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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顺今日值夜,五更的时候(北京时间凌晨3点至5点),他乘着交班的挡口跑去小解,路过逸情居的门口,见左右无人,便偷偷溜了进去。平日里,逸情居这样的地方,不是他这个下等奴役可以随便进出的,今日他是吃了豹子胆的才敢做这私闯之事。
逸情居很大,他在里面停停走走了快半个时辰,也不见一人,心里默默套好的说辞,演练了几百遍,依然没有遇到半点发挥的机会。
忽然“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在他的头顶跃过“小偷?”他心里一凉,随即在地上捡起一个手腕粗的木棍,立即提步追去。
“不长眼的小贼?竟敢偷东西偷到相辅府上来了”成顺抓住手中的木棍,看着入了内屋的黑影,心里骂咧咧的。站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冲进去,把哪个不知死活东西,抓出来暴打一顿。
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一个俊郎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木棍,冷冷的问。
“大,大少爷?”“嘣”的一声响,木棍应声而落,成顺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嗜武,脚一软,扑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嘴皮子结结巴巴就开始把方才的所见所闻,巨细无遗的一一上禀。
也不等他罗嗦完,嗜武便一挥手,说:“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下去吧!”
成顺的心理咯噔的一松,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忘了礼数,恭恭敬敬的又抱拳行过一个礼后,才拔脚就跑,谁知道才刚跑出几米,又被大树下站着的一个身影吓得差点儿魂都没了。
“主人!”他往地上“扑通”的又是一跪,声音都在打颤。娘的喂,饶了他吧,他真的知错了,以后他绝不敢再到处乱跑了。
“主人!”许久,见行文没有反应,他便又小小翼翼唤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主人的眼里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似的,握着拳,抿着唇,双眼依然目不转睛的紧紧的看着刚才大少爷走出来的那间屋子,一言不发。一阵夜风吹过,衣摆轻轻的动了动,却抖不下落在他肩膀的树叶,他看着主人被雾水沾湿了的衣角,又看了看周围落叶的数量,莫非?莫非主人就这样子,在此处站了一夜?心里一惊,忍不住大胆的抬头
才一望,马上又低下头来,身体微微发抖,心里惊恐不已。
第一次,他在这一个俊美文雅,总是气定神闲的,在弹指间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奇少年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惊慌的东西。
他默默起身,悄悄的退了下来,不敢在此再逗留半刻,走出逸情居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身后已经看不到主人的身影了,可是方才的那一幕,却一直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主人,其实也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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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裴晓蕾在搀扶下,半坐起来,才望着眼前女子问道:“若梅?你什么时候到的?大师兄呢?”
“奴婢是辰时(北京时间7点至9点)到的,大少爷中午的时候已经和黑骑兵一同回西宁了,这是他留给您的信!”若梅为她披上一件薄杉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笑着回答。
裴晓蕾接过,展开一一细看。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小姐,大少爷信里说什么了,你笑得那么开心?呀小姐你脸红了!”若梅凑脸过来,一脸好奇的笑问。
“你这丫头,别贫嘴了,快过来帮我更衣,我都快饿死了!”裴晓蕾红了脸,连忙收起手中的信,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阳,转换话题的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若梅没有看到信里写着什么,可是眼前却是清楚的看见她家小姐身上,遍布着的那些星星点点的粉红印记。眉眼一弯,笑得愈发暧昧“哼”的一声清了清喉咙,才一本正经的回答说:“现在已经是申时(北京时间15点至17点)了!对了,方才四少爷来过几次了,见你还没有醒便是没有打扰。”
“哦,行文来了?”裴晓蕾一楞,觉得有些奇怪,便又问道“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若梅摇摇头,说:“四少爷什么都没说,就自己一个人在屋外坐着,后来有人找议事他才走开,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坐着,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我都忘记他来过第几次了!”
裴晓蕾接过若梅递过来的热毛巾,擦过擦手,接过漱口的杯子,继续问道“他还在外头么?”
“没!刚刚又被叫走!”
