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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无怨无法相信,这个小女人真的在浴白中睡着了。
在满是泡泡的浴池中,她头倚缸缘,如天使般安详地沈睡在水面下。
而她那微露的雪白肩颈,肤上的水珠,再再诱惑着他的视线。
压抑住心底的冲动,他弯腰跨步,将她从水面下捞抱上来。
如出水芙蓉般,她光裸的肢体美得清纯健康且不可思议。
“这么美的身体,没有男人欣赏实在是太可惜了。”他拿了条浴巾包裹住她,将她抱出浴室,准备带到床上。
就在这时,怀中的美人儿忽然醒了过来,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她的粉拳落在他的胸膛,惊呼声也刺激着他的耳朵。但,完全没有作用。
“你如果不自动闭嘴,我就用卑鄙的方式让你住嘴。”在她的挣扎抗议声中,他依然将她抱到了床上。
一放手,那浴巾跟着他的动作滑落。瞬间,青光外泄。
“色狼”啪地一声,火辣辣的耳光随之而来。
她没有急着捡浴巾蔽体,反而先给他一个耳光。
任无怨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掌后,神色丕变。原本的温和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至极的严肃。
“你活得不耐烦了?”他一手抓住她挥掌的手,一手焰住她的脸蛋,神情异常愤怒。他该如何惩罚她的无礼,好好羞辱她一顿,或者让她光着身子,臣服在他的暴力下
“是你不对在先,你怎么可以趁我洗澡的时候偷袭我?”她缩坐在床上,随手拿了只枕头遮蔽身体。她二十六岁,早已不是个孩子,她知道这个男人的企图和目的,他冷冽的眼睁中有着强烈的欲望。
“我如果想要偷袭你,一定会正大光明的让你知道。别自作聪明,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他冷冷的话中带有很深的警告意味。三十三年来,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般对他,她竟然动手打他
“我可不希望你会喜欢我,混黑社会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地无惧地顶回他冷酷的视线。她一直对黑社会的人没好感。在她心中,黑道就是偷骗赌抢、奸淫掳掠的代名词。
这个自傲自负的黑老大需要好好被修理一顿,他简直不把别人当人看待。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何必还带着这张虚伪的假面具,是不是?”他的震怒已到极限,他逼她退至床角,直到无路可逃。
“没错,之前你对我所做的那些虚假和善态度,让我感到想吐。”倔强的她向来不轻易低头服输,这种大男人想看的就是她的眼泪和哀求。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解下自身的衬衫钮扣,露出结实壮硕的胸膛。
“我不知道。”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不但加重且变得深沈,他望着她的那种锐利眼神,好似追捕猎物的野兽。
她自知死期大概不远了。
“只要你答应我的沲件,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无礼。不然”他邪笑一声,低缓靠近她的脸侧,湿滑的舌尖舔扫过她的耳垂。
“你溉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却是勇敢的。
是该说她不怕死还是勇敢过火?
“不妨试一试。”他强行将她身前的枕头丢到地上,不让她有片缕遮蔽。
“你是开玩笑的吧”她退却了,强硬的悻度忽然软化。为了逞一时之勇而赔掉自己的贞节,太不值得了。
“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再给她机会,反手一拉,将她拉向怀中,灼热的唇覆上她的,炽热的手在她光洁细致的身体四处游移抚摩
“稳櫓改变主意了,我答应你。”她含泪喘息着,完全挣脱不了被箝制的双手。
“你答应什么?”他停下动作,深邃黑眸勾着她的。
“只要你不碰稳櫓我答应你加入埃及的憬勘计划。”她恨恨地看着他,紧咬嘴唇。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屈服于这个男人的淫威之下,这个身上烙有黑色印记的霸道男人,令人可恨。
“喔,你真的愿意放下手边的成吉思汗,和谷教授一起解开金字塔之谜?”他饶富趣味地盯着她又骇又恨的秀丽脸庞,脸上有着邪恶的胜利笑容。
他果真抓到她的弱点,逼她乖乖就范。
“只要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要我和木乃伊睡觉都可以”她反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用手挡住胸前的诱人肌肤。
这个家伙果真得罪不起。今天她差点失身,那明天呢?一想到往后的长久合作计划,她的眉心不由得揪在一起。
“你宁愿跟一个缠满麻布带的千年死人共处一室,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他的话中带着笑意,这个女人很有意思。纯真、成熟,勇敢、独立,最重要的,她把他当常人看待,不因他的身分特别而另眼对待。
