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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塔罗做完笔录离开警局,已经将近午夜时分了。过程中,林乐夏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她身旁,母亲突然失踪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即使她自始至终表现得相当坚强,甚至一滴泪也没落下,可他知道这只是伪装的坚强而已。
夜风冷冽,塔罗瑟缩着身子,紧抱双臂无助地站在警局门口,林乐夏心疼地轻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塔罗,-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漠然注视着前方,眼神完全没有焦点,沉默片刻,才开口回答“我我想回家。”
“好,那我们走吧。”
在林乐夏的守护下,塔罗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她内心始终怀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一走进家门,就会看到母亲从屋里走出来,然后大声向她抱怨,为什么她才出去一下,家里就变成这样?!
可是望着满屋子的凌乱不堪,依旧不见母亲的身影。她强忍着泪水,再次将屋里内外仔细搜查过一遍。
根据员警所做的调查,妈妈被人绑走的机率不大,因为衣柜里明显没有当季的衣服,连一些重要的证件也付之阙如,也或许可以说妈妈是早有预谋的。
她努力地说服自己,也许妈妈刚好在这阵子整理了衣柜,丢掉了一些老旧衣物,至于证件,妈妈平常就随身携带在身上,当然怎么找都找不到。
塔罗不相信母亲没留下任何只宇片语就离她而去,因此她特别注意家中各个房间角落,甚至是神桌底下,不过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个绝对不会有人找过的地方。
她急忙来到母亲房里,搬了一张椅子垫脚,企图移开天花板角落的某一块,可是因为一整晚下来,她几乎滴水未进,体力不堪负荷导致她双腿一软,遂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危险!”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林乐夏眼明手快,及时拦腰抱住了她。
从未与男生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塔罗,一闻到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随即满脸通红了起来。
“想拿什么,我帮-!”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任凭自己靠在他怀里,而听着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原本纷乱的心情不知不觉稍稍稳定了下来。
林乐夏小心翼翼地搀扶她坐在房里的床上,然后依照她的指示,将一个黄色小布包自天花板夹层中取下来。
“上面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她问道。
他将头探进天花板中观察了片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了。”
“这样啊”塔罗有些失望。她以为妈妈会留下线索告诉她,究竟到哪去了。
“喏,还有其他地方要我帮-看的吗?”林乐夏将小布包递给她,随即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不,没有了。”接过小布包后,她不顾上面的灰尘紧紧揣进怀中。
想必布包里的东西对她而言,一定相当重要吧!他想。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生平第一次遇到母亲不在身边,塔罗一下子完全失去主张。
眼见墙上时钟直指凌晨两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他实在不放心留下塔罗一人独自在这里
几番思索,林乐夏向她提议“不然,伯母不在的这段期间,-暂时搬到我家去住吧。”
“什么?!”塔罗吓了一大跳,张大了双眼盯着他直瞧。
“我知道除了母亲之外,-没有其他亲戚可以依靠,加上白天非法入侵-家捣乱的那帮人,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伤害-,所以我希望在找到伯母的下落之前,-可以暂时住到我家。”
“可是我”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提议,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拒绝还是同意才好,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想这样不好吧,我不想麻烦你跟你的家人。”
“放心,家里只有我和我哥哥两个人,不会麻烦的。”