“哦!那么等会他如果再来,你就让他直接进来好了!这里不是山庄,那些繁琐的规矩就免了罢!”
“是!”若梅口里应着,手里却没闲着,薄妆轻抹的一番打扮下来,一个螓首蛾眉,目若秋水的淡雅美人便在面前,她笑着把手中的最后一直发钗递给裴晓蕾,这只玄铁小发钗,小姐一直都是坚持要自己亲自别上去。
“小姐,你真美?”若梅看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的赞叹出声,才一个多月不见,她家的小姐,容貌更甚从前,特别是眉目间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那份性感魅或,连她这个女子都要看呆了。
裴晓蕾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推托若梅的赞美,说实在话,自从她身上的那个霸道的武功被卸掉,身上又有了内力护体后,她的身子诚然是一日好过一日了,血气容颜方面,也的确是增色不少。
屋内,正是一阵心暖融融的气氛,外头,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又是一阵吵杂高低的叫嚷声。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裴晓蕾看着门口诧异的问,
若梅忽然一拍脑门,立即满脸愁容的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懊恼的大喊:“天啊,那只大黑熊又在瞎闹了!”
“大黑熊?”裴晓蕾一听,脑子一激灵,噔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起裙摆,直往外跑。
“大雄!”她站在院子里,对着不远处那只与一群奴役对持着的黑熊大喊。
那只身形有两人大正在与一群仆役对持着的的黑熊,听到这个叫唤,像是一愣,然后慢慢的转头,一见到不远处站着裴晓蕾,立即兴奋的大叫起来,脚“噔”的一下子,就这样高高的跃过一群围困着它的仆役们的头顶,直往女子这边跑过来。
“小姐,危险啊!”众人惊慌的大喊,一窝蜂的就往她这边赶过来。
“嗷嗷嗷”大黑熊飞跃到她面前,四脚落地,在众人的抽气声中,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可怜兮兮的将裴晓蕾望着。
“大熊!好久不见了!”裴晓蕾笑眯眯得看着它,伸手摸了摸它黑绒绒的大脑袋。
“嗷呜”大熊一声长啸,立刻把脑袋凑得更近些,越凑越低,慢慢的变成了直往裴晓蕾脚下蹭。
“呵呵呵呵”裴晓蕾被它这憨实逗趣的模样,引得娇笑连连。
周围的一群仆役则是看得大汗淋漓,这个大黑熊,早上刚来的时候,可是二十多个人一起都抓不住它,后来惊动了大少爷,大少爷只是“哼”了一声,那只黑熊就乖乖的爬在地上,任由他们安置。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个畜生除了大少爷,是没人能拿它法子了,可是现在看着那只力大无穷的大黑熊忽然像只小狗一样,在小姐面前翻肚皮,滚圈圈,还一脸乐得屁颠屁颠的样子,他们已经被现实打击得,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大雄,你想要吃这个?”裴晓蕾指着一个抱着两个大食盒,瘫坐在地上的发抖的丫鬟问道。
“嗷嗷嗷嗷嗷!”大雄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对着那两个乌黑的大食盒猛点头。
“夏雨,这里面是什么?”裴晓蕾问地上的丫鬟说。
名叫夏雨的丫鬟,抽着鼻子,颤抖着跪下来,禀告说:“是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和刘太傅的孙小姐亲自给小姐送来的点心!”
“哦?亲自送给我的?”裴晓蕾黛眉一挑,很是玩味。
走近数步,从食盒里拿出一个桃酥点心,捏在手里,看了看,呵!造型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那两位小姐怕是也确然是费了些心思,便又问:“哪两位官家小姐现在还在吗?”
“两位官小姐已经被赵管家打发回去了!这些点心,赵管家说是送给小姐了,所以让我送来给小姐处置!”
裴晓蕾把手中的桃酥点心送到大雄的嘴巴了,然后笑着问它:“味道怎么样?”
