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跨江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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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浪立在船首,隐约可见对面水寨高塔哨楼,人影晃动,且有守卫士兵喊话,知其已发现自己军队行踪,随既叫吴景出来回话。吴景自投张浪帐下,见他对自己恩宠有加,不记前过,加上自己安逸太平之辈,少有忧犯,遂心悦臣俯。倒是孙贲勇贯三军,为一将才。今夜两人双双随军出征,心中虽有所迷惑,但还是从容上到船前,朝前面稀落的***处,照张浪之意,大声喊喝道:“吾乃吴景是也,众将士不知我否?”

    几个守更士兵,同时大愣,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因为吴景治秣陵有些日子,有些新兵虽刚入伍,却也早有耳闻,而小队长则是多年老兵,对吴景声音记忆颇深,暗思自己以前的老主子和现在的新主子关系不好,而自己可是为刘繇做事,当忠于职守,心中所想,随既出口大喝道:“吴大人停下,待属下通报我家主公。”

    张浪充耳末闻,船队仍没有停下,反而趁此之间又进不少,吴景同时在船上开口道:“我今前来相投刘大人,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吴景已偷得江津战船同族人连夜过江而来请降。”

    那小队长不敢怠慢,大喝道:“船队停下,不要在前行,将军有令,不可随便放人入水寨,等我派人去报了主公,然后才可放行。”随既令一人回报巡夜大将。

    徐州军不但没有停下,水手反拼命的运浆,水花四起,打算一鼓做气,让船靠上水门。而周泰蒋钦此时一同请命,自己愿带本部一百人手,下江摸过,趁此时刘繇大军末上之际,强行打开水寨大门。张浪点首表示同意,两人又对望一眼,极有默契,当下脱了甲胄,里面只有水套,原来二人是有备而来。同一时间另一百人也轻装上阵,背插朴刀,在蒋钦带领下个个扑通入水。全然不惧春季水冷,果然不愧横行长江数年的水贼,个个浪里白条,水上蛟龙。

    小队长见船不但没停下,而且提速不少,稳稳感觉不妥,终发现其船支远远超过所谓能载动的族人数量,而且不时闪有刀剑之光,这才有所明悟,厉声大叫道:“不好,徐州水兵来袭,快吹号示警。”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试想想大雾垂江,就算白天能见度也极低,晚上的巡江舟队也不见踪影,不知是偷懒,还是以为大雾迷漫之际,谁会冒险而来。加上他们又没有夜视镜等什么东西,这小队长也算是尽忠尽职了。

    在宁静的大江上,这声音极为刺耳,撕破长空。远远的刘繇水军总寨好似也听到,开始有些动静。

    就在这时,太史慈手挽铁弓,美鬓飘扬,脸色极为冷静,以飞快的速度上箭,拉满铁弓,同时射出。动作一气呼成,极为熟练。那箭电光火石,发出“嗖”破空声,流星般又似长了眼睛一样,穿破重重大雾,直扑那士兵,一箭卦喉,小队长还没来的及呼第二遍已当场鲜血飞溅,命丧哨楼上。接着又如法炮制射杀几个惊荒意乱急吹号角的士兵。众将对太史慈如此神箭大感惊讶。

    刘繇大寨中似有警戒,开始吵杂起来,***晃动,人声嚷哗,兵马调动。离水寨大门相近的部队三三两两开始出来支援,大部分士兵还是在半睡半醒迷糊中,纳闷号角怎么只响一声就断了。训练有素的士兵,开始或坐或起,出营相问,有些懒散的仍倒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哨楼上剩于的士兵大声呐喊,上下乱成一团,并且开始有稀疏的箭矢射了下来。竹筏和小舟上的士兵多为刀盾手,一半奋力浆,一半举盾在前,扫住飞矢,来保护自己和浆手。只是警楼上士兵不多,加上箭术不精,有些箭掉入水中,有些则被盾挡下,构不成威胁。而就在这时,周泰和蒋钦带一百水兵,在涛涛江水急流中,劈波斩浪,如鱼一样自如,快速潜进水门木栅。这些水上围栅只能拦住船只进出,却不能拦住水军从水下潜过。

