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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结束一天疲惫的工作,终于可以离开充满艾瑞克疯狂噪音的地方。他心情愉悦地走在“圣爵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由于时间已颇晚,地下停车厂只剩寥寥几辆孤单的轿车。
他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他穿越几排走道,看见了他那台银色bmw。
他掏出车钥匙正准备开车门时
“詹大医生!”一个人影从柱子旁闪出来。
“咦?你是”詹姆士惊讶地看着站在他前面的人。
那个男子高大挺拔,年轻却有着相当沉稳的气质,他看来毫无敌意却又令人有威胁感。英俊抢眼的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来具有异常的魅力,尤其是那双发亮的双眼,让人不得不正视他。
他,正是纪骏晔。
“詹医生,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题,你有空吗?”
詹姆士笑了笑。“你在这里拦住我,想必你是非问不可了。”
“没错。因为这对我很重要。”他坚定答道。
“上车吧,找个地方坐下谈。”詹姆士开了车门示意他上车。
“早知道你这么轻易就答应,我就不必在这里拦住你了。”纪骏晔坐上车转头说。
“嘿!别高兴得太早,我要先听听你想问什么。”
詹姆士开出地下室,转向热闹繁华的商区,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停车位。
两人选了间营业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店,便进去找个偏僻的角落坐定。
“好了,你想问什么?应该不是有关疾病的事吧?”詹姆士优雅的开了奶精球,很俐落的沿着杯缘将奶精徐徐倒进去,在咖啡上形成相当美丽的奶花。
“也是也不是。”纪骏晔搅拌着伯爵红茶,微笑的看着他。
“哦?怎么说?”
“有没有一种病,会让一个人在两个月内个性完全改娈?而且是白痴变天才,胆小变骄傲,害羞变冷酷?甚至连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不一样?更夸张的是两个月后又变回来,竟然还失忆!”
他说到后来忍不住生起气来,他实在受不了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他还没办法忘记那两个多月的一切一切!他忘不掉,挥不去烦闷的情绪,深深缠绕着他每分每秒,就像千丝万缕般盘据他的心。为什么她会判若两人?为什么?
詹姆士显然有点讶异,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故作镇定说:“喔?这个病例蛮稀奇的,不过应该是在精神科的范围,我倒没什么研究。”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纪骏晔定定看着他,不容他敷衍过关。
他就是记得上次詹医生来接“她”两人好像很熟似的,所以他才找上詹姆士。而且也打听到,原来官湘靓的主治医师也是他,可见詹姆士一定知道许多内幕,官湘靓跟进小菱到底有什么关联?说不定他可以在詹姆士身上找到答案。
他有这种预感!
“好啦,我招就是了,我的确知道你说谁,不过这件事跟精神病或是任何病毫无关系。但是,有关这件事的一切,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詹姆士严肃说着。
“为什么?因为官氏集团的主席?”纪骏晔急急问道。“为什么进小菱不能说,你也不能说?我有知道的权利!”
詹姆士叹了一口气。“我不能告诉你,因这是个机密,官大小姐的命令我当然要听,不过看在你十分勇敢的份上,我用写的。”詹姆士拿了旁边的便条纸,掏出了只钢笔,写了起来。
勇敢?什么意思?
纪骏晔感到奇怪不解,但不容他多想,詹姆士已经写好了递到他面前。
纸上只有四个大字。
“灵魂互换”
“什么意思?”这该不会是猜谜吧?他皱眉问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只能告诉你这样,其他的你就自己想想吧。”詹姆士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帐单离开,临走之前,还对他说了句:“不要太铁齿啊,小老弟。祝你好运。”
灵魂互换?
纪骏晔反复咀嚼那四个字,越想越不对越想头越痛越想越觉得沉重
这四个字仿佛有魔力似的,在他脑中盘旋一遍一遍又一遍
辟氏总部“威宇摩天大厦”的最高层主管们正在开一场重要会议。
会中的气氛只能以严肃死寂形容。这个延续三十分钟的可怕沉默终于有人率先打破
“主席!我坚决反对!”
发言的是孟哲宇,他不畏惧官湘靓的威势,硬是提出反对宣言。
“我也是!”“我也反对!”
“我反对!”
“还有我也是!”一时间与会的主管竟有三分之一纷纷举起手,表达反对意见。
辟湘靓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那锋芒锐利的眼神,吓得一些主管慢慢缩起手,直到缩进桌子底下,再也不敢多吭一声。官湘靓没什么表情的冷笑说:“孟总经理,请你说说看有什么理由?”
