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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初伴月都过着魂不守舍的日子,龙青云依旧将她软禁着,他对雪怜星的事绝口不提,但在夜里,又对她极尽缠绵之能事,让她即使见着他,也没有机会问起其他的事。
龙青云对她的态度很明确,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她痴心妄想、大作美梦的机会,她只是他寻找雪怜星的工具,一旦他有了雪怜星的下落,她就没有利用价值
即使她再难过、再失落、再不舍,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沮丧,几乎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伴月姊姊。”门一打开,雪怜星便蹦蹦跳跳的闯进来。
“你怎么来了?”初伴月好生惊讶,见她既没有被束缚,也没有受伤,心里着实觉得欣喜。
初伴月连忙将她拉进门内,四下望了望,这才将房门紧紧关上,并落了锁。
“你是逃出来的吗?他有没有难为你?”奇怪,为何此刻无一人守在她的房外?这是不是意谓着要逃走就得趁现在了?
雪怜星扁扁嘴“我怕都怕死了,他要什么,我就全都老实的告诉他了,只求他别折磨我。”
初伴月默然了,她想起龙青云折磨自己的手段,心下更觉惊疑不定,难道他也对雪怜星下手了吗?
“说也奇怪,他只逼问过我一次,便把我关在房中不理不睬,我是今儿个实在闷得慌了,才会挣脱绳索,逃了出来,”雪怜星美艳的小脸浮上几十个问号“姊姊,我们是不是中了龙青云的圈套啊?”
初伴月的阅历比她少,因而也无法猜透龙青云的目的。“我也不知道,我想,他没难为你,或许是相信你说的话了吧!”
“我才不信呢!龙青云狡猾得跟个狐狸似的,他会信我的话才怪。”雪怜星俏皮的吐吐舌“好嘛!姊姊,我老实跟你说了吧!龙九天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日他在我房中谈着谈着,我们两个都有些困了,便说好他回房,我睡觉,哪知道我才一醒来,就发现龙九天死在我身边,我发誓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龙九天人很好,也很风趣,如果不是他的身分过于吓人,他会是个很理想的男人,”雪怜星担忧的望着她“姊姊,趁你还没有陷得太深之前,尽早离开龙青云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所以初伴月还不想对人说出心事。
雪怜星似懂非懂的凝睇着她,语重心长地道:“龙青云不会是专情的男人,他的条件太好、眼界太高,最主要的是,他们龙家根本不会允许他跟不相配的女子在一起,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进得了龙门。”
“他到底是什么人?”初伴月将她的话全都听进去,也记在心上,但,她仍抱着一丝奢望。
“龙青云是当今圣上的义子,而且,龙家向来为朝中重臣,世袭子爵,将来更有可能成为辅佐新王继位的男人。普天之下,除了皇室之外,就属龙家最有权势,如果他的哥哥龙九天还在,他充其量只能排第二,无法掌控一切,但如今龙九天已死,偌大的权势便落在他的手中,我看,这事说不定他也有份。”雪怜星愈想愈有道理,但她也只敢在背后说说,没这个胆当面指责。
初伴月愁锁双眉,暗自思索这层可能性。龙九天死了,究竟对谁最有利?当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他当然会不择手段的追查真凶,以掩饰他残酷游戏背后的真心真性。
然而,即便想通了这一层,她还是觉得浑身发寒,止不住的颤抖猛袭心头。
“对了,姊姊,你怎么出谷了?难道师父终于想通了,答应让你出谷历练?”
龙青云待伴月姊姊还真不错,这炕相当温暖,桌边的蒸笼里还随时备有小点心,茶壶也是满的,而且还放在小火炉上保温着,他待初伴月有如上宾一般。
“不,是我偷溜出来的。”
雪怜星一口糕饼含在嘴里“真的?”
初伴月点点头“我想看看外头的世界,也厌倦了幽谷中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便冲动的跑了出来,想来师父这回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因为她违逆了师命。“但是,现在我却有些后悔不听师父的话了。”
“这么快就后悔了?”雪怜星不懂,她觉得外头比幽谷有趣多了。
“其实,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外头的人,看来看去,都只看到他们。”初伴月失望的扯扯嘴角“如果外头的人都像他这般,那我宁可不要见了。”
“姊姊,不如你同我一起,咱们姊妹俩结伴闯荡江湖,管他什么龙潭虎穴,我们照闯不误!”雪怜星眉飞色舞的鼓动着她。
初伴月听了,倒也有些向往“好,我们”
“抱歉,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一声淡笑传来,惊住了房内的两人,等她们缓缓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所在,才发现那个坐在窗边品茗的优雅身影。
龙青云的低语浓腻得像是情人的呢喃“我承认,偷听你们姊妹俩说话很不道德,不过,我必须更正,你——雪怜星,比我想像中的聪明。”
初伴月往前站了一步,护在雪怜星的身前“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放你们走?”他摇头轻笑,姿态像只慵懒,却蓄势待发的豹,正等着将猎物一网打尽“你太高估自己了,凭你这阶下囚的身分,哪来的条件与我谈判?”
