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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红院!
抬头望着眼前那块大大的招牌,凝笑只觉得一股庞大的愤怒打自心底一涌而上,尤其是当申暮德的身影没人之际,那样的感觉便更加的明显。
怎么,难不成他的不一样,全是因为他变了心?
她与他,不过才短短的半年姻缘不是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夜,他又为何要自己许诺?
他既无心与她厮守,就不该要求她,不该啊!
像座大石似的立于原地,凝笑面无表情的瞪着、看着,任由胸臆之中的那抹愤怒不停地扩大“呃”眼见妹妹不言不语,凝泪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抬手撞了撞像尊大石的她。
她试着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妹妹。反正男人嘛!不偷腥的就不是男人喽!
这俗话不是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是男人的劣根性,所以何必放在心上。
“凝笑啊,妹夫他终究是男人嘛!”凝泪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
要知道,外人虽总说凝笑是河东狮,可其实他们都还没真正见过她真正发火的模样。
她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算气极了都还能笑脸迎人,平常更是只有柔顺可人这四个字能形容,可问题要真让她恼火起来,她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外头流传那些什么刀字嘴、脾气坏、得罪人什么的都还只是小问题,真正的大麻烦是那种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怒火啊!
小时候,她曾经为了家里的下人不小心宰了一只她心爱的鸡,她险些没烧了厨房好泄恨。
而很明显的,现在的她就有那样的征兆,所以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阻止她,否则她真怕凝笑会气得冲进去杀人。
“呃,二姐的肚子饿了,陪二姐去吃吃东西好吗?”扯住妹妹纤细的臂膀,凝泪不动声色地将她拖离了数步。
出乎她意料的,凝笑还真的呆愣愣的任由她拖离栖红院,她忍不住在心里拜谢过路神仙。
呼,还好,感谢众神,她还没气得想杀人。
谁知,她心里这念头才转完,凝笑却突地脱离她的掌握,活像辆无头马车似的往栖红院里头冲。
原本灵动明亮的双眼此时微眯,荡漾的净是一股肃杀的气息,至于脸上则漾着一抹挡我者死的杀气。
“呃,凝笑,你你你,冷静点。”为了怕出乱子,凝泪试着挡住冲动的妹妹。
谁知平时看起来没几两肉的凝笑,现下只是手一挥,就让她差点跌个狗吃屎。
瞧着凝笑这样猛冲进来,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全急忙的闪身。
而栖红院的老鸨可是见多了这种阵仗,轻摇着一把圆扇,她矮胖的身形就这么挡住凝笑的去路。“我说这位夫人啊!”“让开!”简短的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进出来的,凝笑瞪着挡路老鸨,眸中的杀气尽现。
“这可让不得啊!”如果每个夫人来院里捉奸时,她都任由她们去,那么她这栖红院哪里还能称作是男人的安乐窝儿呢?
男人啊,来这儿,还不是想要安心、放心、大胆的狎玩女人吗?所以生意如果要做,这路是断不能让的。
“为啥让不得?”凝笑面无表情的问,一双凌厉的眸子有如箭矢,直勾勾的往老鸨射去。
如果眸光能杀人,只怕那老鸨早巳千疮百孔,十条命也不够死了。
“不如,夫人先说说要找的人是谁吧!”面对杀气如此凌厉的女人,见多识广的老鸨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安抚似的说道。
“你不让是吗?”眯起了眼,她转头左右瞧着,然后往旁边迈了数步。
“我”
老鸨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是完全摸不着头绪,可就在那转瞬间,凝笑的纤纤小手已经扶上桌上一只青瓷,唇畔还微微的扬起。
“这我”
老鸨还在犹豫,凝笑的纤手将花瓶轻轻地往前一送。
匡当之声响起,原本嘈杂的现场也在转瞬间鸦雀无声。
“让不让我上去?”水漾的双眸凝着瞠目结舌的老鸨,凝笑带笑的眼波流转的净是一股惊人的气势。
“你这小祖宗,别”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碎裂之声响起。“天啊!”她忍不住哀嚎着。
可正怒火中烧的凝笑哪里理会她那心疼的模样,转眸又相准一个雕刻精美的翠玉盘,再次将手往前送去。
“这这这”老鸨见状,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而凝笑却只是轻松的双手拍了拍,对着凝泪既轻且柔地说:“想瞧瞧火烧窑子的场面吗?”她这个轻柔的问题方落,四周的抽气声便此起彼落的响起。
其中,尤以那五官已经皱成一团的老鸨的最为大声,她总也算是个机灵的人物,深知凝笑绝对不似以往的那些女人好应付。
再见她一身华服,身上佩带的样样皆属不俗之物,态度连忙一转。
几个夸张的扭腰摆臀兼甩帕,她冲到了凝笑身前,打躬作揖地说:“我的小祖宗,求求你别再闹了,行吗?”
