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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的灯会有静灯和动灯。这静灯就是家家户户挂在门前的花灯,整条水东街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上组成一条花灯长龙,在夜色中显得灯火通明、魅力无限。这动灯就是舞龙灯、狮灯之类的,由人来操舞的那种。所有的动灯都要经过贼秃子家的阳台,也就是说,辉少他们只要站在阳台上就可以将真个灯会看得一清二楚。整条水东街绝对可以用玩灯男女、花红柳绿、人山人海来形容。
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金屏灯、玉楼灯、荷花灯、芙蓉灯、绣球灯、雪花灯。片片珠肌,千围锦绣,皎皎洁洁,拂拂纷纷。
“盘古开天地”、“黄帝战蚩尤”、“师婆假降神”、“刘海戏金蟾”;“七真五老献书”、“九夷八蛮进宝”;“姜太公垂直闲钓”、“刘玄德三顾茅庐”还有什么“唐三藏取经”、“孙悟空降妖”、“关公千里走单骑”等等。所有的动灯不仅由人举着、舞着,有的甚至还会燃放起烟花爆竹来。
街道上看花灯的人越来越多,场面也乱糟糟的。盈盈和秋月见此状况,便和兰英几个回席继续喝酒吃菜。只有琼瑶和如燕只顾扶着阳台的扶手往下观看。她两个看得津津有味,嬉笑不已。她们两人看得太投入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把嗑的瓜子皮都吐落人身上。琼瑶突然用手指着远处的花灯,说道:“如燕姐,你来看,那有两个绣球灯,一来一往,滚上滚下,好看极了。”又一会,她又转过头对寒冰说道:“冰儿,你过来看啊,那里还有‘二龙戏珠’呢。”这“二龙戏珠”就是舞龙灯,同时有两条龙在舞着,两条龙中间有一个人举着一个“珠”戏耍着二龙。这一下,琼瑶又叫道:“大家快来看,‘王老五抢亲’,‘王老五抢亲’啊!”这一下,大家真的又离席跑到阳台边来观看“王老五抢亲。”
看着看着,忽然在那个“王老五”摔了一跤,跌了个四脚朝天。琼瑶看了大笑不止,笑声如银铃般的悦耳。这笑声惹得楼下看灯的人挨肩擦背,往上直看。这人有时真的很奇怪,一个人往上一看,旁边的人也跟着往上看。他们都看着笑声不断的美人儿琼瑶。这里边有几个小混混谈论起美少女来。
一个说道:“这个女的是谁啊?像个干部子女嘛!”
另一个人说道:“哇,真漂亮,这楼上那么多美女,个个都漂亮,这是谁家啊?”
又有一个人走过来说道:“两位大哥千万不要再说上面的女人了。你知道她们是谁吗?是咱们青城小霸王辉少家的女人啊!”马上有一个人吐舌头,说道:“哇,她们是阎罗大王的妻子,五道将军的二奶,还是别说了。瞧,辉少就在旁边呢。”于是,他们赶紧不敢再看了。但还是有一个人说道:“那个笑容甜美的妞好像是以前三元阁卖豆腐的‘豆腐妹’啊。”马上有人接道:“正是‘豆腐妹’。‘豆腐老张’的老婆,后来他弟弟张宝林,本县的农业局局长就为了这小妮子而丢官坐牢的。红颜祸水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算了,我们不谈论她了,辉少那霸王就在旁边呢。真想不到,这‘豆腐妹’有些时日不见,竟出落得比以前还标致、还漂亮、还好看!真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啊!”他们说着、说着,这花灯队伍也差不多都经过贼秃子家的阳台了。盈盈见下边的人越来越多,而动灯也差不多都看完了,便把琼瑶和如燕叫回酒席继续喝酒。
大伙又继续喝了好一会酒。喝完酒,兰英招呼各位客人去楼下的客厅喝茶、闲聊、嗑瓜子。
大约到了晚上10点半左右,盈盈起身,说道:“兰英啊,我看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多有打搅,该回去了。”兰英哪里肯放,说道:“大姐啊,没事,没事,过了12点再走嘛。今天招待相当不周”辉少笑道:“兰英啊,这话见外了啊。你们夫妻都忙一天了,我清楚。好了,好了,改日再来,改日再来。美女们,我看差不多了吧。”于是众人都起身向贼秃子夫妇告辞,兰英想留也留不住。
贼秃子:“哥啊,常来走走啊,这里就是你家。”
兰英:“哥,各位姐姐、妹妹,没事做就我这来溜达溜达,我是十二分的欢迎啊。”大伙都对他们夫妇说:“一定,一定!”