    楼塔上的士兵只知道拼命的放箭和大叫,全然不知有人从水下摸了过来。

    刘繇终于确定徐州兵摸江而过,忽袭秣陵。自己本来给惊醒后,知今夜大雾垂江,极利偷渡,心中就有些担心,得知消息后,更是十分不安,衣袍末全,便连吼带叫,马上招集众将士议事,亲自指挥大军全面迎敌。很快便下令,命上将于糜快速调集五千弓箭手,趁其水军还末靠岸,乱箭一通。又令樊能带五千水军,登上战船,欺张浪军不习水战,又远渡长江而来,出去与徐州军正面交锋,勿必要打个落花流水。又处理一些事情,调度完毕后,这才胸出口长气,踌躇满志的在大帐内等候消息。

    周泰和蒋钦带人很快就游到刘繇水寨外围水门下,快速的潜入水中,越过水栅,当浮起脑袋的时候,已在水寨大门内。远远见岸上大帐中,***通明,人影来去,极为吵杂,看来刘繇士兵开始调动集合了。两人心知肚明,赶紧加把劲,趁其大军末出之时,拿下制楼权,打开水门。

    哨楼上百来个士兵,还是不停的放箭,个个好似想一口气放光一样。刘繇兵又有一曲队支援上来,楼上的人好像胆壮不少,箭雨开始密集起来,张浪水军中,除了十艘战船外,都是轻舟竹筏,防守能力极差,终于在密麻箭雨中有士兵开始负伤,不过是极少数人。

    张浪水军已致水门木栅外,不得前行。随既船上也有箭矢飞至哨楼上,双方互以箭矢来回攻击。个有伤亡。

    这时,孙贲忽然在船上大叫道:“敌方要出火箭手,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完,楼上忽然一片大明,有百来士兵燃着火箭射出,加上风向,如流星一样划破夜空,十分绚丽。水战中,火箭极有威力,假如密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成功燃起战船,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好效果。

    江上张浪的士兵一阵忙碌,又要举盾挡箭,又要快速清理落在船上的火箭,有点首尾顾不着的味道。这船可不像现在钢筋铁泥而成,都是木质结构,一旦着火,加上东南风,火势漫沿开来,那可是极为不妙的事情。像周瑜诸葛火热赤壁一样。

    趁此之间,周泰和蒋钦已成功登岸,虽然大雾迷漫,但仍能依稀看到不远处***如龙,吆喝连声,在敌方大队没到之前,摸至敌楼下,开始强行冲上瓮门。

    哨楼上士兵只顾放箭,没注意到徐州军已摸至水楼上。个个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蒋钦周泰等一百人从背后杀血肉横飞,惨叫连声。这时才有发觉,急弃弓箭拔刀应战。蒋钦一边拿刀砍翻冲上来的一个士兵,一边冷静对周泰道:“公奕,你快去打开水门迎大军入寨,我来挡住敌军。”

    周泰两话不说,随既带二十来个人,去准备大开水门。

    而蒋钦和士兵则奋力挡住蜂拥而致的刘繇大军。争取拖上一些时间。

    蒋钦艺高人胆大,带人先冲至楼口,自己一马当先,霸住水梯不让陆下援军上来,楼梯只能容下两人并肩而上,十分狭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然敌军越来越多,却全被挡在下面。一时间也冲不上来。而另几十大汉,在不宽敞的哨楼里,尽量散开,争取堵住哨楼上的敌军。一时间战况十分惨烈,两方伤亡直线上升。

    水门外的张浪从楼上越来越少的箭雨,加上杀声不断,就知道蒋钦周泰已成攻杀入哨楼上,心中十分兴奋,而船上的士兵虽大多精神不振,但也为敌方哨楼上的事变大感惊异,同时士气有所回生。

    这时水上栅木,忽然慢慢的浮起,接着腾空。江上阻拦一扫而空。接着在杀声四起中,隐隐听到有一人大声呐喊道:“水门已开,主公大军可入寨。”

    同一时间,张浪大喝,催船入寨。只因雾气甚浓,加上大军争先恐后,有少数竹筏自相撞在一起,不少士兵落水,大多不习水性,哭爹喊娘的,众士兵急救。

    这时候刘繇大军已调度完毕,水陆并进。只是没有想到张浪会这么快就夺的水门控制权,五千弓箭手在两军将要开始大规模混战之际,无一用处,在岸上不知所措。领兵的于糜当机立断,弃弓箭为刀枪,装备反抢水门,和樊能开始出动的水军来个关门打狗。

