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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蹄，好了，下来吧。”在充斥着各种打酱油们安慰与吵闹声的歪歪中，这句话显得格外的清楚。
好了么？
左棠棠看着再一次出现在帮会大厅的晴空万里的马甲，犹豫地说道。
“嗯，我们下去吧。”话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晴空万里却没有立即的调换频道，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像是知道此时左棠棠心中的忐忑。
打酱油们也随之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整个频道，左棠棠几乎都可以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大概这回和沐云闲，是真正的做了了结。无论结局，对于她来说，是好是坏，她都要去面对，去接受。
“蹄蹄，等会你那边结束了，我们再去劫镖吧！”很是突然的，动感小新新提议道。
“得了吧！你们到时候又要坑爹的喊我们搬救兵了！”圆圆的大饼对此表示很是不屑。
“呀！大饼你不能这样讲，蹄蹄应该”
“不不不！等会还是得去种地”
打酱油们又开始各自出着点子，约着左棠棠接下来的活动，每个人都说的相当热闹。左棠棠原本冰冷的心一点一点的暖和了起来。
是啊，无论怎么样，还有打酱油这群坑货一直在呢。
“嗯，我先下去了。”这一回没有犹豫，左棠棠很是果断的就下调了频道。
有的时候，左棠棠真的觉着语音软件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明明打开后就是同样一个面板。可是两行字体，两个频道间却相差的是如此之大。就如同现在。
不同于任何时候的安静，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气氛。原本因为打酱油而稍稍扬起的微笑，也一点一点凝滞一点一点僵硬，最后，终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蹄蹄”出声的并不是沐云闲，反而是跟着下来的晴空万里。
“嗯，伪娘。”没有过多的话语，左棠棠知道。此时并不是要她说些什么。只是要她听罢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大概我也明白了。”晴空万里有些犹豫说着“不过，不管怎么样。蹄蹄。云闲。你们两个静静听我说就行了。”
“云闲，你应该知道蹄蹄对你的心思吧？”晴空万里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说道。“蹄蹄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真的，真的。
一字一顿，也落在了左棠棠的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好了不要哭，说好了要用着平和的心态面对着这一切，可是就这么毫不起眼的一句话，委屈却扑面而来。
“嗯，我知道。”隔了好久，沐云闲也淡淡的说道，却似乎比想象中更加认真“我一直都知道。”
“你也喜欢她么？”像是知道结果，晴空万里用着平淡的口气替着左棠棠将一直以来的疑惑问出了口。仿佛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仅仅为了让左棠棠知晓罢了。
“嗯，喜欢。”
“喜欢？”左棠棠忍不住了“虽然或许我接受不了不喜欢这个答案，但是我也不需要你这么敷衍的回答！”
“蹄蹄”晴空万里连着呼喊了一声。
“你，沐云闲，真的喜欢我么？”左棠棠偏着头，流着泪，看着马甲前面一直没有亮的绿灯问的字字珠心。
晴空万里没有再说话，频道里保持着静默，想起后来沐云闲和小小蘑菇之间的种种，想起那时自己每天都为此的心塞苦闷，比悲伤更悲伤的情绪忍不住的汹涌而出。
整个频道里都传着左棠棠哭的像个小孩一样的声音，委屈，难受，让人听了几乎心都软了。
唉。
沐云闲叹着气。
他发现无论他有着怎样的决心，下着怎样的决定，他还是受不了，受不了她的哭泣。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会同意晴空万里来帮忙吧，因为有些话他是没有办法说的。
不过现在，有些话，还是得说的。
“蹄蹄，就像我以前说的一样，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平时总是淡淡的口气此时难得带了一点笑意“所以，对于你，是真的喜欢。”
“可是”说到这里，沐云闲没有继续下去了。
“可是，你是喜欢上了别人么？”左棠棠冷冷的接下去“就比如那个小小蘑菇。”
