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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珠出阁,是这条小村落的一件盛事,因为村里将近两百人都有份吃喜酒。
出阁前的一晚,依照俗例,必须请一班同村的姐妹来家里陪伴新娘子过夜,然后请一个子孙满堂、多福多寿的老太婆回来,给她主持“上头”的仪式;
须要拜天地、祭祖先,在红烛高烧之下,那老太婆把预先准备好的崭新梳子,在新娘子的秀发上面略梳几下,念念有词地讲几句吉祥的说话,然后焚冥镪、燃鞭炮,仪式才算完成。
狭窄的屋子里,开了三台麻将,村中的年轻姑娘,都尽量的把自己打扮得端庄时髦。在平日,她们难得上美容院做一趟头发,这天,她们个个都恤了发,并且有几个还涂了指甲油。
这其中,要算带娣是最时髦的了,她不但穿了超短的迷你裙,丝袜加上高跟屐,还着意地化了妆,而她的头发,是特意跑到香港岛的发型屋去做的。她并非住在村里,而是住在小岛“市区”近街市的小屋子,这样,她大可以在其他姑娘面前,炫耀自己是走在潮流前边的“城市人”的了。尽管,那所谓“市区”是和乡间的小墟市无大分别的。
马华和他的父亲,也是住在坪洲的“市区”内,从街市的横街折进去,那小屋子是一层高的,既有电灯,也有自来水。只是,这里经常停电,这里的自来水管,也往往没有涓滴的食水供应,常常得跑到外边的街喉去轮水,或从水井打水上来才有水吃。在夏季,缺水的情形更严重,但美珠不计较这些,她心内觉得,从一个住在村里木屋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市区”的少妇,在各方面来说,都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上头”的那一夜,美珠简直没有阖过眼,姐妹们的兴致很高,不但要美珠也参加搓麻将,并且一直闹到近清晨八点钟。妈妈和隔壁的几个婶母就忙得团团转,为她们弄吃的、喝的,还不断供应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花生、瓜子和零食。
拆腾了一夜,妈妈恐美珠的精神太差,强迫她上床躺了一个钟头,然后,在吃过早饭后,就得准备新郎来迎亲了。
依照俗例,新郎由一群男青年坐着花车来到未来太太的家门,必须赏给新娘那些姐妹们一封“开门大利市”紧闭的大门才告开放,新郎才能直闯闺阁,与新娘子双双同拜天地,拜谢岳父母的养育大恩,始能簇拥新娘而归。接着下来,就是回到新居,又是交拜天地、拜父母、拜长辈等。
旧式的俗例,在新娘子入门的时候,还得由俗称“大妗姐”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背负着用大红喜巾着面的新娘子,跨过门口用柴草所烧起的烈火盆,进入男家的屋子才算数。马家采取的形式,新旧参半、中西合壁,正如时下所流行的仪式。
他们一双新人,事前甚至没有往政府婚姻注册署登记结婚,只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马华穿着整齐的西装,结上喜气洋洋的红领带,美珠是粉红色的旗袍,鬓插红花,再配上红鞋、红手袋,左手无名指戴的是订婚的足金戒指,腕上那双金表,是父亲亲自带她去香港的大表行选购的,值上千多块钱,这在她的眼中,真是很不小的数目了。
神采飞扬的马华,显得特别英俊,那套剪裁合度的窄身灰西装,使他看来就像迥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真奇怪,他的脸膛也不是那么黑的了。羞人答答的美珠在与马华交拜天地和拜长辈之后,便由众姐妹拥着入到新房里。房子很小,七、八个姐妹连同新娘子,只得挤往那张新床和三、四张椅子坐下。
带娣是最调皮的了,她把红色的被子推开,试试那张薄薄的泡沫胶床褥,吐了吐舌头说:“美珠,你们小俩口今晚可得小心了,这张大床相当单薄,是经不起你们打大架的呢!”这一说,惹得姑娘们笑得合不拢嘴来。