林乐夏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在他诚挚的目光邀请下,塔罗不知不觉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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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计程车抵达目的地,塔罗依旧还在怀疑自己为何会答应住进林乐夏的家。一个礼拜前,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即使同在一班,也不曾有过任何交集,可如今,她腿上居然放着一袋行李,还接受身旁的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真不亏是学生会的会长,那么热心助人、富有同学爱,虽然,她内心是有那么一滴滴期盼希望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别的什么,但是当她看到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立刻摇头将这个念头狠狠地扫出脑子。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塔罗,-怎么了?”坐在她身旁的林乐夏,担心地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摇头动作,误以为她是头痛还是身体不舒服,连忙担心问道。
“不!没事”塔罗像是做了坏事突然被抓包的小孩,整张脸瞬间涨红了起来,生怕刚刚内心的念头会被他看穿。
他是真的关心她!从第一次与她相遇,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便深深占据他的心。老实说,依他的个性,如果是其他同学发生这种事,他也会全程陪在身边的从旁协助处理,可是他会另行安排住处,而不是如此轻易地邀请到家中同住。
可是对于塔罗他就是放心不下,他想帮助她找寻母亲下落、想陪在她身旁抚平她的伤痛、想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更想看她灿烂的笑容。
自他们相遇至今,她似乎从未在他面前开心的笑过,与她三次接触的结果,他倒是惹她哭了两次,其中一次甚至惹得她生气的赏了他一个巴掌。
呵!他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或许不是那么受人欢迎。不过不要紧,只要能让她快乐,要他被多打几个巴掌都没关系。
“对了!我有东西要还给。”林乐夏自书包中取出一个米色的纸袋递给她。
塔罗一接过,马上知道纸袋里头装的,就是那副陪伴她多年的塔罗牌。她赶紧将纸牌取了出来,指尖传来一阵熟悉又温暖的触感。在适逢母亲下落不明的时刻,这副塔罗牌就像是她的另一个至亲,她终于忍不住内心激动,眼泪瞬间倾泻而下。
“-怎么了?”他为她突来的泪水感到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年仔!还不赶快抱抱你女朋友,好好地安慰她,要不然我的车子就要淹水了。”前座开车的司机看不下去了,连忙开口提醒。
然而,司机这句无心的玩笑话,让两人同时陷入了尴尬的场面。
林乐夏是真的很想抱住她,让她尽情发泄内心积压了一个晚上的不安情绪。
而塔罗却是感到羞怯万分,自己的窘态被人看光了不说,还被人误会他们是男女朋友。
这也难怪啦!半夜两点多,两个穿着高中制服的男女学生一起搭乘计程车前往同一个地方,这种暧昧行为不被别人误会才怪。
一念及此,塔罗也不好意思再哭了,她赶紧取出面纸将脸上的泪水拭净,不好意思地对林乐夏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实在太过激动了。”
“没关系,哭出来比较好一点,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常哭的。”林乐夏企图消除她的尴尬,只得这么胡乱说了一句。
“什么?”一听他所说的话,她忍不住好奇地盯着他看。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常哭吗?
林乐夏一开始并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他发现她好奇的眼光后,才惊觉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呃我是指我小的时候啦!”他连忙开口撇清,否认自己是个爱哭鬼。
“呵”看着他的反应,塔罗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哭了一阵,她的心情的确轻松不少,虽然内心的不安仍在,但比起先前的六神无主已经好上许多。此时她手心紧握着那副塔罗牌,由哀地感谢它引导她与林乐夏相遇。
计程车最后停在位于闹区巷弄中的一幢高级公寓前。林乐夏替塔罗提起行李,领着她搭乘电梯来到位于十楼的家。
“请进。”他用特制的磁卡钥匙开了门,侧身先让她进入屋里。
一踏进屋内,塔罗的目光随即被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所吸引。
窗外,是一片灯火灿烂的辉煌景象,红的、黄的、金的、蓝的、绿的各色耀眼的霓虹灯,错落在黄白色街灯交织而成的棋盘格上,就像是在一块黑色绒布上不小心打翻的一整盒宝石般,美不胜收。
“哇!好美。”她不由自主走到落地窗前,整个人几乎贴到了玻璃上观看。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入夜之后的景色,竟是这样的美。
