清楚,难道只听旁人的几句言辞,我就得倾心于他吗?”她说完轻哼了一声。
等会儿要来的“王公子”也不能完全说没见过面,只是在她的脑海里根本忘了还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甚至差点忘了与他曾在山上见过一面哩。
王世豪人长得还不错,家中也有不少的田产,是城里大地主之子,腹中有些许的才学,因为家中娘亲的病与展南云成为好友,再后来是为了要根治娘亲病谤才与展南云一同上山寻找草药,最后遇见了她。
凭孝顺一点,至少王世豪还有一点可取,暂时对他的印象不会太差,等会儿他一来,两人要是谈得来与他结为朋友也是挺好的,说不定日后对她与南云的姻缘有所帮助;如果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那么她就懒得搭理他。
话又说回来,他的长相要真是貌比潘安再世,家产富可敌国,她依然只认定展南云是她一生的归依,绝不会换人。
“对了,照理说南云到了该娶妻的年龄,怎么他还未娶妻呢?”
韩细停止对糕点的进攻,将话题转向展南云的身上。
“小姐,你就有所不知了,在咱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想要嫁给王子呢,只是全都让主子给拒绝了。”
“哦?”她点点头,脑海里想了一号人物。
“对了,秋月,你可知道上回府里来了名姑娘,她是谁你可清楚?”
那人是上次要闯入凉心院的那位姑娘,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对于与她指南云的女子,她需要多多了解,好及早做防范才是。
“她是咱们街尾徐员外的千金,叫作徐香香。前些年她的娘亲得了怪病,治了很久都治不好,后来是听说咱们家主子医术高明,就请主子去治病,徐香香就是那时借着过府取药之便,三天两头的往主子的药铺里跑,现在徐夫人的病好了,她还是来缠着主子不放。”
“嗯。”韩细淡淡的应了声。
秋月见小姐的神情落寞了些许,于是在后头加了一句道:
“小姐,主子不会喜欢徐香香的,她来缠上十年也没用。”
“姑娘,在下王世豪,家居扬州城,不知姑娘的闺名在下是否有荣幸能知晓呢?”
来人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韩细抬脸看向他,却没见到展南云的身影,脸上的神色略显失望。
“南云呢?怎么没与你一同过来?”
“展儿还有要事得办,所以让我一人过来与姑娘多谈谈天。”
南云是存心要避开她的吗?
韩细眼眸一转点了点头,心头已有了主意,她马上笑逐颜开的对着王世豪说道:
“南云他要我与公子您多谈谈啊!”王世豪瞧着眼前略有些眼熟的女子,怎么突然觉得四周的温度随着眼前的女子话冷了几度。
“奴家的闺名现在不方便告知公子,还望公子能多多体谅我的难处才是。呃不知道王公子的兴趣有些什么?”韩细站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极尽温柔的抬起眼眸有礼的微笑。
王世豪瞧了眼前的佳人马上迷了神魂,一时兴高采烈的一大串话就此说了出口:
“既然姑娘提起了,那么说起我的兴趣那可多了,好比吟诗、下棋、作画呃呀!”
他才说了没几句话,立即就让眼前的女子给吓了一大跳。只见韩细倾身向前,一手摸上王世豪的脸颊,极为柔媚的说道:
“哦?世豪哥哥的兴趣有下棋啊,妹妹我也喜欢下棋呢,我们现在马上来对弈一盘可好?”
韩细边说着,眼角撇见立在一旁的秋月早已给她大胆的举动吓傻了,她瞧见了差点就给笑出声。
“姑娘还请你庄重一点呀。”王世豪吓得张口结舌,同时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一时之间给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实在是承受不来她大胆的举动,同时两腿急急的往右侧退去,直到与眼前的佳人拉出一段安全距离为止。
“公子别再退了,要是再往后退几步的话,就要掉到亭子外头去了呀!”
韩细皱着眉头故作担忧的说道,心里却极力忍住笑意。
“啊?!”王世豪闻言往后看,果真再退个几步就要摔到亭子外面去了。
“其实王公子也不必避我如蛇蝎,我没那么可怕的。”
韩细挑了挑眉,将脚步移往后头,落坐于石椅上。她悠闲的喝了一口茶,不过没打算就此轻易放过王世豪。
她会捉弄他不是没有原因的,谁让上回他们三人在山中初遇时,他说她丑,还有意让展南云不要带她走。所以,有缘再相见时,她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来好好捉弄他一番。
韩细瞧见王世豪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后,她再次眯起了眼双手撑着头仔细的端详他,压低声音道:
“王公子啊,怎么我瞧你的貌相有几分偏女相呢?”
“啊啊!你你!”
王世豪觉得受辱,用手指着她又气又怒的道:
“姑娘!在下是千真万确、实实在在的男儿身,或许是咱们南方人的面容上是嫌秀气了些,可在下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啊!”王世豪被她激的恼羞成怒。
一天之中给个初见面的女子连续气了两次,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个第三气!
眼前的女子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饶她长得是天仙绝色的美佳人,骨子里奇异的性子却教人惹不起,更加的娶不得啊!
展兄到底是给他介绍了什么样的女子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男子与女子不同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你若是没法说出来好证实自己是男儿身,那我可不太相信。”
韩细话一落,听见“碰”的一声,后头传来极大的声响。韩细转头一瞧,即见身后的秋月惊不起这连番的惊吓,而昏倒了。
啊?他货真价实的地方?
王世豪让她的问话傻了眼,迟迟无法开口反驳,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堂堂一个大男人就杵在原地,红了一张白净的面皮。
不能够怪他无法证明,因为试问普天之下有谁能大胆说出能证明男子身上货真价实的地方在哪里呢?
