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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总——”他旁边的人轻轻碰了碰向羽的胳膊,向羽微微抬起视线,原来苏圆双手端着酒杯,正等着自己。
向羽静静一笑:“苏总客气,尚德这几年兴旺蓬勃、风生水起,都是苏总经营有道、管理有方,向羽早就想结交苏总,跟苏总探讨一下这其中的经营之道,只是秋实琐碎杂事颇多,否则早就去拜会苏总了。”
苏圆和在座的人都颇为惊讶,因为传闻向羽是军人出身,是凭借和陈秋实的亲戚关系,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荣耀,而在他们眼中,军人和没文化、粗俗、野蛮、武夫,总有着牵扯不断的勾连,而他们大部分是白手起家,少部分是继承家业,可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头脑和智慧,成了这个时代的企业家。
所以他们虽然嘴上说着一套,而心里却想的是另一套,可今天一见,向羽不但气宇轩昂、长相英俊,而且还气度优雅、谈吐不俗,和他们想象中的向羽着实大相径庭。
苏圆端着酒杯,恭敬地说:“向总的话真是让苏某受宠若惊,苏某先干为敬,向总和在座的诸位随意。”
苏圆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众人都盯着向羽,看他究竟能喝多少,因为外界传闻,向羽嗜酒如命,而且千杯不醉,每天上班第一件事不是沏茶,而是喝酒,可是向羽端起酒杯,却只浅浅地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这和传闻中的嗜酒如命、酒中狂徒实在相差甚远,但众人却不敢只喝那么一小口,所以最少的也喝了半杯。
这时,一人忽然问道:“向总不但一表人才,而且还气质优雅,可您为什么从不喜欢在公开场合露面呢?”
向羽微微一笑,说道:“人低调点儿好。”
气氛始终有些拘谨,这时向羽认识的那个人忽然说道:“向总,您刚才没看见,苏总今天还带了个娇滴滴的小妹妹来吃饭,可是没敢让那小妹妹进来,但那妹妹长得可漂亮了,五官精致,身材匀称,就像个小仙女,是吧老苏!”
快五十岁的苏圆立刻脸颊通红:“你可别瞎说,那是蓝江公司的业务员,要找我谈进原料的事儿。”
向羽垂着视线,抖动了一下睫毛。
那人一脸揶揄:“呦——进原料都追这儿来啦!你骗鬼呢吧!”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
“是真的!”苏圆急了:“他们公司的供货商跑了,就是前几天上电视的那个,所以想从我们公司进些原料,但是他们资金紧张,其他公司不给他们供货,所以才找到了我。”
一直沉默的向羽忽然说话了:“苏总答应了?”
“没有,那小姑娘说只能先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剩下的尾款要我们交货后两三个月才能付清,我当时也没细想,就让她明天到我办公室再谈,先把她打发了。”
向羽垂下视线,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来找苏圆的人一定是河晓虞,因为能干出追到酒店谈生意这么离谱儿的事,他相信这世上没几个,河晓虞算一个。
向羽忽然慢悠悠地说:“蓝振国曾经是秋实最出色的研究员,陈董当年特别器重他,即使他离开了秋实,自立了门户,陈董也经常给与他帮助,现在的蓝总是蓝振国的女儿,怎么就把蓝江经营成这个样子了。”
苏圆一愣,因为向羽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蓝江和秋实的关系很好,于是苏圆赶紧说:“是啊!我和老蓝总也打过交到,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向羽漫不经心地望着苏圆:“来找您的是蓝妮吗?”
苏圆立刻摇头:“不是,她说她是蓝江的工作人员,叫什么……什么鱼,大鱼还是小鱼的,忘了,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
大鱼还是小鱼——总之,一定是那条小河鱼,向羽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这个女人居然还在工作。
向羽目光慵懒,嘴唇似笑非笑:“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苏圆立即回答:“不到十五分钟,就在您进来之前。”
向羽点了点头,却忽然端起了酒杯,朗声说道:“诸位,向羽敬各位一杯酒,并感谢苏总今天的盛情款待,但是非常抱歉,因为今天刚下飞机,家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席,这顿饭算我向羽欠诸位的,向羽日后一定补上,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完,他一仰脖子,一杯白酒就穿胸入腹,喝了下去。
众人还不明所以,向羽却已起身离席。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苏园和几个人立刻追了出去:“向总,您不再坐一会儿,好歹吃几口菜。”
向羽洒然一笑:“不了,苏总,来日方长,我今天真的有事,抱歉了。”说完他转身就快步朝楼梯走去。
苏园一脸茫然地看着向羽的背影:“向总您慢走啊——向总——这是怎么了?怎么刚来就走了?”
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苏,你绝对是马屁没拍好,拍马蹄子上了。”
苏圆痛心疾首:“没有啊!我都加了十二分小心了,而且我还没开始拍呢!”
“那是你傻,向总之前一直好好的,可是你一说起蓝江的事情,向总立刻就坐不住了,你没看出来吗?”
“是吗?”苏圆一脸茫然。
“是,而且向总特别提到了蓝江的现任总经理——蓝妮。”
“蓝妮?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这谁知道呀。”
“哎呀!早知道就答应那个丫头了,怎么能得罪这个财神爷呢!”
“没事儿,他走得太急了,电话落在桌子上了,你明天早上拿着它去秋实,不就行了。”
苏圆愣愣的样子:“对,对对!明天去送电话,明天去送电话。”
河晓虞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了公交车站,她走到明亮的广告灯箱下,疲惫地坐在了等候椅上,她弯下身子揉了揉酸胀的小腿。
之前,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并不觉得累,可是忽然坐下来,就感觉身体沉重、四肢无力,因为她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的四个小时里,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锦江饭店的门口,而且她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疲惫和饥饿让她感觉快要虚脱了,她忽然想起了流沙河《理想》中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