“嗷嗷呜”大熊点点头,似乎吃得很是开心,一只手掌放在嘴里含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食盒里剩下的点心,麻喇子淌了一地,样子甚是垂涟。
裴晓蕾被它这个样子逗得一乐,又捡了块其他口味的点心送到它嘴里,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夏雨淡淡开口问到:“她们还说了什么?”
夏雨看着这个爱吃点心的黑熊,傻了好久,直到裴晓蕾第二次再问她,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回答说:“她们的原话说:“如果嫂夫人喜欢这些点心,我们会多做些新鲜的样式,给她尝尝!”
嫂夫人?呵!看来这些官家小姐的消息不但灵通,还挺聪明嘛!
“看来这些小姐们倒也真是有心,这样吧,每款挑两样,送到我屋里去,其他的留给我们大熊吃!”说完她又拿起一块小点心往上抛高,大熊张口往上一跳,完美接住,随即舔舔嘴巴,噔噔噔的退到几丈远,盯着她手中点心,眼里满是期待。
“这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主人!”周围的仆役们纷纷下跪,低着头,一下子不知道该由谁来做代表说明情况。
“只是一个小误会!这个是我之前在路上认识的朋友,叫做大雄!”裴晓蕾转身看着行文,指了指已经蹬蹬蹬的跑回她身边的这个大家伙说。
然后拍了拍大熊的黑脑袋,指着行文接着个这边作介绍:“大雄,这是我的小师弟,行文!他很忙的,你以后不可以闹他哦。”
“嗷呜嗷嗷”大熊歪着黑脑袋,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然后又看了看裴晓蕾,又眨了眨眼后才点点头,不过只稍一会儿功夫,它注意力又被离它不远的两盒点心给引去了。
“若梅,你先喂大熊吧!”说完,裴晓蕾便是把一个食盒递给若梅,而夏雨则把之前挑好的点心放入另外的一个食盒了,躲在远远的,不敢再靠近大雄半步。
裴晓蕾看着夏雨哪张含着泪,吓得快要哭出来的脸,觉得甚是可怜,便早早让她把点心送回屋里,摆放好。
跟着行文身后的赵管家见此处已经没他什么事情了,便带着周围的一干仆役告退。诺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裴晓蕾,行文,和旁边拿着食盒警惕的看着大雄的若梅。
“嗷呜”大雄一声大吼,退出几步,摆出一个武功的姿势。
若梅眉角的青筋一跳,牙缝里冷冷的挤出一句话:“黑熊,看来,你是不准备合作了?”说完把手里的食盒,往旁边一丢,单手负立,另一只手,算得上是挑绊的向大雄招了招。
“嗷嗷嗷嗷”大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口粮被丢在地上,看着盒子里滚滚的掉出来两个粉红色桃子状,而且看起来似乎很美味的小巧点心,样子那是一个焦急心痛啊!
于是乎,裴晓蕾这次终于如愿的亲眼见识到了,这只功夫黑熊的武艺。
至于若梅和大熊之间的恩怨,若真的要追究起来,那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若梅和黑骑兵一行人浩浩荡荡,依然非常尽职尽责的追寻着裴晓蕾他们的行踪。郊外露宿的时候,在食材和调味都甚为缺乏的情况下,若梅同学费尽脑汁好不容易的才烧好的一大锅珍品野味羹,想说要犒劳一下这一路以来,对她甚为照顾的黑骑兵们。
结果,眼见都快要上锅了,却被一只忽然从河里闯上来,完全不看路的大黑熊,一头撞个低面朝天不说,还“噔”的一下把若梅这收藏了十几年的红玉砂锅踩了个粉碎,渣都不剩。
接着,自然少不了的,是拳来脚去的一番恶斗,武艺上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倒是在几次的林中追打中,可怜的若梅华丽丽倒在了自己是路痴的残酷事实上,在密密麻麻的丛林中兜兜转转,直到筋疲力尽,最后还是很悲哀的被出去寻找她的黑骑兵们给捡回来。
然则,谁也没想到,她和大雄的恩怨情仇,这才是刚刚开始。
大雄同学自从与若梅同学交过手后,对她的武艺门派很是感兴趣,一路上像是条跟屁虫一样,缠着若梅不放,若梅打不过它,又避不开它,每天被这个不知死活的黑熊闹得心浮气躁的,而那群黑骑兵们单打独斗不是它的对手,设圈套又骗不了这个精灵鬼,还白白的浪费了许多做饵的食物。