“怎么你身为女子还不讳言口的说出此话来,真是大逆不道、败了德行!”
瞧见他被气得胀红了脸皮“噗哧”一声,韩细忍不住的掩嘴笑出声来。
“王公子,我怎么会大逆不道呢?你只要摸摸喉头上那样男子有女子没有的东西,不就能证明你是男子绝非女子了呀!”
韩细一脸天真无辜的说着,也在在让王世豪明了到是他自己思想龌龊的想到别的地方去,从头到尾根本不关她的事。
“姑娘,你你在玩我!”王世豪见到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之后,一下子,觉得有被人耍的感觉,此刻正大彻大悟的指控。
“谁玩你来着,你真是无礼!”韩细叉着腰有些不高兴,脸上没了方才的喜悦,随即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都说了好半天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闺名呢?公子想知道吗?”
话落,自己差点要让王世豪的脸惹笑出声,他是当自己的脸是彩虹吗?好多颜色啊。
“姑娘请说吧!”
王世豪没好气的以扇柄敲着手心,心里想着等会儿知晓她的名字后定严记此名,以后凡是唤此名的姑娘他都敬而远之。
“嗯,想知道我闺名的男子,得先答应娶了我才行。”韩细以衣袖掩住了下半的脸面,只露出一双眼直直的瞧着他。“敢问王公子你还想不想知道我的闺名呢?”
“啊!你你你不就是那个”
王世豪闻言瞪圆了一双眼,惊恐的一手指着她,张着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听到此,才知道原来眼前的女子是
“我我我什么?怎么样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快说一声,我好说出我的闺名来给你听呀。”
“你是当日我与展兄上山时所遇见的那名姑娘!”
方才他就觉得她眼熟,原来她是山上的那位厚脸皮的姑娘!
“不就是我喽!”
韩细笑着手指着自己,一脸的笑意、得意与快意。
“你不是说你的脸让火给烧坏了?”
王世豪讶异的瞧着她,只见她的脸面的肌肤光滑无暇,吹弹可破,找不出当时她说在脸上有很丑的伤疤啊,王世豪聚精会神的亘瞧着韩细的脸。
她的脸微红的摸上自己的脸道:
“我的脸原是有伤疤的,一切多亏南云的妙手医术才将伤疤去除的。”
“原来如此,那么”
“啪”的一声,王世豪快速的将手持的白扇打开,完全恢复他一如往常的文人公子的形象。他一派悠闲的了扇子,一改先前受惊吓过度而扭曲的脸孔,此时呈现出的是引以为傲的俊容。
“在下可有荣幸问得姑娘闺名?”
嘿嘿!如此美佳人娶回家,定是会羡煞他的一干好友,到时他的面子一定非常足够。
“没有。”
韩细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顾不上男人最重要的面子,当然更不会想到他此时的下巴即将有掉落地面的危机。
“为什么?在下没有资格吗?”
原先该有的自尊心被耍弄过一番后,面子严重受损不说,简直就要挂不住了,现下她说出口的话再度让尊严碎成片片收不回来,狠狠的伤了他男人的面子。
“你是没有资格当我夫君,当我朋友算能勉强过关啦!”韩细试着安抚王世豪一颗容易受伤的心。
“啥?勉强过关!”双手一松,扇子直直掉落地上而没察觉。
“你该觉得荣幸了,我不是随便谁都称为朋友的,我见你是南云的好兄弟兼好朋友的,所以将你也当成我朋友,没办法只好爱屋及乌嘛。”韩细拍了拍他的肩道。
“难道你真要展兄当你夫君不成?”
“不然你以为我说那些话是顺口胡诌,还是整人好玩的吗?那天我说的话是一句誓言,不是玩笑话。”韩细口吻认真的说。
“当真铁了心?”
韩细再次点了点头,十分坚定。
“任凭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也改变不了我想要嫁他为妻的决心。”
王世豪教她的表现给吓了一跳,不禁在受虐之余,心中对她起了好感,评价还算不坏。
“真是可惜啊,我若比展兄早一点遇见你,今日或许你会答应做我妻子。”
“不可能的事!”
韩细对他摇了摇手指,完全否定了王世豪自信满满的想法,在话完后见他一脸既失望又疑惑的样子,达又安慰道:
“呃应该这么说吧,上至皇帝太子,下到貌胜潘安的男子排成一列让我选择,结果都只有一个答案——展南云。惟有他才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嫁他,与他共偕白首一辈子。”
“为什么?”王世豪诧异的问道。
“南云了解我的心思,知晓我需要的是什么,他关心我,在乎我的一切,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神情,王世豪并不懂得她话中的意思,但还是说道:
“不是我说,展兄到了此等年纪,我还未曾听过他属意过那家女子的,难道你不怕展兄有断袖之癖吗?”
最重要的四个字他说的极为小声,为的是怕让府里其余的仆人听见胡乱说一通。损人名誉的事,他可不会做,尤其关系到了展南云的名声。
“我不怕,即使南云有此癖好,相信我也会让他只喜欢我一人。”
“不过据我所知,展兄他今生似乎是抱定不娶的决心,我非但不见他有任何找寻女子为妻的举动,连每五日从北方捎来急急催促他娶妻的家书,也放着坐视不理。”
不是他有意想要泼韩细的冷水,实在是有些原因他必需要让她明白。
“南云会娶妻的,而他的妻子只会是我。”
此话原该是说来坚定不移的,说出口后却察觉出她的语气中多了抹怨叹,可能是被展南云拒绝太多次的缘故吧,不过她不会因此放弃的。
再次,王世豪摇摇头,心中十分庆幸没招惹上这名女子,要不肯定让她玩到天荒地老,永不停止。
“幸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