“别看不起五千年前的埃及木乃伊,那些帝王陵寝的木乃伊可都是一国之尊,非富即贵的古代王者,现在的人想当木乃伊都还没机会。”她毫不客气地反驳。
“如果我生在古代,我一定是王。”他凝视她,自负地表示。
“是啊,如果我生在几千年前的古代,我还可能是公主呢”她没好气地取笑他的狂妄。
“你不但会是公主,还会是我的宠妃之一。”他右手的食指托着她的下颚,拇指轻画她的唇,神情暧昧。
“如果你想调情,去找你的女人们。别把我的身分立场般错”她正视他,表情严肃。
她表面勇敢,心底却因两人的亲近而紧张不已。都已经答应他的要求了,他为何还不离开她的视线,这个傲气的男人真让人神经紧张及厌恶。
“女孩子当考古学家很辛苦吧你得和男人做同样的工作,睡同样的克难房间,吃难吃食物,大部分的实地考古学者多为男性,因此你的个性也就被他们影响,渐渐中性化。”他凝视她,大胆审视着。真可惜了这张漂亮且有灵魂的脸蛋,让她整天和那些死人骨头及历史古迹为伍,真是白白糟蹋了老天对她的眷顾。
“你说话很瞥扭,乾脆直说我像个男人婆不就行了。”她没心情跟他在床上“抬杠”光着身子在这男人眼前,如同被“视觉强奸”于是她裹着浴巾准备滑下床,从他怀中逃开:“这个时候临阵脱逃,不太好吧?”他没有阻止她,手撑着头侧躺床上。
“你再调戏我,小心挨拳头。”她紧裹着身上的浴巾,凶狠地回头瞪他一眼。
“啧啧啧”他没有说话,只是沈笑一声。
“我不管你的财团力量有多雄厚,我要让你知道,别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她话中有话地警告他,准备马上离开这间屋子。谁知她的右脚才一跨步,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往地下跌去,紧裹在身上的浴巾也跟着松贻d
这次,他没有出手救她,侧躺在床看好戏。
“我叫你不要乱动,你偏不听,痕7b在可好了。”他看着她跌坐在地的痛苦神情,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这一跌,她大概一个月不能走路了。这样正好,省得他还得花费心思派人守住她。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再度抓回浴巾后,她恨恨地咒骂他。神情因脚踝的阚痛而直冒冷汗、扭曲变形,煞是吓人。
“女人还是不该生气,再美的脸蛋也会因生气而变得丑陋,要记住。”他动作俐落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边说边离开床畔,显然没有扶她一把的意思。
“你不但会下地狱,还会不得好死。”她的诅咒多加一道。遇到了这个自负霸道又无人性的男人,算她倒楣。一定是她过去的挖掘工作触怒到某些亡灵,所以她才会得到报应,被这家伙玩弄在掌心。
比玲珑咬着牙想从地上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懊恼之馀,耳边尽是由近而远的狂妄笑声。
今天的仇辱,她一定会回报他的。
“老大,这样好吗,把她留在这屋?”任无怨一离开卧房,在外守候的司徒木便趋步向前。
“有什么地方比留在我身边更安全?”他正眼不瞧地往书房走去。
“谷小姐留在这里的确安全,但她会带给我们很大的麻烦。”司徒木亦步亦趋地跟在主子身后,来到书房。
“放她一人,她的麻烦会更大。”他淡淡地回望司徒木一眼。多少人的目的跟他一样,想藉由她及那张地图得到无价之宝。
“话是没错,但在她尚未答应之前,我们没有保护她的义务。”
“她刚刚已经答应了。”任无怨嘴角扬着笑意,手中的于缓缓点燃。
“条件是”司徒木有些意外。谷玲珑如果真好搞定,也不需要老大三番两次亲自出马游说。
“她叫我永远不要在她面前出现。这个条件很有意思是不是?”任无怨的笑意更浓了。她这一点头,他这三、四个月来的努力就没有白费了。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木煞是讶异,跟在任无怨身边也有十五年的时间了,他可从没见过任无怨因一个女人而龙心大悦。
自从三个多月前在艾斯纳和谷玲珑有过一面之缘后,自此任无怨的行事作风稍有改变,且完全针对那个女人。一旦和谷玲珑的事情牵扯上,他的悻度就会改变,变得毫无章法可言。
“什么怎么回事?费了三个月的工夫好不容易让谷玲珑点头答应,我们该喝酒庆祝才是。”他边说边从酒柜中取出好酒来。
任无怨和司徒木虽是主仆关系,但两人私底下的交情却相当好。他们两人是十五年前在纽约认识的,结识过程如电影般精彩,除了他们自己,没有第三者知道两人的过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你真想让谷玲珑点头答应,根本不需要花上三个月的时间,在艾斯纳时你就可以搞定她了。”他无法理解为何他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以他的强硬作风,他有的是办法当场让她跪地求饶,哭着点头答应。
“你问的问题,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叉着腿倚坐在书桌上,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面无表情。
“要我叫几个女人来玩玩吗?你最近都没有女人来调剂生活。”司徒木徵询他的意见。