从小到大,她住的地方不是老旧公寓就是破旧平房,再加上因为是单亲家庭的缘故,她必须要留在家中帮妈妈的忙,所以几乎很少有机会能在晚上出门,更别说是看夜景了。虽然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但还是比不上此时亲眼目睹的感动,她雀跃得像个看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林乐夏站在她身后,为她好不容易露出的笑靥感到放心。邀请她住进家中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他可以想象,如果放任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里,此刻的她一定是哭红双眼、忧虑得整晚无法成眠。
塔罗沉浸在一时的兴奋中,暂时忘却了身体与精神上的疲累,等到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才发觉浓厚的睡意已经不知不觉拉下了她的眼睑。
“-很累了吧!我带-去-的房间休息。”
“嗯。”塔罗勉强睁着睡意蒙-的双眼,跟着他来到一间整理得一尘不染的房间。
“这间房间一直是空着的,-就安心住下来吧。”林乐夏将她的行李放在沙发上,向她道了声晚安后,随即转身走出房间。
“呃,林同学,今天真是谢谢你!”这才突然想起,至今尚未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林乐夏道谢呢。
“叫我乐夏就可以了。”他微笑说道:“我很荣幸能够帮上-的忙。现在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吧。对了!今天晚上-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饿下饿?我想冰箱里应该有东西可以暂时填填肚子。”
经过一整晚的折腾,塔罗肚子即使再饿,身体的疲惫却强过食欲许多,因此她摇了摇头“谢谢你,但是我现在只想睡觉。”
“喔,那-好好休息吧,晚安。”
“晚安。”
等林乐夏将门带上之后,塔罗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什么都来不及想,身子往柔软的床上一躺,瞬间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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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身心俱疲的结果,塔罗一睡就足足睡了将近十六个小时,待她清醒张开双眼,已是晚上七点钟了。不知情的她看到窗外那片黑漆漆的天色,还以为自己只是小睡了片刻而已,可是当她看到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这才惊觉原来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糟了!学校”事到如今,即使赶到学校大家也都已经下课了,塔罗只能轻声叹了口气,起身整理带来的行李,然后梳洗一番再做打算。
进到浴室脱下穿了整整两天的制服,垂挂在胸前的黄色符纸随即亮晃晃地出现在眼前。为了怕被水濡湿,她小心翼翼地自脖子上取下,连同衣物一起放在浴室置物间的镜子前,这才走进淋浴问痛痛快快洗了个舒畅的澡。
温度适中的热水淋在身上,舒服的感觉让她放松了全身肌肉,也让刚从昏睡状态清醒的大脑开始运作,甚至连体内沉睡的食欲也随之苏醒,她只得忍着饥肠辘辘的感觉赶紧洗完澡,穿上带来的家居服后走出房间,企图寻找林乐夏的身影。
记得没错的话,他说这间房子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住,可是当她一踏进光亮的客厅时,却赫然看见一名身穿国小制服的小男生盘腿坐在沙发上。
原本低头专心阅读摊开在脚上那本电脑原文书的他,一察觉到有人进入客厅,随即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塔罗姊姊,-起来喽!”话一说完,他将膝盖上的书放在一旁,蹦蹦跳跳地来到她面前。
塔罗惊异地看着面前洋娃娃般的小男生,不知该做何表示才好。
“你你是”原本想开口问他是不是林乐夏的哥哥,但是话一到嘴边她就赶紧咽了回去,毕竟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么,眼前的他究竟是谁?
这个小男生长得非常可爱,一头浓密的褐色鬈发配上一双浅咖啡色的眸子,立体的五官、白皙的肤色,看来看去都像是混血儿。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还晓得她的名字?
看见塔罗一脸迷惑,他再次甜甜一笑,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塔罗姊姊-好!我的名字叫做常庭冬,时常的常,庭院的庭,冬天的冬,是兰乐夏哥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今年十一岁,目前就读帝安国小五年级,很高兴认识。”
“呃,你好!我叫云塔罗,云朵的云,塔罗牌的塔罗,我是你哥哥的同班同学,很高兴认识你。”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塔罗,不知不觉中居然同样用着小学生的口吻对他自我介绍了起来。