所幸的是,这个奇怪的黑熊一路以来,只是跟着他们,对他们似乎并无恶意,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不经意的帮他们一把,平日里又常常会闹些很逗趣糊涂的笑话,惹得黑骑兵们开怀不已,久而久之,他们这群男人和大熊便是有了某种革命友谊。
但是这种友谊却没有在若梅和大熊身上产生,更准确的说,他们两个算是两看相厌的物种。两人见着了,不是人咬熊,就是熊咬人,闹得他们这漫长枯燥的寻人之路,热闹非常。后来与嗜武取得联系以后,黑骑兵便把这只大黑熊的事迹当作趣闻说给上司听。谁知道,得到的回信是让他们带着这只黑熊上路,并且要好生的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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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晓蕾从碟子里拿起一个捏成团子模样的猪肉糯米松子,放入口中,这些点心的色香味形的拿捏虽然远比不上师姐和若梅,甚至比起相府中的厨子,火候都尚且要差上几分。不过,味道虽然不够出色,但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并不难吃。睡了一日,她着实也有些饿了,尝过几块点心,喝了一杯花茶去腻后,她才分了心神关注这位坐在桌子对面,一言不发的小师弟。
若梅和大熊在外头进行了一轮昏天暗地的对打后,双双消失,不知道此刻又跑到哪里斗殴去了。夏雨一早就已经被遣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一对分坐在一张红木小圆桌两边的他们。
“怎么了?”裴晓蕾开口问,她的这个小师弟,从进屋以来就一直扭着眉,一张俊脸阴晴不定,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摇摇头,不语,只是定定的将她望着。
“若梅说你今天来我这里,好几回了?”她继续提醒。
某人还是摇头牙齿咬在嘴唇上,模样甚是怜人。
裴晓蕾看着他这个样子,暗里一叹,这孩子,性子怎么还是这么别扭!也不理他,便是随手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嘴角轻轻勾起,反正,她家小师弟在她面前,向来是憋不住话的。
“晓蕾!”果然不消片刻,闷葫芦终于开口了。
“嗯?”
“昨夜,你,你和大师兄他你们”他问得拘谨,双眼看着看着她的脖子。
“昨夜?”裴晓蕾沿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脖子,脑袋一激灵,脸一热,火辣辣的快要烧起来,天呐,她怎么也想不到,行文会专程跑来问这种事情。
“呃”她沉了沉脸,定了定神,按捺住心中的羞涩不安,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样子有些焦虑的男子,半晌才点点头道:“嗯,我已经与师兄们行过房了!”
行文双眼微微一暗,眸底深处极快的涌出一丝伤痛,转瞬即逝。
“那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他凑近半个身子,两掌忽然一把抓住裴晓蕾的双手,略过某个问题,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急切的问。
四目相望,近在咫尺,而两人的心思,此时却是南辕北辙,差之千里。
裴晓蕾默默的从行文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她慢慢的斟了一杯茶,放在行文的面前,然后从眼前的食盘中捡起一个造型看起来很是美观的点心,放在他面前,说:“这些点心,是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和刘太傅的孙小姐,她们两位亲自送过来的,味道也还可以,做的甚为用心,你尝尝鲜!”