他可爱娇弱的表妹怎么变成这样?才一出院就变得跟以前一样讨人厌了!他多怀念她之前种惹人怜爱的模样啊不!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他要纠正她的决策!
“我认为总裁不应该一次撤换那么多高级主管,再说他们并没犯什么大错,而且官明昌还是总干事又持有股份,再加上他老人家也遭绑架受伤住院,你不应该马上把他赶出去,这是人之常情。秦常董为公司接来不少case,他的人面广,也是个老功臣,就算你不念他们的苦劳,也要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放他们一马。还有一些主管们也都无故被撤职或调到什么非洲赖索托去,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比流放边疆还过分,你这么做也未免太欠考虑了!”
辟湘靓面无表情的轻哼一声:“这些就是你的无聊理由?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犯了什么错,我不先说破只是给他们一些可耻的面子,如果你硬是要自取其辱的话,无所谓,我就叫人念给你听。”她向身边的秘书弹个手指。
她一旁的美女秘书马上拿出一份文件,优雅的站起来,对着在场的所有高级主管大声宣读。
“前年七月常务董事秦建璋收受‘东宝货运’五千万台币贿款,并指使员工作假帐谎报公款高达一亿台币,去年三月喝酒闹事将路人陈金水撞死,拒绝赔款外还用公款贿赂法官,除此之外故意动用公司关系将死者一家人赶尽杀绝,使他们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今年四月,性騒扰女同事遭女方拒绝,竟指使属下和谋迷奸,害女方跳楼自尽,使公司名誉严重受损。”
才念了一小段,已经使许多人面如死灰,有的摇头叹气,有的已经不敢再听下去,就怕下一个念到自己。
“总干事官明昌自大前年即私用公司名下地皮进行炒作,随后中饱私囊包括‘364专案商用广场’、‘412专案太阳城’以及‘684专案清新湖畔’等等,侵占金额高达九亿四千六百万台币。去年三月买通黑道,谋杀总部财务长叶开城,后来又企图谋害总裁,两次皆未成功,由于遭到黑道反咬一口,目前还在住院中”
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孟哲宇也呆了原来官明昌不是遭到绑架,而是自己跟黑道合作绑架官湘靓,他他没想到他的亲戚们竟然这么禽兽不如。
“还有孟少祺、官新隆、秦祥震、孟卿超、张丰裕、林裕煌”秘书还没念完一长串的名字,就被孟哲宇打断了。
“够了!不要再念了!”
“怎么?你不是很想听吗?为何现在又不听了?”官湘靓弯起一抹轻蔑的笑。
“我我收回之前的话我赞成了你是对的。”孟哲宇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他已经失去所有立场了,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简直像个傻子,还是个百分之百的笨蛋。
他心里知道,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妨害到她的小石子,她铲除有害于她的人,向来是毫不留情的,所有被点到名的人,可见下场会很惨,惨到生不如死,但这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早就无能为力了。
“还有谁有异议?”官湘靓站了起来,美丽又澄澈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张张灰暗的沮丧老脸,那些曾经自以为是意气风发的脸,现在却比五月的夜还阴沉还黯淡还绝望。
这就是愚蠢的人哪!她嗤笑一声。
“好,既然没人反对,那就是全数通过了。明天这份名单将会出现在官氏集团的所有公布管道上,即刻生效。今天到此为止,散会。”
辟湘靓率先走出会议室,那种自信的神态,谁敢认为她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美丽洋娃娃?
那种强势,那么威严,那么叫人不得不伏首称臣,那种异于常人的坚强与坚定,那么超越众生的骄傲自信,那么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又有谁会想到她身后巨大的寂寞,她心里的孤寂。
谁会知道,她每天要求助理在她桌上,摆上一束美丽的樱花,只是为了思念一个人?
她每天数着飘落下来的樱花瓣,回忆那数个美好的午后,她和他,即使没说很多话,但心里得到平静的快乐,却是无限的。
她不再去找他,只因她强大的自尊心作祟,她是个骄傲的女王,那次的会面,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她不可能去寻他解释这一切,她要他自己去找答案。
所以,她等,她耐心的等,一天复一天的等
她坚定的相信,总有一天,那个她所等待的人,会带着他满满的热情爱意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虔诚地献上他的真心,然后
辟湘靓想着想着,优美的唇畔溢出一抹笑。
那抹笑容是甜蜜的。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进小菱?”
