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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弼说着,跃下下层墓室,径直走到洞壁前,那里正嵌着巨龙的头骨。从地上捡起鱼肠匕(适才电击时掉落在地上),连挥两刀,将龙头上两个五尺多长的龙角齐根截下,掂掂分量,得意的嘿嘿奸笑,就好像坏小孩儿抢到了极有趣的玩具,翻手又将鱼肠匕插进大腿侧面的一个小剑鞘内,这个小剑鞘是身上奇特的衣服自带的,李弼刚刚无意中才发现。
拎着两根龙角走到慕容恪身边,李弼还想再欣赏一下这小子绝望、求饶和臣服的眼神,不料,慕容恪的眼神平静的很,他的声音经过白光改造后好了许多,透出一股子苍凉无奈“蚩尤前辈!世间万物,哪个不愿意自由自在?晚辈只是为了心里最后一点儿希望稍作反抗,见了前辈神威,晚辈懊悔不已!我们大草原上的民族,最是尊敬强者!前辈的威能已然让恪死心塌地!恪愿做前辈永世的奴仆!万望前辈恕罪!”
李弼歪着脑袋,斜眼看着地上的慕容恪,嘴角微微**,笑道:“嘿我恕你的罪,你须的作我永世奴仆,我不恕你的罪,你还是要作我永世的奴仆,有何分别?哼说来听听,你小子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我还有心愿未了,如果前辈容我完成心愿,慕容恪死心塌地为前辈效力,若前辈强求,得到的,不过是一只又蠢又傻的僵尸,有何益处?”
李弼眯着眼睛端详着慕容恪,突然笑道:“你这小子,真是调皮!来,叔叔帮你装角角~”不由分说,右手抓着一只龙角,抡起向慕容恪的左脑壳上一砸“喀!噗!”龙角根砸破慕容的脑壳,狠狠戳进他的脑仁中,慕容恪立时双眼一翻。
“哎!慕容恪,你别跟我耍赖啊!”李弼笑呵呵的,拖着瘫软的慕容恪,捡起另一只角,高高的抡起“喀!噗!”再狠狠戳进他的右脑壳里。
慕容恪平躺在地上,头上伸出两根长长的龙角,像极了京剧里武将那长长的双翎,看上去还真煞是气派!李弼笑眯眯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至于刚才脑子里面浮现的什么“京剧”、什么“双翎”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李弼已经懒得多想了。你别说,这个绝代风华的家伙还真是好看,现在闭上眼睛,跟个前卫美女似的,难道要来段儿背背山?李弼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背背山”是什么东西?莫名其妙!怎么这个词汇让我感到一阵寒冷呢?
慕容恪昏阙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李弼在龙角上附加了自己的“我识”力量,随着龙角的**,立即侵进慕容恪的“我识”读取记忆的同时,还要在慕容恪的灵魂底处深深的刻上李弼不容反抗的权威!
李弼凝练的我识沉浸在慕容恪生前的记忆中,他还需要更多的,关于这个时代的信息。
这慕容恪的一生确实不简单,从东北草原到中原大地,几乎纵横无敌,双手上更是沾满了各族人的鲜血,尤其是汉人居多(在慕容恪的意识中,那叫晋人),称之为屠夫毫不夸张,与之相配的,此人的军略堪称天才,只可惜,两军相对的战略战术在地下面对一个老怪物的时候,实在没什么大用。
在他那个战火烧遍大地的混乱时代,慕容恪组织装备起了东方第一支重装甲骑兵集群,他的军队、或者说他的部族,就是靠吞吃汉人的血肉为生,肆虐天下几十年。
然而,在慕容恪自己的意识里,似乎并不如何看重自己的这些“丰功伟绩”李弼赫然发现,慕容恪的潜意识里,一直被一个人的阴影所笼罩!
这个人是谁?
慕容恪活的时间并不长,李弼小心的在他短短的生存记忆中探求。
很快的,李弼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个叫做冀州廉台的地方。
而慕容恪所有的恐惧和阴影都在这里凝化成一个人,一个高大雄壮的好汉!他没有盔甲,**上身,钢块似的肌肉在夕阳下闪烁着金黄的光辉,他左手握双刃矛,右手横持钩戟,座下骑着高大俊美的朱红大马,神情刚毅坚决,眼睛望着十数万敌军,毫无惧色,身后斜阳的亮色仅仅是他的陪衬,而他本身,在战场上绽放着神一样的夺目光辉!
在这个男人的脚下和身后,是漫长的血肉长廊,他汗流浃背,他的肌肉也在不自主的痉挛,这是即将脱力的征兆,然而周围密密麻麻的慕容铁骑没有一个敢上前!
