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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哭了,我快被你急死了,你赶紧告诉我发生什么事?”郝凌车已经被果儿的眼泪搞得快要跳脚“这个丫头一进客栈就开始哭,把她带进房里,她还是只会哭,问了老半天,一句话还是堵在嘴里吐不出口。
擦擦鼻涕,果儿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把话挤出来“我我家小姐决定遁入空门了。”
“什么?”郝凌车脸上的表情只能用“错愕”两个字形容,那个丫头不是住在她这儿的客房,怎么会变成
“我一直都知道我真的该死,我为什么没有盯紧小姐?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这下子把她搞得更胡涂了“她不是要遁入空门,怎么又会有个三长两短?”
“其实,小姐是因为不想活了,所以要长伴青灯,可是小姐那么娇弱,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那种苦日子?”
“这倒是。”
“我家老爷为了这事已经病倒了。”
“这么严重?”这真是令人胆战心惊,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小姐身子不好,老爷能不担心吗?”
“嗯我想,你家小姐不会那么想不开,也许,她只是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很快就会回家,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摇著头,果儿忧愁的说:“凌大姊不了解我家小姐,小姐成天把死挂在嘴边,她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凌大姊知道吗?小姐甚至跑去帮自个儿买棺木。”
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大,郝凌车大惊失色的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吧!”
“我可不敢胡说八道,这会遭天打雷劈。”
“你家小姐真的会想不开吗?”
点了点头,果儿好害怕的说:“我担心小姐这会儿已经剃渡了。”
“还没还没”惨了,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凌大姊怎么知道还没?”
丙儿今天似乎特别机灵。
这我猜想的,剃渡是要挑时辰,你家小姐刚刚离家出走“这会儿说不定连尼姑庵都还没走到。”
“凌大姊说得对。”
“果儿,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吗?”
“我是来请几大姊帮忙。”
“你袄我帮什么忙?”
“凌大姊人面广,可以帮我打听小姐上哪家尼姑庵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会儿天快暗了,打探的事恐怕得等到明日。”
“凌大姊愿意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小姐的事就有劳凌大姊费心,我不打搅凌大姊了。”
送走了果儿,郝凌车便匆忙转往一间客房,她在门上敲了三下,房门随即打开可供一个人通行的缝隙,她赶紧钻了进去。
“凌大姊,你怎么跑来了?”葛若衣紧张兮兮的问。
“不好了,果儿跑来这儿找我。”
“她知道我在这儿?”那个丫头怎么可能聪明的猜到她能在这儿?
“不是不是,她是来这儿请我帮忙打探你的下落,她以为你要出家为尼。”
“我要出家为尼?”她怎么不记得自个儿信上有此一说?
“还有,你爹病倒了。”
“我爹这怎么可能?你会不会听错了?”她逃家都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这反应也未免太快了吧!
“果儿是这么说,那丫头没道理骗我啊!”“也对,果儿没胆子撒这种谎,若是让姨娘知道了,不剥了她一层皮才怪!”不过,她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果儿那个丫头有多少本事她还会不清楚吗?若没有高人指点,她不可能马上找上这儿。
“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好了,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向你爹哭诉,他不会坐视不管,你何必非要离家出走?”
“我不能回去。”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跑了出来,她怎能再自投罗网?若是再落到舜胤人手上,她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顿了顿,郝凌车不安的道:“你不会想不开吧?”
“嗄?”
“你年纪轻轻的,人生还长得很,可别任性寻死。”
“我谁说我要寻死?”
“你不是跑去帮自个儿买棺木吗?”
[我是,可是”哎呀!这事叫她从何解释起呢?
“若儿妹妹,我明白你受病痛所苦,对生命难免会心生倦意,可是你想想,你真的一命呜呼,你爹会有多伤心难过。”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活著。”她还是省点口水,别浪费精力为自个儿的行为辩解,那说不定会反过来让事情变得错综复杂。
“太好了,明儿个一早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真是伤脑筋,葛若衣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坚定的说:“我没说要回去。”
“可是”
“凌大姊,我不会在这儿打搅太久,该给你的银子一毛也不会少。”
“我们是朋友,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
“这是应该的,我总不能在这儿白吃白住,你愿意隐瞒我藏身此地,这对我已经是最大的帮助。”
“好好好,你自个儿再仔细想清楚,若是改变主意,我随时都可以派马车送你回去。”
“谢谢凌大姊,我会好好想想。”
**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葛若衣怎么也睡不著,从小到大,她对爹爹确实有诸多埋怨,若不是他的负心,娘就不会伤害她,她不必为了得生病,在寒冷夜风中站上一两个时辰,更不需要为了变瘦弱而一天只吃一顿饭,她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懂人性的自私,不懂生命的悲哀,可是,无论他有多少的不是,他终究是她的至亲,她从来不恨他,如今他为了她病倒,她怎能心安?
