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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整理家务方面,老实说,晓兰非常的不行。
不要的废纸她会乱丢、书籍文具堆成小山丘、棉被从来不把好、钥匙经常在椅缝里找到、地板弄湿了就让它自然干、换下来的脏衣丢墙角、垃圾桶三天清一次。还有房间里的蚂蚁是她残留的面包屑引来的!
人家说,女人最爱干净了!晓兰当然也想好好地整理自己的房间,但很奇怪的是,无论她今天怎么收拾,即使耗上整天的时间清扫,可到了明天还是会变乱。再加上她平时忙于课业与工作,所以就呢不过也还好啦,至少她脑袋很清楚哪个东西塞在哪个角落。
然而,自从搬到顾逸凡家那天起,她的居住环境便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唉,并非晓兰的习性改变了,而是顾选凡把“居家好男人”这个名词发挥到极致的关系。
晓兰初到之时,顾逸凡的清扫范围只有客厅与厨房;三天后,他不小心发现晓兰的房间实在大恐怖了,于是自动帮她整理;隔天发现她房间又搞乱了,于是他又扮演起佣人角色到后来,清理她的房间俨然成为他的例行性工作。
至于晓兰的态度,当然是大方的接受服务啊!谁叫顾逸凡从未责备或抱怨个几句呢?谁叫顾逸凡看起来很心甘情愿的样子呢?
唉,这个房东好可怜!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值得一提即使冰箱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肉品蔬果,即使顾逸凡已声明她可以免费使用冰箱里的食物,无奈,晓兰的厨艺仅限于煮面条。而顾逸凡这个烂好人,实在看不惯晓兰每晚只吃着油拌面,因此,他回到家的时间使主动改成五点半,同时也主动担任起晓兰的专用厨师。
再回头瞧瞧晓兰的反应,当然是大方的吃、拼命的吃、卯起来吃啊!谁叫顾逸凡的手艺这么好?谁叫顾逸凡总是煮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并且很热心的邀请她共同享用?
唉,这个房东唉,这个晓兰唉,该怎么说呢?
但是,倘若撇开家事这方面,其实晓兰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动机也很单纯的。
她想多赚点钱,所以兼差工作从不间断;她想多存点钱,所以花费很省;她想要有多点时间做事,所以每天都晚睡早起;她想毕业后进入企业行号管钱,所以选择会计系就读;她想拿到奖学金,所以平均成绩向来维持在八十五分以上;当然,也为了这个原因,所以她上课的时候总是很专心听讲。
然而,今天下午五点,她上课的情形似乎有点走样。
瞧她眼尾不断地瞄向手表,就好像有急事待办的样子。隔壁座位的沈裕霖,还有后面座位的小婷都注意到了,他们俩不约而同地互觑一眼,随后静待
下课钟一响!
没想到教授竟然不愿意下课,晓兰不由得暗自给他咕哝个几句。而后,足足又拖了半个小时,那位已被晓兰尊称为“龟毛教授”的人终于离开讲台了,这时,晓兰的心情也完全显现出来了。
看着晓兰把书、笔记本一古脑儿全塞进背包,沈裕霖问道:“你跟别人有约,是不是?”
“是啊。”晓兰瞧他一眼,又继续收抬东西。
沈裕霖与小婷理解了,可晓兰不是都会把行程表告知合伙人吗?为什么这次肯定有内情!小停对沈裕霖打个眼神后,追问着:“跟谁?”
晓兰迅速地丢句:“逸凡。”小婷与沈裕霖皆知道顾逸凡是她的新房东。
“作啥?”
以他们对晓兰的了解,晓兰应该会回答要和阿凡治谈重要事情;没想到答案竟然是
“他要做海鲜什锦面给我吃。”
海鲜面?这会是她上课心不在焉的原因吗?沈裕霖与小婷正想再追问,但晓兰已背起背包,并说了句:“ok!我先走喽,拜拜。”
突然间“晓兰!你有空吗?”晓兰身后出现一位女同学。
“我有急事耶,晚上拨电话给你,好吗?”