“你到底想怎样?”初伴月的内心闪过一阵痛楚,老天!如果面对的不是他这样俊美昂藏的男子,她应该不会这么软弱。
“交出黄金鼎。”俊美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我没有拿!”雪怜星躲在初伴月的身后,小心地探出一个头来,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她真的怕他,因为她曾见识过他的绝情,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当人命是一回事,如果落在他的手中,肯定会死得很惨。
瞧!他竟然设计偷听她们的谈话,这就可以想见他的居心有多么卑鄙了。
“我说过的话从不打算重复第二遍。”龙青云安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睥睨着她们。
“我我真的没有啊!”雪怜星扮了一个可怜兮兮的鬼脸,玫瑰般的粉颊甜蜜且诱人。
他霍地站起身。“看来,你并没有从中学到教训。”
“别这样,我真的没有拿嘛!要说那玩意儿,我想,你们龙家是很宝贝它没错,可是我要来又有何用?”雪怜星辩解着。
“据我所知,九天曾给你看过黄金鼎。”
她扬扬眉,表情丰富且娇媚。“那又怎样?他喜欢我,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跟他啊!你们龙家的规矩这么多,我就算有心想学也学不来。”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龙青云站到初伴月面前,犀利的眸光却落在初伴月身后的雪怜星身上。
初伴月隐约觉得自己是三人中多余的那一个,只因他灼热的目光紧盯着雪怜星,即使她不回头,也能想像雪怜星在苦苦哀求时,那张脸、那声音、那举止,会有多么魅惑人心。
他是那么热情且需索无度,雪怜星又是这般美丽,他们哦!天哪!初伴月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难道“往事”又要在她面前上演了吗?
“我们那晚很平常啊!下棋、聊天,喝美酒,然后畅谈到深夜。”雪怜星歪头苦思,小脸也因烦恼而紧皱在一起,可是,不论她怎么回忆,都还是只能想到这些。
“别的呢!”
“拜托!我哪记得了这么多?我们是在闲聊耶!啊”下一刻,她便被龙青云自初伴月身后揪了出来,右臂落在他铁掌中动弹不得。
“还在找理由搪塞我?”龙青云冷冽的怒火在血液中沸腾“你既然知道龙家在朝中的地位,就该明白圣上有多重视此事,你若再嘻皮笑脸的,将来由宫中的人接手此事,我看你怎么办!”
正要踏上前阻止的初伴月陡地顿住脚步,他的口气中是否隐藏着一丝关心的意味?他只见过雪怜星两次,为何会这么关心她、维护她?这不像他应有的作风,除非
初伴月咬着下唇,她早该明白雪怜星的魅力,凡是第一眼见到雪怜星的人,都会为之倾心,而忽略渺小平凡的她。
她早该习惯了才是,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会不断地下沉,好似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啊!就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远远地避开,等你们找到真凶再回来。”雪怜星瞄了他一眼,小声地道:“你们找凶手的方向大错特错了啦!盯着我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往别的方向着手,例如,龙九天死后,是谁蒙受其利?”
龙青云默然半晌,才回答:“是我,我是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哎呀!也不一定是你嘛!说不定是第二、第三个人呢?”雪怜星顺着他的话漫天胡诲道:“此事非同小可,也许连你也有生命危险呢!那个抢走黄金鼎的人,定然是怀着想掌握大权的野心,所以,他肯定不会让你顺利继位的,说不定早已设下圈套等着暗杀你。”
龙青云朝雪怜星投来必杀的眼光,害雪怜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了。
龙青云蹙着眉心,看向正在发呆的初伴月,唇畔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你以为呢?”
初伴月一直失神的站在一旁,心早已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连龙青云在问她也毫无所觉。
“姊,你在发什么呆啊?”