坐起身,她犹豫不决的咳声叹气,这可突么办?
不对,葛府有个怪医,他本事大得很,当然可以治好她爹的病,何必她来担心呢?
等等,这事越想越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她爹交游广阔,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老百姓,他都有良好的关系,根本用不著请凌大姊帮忙打探她的下落,难道这是一个陷阱?
“叩叩叩!”规律的敲门声表示来者的身分,葛若衣马上抛下纷乱的思绪下床打开房门,不过,她万万没想到从门缝钻进来的人会是舜胤人。
惊吓得连连后退,她花容失色的瞪著他“你你”“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是吗?”
怔怔的点著头,她真的被吓傻了,难道他有飞逃谳地的本领吗?
“我请果儿上这儿演出戏,女掌柜自会不知不觉帮我带路,我轻轻松松找到你的落脚处,就在你对门的客房住下。”
果然!她恨恨的咬牙切齿“你好阴险!”
[这不是你早知道的事吗?”
“我”这可是家务事,她怎么算也没算到他上头。
“你胆子真的很大,一个花招玩过一个花招,你干脆给我提个主意,我应该拿你怎么办?”他的表现出乎意料的仁慈,这完全是因为她吓到他了,他不敢想像他真的会失去她。
“我我这是求生的本能,哪有玩什么花招?”
“求生本能?”他的表情好像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对对对,我只是想到‘逃’,然后就即刻付诸行动,这是出于本能,没有刻意算计过。”她不过是修书之时用了点心眼,这比起他的恶劣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为何要逃?”
“我这应该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欺负我?”
“你太可爱了。”
咳!他在说什么?她愤怒的瞪著他“你可不可以别再玩了?”
脸色变了,他根本无法将她视为一般人,他还是喜欢用自个儿的本性面对她。
伸手抓住她的后颈托起她的头,他拍了拍她的面颊,恶毒的嘲笑道:“我看你倒是乐得让我玩。”
“我我哪有?”她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任人家要著玩还很快乐?不过,为何她有一种无比心虚的感觉?回想起来,她虽然嘴巴上老是咒骂他,可是,她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他,甚至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尤其爱死了他在自个儿身上为所欲为完了完了,她怎么连羞耻心都没有了?
“你没有?”他又露出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看在她眼中,她顿时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她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我我当然没有。”当真有那么一回事,打死她也不能承认。
“撒谎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我没有。”她抖得太不像话了,连牙齿都在打架。
突然他一把抱起她,她惊吓的发出尖叫,他大步走向床,亳不留情的将她往床上一扔。
“你最好把这儿的人全部吵醒,我们过几天就可以送进洞房,当一对乐趣无穷的夫妻。”他残酷的提醒马上让她安安分分的闭上嘴巴。
不,她得想法子逃跑,可是还来不及付诸行动,她就沦为他的坐椅。
“你!你干什么?”呃这种姿势末免太丑了,她又不是马老天爷,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分神担心这种问题,专心!专心!
“逼供。”
“我,我又没犯罪等等,你怎么可以脱我的衣服?”她的手慌慌张张的想阻止他拉扯衣带的动作,不过,他只是空出一只手抓住她,她就动弹不得。
他没两三下就解下她的衣带,将她的手架在头的上方,然后用衣带将她双手牢牢捆绑。
[你我们有话好说,没必要如此麻烦。”虽然见风转舵的行为窝囊得令她想哭,可是这会儿不当墙头草她会更想哭,她还是选择当个识相的人,对他恶心巴拉的陪着笑脸。
“我说过了,你敢再跟我玩阴的,我会把你绑在床上玩上三天三夜。”
咽了口口水,她好谦卑的说:“这个主意不太好玩,你知道我身子不好,禁不起折磨。”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若是不小心把你玩死了,我以后就没得玩了。”
前一刻还小小松了口气,下一刻她很想一头撞死算了,为何她总是忘了这个人骨子里面流的是黑血?
