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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京都大桥上,苏瑾趴在桥栏杆上,吹着冷风,喝着酒。
“敬我这可悲的人生!”
她哼笑着举起酒瓶,仰头,将酒水咕噜咕噜的罐进嘴里。
眼角泪水无声的流出,在莹白的小脸上划出两道泪痕,苦楚的痉挛掠过她的嘴旁,牵扯起两丝苦涩的微笑。
她流着眼泪,默不作声的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毛小子在她身旁转悠了许久,摸摸下巴,色心顿生。
从这美女身后看,细腰长腿,长发飘逸,标准的大美人啊,磨蹭了几下,见她身旁没人,一只手抚上苏瑾的肩膀,笑得无比轻浮:“美女,一个人啊?”
苏瑾挂在桥栏杆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小混混看她没有反抗,稍稍放心,又往她身上贴了贴,靠近她耳边问:“陪陪我呗?”
苏瑾长睫颤了颤,那双乌亮的大眼睛猛然睁开,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一个转身,狠狠将手中的啤酒瓶子朝着小混混的头砸去!
“滚!”
玻璃的啤酒瓶子在小混混头上炸开了花,重击之下,小混混猛地跌坐在地上,摸摸额头,一手的血。
那个刚才看着柔弱的小美人,正阴冷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手里又拿着一个啤酒瓶子。
“你……你别冲动啊……”
小混混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停的往后挪着身子,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弹跳起身,转身疯了一样的逃离这里。
‘哗啦——’
看着小混混离开,苏瑾将手中的那个瓶子往地上一掷,看着那些粉碎的玻璃,勾着唇哼笑:“原来,这样你们就会怕了啊!”
“好啊!”她在拿起一个瓶子往地上砸去,有些疯癫的嘶喊:“以后我就要这样对你们!”
这声嘶声裂肺的话喊完后,她整个人一软,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不争气的哭出了声。
脚步声响,男人的笔挺修长的腿立在她身前,一动不动。
良久,一道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起来!”
苏瑾闻声仰头,泪眼婆姿的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抹了抹眼泪愤愤的问:“你谁啊!”
她伸手又摸了一个啤酒瓶子,站起身指着人影威胁:“我告诉你啊,你别打什么歪心思,我打死你!”
宁非白哑然失笑,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女子,救了她两次不认识他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打他。
伸手,快准狠的截下她手中的瓶子扔了出去!
喝得醉醺醺的苏瑾被突然夺掉武器后,带着哭腔哼了一声,拧着眉嚷嚷:“怎么谁他妈都欺负我啊!”
她咬着牙,隐忍着眼中泪花的模样极其惹人心疼,宁非白心中一紧,拉过她,将瘦小的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别哭了。”
被他圈在怀里的苏瑾动动鼻子嗅了嗅,熟悉的清爽香味,哼了一声,哭着问:“你是宁非白啊?”
宁非白轻撩下眉,原来她是靠味道辨识人的。
“总么又是你啊?为什么每次我倒霉的时候都能遇见你呢,真巧!”
她说着,手不安分的上下摸着宁非白结实的胸肌,隔着薄薄的衣服,戳戳他的腹肌,打着酒嗝继续说:“不过我跟你说,你真的好像一个人哦,那个人我每天都倾心倾力的照顾,给他喂饭,洗澡,哄他睡觉,可是今天,他竟然拿东西砸我,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大坏蛋!”
她颤着手指指脑袋上的那个小包,扁着嘴巴,无比委屈的说:“你看,还给我砸肿了,可疼了!”
宁非白看着她光洁额头上微微红肿的一小块儿,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么晚了,回家吧。”宁非白叹口气,说。
苏瑾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得,拉过他带着腕表的手,把眼睛贴在上面看了看,嘿嘿笑着说:“还好,还好,11:59分。”
“10、9、8……3、2、1!”她盯着腕表读着秒,等到了12:00整时,她仰起头,脸上漾着无比灿烂炫目的笑容朝着宁非白喊:
“当当当!祝我生日快乐!”
然后转身指着天空,用尽全身力气喊着:“老子今天十八了,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不怕,我不会被你打倒的!”
说完,又跟精神分裂了似得,哭丧着一张脸说:“你他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过个生日没有蛋糕,没有礼物,这尼玛操蛋的人生!”
说完,眼白一翻,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江斯年的房间里,她揉着发疼的脑袋,苦笑一声,果然是没地方去了么,宿醉之后竟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看了看表,五点半,身旁江斯年正睡的安稳,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腥臭的酒味熏得她自己都快吐了,啧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江斯年怎么忍受得了她这股味道,竟然睡得如此好。
轻叹一声,去了浴室,站在淋浴下,冰凉的水从头浇淋全身,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开始冷静思考。
售卖自制香水的事情一定不能放弃,仅凭着香味独特还无法吸引顾客,那么她要开始着手炼制香谱中那些具有特殊功效的香了,只有这样,才能在各种名流奢侈品牌种创造出一番新天地。
还有一点,她如今寄住在江家,但不代表可以随意被她们欺辱,必须要想个办法,让江家人一个一个再不敢轻易欺负她了!
洗完澡后,她拿着干毛巾擦头发,觉得胸前有一小块地方冰凉凉的,凑到镜子前一看,白皙秀气的脖子被一跟细细的银链圈着,漂亮的锁骨中间挂着一个月牙形状的深蓝色吊坠,在浴室明亮的照明灯下闪耀着,衬在她嫩白的肌肤上极其好看。
苏瑾疑惑的拿起那个吊坠,觉得这个坠子很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更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昨晚她喝醉了出去,在哪个路边摊买给自己当生日礼物的?
她揉揉发涨的太阳穴,算了,不想了,既然已经戴在她脖子上了,就继续戴着吧,管它哪里来的。
收拾好自己后,她提起包,准备悄悄地去学校。
出门时,想了想,去了苏绣的房间。
她不知道昨晚为什么苏绣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她心里也特别的生气,但想到她今天可能没有零花钱了,进了她的房间,放下一百块钱,转身离开了。
窝在被窝里的苏绣听着姐姐走远的脚步声,拉下被子,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面上流露出一种害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