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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西装罩在她身上,一直拖到大腿处,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乌黑的长发随意垂在黑色西装后,性感而魅惑。
“走吧。”傅凌宸带着她从通道出了会场,刚走到门口夏若就缩着身子往里退,冬夜的冷风吹在身上不止是哆嗦这么简单,裸露的两条腿抖的都差要站不稳,傅凌宸走在前面,一回头某个女人抖着身子躲在门后,样子极其的狼狈。
夏若是被某个粗暴的男人扯上车,一上车便自动缩成一团牙齿打颤,用他的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直到车里的温度上来之后才从座椅上放下腿。
给孟知衍打了电话过去,简单的交代完。
挂了电话,傅凌宸的车已经进了隧道,她扭开调频,广播里播放着明日的天气预报,又是零下。
车子停在公寓下,夏若窝在座椅里不想下车,刚打开车门,门外的冷空气毫不留情的钻进来扑在肌肤上,她又将车门关上。
“准备在车上过夜。”反问,语气戏谑。
夏若没理会将钥匙扔到他身上理所当然:“去给我拿条裤子下来。”
“这应该是姑父的任务,我只是侄子而已。”钥匙又被他扔回,落在她腿上。
“傅凌宸。”
她瞪着他,傅凌宸满不在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邪恶的靠近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恶劣:“吻我,我就帮你。”
“你是猪头吗?”
傅凌宸噎住:“孟知衍也是猪头?”
夏若反击:“乔雨清也是猪头?”
不欢而散的后果就是夏若骨气的推开他下了车,在寒风中鄙视的踢两脚他的坐骑。
但这点骨气也不足以支撑她到家!
一路小跑着进了楼道,没看清楼道门口结冰的地面,夏若摔的极惨,狠狠地滑出去,冰面凌厉的割破手脚。
傅凌宸懊恼至极,疾步上前用毯子将她抱起搂在怀中怜惜的亲吻她的侧脸,凌乱的黑发胡乱的散在肩上,她噙着泪缩在他怀里没了动静。
屋内温度打的极高,傅凌宸脱了开司米衫,只着了一件白色衬衫立在桌前。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从门缝里传出,他转身点了支烟走上阳台。
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夏若才出来,某个男人意外的没走,白色的背影孤单的映在灯光下,她垂下眼睑,看了看自己被割破的手心,揉了揉pp坐下。
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毯子,叠好放置在沙发一角。
傅凌宸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进屋,她正把腿搭在茶几上抹药膏,龇牙咧嘴。
“我来。”
“不用了,大侄子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了。”
傅凌宸闻言干净利落的拎着衣服转身朝门口走去,片刻之后门锁声落下。
夏若睁大眼望着天花板,努力的仰着头。
吸吸鼻子,真的很疼。
桌上的手机有信息进来,以为是孟知衍,一看竟然是他。
“若是疼的话就哭吧,我在门外听不见。”
她恶狠狠的按掉,继续咬着牙上药。
信息再次进来。
“狠狠的哭吧,我捂着耳朵。”
夏若撇嘴,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机,开了门那个男人斜斜的倚在楼道里拿着手机,一盏橘色的小灯从头顶打下来,影子朦胧,他手中还拎着衣服根本就是算计好她会让他进来。
她没让他进来,再次关上门,靠在门上,许久之后门外脚步声渐远。
乔雨清手术后不顾爷爷的阻拦决意转回国内医院,乔家与傅家本就有结亲之意,加上两个孩子也是有感情,乔老将军便与傅父提及此事,正中傅父下怀,自家儿子年龄也不小,也该成家立业。
傅母也是看着乔家丫头长大,加上多年前的那桩事,到底是傅家亏欠了他们乔家,若是两个孩子结婚,她也不会反对。
“乔丫头这次也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啊,这孩子也是不幸之人,先是没了哥哥,在是没了父母,老傅啊,等他们结婚可别让凌宸亏待了她。”
傅父闻言放下茶杯,手背在身后缓步至窗前:“是啊,当年若不是乔雨书,去的人该是凌宸,我们傅家到底是欠他们家一条命。”
遥想当年的那场意外,傅母泪眼婆娑。
“晚上让凌宸回来一趟,这么多天也不着家。”
母亲的电话进来傅凌宸正和国外的合作商视频会议“晚上早点回家,乔老先生也在。”
挂断后,他草草结束会议,心神不灵点了支烟陷在柔软的黑色座椅里,丝丝缕缕的烟圈在空气中蜷曲着消散,逐渐婉转化为一片白,夕阳从落地窗斜斜射进来打在案前的未合上的文件上,光影移动。
乔老将军虽早已退下来,但在b城的威望却及高,这么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早些年送走自己的孙子和唯一的儿子儿媳,年轻在怎么的勇猛,也不得不服老啊,浑浊的眼掩饰不了的老态龙钟。
“该是傅小子回来了,我这孙女啊,就你家小子镇得住。”乔老将军别有意味笑着说完一个跳马踩了傅父的炮,步步紧逼,棋盘上杀气顿起。