这个男人每前进一步,如林的铁骑就退后一步,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绝望的无力感让铁骑们的身躯和意志全都无法战斗!
他就是战场上的无敌斗神!
也是汉人的脊梁和长城!
冉闵!
二十万大军,包括三千连环铁骑,竟然围不死他的七千汉军!
在最后一次的决死突击中,冉闵扬起的残肢和血雨彻底洗刷了慕容恪的灵魂,三百亲卫,无人是冉闵的一合之将!这个男人就好像掌握了天地间深藏的秘密,出手从不落空,也决计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挡格,更快如闪电、力大势沉!身经百战的亲卫们一个接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一击屠杀,慕容恪甚至看到了冉闵瞪向自己的眼睛里的血丝!
那时,脸色一派青白的慕容恪打马就跑!号称“无敌战神”的他甚至不敢和那个神一样的男人稍作交锋!慕容恪心里明白,自己也绝没有看到冉闵第二招的机会,这世间,每个人和冉闵交手的一刻,只能看到一招,然后就是死亡!
那是慕容恪的第十次从冉闵的枪下逃亡!
廉台一战,慕容恪整个的人生都被一片叫做“冉闵”的血色阴云死死笼罩!
那个男人毕竟不是神,他那时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虽然他的一腔血更加的炽热
七千随着他转战多年的兄弟们在二十万燕**队的消磨下,终于伤亡殆尽,冉闵只得单枪突围,人还可以支撑,但**的朱龙马却精疲力竭,突围敌阵后,逃出二十里便倒毙在地。
冉闵同样再没有力气,他平静的仰卧在干枯的草地上,眼神冷漠的望着天空的白云。
慕容燕国的军队抓住冉闵后,用铁索、头发、牛筋拧成一股来捆他,一路兢兢业业将他送到蓟城。
那是慕容恪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天底下最强大的男人,就在蓟城内,燕国国主慕容隽的大殿上。
冉闵的大名,慕容隽自然是如雷贯耳,但他却从没领教过冉闵战场上的杀气,看着殿中昂然挺立的冉闵,倨傲的呵斥道:““汝乃奴仆下才,怎得妄自称帝?”
冉闵大笑,就好像听到天下间最滑稽的说辞,他虽然被死死的捆住,却仍然是无比高大,反客为主的成为这大殿的主宰,轻蔑的反问道:“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况我中土英雄,何为不得称帝邪!”
禽兽都可以称帝,何况我堂堂中华男儿?
慕容隽面皮胀的紫红,他们鲜卑人虽然强盛,单面对中原的千年文化,免不了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想当年,慕容族的祖先捡到了一顶汉人的官帽,马上现宝似的成天带在头上,帽子上的簪缨随着他走路,一晃一晃的,部族里的人都称他为“步摇”所谓一步一摇是也,而“步摇”用鲜卑语的发音,就是慕容,鲜卑慕容一族便是如此得名。
慕容隽的自尊被深深的刺伤了,他不顾王者的仪态,窜起来要去亲手厮打冉闵,谁知冉闵一声暴喝!目眦尽裂的向慕容隽瞪去,大殿穹顶随着暴喝扑簌簌的落下蓬蓬沙土。那慕容隽霎时间被唬的面如金纸,屁滚尿流的向后连滚带爬,一直躲到屏风后面,方才颤抖着疯狂喊道:“打死他!给我打死他!把他剁成肉酱!”
所谓高墙之后逞勇易也!
慕容恪坐在侧面,双手掩面,只觉得慕容家的脸都被这个作燕王的兄弟丢尽了!
左右涌出三、四十人的卫士,拥着冉闵向外走去,手里擎着钢刀和铁鞭。
慕容恪轻叹一声,跟了出去。
卫士们将冉闵牢牢困在殿外石台之上,要先用铁鞭击烂腿、背的皮肉,直到露骨,再用刀剁开骨头,再用铁鞭击烂剩下的**。
慕容恪轻轻的走过去,挥手制止了卫士们。冉闵抬头看见慕容恪,还是那一脸的轻蔑,笑问道:“你你就是那个被我打跑了十次的小白脸儿吧?哈哈哈,兄弟们说过,我还不信,你长得还真他娘的像个小娘们儿!”
慕容恪双颊似火,臊的通红,可虽然心里难受,但并没有发怒,他觉得这个无敌的男人有瞧不起自己的资格!自己确实怕他,他只要擎着双枪冲过来,自己就浑身打颤。
“你们把这块石头打碎吧,告诉王,就说冉闵已经死了,”慕容恪轻声对周围的卫士吩咐道,说着,一步一步走近冉闵“你很厉害,我承认,我怕你,我不敢和你对阵,不错,那又怎么样呢?我难道就没有办法收拾你吗?你们汉人没有骨气,我只需要付出一点儿没用的黄金,就有无数的人背叛你,投靠我!你永远都躲不开我的伏击!冉闵,我要你你屈服一次!只要你向我屈服一次!我就给你权力、给你军队!哪怕你以后背叛我,我只需要你向我屈服一次!”