“拥有，就代表着患得患失。以前的我，很怕麻烦，觉得若是如此，那么就不要去拥有。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不可以控制的，我还是很欣喜的拥有了你。”没有给沐云闲说话的时间，左棠棠再次开口说道“一开始，真的是满足的，偶尔因为你没有陪伴而闹些小脾气或心塞，不过也是一些完全可以不用挂在嘴边的小事罢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地，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拉大，越来越生疏，即使互相说了喜欢，可你依旧很忙很忙。知道么？沐沐，我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见你和那个姑娘在一起玩了，原谅我的多心与多疑，可是，除了我以外，真的只有她这般和你亲近了”
“没有喜欢她”沐云闲轻声说道。
现在都还不承认么？左棠棠的眼里透着满满的失望。
罢了罢了。
“那就算是我多疑了吧。如果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没有说几句话的左棠棠此时语气中带着疲倦“整天的患得患失，有的时候看见你在下本或者战场，心里能稍稍的安心。而有的时候，看见在一个平常你根本不会去的地图时，我总是想着，你这是和谁在一起呢？你的那些朋友？还是又有小小蘑菇那个姑娘？想着想着，我就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感觉自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让我自己可怕。沐沐，你知道么？我早已生活在你给我的世界里面。我的哭，我的笑，都是你给的。而现在，罢了罢了，累了，想必你一直在等着我的这句话吧。”
吃吃的笑了，越想心越疼，深吸了一口气，左棠棠没有理会一旁还试图说些什么的晴空万里，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们以后，互相保重，就此散了吧。”
这句话，左棠棠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是果决的说出口，没想到却是那般的艰难。话语声慢慢的愈来愈小，伴随着愈来愈大的哭声，句不成句，段不成段。
散了吧，三个字，沐云闲还没有表示怎么样，左棠棠就很没有出息的一旁捂着脸，咬着自己的手，试图把所有的声音都吞咽回去。
想着曾经满心的甜蜜对着自己诉说着自己心事的蹄蹄，在听着此时这个以前拥有着无限美好的姑娘哽咽的说散了吧，晴空万里也不由的唏嘘万分。
“那，就散”沐云闲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
“呀！沐云闲！”晴空万里赶紧打断沐云闲的话，对着左棠棠说道“蹄蹄啊，沐云闲这货，他有些没说出口，并不能代表他是那样想的，是那样的人！”
“还要怎样说出口呀？”左棠棠悲哀的反问道，她刚刚都已经清晰的听到沐云闲的态度了。
“哎呀！你们这两个！呀呀！”晴空万里有些炸毛的挠了挠头发，虽然他的职业让他善于倾听善于劝解，可是他的内心真正想做的还是一个在游戏里四处厮杀，不论儿女私情的江湖人。
“听我说！”没好气的喊道“尤其是你！沐云闲！你在我说完之后，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沐云闲再一次的闭麦了，静静倾听着。
“蹄蹄，你知道么？沐云闲这家伙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平和耐心的声音，一向可以信赖的伪娘成功的再次让左棠棠静了下来。
“不是你所说的就那样算了吧。其实，蹄蹄，你虽然说算了，可是心里还是隐隐认证着，沐云闲的心里没有你了，是么？”
左棠棠没有说话。
“看，沐云闲你这个家伙，真失败。”晴空万里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打趣着“蹄蹄，你也是知道的，有的时候，云闲呢？他什么话都不会说。可能，我们一般叫难听点，是不作为，叫平常点呢，就是喜欢顺其自然。二次元的世界总是会把人美化的更美，或许云闲这个家伙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他，不喜欢改变，也不喜欢去试图改变别人。你知道么？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保持着一种我们所谓的‘不作为’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左棠棠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清楚。
“我的意思是，就拿你说的你那个小小蘑菇的事情。沐云闲这家伙的确是没有处理好，但是，你真的是误会了他，他并没有喜欢上小小蘑菇。因为他觉得不管自己在外表现的怎么样吧，只要问心无愧，那么过多的看似不妥的行为他都无所谓。而且，沐云闲这货刚刚给我说了，在这个游戏里，他的的确确的只喜欢你。”最后一句话，晴空万里几乎是放慢了整个语调说清楚的。
的的确确只，喜欢我么？
左棠棠已经不知道此时复杂的心里到底应该是怎样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