“呃?什么?”她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到他满脸揶揄的笑容,顿时,宛如有千百只针扎在她心头似的。
“没什么,你姊姊累了。”龙青云淡笑地召唤随身侍卫易江进来,吩咐他将雪怜星带出去。
“不要,为什么又要关我?我要跟伴月姊姊在一起。”呜她好惨喔!为什么伴月姊姊可以吃好的、睡好的,她就得待在那种破地方?
龙青云在转身前,顺手替初伴月快要松动的穴道再补上一记,以确定她仍受制于他。
“因为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雪怜星惊讶的双眸圆睁。
“没错,如果你想代替她的位置,基本上我是不会反对的,二女共事一夫的事好像还满刺激的。”
“你下流!”她怒骂道。
但龙青云只是仰头大笑,优雅的身影翩然远去。在走廊尽头处,与易江分开,背向他们往另一头去了。
初伴月一直倚在门边瞧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看到他与易江和雪怜星分道扬镳后,才走回厅内,茫然的坐在椅子上。
她想,事情一定会往好的方面发展的,他似乎已有些相信雪怜星的话,想必很快就能找出真凶,如此一来,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很快就会消失,她也可以回幽谷去了。
如果能赶在师父出关前回去,或许就可以隐瞒她曾擅自出谷的罪行了吧?只是,她为何会觉得有些心酸,泪水也一直淌流个不停?是在哀悼自己永远说不出口的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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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京城的路上,铁骑策马飞奔,龙青云则搂着初伴月共乘一骑,远远地将众人抛在后头,独自往前奔驰。
“快要下大雨了。”窝在他怀中的初伴月抬起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禁蹙起眉头。
“再大的雨,也伤不了你。”他只扬扬嘴角,不予置评。
“你在担心什么?”这几天,他们日夜不停地赶路,头也不回地越过一个个乡镇,他莫名的焦灼与烦躁令她担心。
“我以为我掩饰得还不错呢!”他弯弯的笑眼闪耀着利芒,赞赏似的低头给了她一吻。
她不依的往他的怀中缩去,不肯让他如愿,坚持的再问:“你在担心什么?”
“真是固执啊!看来,我若不告诉你,你是打算一问再问,直到我烦得受不了为止,是不?”他对她展现出俊美且魅惑人心的笑容。
“你可以不说,不过,我会自己找出答案的。”
“好好,我说。”他投降了“我是在担心自己会兽性大发,侵占了你的宝贝妹子,这才不得不飞快返家,向我老哥的牌位上香忏悔。”
“你又在胡扯了。”初伴月恼怒的捶打他的胸膛,他却反倒不当一回事的狂笑出声。
他喜欢逗得她双颊浮起淡淡的红晕,这样会让她看起来比较有人气些,否则,她总习惯将心事闷在心中不肯表露,这对她的身体很不好。
“伴月,前面有一间破庙,我们先进去躲雨。”双腿一夹,座骑立刻加速往前飞奔,赶在豆大的雨滴落下前冲进了破庙。
“好大的雨。”初伴月不禁为仍在路上的雪怜星担忧。
龙青云站在她背后轻轻按住她的双肩说:“有八大骑在照顾怜星,你毋需为她忧心。”
依他看,初伴月才需要人照顾,她看起来比雪怜星还脆弱。
“你总是能看穿我的想法,在你面前,我一直没有秘密。”她闭上眼,幽幽低叹,无力阻止他穿透她层层衣衫,正在揉捏她的胸脯的大手。
他在她耳后低喃“你太单纯了,可我喜欢拥你入怀的感觉。”
他放肆的手指轻佻的拉扯着她的蓓蕾,让它为之挺立;他从她背后拥住她,并掀开她的前襟,当裸露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不禁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别在这里,随时会有人来的。”她抓住他蠢动的手。
“他们没这么快。”他的手摆脱她的抗拒,整个大掌罩住她的峰丘,享受着手心中沉甸甸的触感。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有些心慌意乱的转过头想看他,却在他的另一只手急速地探进她的底裤时,全身为之一震“你”突然,他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僵直身躯,抱着她翻身一跃,跌进破庙的草堆中。
由于她的穴道被制,无法及时反应,只能无助的摔在他身上,他迅速拢起她的前襟,低声道:“嘘!别出声。”
怎么回事?她被摔得七荤八素,但当她发觉自己压在他的身上,连忙撑起身子想离开,但他却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移动。
外面大雨肆虐,破庙中陷入一片寂静,两人的呼吸益发沉重。