“哈哈,呸!在战场上,你永远都不会有勇气面对我!”
“冉闵,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不是要把胡人都赶出中原吗?哼哼我要把你杀掉之后,葬在塞外,葬在我们胡人的地方,我要让你永世都不能回到中原!”慕容恪轻轻的说着,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剑,轻吼一声,狠狠的扎进冉闵的后心!
冉闵咽气后,慕容恪弃剑而去,他的手下将冉闵的尸首运到塞外,葬于遏陉山。
未曾料到的是,冉闵死后,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未降!这一代武神冉闵,居然化作了一只强横的旱魃!
慕容隽大惊,调集全国的巫祝、萨满,前往镇压,一面给冉闵献上血食,还追封冉闵谥号为“武悼天王”趁冉闵得意的时候,召唤大雪,过人双膝,配合数百巫师的法术,硬生生将暴怒的冉闵封印在遏径山中。
慕容恪是一个骄傲的人,对冉闵的畏惧成为堵在他心口的大石!当他听说冉闵化作旱魃的时候,竟然大喜过望!随后,便寻访天下风水方士,选了至阴龙**作为自己将来的墓**,他也要化成僵尸,他要和冉闵再决生死!一定要正面打败他!
“再决生死?呵呵,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开始没有用天劫雷电对付自己,原来是给冉闵留着的,好啦~大家现在都是死人,还决个屁啊!”李弼从慕容恪的记忆中离开,唤醒脚下俊美的男人,笑道:“和冉闵决生死的机会我不会给你了,嘿,说不定你们俩以后还能同殿为臣呢~”
慕容恪眉头一皱“你要去收服冉闵?”
“当然了,我要天下僵尸都臣服于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僵尸都将拥有一个王!就是我!”李弼眼睛闪亮,野心勃勃。
谁知慕容恪却轻蔑的一笑“你?哼,你没那个资格!那个男人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李弼被慕容恪轻蔑的态度弄得有气,抬脚狠狠的踹慕容恪脑袋一下,怒道:“我不是‘人’!哼,慕容恪,你就是个懦夫!你根本就没有和冉闵对决的勇气,否则你不会用两万精锐军队殉葬!你有什么资格轻蔑我?!来,你告诉我,你他妈究竟是汉子还是娘们?”
慕容恪噌的从地上跃了起来,怒视着李弼,被刻在灵魂深处的规条让他无法作出攻击李弼的举动,只能抖着手指着李弼骂道:“你再侮辱我,我就和你拼命!没错,我就是怕冉闵!我承认,你有种就去降服他!只要你能降服他,我永远死心塌地跟着你!”
李弼激怒慕容恪后,心理马上平衡了,嘿嘿笑道:“拼命?你醒醒吧!你早就没有命可拼啦!上面的花花世界还等着我呢,不和你在这里扯淡了,走了!来,你领路!”
慕容恪怒哼一声,头转过一边去,懒得再看李弼“啪啪”拍了两下手,那匹高大的僵尸马“格达、格达”的跑了过来,慕容恪翻身上马,跃上上层墓室,向着东南方向纵马就走。
李弼身子一晃,跃起二十余丈,直接跳到上层墓室的穹顶,顺手抠下几颗夜明珠,飘然而下,正好落在马背上慕容身后,双手抓上慕容恪的两只龙角,哈哈笑道:“好乖,走喽~”
慕容恪一怔,脸都怒的变形了,可身体被李弼控制的死死的,丝毫不得反抗,只得认命似的长叹一声
出去的路很简捷,墓室东南处有个小角门,这是唯一的真正出口,从角门进去,是一条斜向上的甬道,顺着甬道走过二十丈,便到了一处圆台,圆台一侧又有一个小门,通向螺旋向上的台阶。
死马比活马更灵活,僵尸大马一路沿着阶梯转圈向上跑,都不带头晕的,不大一会儿,便驮着慕容恪、李弼二人登上又一个圆台。
这个圆台上便没有路了,四周都是墓墙,想要出去,只能硬冲破墓墙和土层,好在当年这里发生过一次莫名其妙的天劫,已然打出一个缺口,这缺口直通地下墓室,但是已经被泥土封住,倒是省却了李弼砸开墓墙的手脚。
走过一段路,慕容恪已经平静,他看李弼毫不犹豫的走向缺口,不由得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出去?可有什么打算?”