小屋太小,本来只有外面的厅子和这个小房的,马华的父母平时住房间,马华他本人则做“厅长”睡在那张日拆夜铺的行军床上。一直到了几天前,屋子内才重新间格,一厅一房变成了一厅两房,自然,厅和房的面积也就显得更加小了。但是,美珠对这里的一切都极满意,床是新的,还有她自己的梳妆台,床底下还有一口新皮箱,另一口是髹了红色的木杠,她能够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这份喜悦,是难以言宣的。
喜酒,是在“市区”最大的两家饭店联合一齐摆的,尽管两家一齐摆,可是每家两层楼,一次也只能开八席,只能分两次开上来,才能欢宴男女家共廿多席将近二百位嘉宾,这其中,又以女家的亲友占了大多数。
下午一点正,马华就巴巴地赶到饭店去招待客人了,人们不管有工作做还是做家务的,今天都休了一天假,专诚来吃喜酒、趁热闹,两家饭店的楼上楼下,全响起劈劈拍拍的麻将声。美珠身体很疲劳,但是精神却兴奋得很,当姐妹们拿她调侃了一回,也嚷着要到饭店搓麻将时,她的新家姑,人称二婶的,很了解姑娘们的心理,便也催促着那个大妗姐,快点带同新家嫂和姑娘们到饭店去,以免去迟了,连搓麻将的台子也给人霸占了去。
到了饭店,新娘子只能躲在临时间隔出来、狭窄的“新娘房”内,勉强腾出一台麻将来,各人就在那里吃瓜子、搓麻将、说笑话。
这时侯,尽管被包围在热闹的气氛当中,美珠却不期然地想起自己心爱的达西。前天,她没有去赴约,昨天,她更没有去,但是一家人在食中午饭的时侯,她听见汽车声。隔着一道篱笆,达西的汽车在那边的泥路上出现,并且按响了喇叭,至少在那里来往了三次。但美珠仍然没有理睬他,那是个疯狂透顶的主意,她绝难这样草率,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如此孤注一掷的。今天,他怎样了?
今晚,达西没有被邀请来参加喜筵,因为他既不是马华的亲友,与美珠的父母又不熟,虽然他在那座“溜冰场”旁边开了家简陋的旅游餐厅,岛上的人也都认得他,但是,男女双方都没有把他列为宾客。即使请了他,他又会不会来参加呢?美珠暗中说:“别了,这浪漫的爱情已经完结了,从今以后,我只能做个规规矩矩的小主妇,好好地侍奉丈夫和翁姑”
从黄昏六点钟开始,喜酒上了两次,美珠沿着俗例敬茶、送客,也已做了两次。幸好,这一天并未停过电,直到夜里十一点,客人都酒醉饭饱的走了,帐也算过了,小岛上的这个“市区”到处巳是寂静一片,马华挽着面孔绛红的新娘子,就在亲友的簇拥中,步行两条短小的街道,回到街道后面的家去了。
翁姑对他们小俩口,可算是体贴入微的了,两位老人家,知道这洞房花烛的一夜,是他们的人生大事,而要进行这番“大事”是必须经过一番“大动乱”
的了。为了这个缘故,他们今晚特意不在家里睡宿,因为屋子小,用作间隔的木板又单薄,一丁点儿声息也逃不过同屋者的听觉,为了减除爱子、佳妇心理上的威胁,老俩口是在隔璧的裁缝老张那里借个房子睡宿一宵的。
当呵欠连连的马华,很不好意思地送走了双亲,回来屋内关上街门时,听到厨房内的水声,心里是兴奋得连连发抖。
这会子,美珠是在厨房里面,正用一口大红塑胶盆洗澡。水面浮着几片柚树叶,这是用作 邪的,连同热水一齐煮沸后,满盆皆是柚叶的浓香。先前,马华已经用同样的方式洗过澡的了,现在轮到她。她想,这种方式的洗澡,难道是表示他们一双“童男童女”洗过之后,就准能顺顺利利,在肉体上结成夫妇了么?
自己是处女,无须怀疑,但马华还是“处男”么?看他那个憨气的模样,他多半也是!因为他见了女人也还面红的呢!料想,他这么害羞的人,也不敢同其他女人干过那种坏事的。
她洗得很澈底,最后是从满是皂泡的盆中站起来,离开黑压压的灶台稍远,才拿水壳向水缸起凉水来,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身子淋乾净。
忽然之间,马华站在厨房门外说:“珠,你淋冷水,不怕着凉么?”