    张浪偏偏不如他所愿,船只进了水寨大门后,不待敌方水军靠上,全部靠岸停泊登陆,不和水军做战,却围绕水楼制门权和刘繇大军展开激烈的争夺。

    长江大雾,秣陵一地,杀声连天,远传数里。两军混战,虽然徐州五千士兵跨江而来,长途奔袭,战力失之八九,但在夜里,又天气原因,很难分辨的出已方军马,加上张浪,蒋钦,周泰,陈武,孙贲,太史慈,杨蓉赵雨等十来位大将压阵,情势也末大坏,而太史慈领一千士兵,在岸上把水楼围的水泻不通,逼的楼上敌军只有“扑通,扑通”跳水而去。然后带领一些人马上楼,在哨楼上同样以燃着的火箭向水寨里面乱射一通。张浪则在楼下指挥几千士兵,挡住于糜,樊能兵马。

    同时大声激励道:“今夜之战,我军一定奋力死战拿下秣陵,杀敌者,重重有赏,得刘繇首者,黄金两百。如若怯战逃跑,杀无赦。”

    吴景虽然武艺一般,但对刘繇恨之如骨,闻张浪的话,有感而发大声喝道:“吾乃吴景也,刘繇如此无人性之辈,当日我待他恩重如山,敬为上宾,却不想此人如此可恶,恩将仇报,夺我州郡,欲害我妻儿,其狼子野心,众将士为何还要如此为他卖命。今徐州张浪将军,仁义宽厚,爱民如子,赏罚分明,大军所到,望风而降,欲还我太平盛世,汝等若有良心,当思为百姓造福。缴器投降,必从轻发落。”

    张浪没想到吴景会如此配合,心中大喜,接着近呼吼叫,声音极为雄壮道:“秣陵一地,我军今夜志在必得,三军将士,如若是热血男儿,当拿起刀剑全力杀敌,平定乱贼。必重重有赏。”

    众士兵受到激励,士气大涨,奋勇杀敌,而秣陵虽兵多但优势发挥不出来,战况一直胶着。

    张浪把戏做的十足,假装对秣陵志在必得,迷惑刘繇。为了更让人取信,自己亲自上前线,领众士兵冲杀,目的就是要刘繇以后加强牛渚-秣陵-曲阿的防线,对别的地方防守松散下来。方便自己大军在从其背后偷袭而去。

    在张浪一马当先下,士兵极为高昂,虽然战力失之七八,但在张浪的带领下,打起精神,沉着应战。而杨蓉赵雨紧随其后,三人如三角锥一样无锋不摧,又如铁三,勇不可挡,如切菜般一样轻松。和他们近身搏斗的士兵,要不鲜血飞溅,要不人马翻滚。无一合之将。陈武,孙贲等也不甘落后,英勇杀敌。周泰和蒋钦也早跳下江去,在水中不时逮住落水的士兵,痛打落水狗。

    刘繇在中军寨里来回踱步,***下脸色大坏,想不到水楼这么快失守,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而且不时有士兵报来言,张浪如何,吴景如何,弄的自己心惊肉跳,想不到张浪如此有魄力,择一大雾之际,强行攻打秣陵,打算一夜平定。不过想想自己占地利人和,敌军如此强攻,就算五万大军倾巣而出,也不见得会能占到多少便宜,心中安了不少。而且自己只要坚持一两更时,牛渚大军就可支援而来,必可大败来敌。

    刘繇心中窃喜,张浪小子可擒。不过很快又迷惑下来,张浪如此有谋,怎么会出此下策,难道

    刘繇心中忽然打了个忽扼,冷汗夹背,难道张浪攻打秣陵只是详攻,他是想等牛渚大军支援秣陵,然后另枚军队忽袭牛渚?想起张浪帐下郭嘉等人,诡计多端,心中大懔。同时后悔自己刚才派快马至牛渚,命其水军出击,断张浪后路。可是又想起张浪如此拼尽全力攻打水寨,好似真的意在秣陵。当下左右不安,百思不得其解,焦急异常。

    这时又有一士兵进来大声急报道:“主公,徐州军马骁勇异常,在瓮门,楼榭,哨塔与我军展开激烈大战,于糜樊能二将军全力督战,久攻不下,死伤惨重,情况十分不妙。”

    刘繇大惊失色,又急召健将支援。

    打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徐州在跨江后还会这么悍勇,这么有战斗力。其实也很简单,瓮门,楼榭等地形极不开阔,兵马优势发挥不出来,虽然近千,近万士兵,而真正到一线做战的也只有几十人。而张浪这边全是大将挡在一线,孰胜孰负,一下分晓。如果刘繇真的要胜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自己兵源优势,欺张浪兵手无援,来车轮大战,活活累死他们,只要时间一长的话,无论张浪还是子义,体力消耗极大,那么离败亡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