常庭冬内心对于眼前这个有趣的姊姊又增添了几许好感。
“塔罗姊姊,-睡了那么久,我想-的肚子应该很饿了吧。饭厅里有特地为-准备的晚餐,赶快过来吃吧!”话一说完,他随即拉起她的手,高高兴兴带着她往饭厅跑去。
一进到饭厅,塔罗不禁为餐桌上琳琅满目的丰富菜色咋舌不已。常庭冬绅士地替她拉开了椅子安排她坐下,自己则是坐到餐桌对面热情地招呼她要多吃一点。
“塔罗姊姊,-不要客气,尽量多吃一点。兰乐夏哥交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
“好谢谢。”耐不住肮中饥饿,塔罗即使不好意思,还是举起了筷子,在他的注视下,红着脸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常庭冬托着下巴,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用餐的人。今天是星期五,根据规定他可以留在这里过夜,不用在九点前赶回去邵园。
每天放学,他和三哥在管家万伯的陪同下来到这里,由大哥、二哥两人督促他们写作业、替他们温习功课,然后晚上九点万伯会再来接他们回去,而星期五晚上因为隔天不用上学的关系,便可以留在哥哥这里过夜。
其实依三哥与他两人在学校的优秀表现,根本不需要两位哥哥在课业上的协助。美其名是温习功课,实际上他们却是在进行一项兄弟四人暗中策划许久的计划。
而今天当他们两人抵达这里,得知客房中正睡着一位二哥的女同学时,兄弟三人不约而同想起那天出现在他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在大哥刻意加油添醋的渲染下,燃起了他对她的好奇,恰巧少清帮今晚有事需要三位哥哥出面处理,因此便留下他一人负责照顾不知何时清醒的她。
虽然依照年纪来说,他应该是被照顾的那一方,但他可不像一般寻常国小五年级生,智商超过一百八十的他,拥有极为早熟的心灵。
从以前到现在,兰哥身边不乏一些相貌出色的女生围绕,可是一直以来也没听说他对任何女生有过交往的念头,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主动带了个女生回家,可想而知这个女生一定相当特别。
当然,以上猜测全部都是大哥说的,他只是觉得家里以后多出一个姊姊,应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因此古灵精怪的他决定收起平时的早熟态度,以一般小学生的天真模样与她相处。
到此为止,他扮演得尚称成功,不过如果能再让她开心的笑,是不是会更好一点?他脑筋一转,瞬间有了个好点子。
“塔罗姊姊,-真的应该多笑的!”
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塔罗不禁停下筷子张大双眼望着他。难道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吗?想起林乐夏似乎也常如此语出惊人,她不禁怀疑起这是不是他们的家族特性。
可是面对常庭冬天真活泼的笑脸,她感觉不到任何侵犯的意味,因此思索了会儿,她认真回答道:“我想不到任何笑的理由。”
“塔罗姊姊,笑为什么要有理由?”他反问,然后极力装出天真的语气对她说:“小时候妈妈常对我说,人要永远笑口常开,这样好事才会降临喔!如果老是皱着一张脸,那么即使天使想要把好消息传给-,也会因为-的愁眉苦脸而进不到-的心里。”
“喔!是吗?”在道教家庭生活长大的塔罗,对于西方这种天使理论感到相当陌生。
“是啊!只要-内心充满喜乐,任何痛苦都会远离。不然,-可以现在试着笑笑看,相信事情一定会好转的。”
在常庭冬极力劝说之下,塔罗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忽然她心念一动,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而那抹微笑就这样凝结在嘴边。
“塔罗姊姊,-怎么了?”他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木然相当困惑,难道是他幼稚过头露出破绽了吗?不过,看起来似乎又不是如此。
此时的塔罗无法回答他什么,在直觉的驱使下,她冲进房间取出行李中那副新的塔罗牌,回到客厅专心地占卜了起来。
经过一连串洗牌、抽牌、掀牌的动作,随着纸牌陆续掀开,她内心渐渐有了个方向。
“15号魔鬼正位,表示掉入一个不正常的关系之中;0号愚者倒位,表示正在进行一段未知的旅程;9号隐士正位,表示所处位置极下欲人知:6号情人正位,代表一段浪漫甜美的爱情;20号审判倒位,代表无法冷静做出抉择;最后一张是13号死亡倒位,呼!幸好是倒位,表示她现在没事。”
当塔罗喃喃自语解说纸牌意义的同时,常庭冬也跟着来到客厅,他乖乖坐在她身旁,对着桌上图案奇特、色彩瑰丽的塔罗牌假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塔罗姊姊,这是什么呀?”
“这是塔罗牌,是西洋占卜工具之一。”
“塔罗牌不就是跟-的名字一样吗?!那-在占卜什么呀?”
“因为我妈妈昨天突然失踪了,目前下落不明,所以我想用塔罗牌占,看看现在的她是否平安?”
“那结果呢?”
“结果啊我也不确定,因为这副新牌法力可能不够,所以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而已。不过依照占卜结果,她目前应该平安无事才对。”
“真厉害,这样就可以知道状况,那我也想知道我妈妈目前过得好不好?”
