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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出门时,天空已是阴沉沉的,当他们在银屋酒吧坐下时,就下起了雨。鸣谦就说今天正是个喝酒的天气。三个人酒量都不差,他们要了两瓶瑞典产的伏特加,谁知袁明说他早已经戒酒了,这令鸣谦感到非常惊讶。袁伟就说戒酒是好事,遗憾的是自己戒不了。袁明说:“像我这种一喝酒就惹事的人才应该戒酒,大哥二哥都是文人,喝了酒才好做文章,不都说李白喝了就才能写出好诗吗?”
鸣谦和袁伟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鸣谦就说:“明娃真是长进了。说说你在部队都学了什么本事?”
袁明说:“枪打得好,散打也可以,团里得过奖,还有就是练了一身好力气。”
鸣谦看着袁明心想,部队还真是个好地方,居然能将一头懒惰、凶狠的倔牛变成既听话又能干的好牲口,自己交往的人里就缺袁明这样的人。俗话说:“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袁明这样的人是不会对朋友负心的吧。
正因为鸣谦的先入只见,所以当袁伟提出兄弟转业以后一直没工作要鸣谦想想办法时,他不假思索就答应让袁明来公司上班。
袁明四肢虽然发达,可大脑中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在鸣谦的关照下他先后开过车、跑过销售业务、在物业公司当过收费员,到头来竟没一项工作适合他。后来袁明自己提出要当保安,这个职位鸣谦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觉得做保安学不到什么东西,没什么发展前景,也就是一碗青春饭。不过换个角度考虑也许保安部最适合袁明,但鸣谦没好意思提这件事,怕看轻了兄弟的兄弟。既然现在袁明自己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鸣谦很快就安排袁明进了保安部,并挂了个副经理的头衔,任务是每天率领保安们训练,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化鸣谦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袁明担任保安部副经理后没多长时间就站稳了脚跟,逐渐建立起了自己的威信,俨然是保安部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连保安队伍的纪律和精神面貌都很有起色,每天早晨看着袁明带着几十号人跑步操练喊口号的阵势确也像是一支正规军。鸣谦心里很高兴,把袁明叫到办公室里着实夸奖了一番。而袁明却谦虚地说:“这还不都是二哥的面子,大家都知道我是二哥的人呢。”
鸣谦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也受用,加上袁伟的关系,自然就将袁明当做了自己的心腹。
当时,公司保安部直属总经理管辖,可韩正哪里有时间过问一个部门的具体工作,所以鸣谦就任董事长助理后也就自然成了保安部的实际主管。考虑到袁明的表现以及和自己的关系,在一个适当的时间,鸣谦找了一个适当的接口,把原来的保安经理辞退了,于是袁明就自然接任了保安部的经理职位。上任两个月后袁明就参与策划并亲自指挥了正泰小区的打砸抢以及轮奸妇女的恶性事件。
也就是从那时起,正泰小区事件成了韩正的一块心病。鸣谦只要提起这件事,韩正就会头疼,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只要唐僧一念咒语,孙行者非求饶不行。但是,眼下套在韩正头上的紧箍咒有失灵的危险,非但如此,还有可能套到他尚鸣谦的头上,由韩正来念咒语将他置于死地,最起码要跪地求饶。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鸣谦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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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谦接到黄宗诗的忘年交紫惠打来的电话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他刚和汤洋在沙发上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原因是两个人一起下班回到家,鸣谦在后面,汤洋就弯腰换鞋,把一个圆屁股撅在了他的面前,鸣谦就看的心里冒火,拖着汤洋把她脸朝下按到沙发上,掀起短裙拉掉内裤掏出自己的硬物就要往里插,没想到汤洋竟猛烈地反抗起来,以至于鸣谦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可伸手在腿缝里一摸那里早已泛滥成灾,就明白女秘书要和自己玩强奸游戏。于是就不顾她的大喊大叫,一边抽打着她肥美的肉臀一边在汤洋歇斯底里的哭叫中把她奸了。此刻在厨房里炒菜的女人还是光着屁股,只在前面围着一条小围裙遮挡着羞处。鸣谦看着心里又痒痒起来,就打算吃过饭和小美人好好玩玩。可就在这时恰好接到紫惠的电话。
原来昨天傍晚时分,黄宗诗在g县的代理人打来电话,说是有个村民送来了几块罕见的石头,要价很高他们没法做主,要黄宗诗自己第二天去看看。黄宗诗一听是罕见的石头,心里就瘙痒难耐,就像犯了毒瘾的人似的,竟等不到第二天就连夜开车赶赴g县。说起来g县也不算太远,从b市开车顺利的话四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黄宗诗可能是心情迫切,车速太快,结果在距离g县五公里处和迎面的一两拖挂车相撞。经医院抢救后,生命虽然已没有危险,可终身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接完紫惠的电话,鸣谦一边穿鞋一边喊道:“洋洋,老黄在g县出车祸了,我现在就要赶过去。”
汤洋从厨房里出来说:“很严重吗?”“性命可能没什么问题,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汤洋犹豫了一会儿说:“这么晚了,明天去不行吗?”