“你永远不会了解我的。”
“不晓得有几千几万个人捧过我的外表,这根本没什么,听久了就习惯了。”
“你一点都不认识我,就说你喜欢我,这种情感未免太廉价。”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你喜欢我?”
“你不能碰我的身体因为我已经跟别人约定好了”
“当然重要,我的身体是她在保管的你问这么多干嘛?”
纪骏晔脑中盘旋着她说过的每字每句,越想对不对劲。为什么好像她不是进小菱似的,好像她是另一个人,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难道她是?
不行!这太疯狂了!这怎么可能?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荒谬想法。
乱七八糟的回忆,混乱的往日对自在他心头乱窜,像几千几万条的线,纠结成一团,他仿佛看见了线头,却又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学长!”一个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女声扑了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人家去学生会办公室都找不到你,人家做了一些蛋糕特别要送你喔。”贺心如故作娇嗲,一个劲地直往纪骏晔身旁靠过去。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他不动声色地退了退,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那、那喝个果汁好不好?我自己榨的喔!新鲜又好喝呢!”贺心如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果汁,又热情地挨住纪骏晔。
“我也不想喝东西。”他干脆面无表情地酷酷站定。
喔!好酷噢!贺心如完全着迷地望着他,学长就是这么帅!连拒绝人都这么无敌超级霹雳酷!不行不行!她可是青龙帮的大小姐耶,美丽大方艳冠群雌,怎么可以跟那些花痴女一样!
她悄悄擦去嘴角的口水,故意装的不在乎地说:“那就算了,反正以后你想吃的时候再告诉我不就好了嘛!”她完全忽略纪骏晔不屑的眼神,还是非常热情地继续聒噪下去。
“学长知道吗?那个进小菱自从出院后啊,变得像只笨猪一样,竟然连abc都写不出来,加减乘除都不会,呵呵呵!真是笑死人了!我看她一定是脑子坏了还是灵魂被人调换了,哎哟!我知道啦!一定是她跟猪互换了,要不然怎么跟个智障一样,死了!哈哈哈!”贺心如越说越得意,说到像只母鸡咯咯直笑,完全没注意到纪骏晔微微变了脸色。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啊,那个进小菱突然变聪明一定是被人附身啦!现在是跟猪换了脑子了!你都不晓得她笨到什么程度,我看哪猪都比她聪明,她简直是个白痴嘛!纪学长最好少跟她来往,不然得了笨病就不好了。”
纪骏晔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兴奋,急切问说:“你是说她之前不是她,像是另一个人?”
“一定是这样啦!要不然凭她那么笨的头脑,哪有可能会样样都行,科科拿满分,还那么会打架?一定是被某个很厉害的孤魂野鬼附身,电影都嘛这样演的,学长你说人家说的对不对?”她说最后那个对字时,还故意将小嘴给嘟起来,幻想着学长会情不自禁地,在这个樱花树旁给她浪漫一吻。哇!呵呵呵呵想到副景象,贺心如忍不住要狂笑起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纪骏晔完全无视她的花痴行为,迳自陷入沉思。
一切谜底都解开了
他怎么想不到呢!辟湘靓的一切特质与进小菱既相同又相反。
辟湘靓打球时的敏捷果敢,不就跟与他比射三分球时的进小菱一模一样。
进小菱出院后的胆小慌张,不就跟被绑架时的官湘靓一样惊慌失措吗?
她们有这么多的共同点又有这么多的相异处他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呢?
所有的事都连起来了,进小菱在某一天与官湘靓互换了灵魂,之后又因为爆炸事件,两人又换回来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找到答案了!他终于找到答案了!
他要去找她!
纪骏晔马上转身就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听不到贺心如的叫声,他看不到挡在他面前的校门,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出华开商专的大门,沿着马路一直冲。
直到他意识到,他现在是要去找官湘靓,官氏集团的主席,一个集合财富、权势、绝顶智慧的大人物,她不是一般的寻常百姓,她也不是随便人可以接触到的星星。
他才慢慢缓下脚步,他喘着气慢慢地走,漫无目的地走,毫无目标的走。
原来心中极大的喜悦,瞬间被巨大的恐惧与不安所取代。
他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聪明又美丽,她骄傲又自信,她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她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的贵族,也是高高挂在天边的星星。
他凭什么去找她?