“-妈妈”
“是啊!我妈妈自从四年前离开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塔罗姊姊-可不可以替我占卜,看看我妈妈现在过得好不好?”想起分离多年的母亲,常庭冬小嘴一瘪,泪水差点自眼眶掉落下来。
原来他的母亲也不在身边啊!塔罗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忍不住伸手将他搂进怀里。
她心疼地说:“别哭,你身边不是还有哥哥们陪着你吗?不像塔罗姊姊,妈妈不见后,就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了。”
说着说着,自己反倒难过得掉下泪来。想起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种种,她突然惊觉,现在的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依偎在塔罗怀中的常庭冬察觉不对劲,其实他的原意是想藉由央求替他占卜,来转移她内心的悲伤情绪,没想到结果却适得其反,让她更陷入思母的情绪中。
为了避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他赶紧收起先前刻意挤出的泪水。
“塔罗姊姊,-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啊-还有乐夏哥、还有我啊!”他反手紧抱住她,希望藉由这个举动减轻她内心强烈的孤单感。
终于,这个方法奏效了!他成功地引发出她内心每位女性或多或少都会具备的母爱。
听着常庭冬的童语,塔罗内心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是啊!她怎么能忘了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林乐夏呢?如今还加上一个这么可爱、善解人意的小弟弟。
为了不让怀里的常庭冬跟着她沉浸在悲伤里,她赶紧收起泪水打起精神,笑着对他说:“那好,我们就来占卜吧!看看你妈妈目前过得好不好。”
“嗯!”常庭冬见她破涕为笑,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让兰哥知道他不仅没有好好照顾她反而还惹她哭了,这不就糗了吗?!
所以当林乐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常庭冬马上开心地自沙发站起,迎上前去拦腰抱住了他。
“呼!兰哥,你终于回来了。”借着拥抱的机会,他在二哥耳边偷偷说道。
林乐夏好笑地看着这个“天才”小弟。自幼早熟,人小表大的他,原来也有感到棘手的事情啊。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要进房去处理我拿手的事情了。”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转头对塔罗露出一个甜死人的微笑,随即转身溜进房间里去。
虽然才短短一天没有看到林乐夏,塔罗的视线却已忍不住停留在他脸上。
似乎感受到她的注意,他露出令人安心的温暖笑容,对她关心道:“-休息够了吗?”
“嗯。”羞于面对他的笑容,她赶紧移开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好。对了,我今早已经打电话向学校请假了。我请人假装-的母亲,向学校请了一天病假,恰巧明后两天是周休,-还可以再好好休息两天。怎么?还是-不想去上课?”
林乐夏发现她对于学校的事似乎没有任何意见,猜想她可能因为母亲下落不明,没有心情上学。
于是他又说:“如果-真的不想上课,我可以帮-找个理由向学校请短期的假。”
“不了!没关系,谢谢你。”塔罗摇摇头,下希望自己因此荒废了学业,如果母亲知道的话也不会赞成的。“我可以利用下课还有放假的时候去打听妈妈的下落。”
“对了!警局早上也打电话过来,说会将伯母列入失踪人口,这样一来全省的警察也都会帮忙搜索,所以-不用担心,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还有”
林乐夏语气顿了一顿,从身后的包包中取出一只全新的手机递给塔罗。
“这是我今天帮-办的手机,我想这样警方联络-也会比较快。我也将-家里的电话设定转接到手机里,如果伯母或是其他相关的人打电话回家,-就可以接到了。”
没想到他竟趁她休息的这段时间,帮了她这么多忙。
自他手中接过手机,塔罗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真谢”
“别说谢谢了,这些算是为我之前对-不礼貌的举动道歉吧!嗯-吃饱了吧?”
“嗯。”她再次点头。
“那好!我已经向我哥借了车子,等等载-回家将-需要的东西整理一下,我再帮-搬回来。”
等等!她没听错吧?!开车?他们不是都还没满十八岁吗?那又哪来的资格可以开车?
林乐夏读出她脸上的疑惑,咧嘴一笑,调皮地对她眨眨眼。
“放心,我有办法!”
不待塔罗反应,他半推半拉带着她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朝一台银色b开头的四门跑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