桂萍是独自回家的,因为她家离贼秃子家走路就一分钟。辉少招手拦了辆“面的车”九十年代中期,青城还没有专门的“的士。”他直接对开车司机说道:“大哥,你这车我包了,我送老婆回家。多少钱啊?”开车的一看是辉少,便开口笑道:“哥,什么钱不钱的,快点上车就是。”于是,辉少便领着各位女人上车。
他先让车子开到青江巷让琼瑶和寒冰下车,然后开到如燕家,接着是酒店,因为梦瑶住酒店。最后,他才让车子往家里开。车子停下时,辉少拿了二十元给司机。那司机连忙说道:“哥,算了,算了,不要给了。”辉少笑道:“好了,好了,你要不收,以后不坐你的车了。”那个开车的说道:“不要那么多”辉少懒得理他,直接将两张十元钱的纸币塞到他手里,说道:“赶紧做生意去,别耽搁啊!”那个司机呵呵一笑,便启动车子走了。司机挺乐意的,因为通常包车也就十元钱左右,毕竟青城县城不大,可辉少给了他二十元,是一般人给的两倍价钱高。
辉少虽然被青城人称为“小霸王”可他从不欺负底层的劳动者,这是他那死去的县长爸爸一直叮嘱的。辉少的老爸雷连清时常对他说:“那些小老百姓的便宜不要去占,非但不要去占,还要尽量多施舍出去。这样,咱们傅家才可以长久地立足于青城。”辉少自己心里也明白,小百姓的便宜能有多少,要玩就玩大的,才不玩小的。所以,小老百姓对傅家的评价是相当高的,至少他们从不明摆着欺负人或瞧不起人。
大伙回家后,辉少直接从前院隔墙的小门穿过,他来到阿娇家。阿娇立刻吩咐保姆小菁给他看茶。前文一直没有交代,阿娇家的保姆叫小菁,是阿娇从杭州娘家的保姆市场上弄回来的,苏州人。小菁是一个中专辍学生,父母双亡,模样挺好,手儿也巧,当时阿娇一眼就相中这妮子。而小菁知道阿娇是个有钱人,便跟着她来到青城。阿娇对她相当不错,给的报酬比一般大城市的保姆工资还高。这小菁也是个聪明人,她清楚辉少在阿娇眼中的份量,伺候好辉少是头等大事。
小菁听从阿娇的吩咐立刻给辉少冲了杯西湖龙井。辉少说道:“谢谢你,小菁。”他接过茶,顺便看了看这小妮子。也许是以前没在意,他发现原来小菁也是个不错的小美人啊。
个子瘦瘦高高,脸儿白白长长,给人一种略带骨感的唯美。尤其是那一对害羞的眼神让辉少看得开心不已。他在家也经常调戏小保姆阿梅和阿翠,因为她们两个在他面前总是摆一副娇羞样。
辉少心想:真没想到阿娇家的小保姆也自己家的阿梅、阿翠一样——害羞、漂亮、动人。以前没有打扮,自己也没有在意,此番看看居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黄花丫头啊!
的确,小菁以前没有刻意修饰自己,现在来到阿娇家后,尤其是阿力死后,她和阿娇相依为命,也渐渐学起阿娇的打扮之道来。这不,才没打扮几天,就让辉少刮目相看。难怪古人常说:三分俏相,七分打扮。由此可见,打扮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了。
各位看官别误会,笔者不是说这小保姆小菁是靠打扮才漂亮。其实,她人不错的,只是辉少身边的美女较多,而且都擅长于涂脂抹粉、打扮修饰。这小菁虽然质地好,也可以用天生丽质来形容,可她没有打扮修饰,个性又属于沉默寡言型的。于是,她便被盈盈、秋月、阿娇,甚至阿梅和阿翠等一帮子美女给“淹没”了。此番她稍微地做些修饰,便引起了辉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