虾米!在旁的沈裕霖与小婷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常,就算晓兰的时间再怎么急迫,也会留下来听对方说个几句再离去!须臾,又有位同学阻住晓兰的去路。
“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牛排。”
“我有急事,明天再说吧。”
虾米!沈裕霖与小婷更讶异了!按照惯例,晓兰会先拿出笔记本,再和对方约个时间,从来不会只丢下那句“明天再说吧。”便离开!须臾,又有位同学在门口阻住晓兰。
“有个背包要送你耶,跟我去宿舍拿”
“我有急事,改天吧。”
教室里,处于呆愣状态的沈裕霖与小婷终于回神了。
“晓兰的行为举止跟以前差好多,你觉得呢?”小婷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沈裕霖沉寂半晌,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晓兰这阵子每天都回家吃饭?”
“嗯,好像是耶!我最近都没看到她在工作室里啃馒头或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呵,想必顾逸凡的厨艺很合她的胃口。”
小婷这席话使得沈裕霖的心情愈来愈沉闷。
晚间六点半,顾逸凡将晚餐端上桌,晓兰即刻丢开无线电话,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享用海鲜什锦面。
“哇!好好吃哦。”晓兰一口又一口的吃着,注意力全在眼前这金色、香、味俱全的海鲜面,所以未发现顾逸凡正出神的凝视她。
须臾,她稍微满足口腹之欲后,抬起头来“你怎么还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喔。”
顾逸凡浅浅一笑,转眼便开始动筷。这时,晓兰又道:“我刚才讲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你会不会心疼电话费?”边吃边聊早已变成晓兰与顾逸凡之间的习惯。
“不会。”语气温和地回答。
晓兰讶异地眨眨大眼。
“为什么?”
“因为这通电话是阿林打来的,不是你拨出去的。”电话响时,大部分是由顾逸凡接听,所以他都知道对方的姓名,同时也知道了晓兰的人缘确实好得没活。
“对喔,那应该是由对方付费”晓兰喝口蔬菜汤“想知道我跟阿林聊什么吗?告诉你哦,阿林想在今年结婚,但他女朋友认为再缓个几年比较好,因为”
往常,晓兰跟朋友讲完电话后,从来不把对谈内容当成聊天话题,即使是她的最佳好友黄小婷,也得透过追问才能得知部分内容。然而如今,她竟然自动的、并且完完整整的给顾逸凡听。如果这种差别待遇被小婷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秋末,天气转凉。
听说女人的衣橱永远少件衣服,但这句话对晓兰而言似乎不太适用。
她的衣服穿来穿去,牛仔裤只有三件在替换;至于上衣,大概只有五件吧,不,得再加上两件长袖衬衫,其中一件正顾逸凡持在手中。
瞧着洗过n次的尼龙布衬衫,它穿起来能保暖吗?顾逸凡暗忖的同时,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讲实在话,他平时进出晓兰的卧室,目的只在于清扫地板与整理书桌,可从来没翻动过晓兰的衣柜或抽屉。
然而,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晓兰是否把秋冬衣服全给遗忘在柜子底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接下来,他必然会很鸡婆的把那些衣服拿出来清洗。
晚上九点,顾逸凡趁她仍在工作室的时候,偷偷溜进呃,应该说大方地走进她的卧室。
在打开衣柜的刹那,空空荡荡的景象令顾逸凡傻住了,随后他拉开底柜抽屉,再翻翻衣柜旁的大小纸箱,半晌后,终于被地挖出一件厚厚的旧外套,袖口竟然还有缝补过的痕迹!
她有必要过得这么清苦吗?这也未免节俭得太离谱了吧?顾逸凡不觉地摇摇头。忽地又拢起眉头,莫非她在外头有欠债?或者她家有经济困难?或者
此刻,他已决定要和晓兰好好的谈谈。
由于明天是星期日的关系,所以晓兰工作到十一点半才回家。沐浴饼后,她按照惯例坐在电视前观赏她的最爱周末泡沫剧场。
瞧瞧戏剧内容,只不过是四位老外坐在车上哈啦,有啥好看的?然而,晓兰却看得津津有味,还笑翻在地毯上唉,无聊的人类。
好不容易终于演完了,晓兰关闭电视同时说道:“有事想跟我说,对不对?”