傅父也笑“雨清嫁给他是他几百年修来的福气。”棋子在棋盘上移动,很好地阻止乔老的进攻,将一盘本是落于下风的局势扭转,棋局上不相上下。
乔雨清裹着皮草站在门口的大灯下,刚动过手术的脸几乎没有血色,脸上的笑却灿烂非常。
“天冷,进去吧。”
乔老看见傅凌宸进来笑着对乔雨清开口:“你这丫头,有了傅小子就不要我老头子了,哎。”
“爷爷。”乔雨清娇嗔跺脚,惹的乔老将军哈哈大笑。
年轻一辈中,傅家小子算是个中翘楚,各方面甚得他心,也只有这样的出众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唯一的孙女,他也才能放心的去。
席中不可避免的提及两个人的婚事,乔雨清盈盈的眸子欲拒还休的望着他,里面的期望让他的话浓浓的堵在喉咙说不出口。
嗓音嘶哑:“这事我跟雨清在谈谈,订婚也不急于一时。”
孙女黯下的眼神乔老看在心里,只能顺水推舟:“也好,你们商量,雨清就交给你了。”
昨天还晴朗的阳光灿烂,暖意融融,今早起来天地间唯有一片白色,枝头的雪压弯了枝桠,簌簌的落下,发出稀疏的声响,惊飞了觅食的鸟雀,按说b城多变的天气她早该适应,却莫名其妙的感冒了。
想是多日前埋下的隐患,在今日来势汹汹,吃了退烧药后不分白天黑夜睡上一觉。
屋里的温度打得高,只觉得背后微微的沁出汗丝,欲摸上柜子上的遥控器。
夏若猛地睁开眼,她竟摸到一只手,一只人手,惊悚的坐起视着趴在她床边的男人,脱了外套,仅着里面的一件黑色毛衣,呼吸绵长,看样子及其的疲惫,她狐疑轻轻往里摞了摞。
男人微微的转醒。
迷离的眼对视了片刻,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眉头蹙着。
“你来干嘛。”她打下他的手神情防备。
傅凌宸起身站起走至窗边拉开窗帘,屋里顿时亮了起来“醒了就下来吃点东西。”
“傅凌宸,你到底想要干嘛?”
“不饿?”
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他深沉的样子一如从前,脸色很淡,不说话时抿着唇低气压环绕周身,写着大大的四个字生人勿近,她的话便凝噎在喉中。
孟知衍的车就停在公寓下,只要她从窗子伸出头便可看见,同样的地方,也泊着一辆车。
宴会那晚,他一路追到公寓下,站在暗处看见他用毯子将她包好抱上楼,脚步生生的粘在地上,他才是她的男友,怎么可以任由别的男人去窥觑呢,可最后竟然止了脚步,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傅凌宸,她在英国恋恋不忘的男人。
刚到英国之后,他曾借出差去看过她,两人在她住的阁楼上边喝酒边看星星,英国彼时天气凉爽,繁星点点,晚风从耳边划过,乱了发,她就支着脑袋看天空,眼睛晶亮晶亮,恍若盛了两颗星星在里面。
他被她眼里的晶亮闪花了眼,一脚踢开脚边的酒瓶子掰过她的身子,她似是醉了,脸颊绯红,慵懒的像只憨态可掬的猫咪甜甜笑着,那一笑在今后的很多年仍会记起,一瞬之间恍惚了他的眼。
他犹如缺水的鱼,渐俯下身欲吻上那片他奢想多次的唇瓣,轻轻地贴上去,软的不可思议,他也颤抖的厉害,跟做错事的孩子。
她灵动的舌尖舔着他唇瓣,只觉得全身颤栗的更为厉害,神经紧绷。
“凌宸。”
从她口中猫咪样哼出的两个字,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所有的激情全部在瞬间褪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移开唇坐直身体,她便软软的靠过来倚在他怀里颌着双眼,那句“凌宸”随着夜色消失在风中,她呼吸绵长。
一天没吃东西利索的喝完他煮的白粥,氤氲的雾气里,夏若不自在的吸吸鼻子。
厨房里他忙碌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围着厨裙的模样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以为他会留下来跟她拌嘴,未曾竟离去的悄无声息,她拿着外套从卧室里出来,他已经走了,屋里很静,唯有灶台上炖着的汤咕噜噜的冒着泡。
b城的这场雪持续了三天,总算是停了,夏宅的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天空灰蒙蒙的似要沉下来,航航穿着花棉袄迈着小短腿高兴的踩着门口的雪,一不小心滑坐在地上,衣服穿得多爬不起来急的在雪地上打滚,夏若揪着他的衣领拎起来拍拍雪花“疼不疼?”
“不疼,不疼。”
男孩子就是皮,一刻闲不住,又跑到台阶下踩雪,夏若戴了帽子跟着他出去。
安穆的车横冲直撞的进来,夏若也吓了一跳。
“上车。”
瞧她的脸色很急,夏若忙把航航拎回去交给大嫂上了车,安穆一路驶出夏宅停在转角的公园。
“夏若,接下来跟你说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其实也不信,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加上何墨阳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得不让人往坏处想。
夏若脸上的笑意也敛住“安穆,你说吧,我心理承受能力好着呢。”
她什么也没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夏若不解的接过,瞬间血色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