“反正,我一个晚上就够用了,明儿个一早就押你回去。”
“我我的头快我死了。”眉头打上几十个死结,她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好痛苦,她从来没有如此卖力的演戏。
“习医至今还未见识有人因为头疼而死,我真想知道那种死状有多么悲惨。”他眼中闪烁著异常激动的神采,这使得他原本邪恶的面孔更加骇人。
“你你这是哪门子的大夫?”她的心好痛,她怎么会遇到他?他不应该称为“怪医”他根本是“邪医!”
[你又是哪们子的病人?”他冷冷的嘲弄她自以为是的假象。
一语正中她的死穴,她悲惨的无力反驳。
“喜欢我这么对待你吗?”他的手滑进她衣内肆虐,丰盈的胸房在他的刑罚下马上苏醒挺立,他恶劣的看着她无助的颤抖。
“不喜欢。”惨了,她的身子又在发热发騒了,她好喜欢这种美妙销魂的滋味不行,她要争气,劣势下维持住的尊严更值得骄傲
“不?还是喜欢?”他更加蛮横的揉捻拉扯她柔软的饱满。
“喜,喜欢。”她受不了,她投降了,这种感觉太诱惑人了!
“这就对了,以后还敢再逃吗?”两只手玩不够,干脆松绑肚兜往上一推,直接张嘴含住卞丽的蓓蕾,一会儿吸吮,一会儿啃咬,一会儿舔弄,他极尽放纵的欺凌她的柔软,逗得她娇喘连连。
“唔不敢”受制的双手按捺不住的想挣脱束缚,她渴望抓住他。
“唔天打雷劈。”
暂时停止欺压,他居高临下睥睨的看着她,狠劲十足的回绝“不行!]
稍稍回过神,她怔怔的看着他,难道他舍不得她死得如此悲惨吗?
[这太便宜你了。”他冷冷的摧毁她刚刚升起的希望。
可恶!她咬牙切齿,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天打雷劈可是她最害怕的死法,死得面目全非,那是非常恶心的!
罢了罢了,像他这个坏心肠的家伙是不会体会姑娘家爱美的天性,她就干脆一点任他处置“那你说怎么办?”
“你让我当马儿骑上三天三夜。”
[当马”全身顿时一僵,她的视线悄悄的往下移动,抵在她两腿之间硬邦邦的是吓!这不是男人的命根子吗?她曾经不小心偷看到府里的奴才和丫头幽会,当时恶!他怎么可以提出这种下三滥的威胁?
“你不要太过分了,欺负人也应该有个分寸吧!”至少,他也用文雅一点的形容。
“看在你那么可爱的份上,那就换我让你当马儿骑上三天三夜。”他实在爱死了她反应在脸上的表情,像一出生动丰富的戏剧,百看不厌。
深深吸了口气,她认了,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他根本无藥可救,不过,轮他当畜生,她总是比较有面子老天爷,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如何?”
“我打死也不敢再逃跑了。”唉!她怎么会招惹上这个惨无人道可怕的妖魔鬼怪笨蛋,妖魔鬼怪本来就是惨无人道!为何她的命运如此乖舛?
**
虽然离家出走仅有短短的一天,可是感觉好像过了好久好久,尤其看到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的父亲,葛若衣终于承认自个儿的行为过于率性莽撞,万一父亲真的因为她而一病不起,她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爹!”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一件事,爹是真心的关心她,他或许不是娘的好夫君,却是她的好父亲。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懂事?你是爹最宝贝的掌上明珠,万一出了事,你叫爹如何是好?”葛老爷的责备充满了无助,他真的很害怕,这孩子已经受太多苦了,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动,平静的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终于可以从过去解放了,他是真的爱她。
“爹,对不起,”葛若衣撒娇的冲过去抱住梆老爷,父亲的怀抱果然不一样,那么宽阔,那么温暖。
“傻孩子,没事就好。”
“以后女儿再也不会让爹操心。”
“谁家的父母不替自己的儿女操心?”
“爹,女儿是不是很难缠?”