“现在,要让我上去找人了吗?”凝笑轻笑地问。
“让让让”要是不让,就怕这几乎是她一辈子心血的栖红楼在转瞬之间会化为灰烬啊!
她闻言立即挺直肩头昂步而走,在与老鸨错身而过之际,随手扔了个金元宝给她“就当是赔偿吧!”
说完,她不顾身后的议论纷纷,便往楼上的雅座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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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立难安啊!
任何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不应该是坐立难安的神情。
可骆星昂就偏偏瞧着了一个例外,明明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几乎黏在申暮德的胸膛之上,然而他却像是入定老僧般的不动如山,深幽的眸中非但瞧不着一丝丝的欲念,反倒隐约可见他的局促不安。
原该是寻花问柳的热闹场合,却被他弄成了死气沉沉的饭局,一想到这骆星昂就忍不住气闷。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干脆朝着栖红楼的第一花魁挑衅道:“林边儿,你的功力退步喽!瞧瞧咱们申爷,在你的柔情攻势之下,却成不了绕指柔呵!”
“申爷,你瞧瞧骆爷将人家说成这样,你难道不心疼吗?”红尘里打滚多年的林边儿,哪里会瞧不懂骆星昂眸中的暗示。
娇躯更是偎近了申暮德,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充满魅诱在那伟岸的胸膛上挑弄着,嘴里还不忘娇滴滴的撒着娇。
面对这样荒谬的景况,申暮德有些不悦的皱起浓眉。这可真是奇怪了,有需要的人不是星昂吗?
怎地人都来到这儿了,也不见他解决需要,反而站在一旁扇风点火,他究竟在搞什么鬼啊!
望着眼前这群被好友点进来,几乎塞满半间屋子的窑姐儿,他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反而脑猴泛着的、想着的都是妻子那一张总是气呼呼的脸庞。
她若是知道自个儿来这儿,只怕也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吧!
不由自主的,他紧抿的唇角又勾起一抹令骆星昂感到碍眼的微笑。
“喂,别净想着那个河东狮,这儿不就满坑满谷的活色生香,任君挑选吗?”
这话说得极刺耳,申暮德再也忍不住的露出微怒的目光。他这好友今天是怎么回事,不但净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还专针对着凝笑!
“星昂,你究竟在搞什么,你再这么莫名其妙的,我要回府了。”一头雾水的他朝好友下最后通牒,要他立时说清楚、讲明白。
“喂,别回去!”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死拖活拉的将他给拉来这儿,不让他知道其他女人的好,怎行?
“不回去也行,你倒说说留在这儿做啥?”申暮德可是铁了心的不再任由好友耍弄。
与其在这儿和这些个庸脂俗粉在一起,他倒还宁愿回去面对凝笑,那还有趣得紧些。
“做啥!”这是什么白痴问题啊!骆星昂一双眸子朝着他瞪得老大。
在妓院要做啥?当然是要做男人最爱做的事啊!