他,纪骏晔,一个一事无成的烂商专高三生,他的一切在她眼中看来必定是一文不值,他的身家乏善可陈,他所有的长处也不值一提,他怀疑自己,他几乎没有东西可以拿出来给她赏识。
他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两人的差距是多么天差地远。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远到他无法计算,也不愿去算。
他不知道,官湘靓对他的感觉是如何,他没有自信,恢复了原有身分的她,还会记得他这样一个渺小普通的小人物吗?
“这位小扮,有没有兴趣算一算命?”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自一个小巷传出来。
纪骏晔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小巷子底,有一个奇怪的算命摊,摊子边挂满了奇形怪状的蜡烛,一个身穿吉普赛服饰的高大女人坐在摊子中央,另一个穿着印度阿三服饰的男子,蹲坐在地上吹着奇怪的笛子。
两个疯子。纪骏晔心想,他转身便想走开。
“这位小扮别急着走呀,你心中不是有个疑惑想解吗?”高大的女人抬起头,她那张浓装艳裹的有点过分的脸,近看倒是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她那双妖异的眼,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你你怎么知道?”纪骏晔转了回来直看着她,心中泛起诡异的感觉。
“玛特亚神是无所不知的。”那女人摸着桌上的水晶球,虔诚地低语。
“是吗?那么你要先让我信服才行。”他可不是迷信的人,才不会轻易受骗。
“没问题!玛特亚神请释放您的神力,将这位少年的事传送给您的信徒吧哞尼法多拉沙卡哈纳特多希多希呼拉拉欧费德谢纳多明臣侠卡德米拉法”只听得她希哩呼噜的胡念一阵咒语后,她闭了闭眼,而后又睁开露出了然的笑容。
“你名叫纪骏晔,目前就读华开商专三年级,家里开保全公司,之前曾因爆炸案件住院,你心里有两件事困扰着你,一件是家里希望你去德国进修,你正犹豫不决。第二件事是你想追求你的所爱,却又裹足不前。”
纪骏晔心中十分惊愕,竟然有人可以轻易的看透他即使他心中惊讶无比,但他的表情并无显露出讶异。
“我说的对不对?”那女人妖异的眼神像可以穿透一切似的,直窥进他的心。
“没错,你全都说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做?”
“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我我不知道。”
“那么你对她有信心吗?”
“我更加不知道了。”
那女人抿嘴一笑,眼里满是嘲讽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有玛特亚神的力量也不够帮你,换句话说,你对自己的感情毫无信心,你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我不是!我是真的喜欢她!只是我没把握她也会一样喜欢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去找她!我绝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他把心中潜伏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吼了出来。
那女人跟蹲坐在地的印度阿三,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
“既然你这么确定自己的感情,何不马上行动呢?”
“可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一样啊?她会期待我去找她吗?”他求助地望向那女人。
“放心吧!我在水晶球里看见了樱花,你所爱的那个人,正用樱花来思念你呢,她正在等着你呀!”女人摸着水晶球,缓缓说着。
“你说的是的吗?她在思念我?”纪骏晔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这种快乐。
“嗯你快去吧!”那女人的声音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催促着他前进。
“我知道了,谢谢你!”他鞠了个躬,转身跑出巷子,飞奔离去。
那两人看着他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沉默了半晌,印度阿三终于说话了。
“艾瑞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詹姆士扯下大大且可笑的白头套。
“什么呀?詹!”艾瑞克在一旁仔细地用卸妆棉将浓妆擦去,恢复他原来俊美的面目。
“我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出场的机会嘛!
艾瑞克拿着镜子很专心的梳理自己的头发。“没干嘛呀!我只是觉得你扮成印度阿三应该也很帅才对,所以就叫你穿看看了嘛!不过嗯好像看起来很蠢耶!你好像不太适合东南亚的风格耶!”艾瑞克瞟了詹姆士一眼,很遗憾万千地说。
“艾、瑞、克!我扁死你!”詹姆士气得拿头套去他,追打起艾瑞克来了。
“哎哟!你干嘛呀詹我爱你呀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呜呜!”
“少啰唆!你爱我就别跑!”
“不行啦!人家美丽的俊脸怎么可以受伤会有很多美眉会伤心的耶!”
“你给我站住!”
“呀!人家不依啦!”
路过的民众一脸惊奇地看着,从一个暗巷冲出两个奇形怪状的人,一个高大的人妖吉普赛女巫跑给一个奇怪的黑黑印度阿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