龙青云感觉到背后泛起一片火辣的刺痛感,经过刚才那一摔,以致碰到伤处而令他痛彻心扉,然而,他还是镇定的屏住气息,冷凝的眼注视着四周。
半晌,门外扬起一个极轻微的脚步声,和着雨水传到两人耳中。
初伴月只觉心慌意乱,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他们?而且,这股杀气好浓郁,令她好想逃走、好想离开,好在一只温暖的大掌有力地包裹住她的柔荑,传递着无言的力量,让她好生感激。
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黑暗使得人视线迷糊,为求谨慎,这人一声不吭的拔起剑就猛劈猛砍,好几次剑光就在初伴月的面前闪过,但她强作镇定的硬是忍着不出声,躲过最危险的时刻。
倏地,一道银龙般的电光劈来,照亮破庙,也令初伴月与龙青云藏身的地点无所遁形。
龙青云正想看清这凶手的真面目时,不料长剑却疾刺而来,初伴月顾不得自己穴道未解,探手便抓,打算使出空手入白刀的工夫,硬是以食指、中指和拇指掐住剑身,然而,穴道受制令她浑身乏力,只见那人长剑一缩,利口便割伤了她的指尖,她才一闪,第二招又险险刺来。
龙青云提起全身的力量,将初伴月送到门边,并顺势看向来人“朋友,既然敢下杀手,就别怕别人知道你的名字。”
蒙面人凝住剑尖不发一语,谨慎的一步步上前,怕龙青云是假装受伤好引他上一叫。
“动手啊!龙青云,难道你想死在这儿吗?”初伴月急得大喊。她想上前阻止蒙面人,但苦于浑身乏力,只能倒在门边无助地看着两人对恃。
“快走,骑上马后不要回头,你的穴道三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龙青云才说完,口中便吐出一口黑血。
“你受伤了?!”她惊道。
“还不快走?难道你想陪我一起死在这儿吗?”龙青云苦笑道,困难地咽下喉头的另一股咸腥味。
“不!我”她不要他死啊!
蒙面人残忍的一笑,一直在注意他的龙青云全身一震,这笑声是如此的熟悉
他望向摔倒在一旁的初伴月,她为什么还不走?杀手在解决他之后,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难道她想要陪他一起死?
初伴月因气急攻心,也吐了一口鲜血,眼看就要绝望之际,破庙外又扬起马蹄声,蒙面人心里一急,令剑刺来的方向偏了一点,只砍到龙青云的右肩,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快来人哪!快!救命啊!”初伴月急得大喊。
蒙面人匆匆的拿着长剑往庙旁的后门离去,不一会儿,远去的马蹄声响起,雪怜星也正好冲进来。
“咦!伴月姊姊,你怎么受伤了?”雪怜星好不容易骗开八大骑,逃出他们的监视。她才不会蠢到跟他们回龙门呢!否则,到时她还有小命在吗?
初伴月乏力地喘息着,用仍在滴血的指尖指向他,急道:“快!你先看看他的伤怎么了?我不要紧,去看看啊”雪怜星耸耸肩、挑挑眉,只得搀扶起初伴月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移,视线在接触到那个男人时,猛然一惊“喝!怎么是他?这下可走运了。”
初伴月跪了下来,颤抖地抚向龙青云紧闭的眼,直到探到他微弱的鼻息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怜星,帮帮我,我止不住他肩上的血。”
“为什么我要帮他止血?现在可是我逃跑的大好时机耶!”伴月姊姊是不是昏了头,才没注意到?
“你帮不帮?”初伴月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她只要他活着!她用颤抖的手撕下裙摆,压住他血流下止的肩头,但他到底还受了哪些伤?为何刚才会吐出黑血?
“伴月姊姊,他是坏蛋,不但占了你的身子,还软禁你,把你当成泄欲的工具,你怎么还这样对他?”雪怜星真觉得看不过去,这种人不乘机捅他两刀,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初伴月惊恐的抱住龙青云逐渐冰冷的身子,急切的抚摸着他的脸“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我都快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声了。”
“这种人你还管他干嘛!”雪怜星拉住她的手“跟我走,我们去哪都行,你必须马上离开这个男人。”
初伴月咬着下唇,理智告诉她,雪怜星说的是对的,若错过这次机会,她可能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了,但不舍的情感却让她一直抱着他的身子,不肯抛弃受伤的他独自离去。
“别再犹豫了,等八大骑追来,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
初伴月紧紧的搂着他,他肩上的伤极深,几可见骨,而他的意识已失,曾经给予她温暖的大掌无力的垂在身侧,俊美的容颜泛着一片死白。
不,她绝不能离开这样的他!