鸣谦把汤洋搂在怀里亲了她一下说:“你说什么呢,我明天就回来,乖乖的啊!”然后就出门走了。
鸣谦开着车心里只觉乱糟糟的,一颗心竟无法平静下来,一会儿是老黄车祸后惨不忍睹的模样,一会儿是紫惠孤苦无依的可怜像,以至于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为朋友担心还是在为紫惠着急。好在老黄性命无忧,也算他福大命大,至于瘫痪,想老黄也六十好几的人了,又家财万贯,以后的生活是没问题,大不了天天坐在轮椅上欣赏他的石头,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吗?可紫惠呢,他算老黄什么人呢?鸣谦不禁想起刚才紫惠在电话里的凄凉话语。“他们家人都在这里,看见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他老婆一来就把我赶出医院了。”
好在老黄没死,不然他这个忘年交在跟了他五年以后能得到什么呢。想着突然心中又产生了一股怨气,这小妞也是活该,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个老头,还不是看上了老黄的钱财?鸣谦忽然发觉自己真挺卑鄙的,因为自己的怒气其实就是发自内心的酸气。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自己在羡慕老黄对紫惠的占有的同时一直是醋劲十足。真他妈吃了几年莫名其妙的醋,还是老老实实开车,不然没准也得和老黄一样。鸣谦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将车开的飞快,他知道这表面上是为老黄,实际上是为了紫惠,同时他也明白紫惠给他打电话时的真实情感。老黄啊!兄弟对不起你了!
鸣谦快到g县的时候给紫惠打了个电话,约好在县医院门口见面。鸣谦到达g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街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见行人。鸣谦四下一望就见小树林边上一个黑影朝自己移过来,忙迎上去一看正是紫惠。黑暗中也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两只眼睛亮闪闪的。鸣谦极力控制着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轻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紫惠幽幽地说:“已经出手术室好一阵了,人也没醒其实医生也不让进去看,你只能在窗口看一眼”
鸣谦说:“走,上去看看。”
紫惠往后一缩说:“我不去,他们家人都在那里”
鸣谦一把拉住紫惠的手说:“跟我走,怕个吊”
医院的走道里站着坐着七八个人,其中一个鸣谦认识,就是老黄的糟糠之妻,名字叫李秀梅,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头发烫的跟鸟窝似的,也许这就是老黄找紫惠的逆反心里的根源所在吧。其他的人鸣谦都不认识,可能都是老黄的亲戚吧。这些人都在等着,如果老黄醒不过来,他们可能就要连夜召开家庭会议,分割老黄的遗产,当然也包括那些石头。
“真不好意思让尚总跑那么远的路。”
李秀梅客气着,对鸣谦身后的紫惠竟是视而不见。“医生怎么说?”“高位截瘫。”
李秀梅叹了口气。“这里条件不太好,没想过回b市治疗吗?”“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动,明天观察以后再决定。”
一时鸣谦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走道里一片寂静。
李秀梅看了一眼紫惠就说:“尚总先找个地方住下吧,等明天老黄醒了再来,你们是老朋友了,他看见你会高兴的。”
鸣谦就不好再说什么,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和紫惠出了医院。
外县的夜空异常晴朗,不像b市整天笼罩在烟雾之中,使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鸣谦和紫惠走在一条小路上,两边的小树在月光下面婆娑摇曳,路上也洒满点点月光,鸣谦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以及远远传来的淡淡的沙枣花香,那感觉就想走在当年大学的那条林荫小道上一样。他扭头看看紫惠,披着一身月光,朦朦胧胧的美的不可方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不忍打破这美好的一刻。
紫惠的心里充满了忧伤,为老黄也为自己,还为身边的这个男人。自己认识他有几年了啊!总是在自己身边出现,既熟悉又陌生,仿佛离自己很近又仿佛远在天边。以至于不敢相信此刻身边的男人是真实的还是一直以来的那个幻影。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自己的心呢,那么多年了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话他还记得吗?为什么自己就忘不掉呢,为什么要把那些虚情假意的玩笑或逢场作戏的言辞当真呢?我真傻。可万一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