顾逸凡楞了楞:“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对泡沫剧没兴趣,所以每次广告的时候,你都会转到新闻台,但今晚你却反常了,可见你心里有事。”晓兰早已摸透他的习性“再者,每次我看完电视,你都会说句‘很晚了,该去休息了’,但今晚你却闷不吭声,可见你有事想跟我说。”
看不出来晓兰的心思还满细腻的,顾逸凡忍不住投以欣赏的眼光。
“说吧,我听着。”晓兰洗耳恭听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开车载你回家搬些冬季农物。”
顾逸凡打算去她家看看,以便判断她家的经济状况如何。然而,她原以为顾逸凡会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提起回家?
晓兰多么希望有个家可回,无奈上帝四缺三,老早把她那三位亲人招回去打麻将她想着,脑袋又冒出爷爷、奶奶、还有妈妈的慈祥脸孔。
她突地翻个身躺在沙发上,双眸呆楞得地仰望天花板。
瞧那张脸蛋渐渐泛起了感伤气息,顾追凡心头亦渐渐地揪了起来,正当他想追问,却听到晓兰说: “我没有家,我算是个孤儿。”
顾边凡不由得诧异了好几秒钟。
“为什么说‘算是’?”
“这事说来话长”
晓兰坐起来,拿起杯子啜了几口茶水后,缓缓道: “我国小毕业那年,抚养我长大的妈妈去世了;我就读高一的时候,陪我长大的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了。名义上我虽然还有个爸爸,可是他眼里只有小老婆与私生子女,跟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所以实际上我算是个孤儿。”
接着,她又说出小婷都不知道的内情
“记得我小的时候曾经问过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才想离家出走?他虽然回答不是,但隔天他还是不见了。六年后他再次出现,我说我长大后会好好孝顺他,请他别再离开了,当下,他虽然点头答应,但隔没多久,却暗中变卖我家的房子,人也不见了。
“转眼又过了四年,我跪在他家门口求他出面办理爷爷奶奶的丧事,他避不见面就算了,但他的狐狸精却拿扫把将我打得鼻青脸肿”
顾逸凡心神强烈的震惊!
“最后还撂下狠话,说等我比她有钱的时候,才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晓兰撇撇嘴角,”那时的情形,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想必晓兰拚命的打工、拚命的存钱,就是为了争这口气吧!彼逸凡暗忖。
“过没几天,学校老师获知我没钱为爷爷奶奶治丧,便发起校园募捐活动,并请托社会局来协助我。在这个时候,社会局姐姐劝我得告爸爸恶意遗弃。想不到我要上法院的消息一传开,爸爸他们全家人就连夜搬走了。”晓兰无奈地摇摇头。
“后来你有告他吗?”顾逸凡轻声询问。
“没有。”晓兰耸耸肩“我想,法律的责罚永远比不上心灵的责备,所以只要在未来的某天,他亲自到爷爷奶奶、以及妈妈的塔位前好好地忏悔就够了。”她亲人的骨灰都安奉在立灵骨塔中。
静默须臾,顾逸凡又轻声询问:“你会恨地吗?”
“以前我独自过年过节的时候,会!但这些年下来,我已经想通喽,即使他的行为再怎么不对,我也不该去报一个我体内流着他血液的人。”
顾逸见闻言,忍不住称赞道:“好女孩。”
晓兰双眸墓地瞠大!“不对、不对!应该说我是超级好女孩才对!矣,最好再加句:天下此一人,绝无分身!”