“你走吧!骑着外头的马,趁着大雨尽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雪怜星搓揉着双臂,被雨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令她觉得浑身难过。
“我不走。”至少她要陪着他,直到救兵前来,直到不再有人伤得了他。
雪怜星眯起眼“你要怎么样才会死心?”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她别开脸,只关心他的伤势。
“奸,那我就让你死心。”雪怜星使出般若莲花掌抓向龙青云的胸口。
初伴月大惊,忙格开她的手,她知道这一招的厉害,然而,她的穴道未解,挡是挡下来了,但她也替他承受了那股强劲的力道,让她的胸口为之一窒。
“伴月姊姊?”不可能,她才用了八分力,伴月姊姊应该很容易就接下招才是啊!
“不碍事的。”她抹去唇边的血迹,只要龙青云没事就好。
“为什么你不避开?你可以避开那一招的!”
“我的穴道被封住了,如果你肯替我解开,我便相当感激了。”没多久,一股劲道冲向她被封的穴道,血流畅通前的痛楚令初伴月咬紧下唇,但她的内劲已可自由流动了。
“多谢。”
初伴月立刻点了龙青云肩伤的穴道止血,然后检视他背上的伤,他肯定是在他们忘情拥抱时便受了伤,却一直隐忍不发,令她不禁又感动、又心疼。
“伴月姊姊,你真的不随我离开吗?”雪怜星可怜兮兮的蹲在一旁,看着初伴月褪下龙青云的衣衫,毫不避讳、毫不羞赧。
“对不起,我不能抛下这样的他不管。”
削瘦结实的躯体上,背后五爪黑色掌印缓缓浮现,她必须尽快以掌力逼出他体内的掌毒才行。
“伴月姊姊,你要做什么?”雪怜星大骇,伸出双掌意图阻止她的举动。
初伴月轻而易举地化解她的攻势,将龙青云盘坐而起,双掌推出,平贴在他的背上“如果你想让我走火入魔的话,就尽管来吧!”
雪怜星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伴月姊姊,你的穴道封住这么久,气血早已滞留不顺,现在怎么可以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一个废人的!”
初伴月根本听不进去,她将全副的心神专注在替他祛毒疗伤,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他苍白的俊脸终于转为红润,唇边吐出一口鲜血,往后倒在她的怀里。
他的呼吸逐渐乎稳,额上冒出大量冷汗;初伴月也是衣衫湿透,但她不顾自己,先抬手拭去他的汗水,让候在一旁的雪怜星大翻白眼。
“现在他的伤没问题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了吧!”
龙青云好死不死的“及时”呻吟了一声,让初伴月的心一疼,留下的决心更为坚定了。
“怜星,原谅我,”初伴月颤巍巍的站起身“我很没用,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如今,我只想待在他身边,就算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来,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你爱上他了?”雪怜星不敢置信的问。
初伴月咬着下唇,小手揪着衣襟“或许是吧!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他了。”
“我不懂,他对你这么坏。”雪怜星未识情爱,对任何人,她都用有趣或不有趣来衡量,就算对她极好的龙九天,她也只是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看待。
“因为我爱他,所以无怨的承受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你不要问我会不会后悔,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会觉得快乐。”初伴月眯起眼,下了大半夜的雨终于停了,半轮新月高挂在夜空中“快走吧!等八大骑来就糟了。”
雪怜星皱皱眉,终于想通了“你快乐就好。我走了,记住喔!有委屈的话,千万要说出来,别被自己闷死了。”
“我会的。”初伴月陪她走到门边,含笑地目送着她离开。这活泼美丽的妹子,这回是真的与她分道扬镳了,心中油然生起不舍的情感,令她泪湿了双眼。
“保重,伴月姊姊。”
她的嗓音一再地随风送来,初伴月只能感伤的抿紧双唇。
身后的呓语牵动了她所有的心绪,她连忙回到龙青云身边,小手探向他的额头“怎么了?没发烧吧!”
大概是他向来身体健壮,武功又高,一夜的昏睡令他的伤势好了许多,就在初伴月正准备要放松心情时——
门外一列侍卫整齐地排开,为首的易江看见躺在地上的龙青云和一身狼狈的初伴月,霎时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爷?”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让爷受到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