行文对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视而不见,他依然保持这方才的姿势,眼睛紧紧的盯着裴晓蕾,一言不发。
裴晓蕾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继续挑了几款点心放着他面前,才慢慢的说:“小师弟,过两天,我便要与若梅回山庄了,这次回去后,大概很久都不会再出来!这次来到楚国,见到你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
裴晓蕾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回避了行文的探询的目光,继续说“我与师兄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婚姻一事如今已成定局,但是你不同!”她回头,目光澄清的望着行文,字圆方正的说:“你还可以选择,我们的婚事在当年只是我的一个权宜之计,如今我身体已恢复健康,当年的忧虑,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没有必要被这样一个虚无的婚姻,困住自己。小师弟,你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你看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刘太傅的孙小姐还有许许多多,思慕着你的姑娘,小姐们,她们都可以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份完整的爱情。”
行文只是脸色发白的紧紧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依旧无言无语,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
裴晓蕾看了不忍,走回他的面前,看着他,低声说“一妻四夫,我无法给你一份完整的感情,也不想再耽误你,你明白吗?”
又是一阵沉默,屋里此刻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依然看着她,紧抿着唇,眼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情绪,只有眼眶里的点点水花清晰可见,让人看了格外揪心。
“你,不要我了?”许久,颤抖,苦涩,恳求,难以置信一句混杂着各种情绪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
“我没有不要你!”裴晓蕾立刻回答,随即抓住行文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安抚说:“你永远都是我小师弟,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会不要你!”
行文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心里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的崩溃,有些情绪越烧越旺,愤怒,不甘在一瞬间取得了大脑的控制权,手臂猛一用力,生生的把站在他面前的裴晓蕾扯了下来,困在椅子上,他双手围着椅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我不要选择,我也不要永远当你的小师弟!”他两眼通红的说,随即一阵肆狂的吻重重的落下来,他撬不开她的牙齿,他便是含着她的唇用力吮吸啃咬,逼得她吃痛喊痛的当口,闯入她的口中,强行与她唇齿交缠,唇角撞在牙齿上,渗出些猩红刺目的血丝。
“行文!”她在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喊,双手用尽全力的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她奋力挣扎的好久,却没有半点功用。
直到彼此都快要脱氧了,行文才喘着气离开她的嘴巴,通红的双眼低头看着她,一滴眼泪从他眼眶里滑落,直直的滴在裴晓蕾的脸颊上。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低的恳求:“晓蕾,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除了这个,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外面的女人再好,终究不是你!”
终究不是我吗?裴晓蕾看着面前的男子说,叹了一口气说:“你先放开我,好吗?”她轻轻的声音同样带着微微的颤抖。她都尚且还没有,从方才行文那个肆狂不羁的强吻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被他这句话以及他落在脸上的男儿泪烫得神经虚弱。
行文闻言点点头,松开圈围着她的双手,放她自由,自己改为蹲在她面前,与她双目平视。
裴晓蕾看着他脸上那对还挂着水珠的微湿长睫毛,暗里又是一叹,从怀里掏出张丝手帕,往他脸上印了印,又慢慢的拭擦掉他唇边的血丝,动作轻柔细致,心里却是忽然有些纳闷,囧囧的想,明明方才是她被强吻,被占便宜了,怎么现在弄得好像她才是那个欺负人的大坏蛋啊!
“我没有要丢下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虑清楚自己的将来!你现在的心意我不是不懂,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如今的我没有办法像是其他女人那样,给你一份完整专注的爱情,我所能给你的感情支零破碎,这样对你并不公平!”见他这个样子,裴晓蕾叹了一口气,只能罗嗦的再一次说明。
“那你对我公平吗?你连四份之一的感情都不肯给我,这样就是对我的公平吗?我们当年一同成亲,一同拜堂,你真以为,我那时还小,还不懂事吗?”行文扳住裴晓蕾的双肩,眼里闪闪白光“你真的以为,我是在陪着你玩权宜之计吗?你真的以为,我不懂什么是夫妻吗?你真的以为”说着说着,喉咙竟然咽哽得发不出声音来。
“对不起!行文,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裴晓蕾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一软,眼里有些发酸,张开双手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手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半晌
“你不会丢下我了?”闷闷的声音。
“嗯!”点点头!
“你不要我选择了?”还有些浓重的鼻音在。
“嗯!”再点点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