自己夸自己都不会脸
当晓兰诉说那段不幸的成长过程时,脸上神情竟是平静的就好像是在别人的故事一样。为什么她要表现得如此坚强?顾逸凡想着的同时,心头就多分疼惜与不忍;但目前他并不想探索晓兰是如何熬过那段困的日子,他只想让晓兰知道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傍晚,顾逸凡提着购物袋回至小家园社区,恰时面走来位年轻女孩。
“你不是跟我约五点半?”顾逸凡询问,此时恰五点整。
“晚上同学家开party,所以就提早来喽。”
她边说边和顾逸凡走向电梯,半晌后,顾逸凡一踏进家门,便看到晓兰坐在沙发上吃橘子。
“工作室的事情提早处理完了?”前几个星期日,晓兰都忙到六点多才回来吃饭。
“是啊,咦?她是?”晓兰打量着顾逸凡身后的年轻女孩。
“张玉玲,医院的实习生。”顾逸凡干脆解释清楚:“她准备考证照,所以想跟我借几本医学参考书。”他边说边走向书房,须臾,拿出几本厚厚的原文书交给张玉玲。
“等等,我拿个袋子给你装。”他迅速走进厨房。
接下来,晓兰就看着顾逸凡低声跟她说些话,然后又送她至电梯,然后又等电梯门关闭才转身回到室内。看来他们有暧昧关系喔,晓兰暗忖。
这时,顾逸凡把提回来的购物袋交给她。
“送你的。”
“是什么东东?”晓兰好奇的打开一看。
是三件红色、米白色与深灰色的名牌外套!
看这朴素又不失流行的款式,再触摸这又软又舒服的质料,晓兰确实喜欢得很。
在此一刻,按照她的习性,她会先大方地说声谢谢,旋即大方地收了礼物,可是,很出乎顾逸凡意料之外的,她竟然开始发神经了
“我不收。”晓兰很阿沙力的把外套丢在沙发上。
这句话真的很伤顾逸凡的心,再加上她那看似不屑的动作,更是令顾逸凡的心情直沉谷底;紧接着,他脸庞泛起郁闷气息、唇角抿出落寞线条。
隐约间,晓兰似乎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回眸瞧向顾逸凡的刹那,她便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不已。
她不是故意要践踏顾逸凡的好心,真的!她发誓,会有这种行为,全是因为呃她认定这三件外套是顾逸凡和张玉玲一起去逛街买的嘛!可问题是她好像还没问清楚情况是否如此喔呃她也好像生气得没啥道理喔
哎呀!避它啥米东东!瞧顾逸凡满脸郁卒样,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于是,晓兰轻推顾逸凡的手臂。
“阿凡,有什么事就说来听听,不要把气氛搞得如此沉闷,好不好?”
顾逸凡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眼眸与她对上。
“为什么不收?”他低喟。
“这个”该怎么比较妥当?转眼,晓兰随便找个理由解释:“因为我不喜欢收人家的礼物。”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鬼才相信!
“可是前天,你不是才收下同学送的米兰背包;昨天,你不是又收下朋友送的凯蒂拖鞋;今早,你” “暂停!”晓兰双颊红透了“看来我得为自己澄清一下。”干咳数声后,继续硬拗:“刚刚你所指的那些,都是人家使用过了、不要了、丢到我这儿来的,我这哪算是收人家的礼物啊?”她抬起衣服“而你这三件外套,明明就是全新的嘛,一看就知道是礼物,所以我不能收。”话落,又把外套丢回椅子上,然而,真正的原因是不能、或是不想、还是不愿?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顾逸凡凝视外套不语,过了好半晌、目光再次回到她身上。
“你,使用过的东西就不算利物?”
“是的。”
“不算礼物的东西,你就会很乐意的收下?”
“是的。”
接着又是一阵沉寂,突然间,顾逸凡慢慢的拎起红色外套,再慢慢的穿上又脱下。“暗,这件外套我使用过了、不要了,你就勉强收下吧。”再来,他又慢慢的抬起白色外套,又慢慢的穿上又脱下“喏,这件外套我也使用过了、不要了,你” 天哪!原来顾逸凡也有幽默的一面哩。
噗哧一声!晓兰墓地抱着肚子,笑翻于沙发上。
“咯咯咯你的动作好好笑哦哈哈我全收下就是了嘛哈哈哈 此时晓兰也搞不懂,自己之前在发什么神经?
后来顾逸凡又陆陆续续购买些衣物,但他不直接交给晓兰,而是默默地放过她的衣橱里。晓兰看着愈来愈拥挤的衣柜,心中感受只能以“温暖”两字来形容。
日子过得很快,黄历记载今逃诂至。
晓兰想吃什么口味的汤圆?花生、芝麻、由燥、紫米干脆每种口味各买n颗。顾逸凡无识地膘向她的卧室门口,随后便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
须臾,他突然感到很不对劲,眼看时间都快七点半,晓兰怎么还没起床?这太不符合她的习性了,于是他赶紧关掉瓦斯,紧接着快步到卧室。
“晓兰”他轻轻地敲门“你醒了吗?晓兰”
连续叫个几声都没听到任何回应,顾逸凡不禁开始紧张了!当下他也管不了什么道德礼仪、什么非礼勿视的教条,旋即打开房门,走近床边一探,多年的经验告诉他
晓兰感冒了!