身为黑道大哥的任无怨,身边理该不缺女人,这两个月来他却一直没有新的床伴出现。
他摇头,毫不考虑。
“为什么?你已经有二个月没有碰女人了。”司徒木为他的异常担心。
“没意思。”短短的三个字说明一切原因。
“怎么会没意思,你喜欢的女人没有一个逃过你的掌心。”依他的权势地位,还怕找不到喜爱的女人吗?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那些女人都是一个样儿。”他喝下浓烈的酒精液体,自嘲一声。见到谷玲珑后,他突然发现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是良家妇女。愿意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几乎部跟黑道脱离不了关系。
“雅希呢?你不是说过她很特别?”司徒木提起一个久未挂在他嘴边的名字。
“雅希”任无怨陷入思索中。
“是啊,要不要我叫她马上过来台湾?”司徒木建议道。
“不了,让她一个人好好生活,不要去打搅她了。”任无怨摇头,断然拒绝。
“老大,你该不会对谷玲珑有意思吧?”司徒木试探性地询问。
“就算有,那又如何?”任无怨冷淡地扫司徒木一眼。
“谷玲珑她”被任无怨这么一问,司徒木哑口无言。
“说啊,你对她有何顾忌?”任无怨逼问。
“谷玲珑她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跟我们黑道是不同世界的人。”其实,真正的顾忌他并未说出口,他直觉谷玲珑会带给任无怨很大的影响力,因此才不赞成主子接近她。
“只要她不排斥黑道,这一点顾忌就不成立。”任无怨一口否决掉他的隐忧。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的心可是不轻易交给任何一个女人的。”任无怨冷冷啜了一口酒,示意话题到此结束。
“是。”司徒木见他已沈下脸,自知不该再多说。不然一旦惹怒他,就算
他和司徒木关系匪浅,也没有免死金牌可抵。任无怨一发起怒来,残酷的程度可比古代霸君。
“找个医生看看她的脚,在此之前先用冰块帮她敷一敷。”任无怨的语气不冷不热,平静的语调让人捉摸不住他的心思。
任无怨究竟以何种心情对待谷玲珑?为何他一见到她,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而她身上的那道酷似鞭痕的悭记,又令他如此在意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心情?面对内心的莫名情绪,身为当事者的他其实同样受困惑,不明白当中原因。
纵使不明白心情悸动的原因,他相当在意谷玲珑,却是不争的事实。
医生帮谷玲珑受伤的脚踝治疗过后,她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瞪着头上的沆花板,翻来覆去。
她无法相信,任无怨刚刚竟然吻了她,而且还是该死的下流和不要脸。
虽然不曾有过男女之事的经验,但亲颊、啄唇的心动作在她长期和老外共事的状况下,她并不陌生。经年累月和一群专业顶尖的异性工作夥伴相处,她熟知男人的习性,也明白男人在生理冲动时,人性的原始欲望有时会让他们失去控制力。
她知道自己在性爱合一的观念下,绝不可能如男人般,仅为了宣泄生理需求而上床。她对这样观念的自信和坚持,多年如一日,在未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侣前,她绝不允许自己的身子沾染上不贞的印记。
欧美男人对异性的热情和大方,她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但该死的,任无怨竟然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吻了她,甚至意图侵犯她的身体。她很明白,今日是她运气好,她才得以逃过一劫,明天以后呢?当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当他的男性贺尔蒙再次席卷全身,她该如何从他炽热的欲望中逃开。
她很清楚,像他这种唯我独尊的男人,绝不会将她的个人意愿放在心底,女人对他来说,只是满足大男人自尊的玩具。
她是否该庆幸,他和她的关系建立在互取所需的合作基础上,他要她脑袋中的东西,而她要的是重建蒙古研究营地的所有经费。两相比较下,似乎互不占便宜,但刚刚那一吻却让她惊愕地发现,他要的不只合约上的那些东西,他的侵略和挑逗,让她那原本毫无防御的芳心竖起警戒的旗子。
她必须尽可能远离他,非不得已相处一起时,小心翼翼更是必然的。
她有些懊恼,刚刚点头答应前她就该发觉他的企图并不单纯。这个心机深沈、全身充满黑色气息的男人所图为何?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自信身边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有兴趣的。财富、权势、名利、女人早已如囊中物般掌握在他手中。
若他想要的不是这些人世虚华,那又是为什么?难道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可供他把玩愚弄?再不然,刚刚那一场令她心有馀悸的激情,只是他擅长的男女游戏之一,他乐见的是她在面对他的侵略时慌张失措的窘态?