“你的性子太倔强了,就像你娘一样,不过,你有一颗包容的心,这却是你娘所没有的,你是爹的骄傲。”能够在扭曲残酷的伤害下,而没有被仇恨淹没,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沉默了下来,她不愿意听见爹对娘的厌恶。
“爹对不起你娘。”虽然他是在疲于应付元配无理取闹的骄纵下投入另一个温柔乡,但是他确实背叛了他们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
“如今说这些都太迟了。”
“爹知道,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爹不是没有遗憾。”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其实,她并不想知道上一代的爱恨情仇,从姨娘对娘冷嘲热讽的话中,她当然听得出娘也有很多的不是,说不定娘会一病不起,就是因为领悟到自个儿的失败,于是失去了再战斗的力量,不过,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只是单纯的同情一个失意的女子。
“好,我们不提过去,说说你不想喝汤藥的事。”
叹了声气,葛若衣惨兮兮的为自个儿辩解“爹,女儿真的是忍无可忍。”
“爹会找舜大夫好好商量。”
吓!这还得了,那个坏心肠的家伙岂不是又逮著机会的大肆欺压她?
“爹,这事算了。]
“不行,万一你又受不了离家出走,那可怎么办?”
“我我不会了。”
“今儿个说不会,改明儿脾气一来,你又会率性而为,哪天真的想不开遁入空门,爹非要病倒不可。”
完了完了,这下子她具的有好戏可瞧了,不知道舜胤人又会怎么修理她?唉!她真是偷鸡不著蚀把米,倒楣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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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老爷还没找舜胤人商量,他反倒自个儿先找来了。
“葛老爷,晚辈今日是特地要向您赔不是。”若是让葛若衣瞧见舜胤人此时的谦冲有礼,她肯定吓得两腿发软,他这一定是某种阴谋的前兆。
“舜大夫何出此言?”
“大小姐会离家出走错在晚辈。”
“舜大夫千万别这么说,小女也是太任性。”
[就是嘛,哪有人生病不服汤藥的道理?”葛夫人没好气的嘀咕,她一想到那丫头回来的时候,老爷还特地把她支开,好像她会破坏他们父女相聚的气氛,她心里就觉得好呕。
尴尬的一笑,葛老爷难为情的提出请求,[舜大夫,我知道小女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可是,能否请你再想个法子医治小女?”
“晚辈行医数年,不是没见过大小姐这样的案例,可是在诸多考虑之下,晚辈始终不敢贸然采用另外的法子,岂知大小姐因此离家出走,如今,晚辈不得不提出来给葛老爷论断。”
[愿闻其详。”
“若是难以眼下汤藥,其实可以改用浸泡方式,让藥材的效力透过身上的毛孔进入体内。”
[这真是个好主意。”
顿了一下,舜胤人显得相当困扰“不过,这其中倒是有个难题,大小姐必须对晚辈裸裎相见。”
这下子可傻住了,葛老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答覆。
“葛老爷不妨先琢磨琢磨,毕竟此事攸关大小姐的清誉。”
“老爷,我看你也不必琢磨了,直接放手让舜大夫以此方法医治若儿。”葛夫人不愧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已经想到可以藉此来个一石二鸟,不但能彻底根除她的眼中钉,还要叫葛若衣落个卑鄙无耻的恶名。
“这”“老爷,反正也没人愿意娶苦儿,我们不如先治好她的病。”
“我想还是先问过若儿的意思。”
“老爷就是什么都听她的,她才会越来越任性,还离家出走,所幸紧大夫帮我们找到她,否则若是叫人发现她一个姑娘家住在客栈,这已经有损她的清誉。”
沉默了下来,葛老爷实在找不到话反驳。
“老爷,我们可以安排一处隐密的地方让舜大夫为若儿治病,如此一来,这事就不会传出去,当然也不会危及若儿的清誉。”
想了想,葛老爷点了点头“这确实可行。”
“老爷,你不如暂时把后花园的花屋让给舜大夫治病。”
“那是个好地方。”他喜欢养花怡情,于是在后花园盖了一间花屋,他尤其喜爱在那儿读书,累了就躺在床上小憩片刻,在那儿,他是不准别人进去打搅,府里的下人不敢擅闯。
“舜大夫,这事就此说定了,等花屋清理妥当,你就可以进行医治。”
“是,晚辈一定会治好大小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