咦!她只不过有点发烧、喉咙有点痛、精神有点疲惫而已,按照她的偏方,只召裹着棉被再好好睡个觉便没事了,结果呢?
顾逸凡不仅硬拖着她到医院报到,还亲自为她打了两针,外加吊点滴!又粗又大的针筒插在手臂上,真的很恐怖咧!无奈,此时她脑袋昏昏,没啥力气抗议的情形下只好由着他。
不知睡了多久,晓兰再次醒来的感觉好舒服,但瞧及那支恐怖的针管,不由得又开始头痛
恰时,顾逸凡出现于门口。
“好点了吗?”
哇塞!晓兰双眸为之一亮!“你穿起医师袍看起来好帅、好有气质哦。”下一秒又正经八百的回答问题:“我好多了。”
她就是这样,有时候会来点令人发噱的无厘头对话,有时候会来点令人哭笑不得的长篇谬论,也难怪顾逸凡时常被她给惹笑了。
接下来,顾逸凡摸摸她的额头,再量量她的体温。
“很好,退烧了。”
闻此,晓兰倏地笑了笑。“那这个”她动动手臂“可以拔掉了吧?”
顾逸孔飞一眼点滴,还有250cc左右的藥水。
“等注射完再拿掉吧,忍耐点。”
晓兰瞬间垮下脸。
“哎呀,我脑袋不再昏沉沉的了,精神也恢复正常了,烧也退了反正我身上所有的感冒症状都已经消失了,那么它”眼角膜一膘针管“为什么还不能拔掉呢?你知道吗?多了它的存在,会让我感到浑身不对劲耶。所以说,如果你真为好我,就应该要早点拔掉它才对!”
晓兰干脆将手臂伸至他眼前,同时不断地催促他:“别光站着不动嘛,快点啦,快帮我拔掉不然你教我怎么拔这个呃” 喉咙突然卡住了!
拜托我的大少爷,不愿顺从晓兰的意思就算了,为什么要嗅哦为什么要露出那种“求你别逼我”的眼神?难道他不知道这眼神很容易激发晓兰心中的“罪恶感”吗?
停顿几秒钟后。
晓兰缓缓地收回手臂,并低声咕哝着:“唉,算了,我还是忍着点”侧身拉拉被单,再无力地挥挥手“别吵我,我继续睡觉。”说着便闭眼假寐。
她永远也想不到,此时顾逸凡是带着微笑离去。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护土为晓兰拔除那支恐怖的针管同时说道:“范小姐,顾医师请你先去找他,等门诊结束后他会载你回去。”
“哦,好。”双眸瞧着护士在她手臂上放棉花贴纱布晓兰又问:“他人在哪儿?”
“a栋二楼,小儿科门诊。”
晓兰挑了挑眉头,没想到她的主治大夫竟然是个小科医师?她是成年人耶
而后,晓兰在这间颇具规模的慈幼综合医院里,绕了将近十五分钟才抵达目的地。放眼望去眼科、耳科、妇科、皮肤科、家医科呀!终于看到小儿科了。
晓兰推门进入,恰时顾逸凡正忙着看诊,于是她便自己找个空位坐下。
在等待的时间中,晓兰发现,几乎每个身体不适的幼儿都很爱哭闹,然而,顾逸凡却很有耐心的为病患检查着。瞧他轻柔地拍抚幼儿的身体、温柔地安抚幼儿的情绪、甚至将幼儿抱在怀里逗弄这情景不就印证了顾妈妈说的那句话顾逸凡是个很疼爱小孩的男人?
接着她又想起那天和顾妈妈的谈话内容
虽然,她目前不知如何跟顾逸凡提起那件事,也没把握顾逸凡愿不愿意说出来,但再怎么说,她总得找个时机提出来谈论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