李弼一怔,接着猛拍大腿,样子十分庆幸,回身笑问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问!告诉我,遏径山怎么走?”
“遏径山在龙城东南荒野尽头,距离此处大概是东南百里,唉也不知道今夕何年,大燕国还在不在”慕容恪此时距离阳世可谓近在咫尺,不禁感慨起来,所谓望乡情怯,便是如此了。
李弼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得了,告诉你吧,你们那个燕国已经灭亡几百年了,因为你葬在养尸地,风水凶到极处,你们慕容家族死的死逃的逃,还有给人家作娈童的,已经死的快绝种了,鲜卑族也弱小了下去,在大草原的地位被突厥代替,而中原也重归一统、乱世不再,现在外边已经是大唐天宝年间,呵呵,说实在的,你们一家人长得还真是不错”这些粗略的历史都来自于猴子的记忆。
慕容恪木然的听着,没有说话,但那倔强的姿势和落寞的神情,显得说不出的苍凉。
李弼看着此时的慕容恪,不禁有些同情他,同病相怜啊!都是永远和属于自己的时代分别的人。
“慕容恪,不必过于失落,上面的土层中好像埋着几万具尸体,嗯都快变成僵尸了,你把它们都收拢控制在一起,加以训练,我保证你以后还有纵横天下的时候,不过你别忘了,你已经死了,你是一个死人,一具僵尸,不再是鲜卑人!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你能找准自己的位置,在这里建立一个黑山圣庭吧!等着我的召唤!”
慕容恪点点头,挥挥手,什么话也不说,拨马走进旋梯,隐入黑暗。
李弼转身奔到墓墙的缺口前,那里的金砖、红墙都有缺口,山土把缺口填的满满的。活动活动身体,李弼抡开双臂,向上挖掘。
——一个时辰的分割线———
感受着土层温度和湿度的变化,李弼很小心的停了手,上面大概还有两米厚的土层,可是上面阳气鼎盛,让李弼感到一阵阵的烦闷和压抑,估计是白天。李弼不敢尝试僵尸被正午烈日暴晒的滋味,只好停下休息,等待夜晚的降临。
虽然已经沉睡了不知多少年,这几个时辰相比下,应该只是不起眼的一瞬间,可是对于李弼来说,却好像永不到尽头似的漫长,僵化的心脏似乎恢复了活力,火烧火燎的**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理智,李弼浑身像扑满了蚂蚁被不停噬咬一样难受!阳世间是否能解答我心中的疑问?还有那清风明月、花草芳菲,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千年的梦乡啊土壤渐渐阴冷,上面的阳气悄然散去,一股纯正的太阴气息缓缓透入地下,夜,终于降临!
轻轻的,拨开最后一层浮土,一缕清幽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洒进地洞,光芒里带着青草的香气,抚摸着李弼贪婪的双眼。
月光啊,遥远记忆中的月光啊李弼已经没有泪水,否则此时必然已经流淌满面!
狠狠的踩烂脚下又来抓自己的死人手,李弼双臂撑着地面,缓缓的将自己拔出地洞。他是可以跳出来,但他不愿打扰这多年不见的夜色和宁谧的自然。
抖抖身上的土,轻轻一跺脚,脚旁他钻出来的地**登时坍塌,将那些蠕动的白毛僵埋下,李弼心里暗骂,哪个狠心、无知的将军?居然埋了那么多士兵在这里,少说有十万!全都埋在浅浅的土层下,不少已经化为低级的白毛僵尸,快要爬出来了,唉过不了多久,这个美丽的山谷,就要变成群尸乱舞的魔域了。
经过一天的时间,前晚被白光惊走的鸟兽似乎又都回来了,夜晚的山谷中,响着各种稀碎的声音,蝉虫的鸣叫,蛇鼠爬过草丛的簌簌声,夜行走兽低沉的呼吸,还有晚风吹过山林、拂动绿叶的山涛之声李弼彻底沉醉在这个充满声音的世界,这里有着最美丽的音乐、是最活泼的天堂!
我怎会让这个世界被十万毫无意识的腐尸所污染?!李弼心念一动,尸王煞气顿时向地下灌去,片刻之间便把土层中十万腐尸彻底镇压!
睡吧!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继续沉睡吧!等慕容恪把你们拖进地下,你们将彻底醒来
一点点溢出的尸王煞气随着夜风远远的扩散开,顿时,浓密的林间鸟雀腾舞,鸡飞狗跳!动物们都保有着对恐怖存在的原始记忆,纷纷逃散。
李弼一阵苦笑,到底不小心,撕碎了这宁静美丽的夜。
东南,三百里,遏径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