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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啸天一脸揶揄:“河晓虞,你不会是跟月老许愿,让月老惩罚我吧!”
我连忙解释:“不是,完全没有那回事,而且月老也不管这事儿。”
他忽然唇角一扬,微微笑了笑。
我看着他脸上的那抹微笑,心跳忽然快了一拍,这让我忽然想起我刚刚跟月老许的愿:信女河晓虞,今年二十有四,希望月老赐信女一位良人,信女别无他求,只求他能对我不离不弃,并且相伴到老……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来青城才短短两个月,可是我却三番五次地遇到他,而且每一次遇见他都是状况百出,月老,究竟是我刚刚说话声音太小,你听错了,还是,你最近工作太忙,绑错线了……
我打了一个哆嗦。
天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冷寒冷,他一边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一边看着我冻得通红的脸,低声说:“上车。”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他的车,可是我转念一想,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拦他的车,不就是为了要搭他的车嘛!所以我绕到了汽车的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他旋转着车钥匙,却没打着火儿,他又转了几下,还是没打着。
我轻蹙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不会是电瓶出问题了吧!”
“闭嘴。”他冷声说。
随即,他立刻打开车门下了车,一股冷风瞬间灌了进来,他走到汽车跟前,掀开前面的车盖检查了起来,大约几分钟时间,他又关上车盖,重新回到了车里。
我担忧地望着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神色肃然地望着我,让我觉得浑身毛毛的。
我不自觉地抓紧了领口和衣襟:“你,你干嘛那样看我?”
向啸天缓缓点头,沉声说:“河晓虞,你那个一语成谶的本事,是怎么练就的?或者——你是玉皇大帝派来整我的吧!”
一语成谶?
那是什么意思?
我半张着嘴,突然明白了他说的话:“电瓶?真坏啦!”
他点了点头:“你咒我撞大树,我就撞大树;你说电瓶坏了,电瓶就坏了,你现在想想,还想说点儿什么,一起说了,也让我长长眼。”
我惊慌失措地望着他:“电瓶真坏啦?那,那怎么办啊?这个时间了,谁会来给你修理啊?”
他转头看着窗外,天蒙蒙黑了,滚滚乌云越压越低,真的快下雪了。
此时已是晚饭时间,想必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吧!而青城市仅有的、两个不在家好好待着的闲散人员,就这样在青城郊外不幸相遇了,呜呜呜,然后被困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看见他在身上摸了摸,又摸了摸,我知道他在摸电话。
我欲哭无泪:“你没带电话,我已经摸过了。”
他朝我伸出手:“你的电话借我。”
我觉得我真的要哭了:“我也……没带。”
他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想必有些无奈。
我垂着视线,小声埋怨着:“电瓶怎么能说坏就坏呢?你这是什么破车?”
他斜睨着我:“因为刚才的撞击太猛烈,电瓶卡子撞坏了。”
我深深地低着头:“对不起。”
从那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每每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都会觉得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上天注定我们会在那个冬日的傍晚相遇,以那样一种让人喷血的方式,然后被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一切的纠葛和牵绊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展开了……
“一会儿就会下雪,而且会下得很大。”向啸天望着窗外,喃喃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困在了这里了?”
“是。”
“不行,我要回家,我必须得回家。”
他皱了下眉头:“马上就要下雪了,你看不出来吗?”
我望着窗外,天空阴沉沉的,还刮着风,可是我怎么能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这里过夜,趁天还没有完全黑,我必须离开这里,因为只要上了大路,就有希望搭到车。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我早上从银行里取的三千块钱,本打算买一些年货的,可是现在只能给向啸天了,然后,我又在包里摸出一支笔,把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写在了信封上。
我垂着睫毛说:“这个……你先收下吧。”我把信封塞到他手上。
“这是什么?”他看着手上的信封说。
“是三千块钱,我早上才从银行取的,你先收下吧!”
“等修完车再说。”他又把信封重新塞给我。
我看了看手上的信封,轻声说:“我家里有事,不能留在这儿,所以,我先走了。”
“你要走回市区?”他拧着眉头,粗声说。
“说不定半路能遇到车。”
“然后再像刚才那样跳到马路中央拦车?”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怒火。
“总之,我要回去。”我倔强地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忽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厉声说:“河晓虞,你害我撞车,还被困在这里,你现在却想丢下我自己走,你是不是很过分?”
我瞥了他一眼,他皱着眉头,一脸怒色。
我垂下睫毛轻声说:“你放心,我会找车来救你,我不会不管你的,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不行——”他怒不可遏:“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车里呆着,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因为我的提议对他来说并不坏,可是他却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
我想了想,轻声说:“萍水相逢,我已经欠你很多了,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硬生生地打断了。
“河晓虞,你少特么跟我提萍水相逢,你那个健忘的脑袋,最好也到修配厂给我好好修一修。”他怒气冲天地瞪着我,而且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马上就要骨折了。
“好疼——”我的五官扭曲了,眼角沁出泪来。
他缓缓松开了手,可依旧愤怒地瞪着哦。
我一边怯怯地揉着手腕,一边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这个人一定有毛病,而且是精神类的疾病,否则他怎么会忽然就对我大发雷霆,而且还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必须离开这儿,离开他,否则我觉得我随时都会有危险。
他的胸口高高低低地起伏着,却始终凝视着我的眼睛,目光幽深,我怯生生地缩着身子,靠着车门。
他忽然转过头望向窗外,仿佛叹息了一声,然后低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