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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九分出自付嘱品第十,一分是我自己编的。
有一个童子,名字叫做神会,是襄阳一户高姓人家的儿子,他十三岁,去玉泉拜会神秀大师,神秀在和他交谈一番后,发现这小孩真是聪明绝伦,有十分深厚的慧根,于是就建议他去曹溪找慧能论法,神会答应,他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曹溪,可是却给慧能的大弟子志诚和二弟子志彻给拦在山门外边,说是怀疑他来路不正,是神秀派来的奸细。
神会也不急,只是笑着说,二位师兄,究竟要如何才肯相信,小可不是神秀大师派来的奸细?志诚眯眯的笑,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就用它来寻找光明,师父给了我聪明的大脑,我就用它来辨别真伪,根据我有限的江湖经验来推测,阁下若不是神秀派来的奸细,就是神秀派来的细作,总之不是好人就是了。神会颓然的笑,正想要辩解两句,志彻已经抡起手上天大的棒子,对志诚说,师兄,还跟他客套作甚,直接修理就是了。说完大棒以伏虎降龙之势,从天而降,正打在神会头上,神会晃了晃,居然没倒下。
陈忍不住的笑,说,跟着想必是志诚和神会开始论法?我说,对的,志诚看神会居然没给打伤,就有些吃惊,遂问神会,我师弟这样打你,你痛不痛?神会说,也痛也不痛。我皮相是痛,我本性不痛。志诚想了想,就对志彻说,好了,师弟,带这个人去见师父吧,他能自知自见,是已经悟了的人,神秀教不出这样弟子来的。陈笑了出来,说,神会见到慧能,两个人自然又是一番论法,慧能凭着对佛法要义的精深理解,将神会说的心服口服,神会就苦苦哀求,要拜慧能为师,并说,若是慧能不肯收他为徒,他就一头撞死在他跟前,对不对?
我干笑了两声,说,陈妈,发现你的推理能力和演绎佛经的本事同我真是不相上下。陈忍不住的笑,说,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我眯眯的笑,说,你不过看我写了几份文档,就能熟知坛经的脉络,真是奇才也。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拜托,你份份文档都是一样的套路,我虽说不能举一反三,举三反一的本事还是有的吧。我登时气结,一时恶向胆边生,就想修理他一顿,他却笑,斜着眼看我,慢吞吞的说,自性起一念之恶,即刻灭万劫善因。
慧能收了神会做弟子,这天早上,下了早课,慧能对众弟子说,all,我现在有一件物品,无头无尾,无名无字,无背无面,你们大家知道这是什么?众人都苦苦思索,神会说,师父,弟子知道,这正是诸佛的本源,也是神会我的佛性。慧能叹了口气,说,都跟你说过了,这一物品是无名无字的,你却把它叫做本源,佛性,由此可见你还远没有达到禅师的境界,今后也不用再跟着我做早课,自己找个茅草屋修行吧。神会同意。
陈叹了口气,说,果然祸从口出,好好的如画少年,如今变成茅草郎了。我忍不住笑出来,说,这也未必是坏处吧,神会在茅草屋里边苦苦煎熬五年后,就深刻理解慧能顿教的精髓,他后来写了一本显宗记,盛行一时。陈说,所以老祖宗说的对,祸兮,福之所隐。
太极元年的七月,慧能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遂召集所有弟子,说,all,我最迟八月就会离开尘世,你们若是还有修行上的疑问,要尽快拿来问我,我去之后,就没有人教你们了。众人大哭,只有神会表情木然,不见丝毫哀伤的样子,慧能叹了口气,对神会说,神会小师父,这众多弟子当中,只有你达到了无善无不善的境界,毁誉不惊,不生哀乐,我很欣慰。神会不语,这一年他二十四岁。
陈笑着说,鸭,我们来猜测看,神会彼时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什么没哭出来?我想了想说,佛家讲究法性无生无灭,无去无来,于一切相都不起憎爱之心,神会彼时想必已经是看破一切相的了,所以内心安闲恬静,虚融淡泊,自然就不会哭哭啼啼的。陈吃吃的笑,说,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猜彼时他心里多半是在想,老天终于开眼了,替我收拾这恶师,真是快哉,所以他不仅不想哭,心里还开心的要命,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得苦苦忍耐,所以面无表情。
我看着他,有五秒钟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陈眨眨眼,说,难道不是?我笑叹了一声,说,陈妈,同你论经根本是对牛弹琴。陈眯眯的笑,说,我同你各自出发点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会不同,你因此说我是蠢牛,显着你狂妄。我默不作声,沉默了阵,说,你教训的是,是我说错话。陈又笑,说,你知道我看的经少,原本就不该同我论经的。我苦笑,说,是,对牛弹琴错不在牛,在弹琴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