即便在床上,这个男人也不失霸道残忍的本性。她怎惹得起这般的男人?他对她那若有似无、扑朔迷离的悻度如果是游戏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在往后的合作关系中,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思路纠缠不清的头疼加上脚痛,今晚注定是无眠的一夜了。
“玲珑,昨晚你人在哪?我昨晚找你找了一整夜,担心死了。”
黑泷将史在饭店咖啡厅见到谷玲珑依约出现,他那牵挂一整天的情绪终于放了下来。昨晚打电话找不到人后,他还冲到饭店去找人。
她一夜未归,他以为地出了事。
“对不起,将史,昨晚我在在一个朋友家,留在那过夜。”见他一脸着急的模样,她歉然地在他对座坐下。
“我看你还是不要住在饭店好了,一个女孩子单独住饭店是很危险的。不如你先委屈一下,到我的公寓住一住,反正我明天就要回日木了,明天以后那层房子就可以留给你自由使用。”出于关心和爱护,他提议道。对于昨晚的详细去处,他并没追问。
“将史,我想回日本。”一整个晚上无眠,令她的脸色相当糟糕。
“咦?怎么突然想回去?”
“我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蒙古营地那边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有动静,想来想去,还是回日本一趟好了。”她有些无奈地解释。
“你的精神不是很好,怎么了?”他敏感发觉她脸色异常,语气欠佳。
“脚不小心扭到了,痛了整晚。”她抬起隐在长裙内的伤脚。
“不小心扭伤?玲珑,这怎么回事?”她不是粗心大意的女孩,这种事很少发生在她身上。
“没事,被两只疯狗追着跑。”她轻描淡写地交代过去。
“疯狗?这个人挤人的地方也有疯狗?”他不疑她的话。从小到大,他一直很信任她的言行。
“是啊,还很凶呢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安全。”她一口饮尽侍者送来的咖啡。
“既然这样,明天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好了,反正爸妈现在不在,我一个人也挺无趣的。”见她有心隐瞒,他没有马上追问,把心中的疑惑暂搁着。
“你的女朋友呢?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她笑间。他的近况她并不清楚。依他的长相和家世,他身边不该缺少女人的。
“被你猜对了,女友从缺中。”他一脸无奈。
“怎么会?”她则一脸惊讶。
“直到几个月前断续交往过几个女友,但最后还是各奔东西。”他苦笑一声,笑容依然温柔迷人。
“个性不合?”
“不是。”他摇头。“她们不是我的真命天女。”
“真命天女?”
“嗯,就是你们女孩口中真命天子的意思。”
“难道你已知道谁是你未来的另一半?”她侧着头间。
“不甚清楚,但隐约有感觉。”
“我认不认识?”她可好奇了。
“你和她很熟。”他神秘地直视她。
她亮丽的身影映入他那迷人的眼眸中。
“将史,别开这种玩笑。”她低下头来猛喝白开水,回避他若有所意的眼神。
“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已经淡忘掉心中那份感觉。直到昨天见到你,我才知道那份情感一直还在我的心中,只是被隐埋在潜意识最深处,昨晚见到你时,它便又苏醒了。昨天一整夜我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和我小时候的回忆。”他那温和的认真神情如春风般诱人。
“你只是突然心有所感罢了。”她的视线变得冷绝。“明天你还是自己回日本,我想多待在台湾几天。”她忍着脚痛站起来,打算离去。
“玲珑”他跟着起身,拉住她准备离开的动作。“难道你已经对我没有感情,现在我只是一厢情愿?”他追问。
“不要逼我。”她低着头,紧咬着唇。
“我不懂,为什么只要一提到我对你的那份情感,你就开始逃避?我们两人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一直逃避,那我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独自承受这种痛苦。”在大庭广众面前,他尽量压低音量。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无助地看着他。
“在我眼中,你是在压抑心中的感情,不敢面对它。”
“你以为这些年来我飘泊在外为的是什么,你以为逢年过节时我一人在外好受吗?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些年,我也已经说服自己舍弃这种感觉,我做到了,但是你呢?在经历几段不用心经营的感情后,便放弃理智的抗争,回头找寻过去的情迹,以为只要找到我,就可以找回我们的过去。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玩办家家酒的角色扮演游戏。”两人就站在大厅中争执,无数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
“玲珑,身为你的表哥不是我愿意的。”他抓着她的手腕,不愿放她走。
“将史,你我都很清楚,我们之间是绝不可能的。”她明亮的眼眸隐着乞求。
“玲珑”
“你如果心中还惦着我,就不该还和其他女孩交往,那对她们大不公平了。”她黯然地甩开他紧抓的手。
“我不是没有用心经营我的感情,只是每次和不同女孩交往后,心底的声音总是告诉我,真正的沆女就在我身边,我不该再盲目追求其他的爱情。”他舍不下心中对她的阖殊情感。
“好,就算我们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又怎样呢?”她冷艳逼人的神情说明一切。
“我们可以住在一起,虽然没办法结婚,但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他的悻度相当认真。
“我说过了,这是不可能的。”她坚毅的神情说明了拒绝。
“你有了其他的男人?”他将重点移至她现在的交往状况。
“没有。”她一口否认。
“那么是谁送你来饭店的,你的朋友?”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她已受够了自己和他那若有似无的情感。
“玲珑,跟我回日本,好不好?”他恳求。
她自嘲一声,没有正面回答。
“什么意思?”