这一声,吓得她的血液也彷佛一下子全凝结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遭,发觉一个男人与自己是如此地亲近与密切,竟然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虽然还隔着一扇门。
“啊!你做甚么?快走!”吃惊中,美珠叫了起来。门外的马华,低低笑了一声,走开了。
而她还是怔忡片刻,才能继续用水冲净身上的泡 ,然后,她从旁边的一张矮椅上,拿起她全新白色的内衣和睡衫裤,逐一穿上。新的奶罩很柔软,罩在浴后膨胀的乳房上,令她有一种十分受用的感觉。她知道,等会儿上了床,这件东西便又要解除出来的。啊!这是她和华哥第一次肌肤相亲,不知他会不会乱来一通呢?
浴室门拉开的时侯,她已一脸飞红,眼见他们的新房内仍然亮着灯,红烛正在高烧,在天花板上映出了闪闪的火光。美珠心中,也活似闪现着羞涩的火焰,她以又惊又喜的心情跨入房,只见马华脱了背心,赤了膊,只穿着长睡裤,对着床边的风扇在吹汗。见了美珠,马华露出笑容站起来,过来捉住她的手。
“珠!你今今晚好漂亮啊!”这个傻小子,连说话的声线也颤抖着的。
美珠垂着头,羞得不能说甚么。马华关上房门,把她带到铺了大红床单的床缘坐下,一只微抖的手搭住她香肩,她也禁不住发着抖。
“珠!”他逗起她的下巴:“我的新娘子,你不叫我一声华哥吗!”
“华华哥”她声若蚊子,双颊飞起两朵红云来。
“我爱你,珠妹”他情不自禁的伸过嘴巴,吻到她嫩红的香腮,美珠更羞不可仰,脸孔益发垂得低,眼睛拼命闭上了。这时恢,他的嘴唇便朝美珠嘴上擦过来,吻得又急又渴,美珠紧紧闭着唇,只觉得他乾燥的唇瓣,正对她来往摩擦着,这使她阵阵发抖中,身子迅即软化,上半身不期然向他偎去,于是,他的手开始行动了。
首先摸着她的胸,很轻、很小心的,继而他的鼻孔迸出紧急的气息,这只手更解开美珠睡衣的钮扣探进去。碰到她滑腻的腹际,马华不禁叫起来:“珠,解了它,解了它!”那当然是指她碍事的奶罩了。
“唔,不不”美珠扭着腰,只能伏在他肩上急喘。马华把她其馀的钮子也弄脱,将美珠那雪白的睡衣从她两肩卸脱出来,她羞得只是顿着足叫:“熄灯华哥,熄灯呀!”
“不用怕羞的,珠妹,我们已是夫妇了!现在我们要做ài!”马华扔开她的睡衣,如饥似渴的啜吮着她丰润的肩头,这一片软玉温香,委实教他万分冲动。但美珠坚持着,使劲用两手交抱在胸前,不让他解去奶罩,他看看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床头小灯扭熄。
电灯熄掉后,那一对龙凤花烛,却仍在熊熊高烧,烛光掩映,但在美珠感觉中,这无论如何也比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得好些。因此,当马华解她背后的带子的扣搭时,她半推半就,很快便顺利被剥去了。赤稞上身的她,紧紧地偎贴着马华的胸膛。
为了便于欣赏,马华必须把她稍微推开一点儿。美珠闭眼仰脸,一双尖挺的乳房,在他眼底呈现出来了。乳蒂是浅褐而近乎红色,由于太害羞,并未挺胀起来,但是,当马华如获至宝的握着它,并把嘴唇伸来将它吮吸的时侯,小蒂便立即脱颖而出。马华用嘴唇力吮,又加上舌头的舐弄,令得美珠阵阵震撼,不可抑制地“唔唔”连声闷哼着。在他倾轧之下,美珠的娇躯向床上卧倒,马华的脸像一团火,深深地埋入她趐胸中。
“啊华哥华哥”她亢奋地低嚷,紧紧搂住他颈子。
“珠,你真香,又香又甜的!”马华开了眼界,亦当到最丰硕的成果。
美珠的乳蕾益见肥美了,沐着他的涎沫,在烛光掩映之下,是更加娇艳迷人的。
马华这一头初生之犊,又怎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剌激?他吻她的肚皮,粗鲁地扯下她内外两条裤子,口里嚷着:“珠!快点,快点让我来!”