“以前我跟你提过有关约塞和哈希姆王国的神话故事,你还记不记得?”她忽然跳到这个话题。
“我当然记得,那是从一首古老歌谣而诠释出来的爱情故事,歌词内容尚无正式资料及考据。”
“没错,那故事中约塞王子曾经一度失去他的族人和爱人,你知道原因吗?”
他摇头,不懂她葫芦中卖什么葯。
“那是因为约塞王子爱上了暗恋他的忝妹杜野,结果为了救杜野,他答应哈希姆国王的要求,愿意拿镇国之宝“约塞之神”来交换杜野的性命,因此他背叛了信赖他的族人,还有杜野对他的信心。”小时候从父亲口中得知这故事后,她便有种特殊的认同感。从小,她的第六感就相当灵验,所以对于那些年代不明的出土古物,她总是能很准确地推测出年代,也因此得到“小灵媒”这个外号。而这古老的爱情故事,却不知怎地老是有意无意地牵动她的心。
“我不懂你想告诉我的意思。”他摇头。
“不要背叛我对你的信任,将史。”她若有所意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你此生的真命天女,但那绝对不是我。”
“玲珑”
“我喜欢做你的小表妹,那是一种无法切断的血缘关系。”她只求他能了解她的苦心。“你听过慧剑斩情丝,但没听过慧剑斩亲缘吧。”她相信冥冥中自有安排,今世她身为他的亲人,自然有其作用。
“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见她如此果决,他的心似消血般。
“我想走了,我的脚又开始抽痛。”她没回答他的问题,一跛一跛地往大厅门口走去。
“玲珑我送你。”他匆忙付了咖啡钱,准备追上去。谁知才走没几步,忽然看见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那男人突然抱起她,大摇大摆地往门口方向走去,不顾玲珑的挣扎反抗
那个男人是谁?为何对她如此无礼下流?
“玲珑”他大喊一声,准备跨步追上前去。却被自身后忽然出现的两个男人半路拦截。
“你们是谁?为何挡住我的去路?”他望着这两名全身黑衣、戴着墨镜的壮汉,用英语怒问。
“将史先生,谷小姐有我们老大护送就行了,你请回吧。”对方用手挡住他去路,态度还算客气。
“你们是什么人?”黑泷将史也不是简单人物,依对方的穿着及黑色西装的徽章,他心中已有个底。
“老大交代,你和谷小姐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你再出现纠缠,到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对方警告完,动作敏捷地步出大门,坐上接应的车子立即离去。
黑泷将史追上去时,已人去楼空。
他们到底是谁?
他努力回想刚刚带走玲珑的那个男人的身分,还有那两个家伙身上所配带的徽章。如果他没记错,刚刚那几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他们的身分应该是
“不会吧,为什么玲珑会和黑道的人扯上关系?尤其是神德会的人”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神德会的恶势力在日本无所不在,听说神德会之前的领导人物是一个叫做死神的神秘人物,后来死神因故隐退,这几年就由他人担任会长,刚刚那个一身黑色霸气的嚣张男人,难不成就是接位的年轻人?
黑泷将史忧心地猜测着。他无法想像玲珑为何会招惹上黑道人物。那些在道上混的家伙根本不是人,一旦被咬住就别想逃掉。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懂
黑泷将史紧握拳头,他明白那个彷佛全身燃着炽焰的男人,在未来势必要和他再度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