美珠用力推他,他离开她时,就在床前把裤子脱去,露出万分兴奋的下体,而美珠死死地闭着眼,完全提不起勇气面对他。他也活像十分害羞似的,侧身挪上来,又吻她雪白的小肚,啜在她那深深的脐窝上。那一啜,更令美珠像蛇见硫磺,浑身瘫痪,却被他提起腿子,强行把下裳从她脚踝处剥出去。本能地,她的一双手掩住两腿间,面红如火的她,扭转脸埋入枕头里。
“珠,我要看!”马华发出蛮力,抓开了美珠的手,于是,美珠最羞人的东西全给他看得一清二楚了。那乌油油的一片,加上鼓胀如桃的景像,简直要教他发狂!焦灼难耐地,他闪电般吻着她,吻擦着她的丝丝,当嗅到一阵清幽的女儿香时,他益发狂躁,张开嘴,朝她紧合的腿缝钻去。
美珠恰似触电,一抖再抖,禁不住“嗳哟嗳哟”地哼起来。但是,才哼了两声,少女的矜持,又迫使她紧咬下唇,把亢奋的声浪困在喉咙中。这会子,她又像陷入昏迷中,马华用力拨开她的大腿,不只吻、还要摸,美珠反弹地挺起上身来,死死把马华抱着,两手分别钻过他的腋底,这样,她总算把他制住了。
马华像狗儿般爬上她身体上,一只手仍留恋在她那桃源仙境中,他挑弄她、捺抹她,很快便发觉一种水份从美珠的仙洞中溢出来。“珠我爱你!”
他的气息灼热而潮湿,十足像蒸气。
美珠赶快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块布,那是一块雪白的毛巾,在这紧急的时侯,她仍未忘记妈妈的吩咐。妈妈曾指着这毛巾对她说,在洞房的时侯,他们夫妻上了床,就得用这块毛巾来铺在屁股下当时妈妈附耳对她说:“就是用来证明你有”猪“给他吃的!珠,你明白么?”她当然明白,这是用来揩抹她的处女血的,也许,男家的人还要拿来做检验呢!她是百分之百的处女,更应因此引以为荣,这一重手续更加少不得。
她刚刚垫好,马华就用手扶助着阳jù向她突击了,他是那么火热而强悍,双方都是滑极了,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滑开去,却变得益发坚韧而情急。
“珠,就是这里么?是不是?”他无奈只能退下去,边在拨弄边问她。
她掩着眼睛,不断摇头,为的是,马华指错了方向。
“珠,你来!”他焦急地扯她的手,叫她给予正确的指引。她缩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不能不用两只指头把自己的阴唇分开,他看到了美珠那红艳艳、湿濡濡的樱桃小口,喉咙中格格响着,索性跪起来,直迫着她,两个人一齐震栗着。
“啊华哥”美珠皱着眉头说:“你轻轻一点儿啊!”“这对了,错不了?是吗?珠妹,你肯定是这里了吗?”他更急,问得非常幼稚可笑,似乎,他真的是从未做过这件事的。美珠没答地,只是缩着腿,马华硬攻了几次,仍无法寸进,乾脆倾力压住她,像蛮牛似的狂衡乱撞,更把她的美臀捧起来。
可是,他却滑在外面,像热炭般烫着她最娇嫩的部分,一上一下的磨擦、挤压,然后马华又含住她的唇,没命的吮吸。这时的美珠,多么渴望他能够成功,她也有性欲,她极愿意向自己的丈夫献出她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然而他却没有耐性,并且由于太急,只想追求一次痛快的发泄,于是,马华就像达西一样,只凭美珠炙灼肉体的磨擦而到达快感的顶点!
“珠妹呀这太好!太快活、太窝心了”他枕在美珠肩头上,嘴巴大大的张开,甚至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涎来。美珠正腾到半空中,不想他就是这样完了,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怼,却又非常怜惜他,只能紧紧地拥着马华大汗淋漓的身子。
洞房之夜,马华进攻了四次,却并未能完成“开封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