“在这儿,当然是要和边儿办办事啊,这样你就会知道,你只不过是太久没近其他女色,而不是爱上了韩凝笑。”
终于,骆星昂再也忍不住的将心中的念头和盘托出,当然这也替自己换来一记大大的白眼。
“星昂,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你这么急切的将我拖来这儿,只是为了让我试试别的女人,好分辨出自己对凝笑的感情是真是假?”
“错。”骆星昂斩钉截铁的否决他的臆测“我是在帮你肯定你爱的绝对不是韩凝笑,所以请你别胡思乱想,打乱咱们原本的计划。”
“你”他真的是被自己这个好友给打败了。“就为了这个原因,拖我来这儿?”
就这样?因为怕他的心落在凝笑的身上,他才想出这个愚蠢的方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能真的要失望了,因为在看过这一屋子的女人之后,申暮德唯一得到的结论是,这些女人都不若自己的妻子来得有趣。
“当然,这是唯一能确定你是一时迷惑的方法,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骆星昂还是说得理直气壮。
毕竟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白痴到为了一棵树,而放弃眼前的这一片森林的。
偏偏,出乎他意料的,这世上还真有这种白痴。
只见申暮德无奈地白他一眼,然后倏地站起,二话不说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申爷申爷”众女人一见大肥羊要走人,争先恐后的想要留住他。
面对这情况,申暮德更是没有半丝的留恋,霍地将门拉开。
这门一开,门里门外的两人同时愣住,然后好死不死的,骆星昂那想要留人的言语又选在这个时候窜了出来。
“我就是不懂,你家那个河东狮有什么好的,人家对这种女人是避之唯恐不及,哪像你!想想咱们林边儿不好吗?这些莺莺燕燕更是想伺候你想得紧,这里不管哪个女人,都比你家的那河东狮温和柔顺,一定能将你伺候得服服”
骆星昂说得顺口,没注意到原本朝着申暮德蜂拥而去的女人全都自动往两旁退了开来。那些女人之中,胆子比较小的还吓得直发着抖。
唇角勾起一抹柔媚的笑容,凝笑摇曳生姿的步人厢房里,而原本紧跟在她身后的凝泪则是识相的停留在厢房外,随时准备闪人。
她才不想去趟那浑水,反正有她妹夫在,想必凝笑也不致真的烧了这栖红楼。
望着妹妹纤细的身影步入房内,凝泪的眸中闪过一抹瞧好戏的光采,妹夫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正要大祸临头,呵呵!终于,说得正溜的骆星昂发现了凝笑的存在。
“呃”原本的慷慨激昂猛然一顿,他一脸尴尬的瞧了瞧好友,又瞧了瞧看不出丁点儿心绪的凝笑。
任由凝窒的气氛回荡在室内好一会儿,凝笑才微微勾起唇畔,露出一朵笑花,对着骆星昂轻柔地问:“是你鼓励我的夫婿来寻花问柳?”
“我”直觉的想要否认,可是骆星昂转念一想,他干嘛像个怯懦的男人一样,所以便大方的承认“是,就是我!我觉得暮德配你这个凶悍的女人,未免糟蹋,所以”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快速抄起桌上的酒壶,毫不犹豫的朝他兜头淋去。
在见识凝笑的泼辣举动之后,屋内的莺莺燕燕全都屏息望着她,丁点儿声音也不敢出,生怕被她的熊熊怒焰扫中。
“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意思?”脑中不禁泛起一抹不祥的预感,骆星昂心里发毛地问。
“意思就是说,你这辈子最好不要爱上女人,否则”她愈说声音愈轻,威胁的意味也愈浓。
“否则如何?”
“否则,我韩凝笑绝对会为你的娘子找男人,绝对!”
“你”这是什么见鬼的威胁啊!
他瞠大了眼,惊诧的眼神越过她,望向眉眼带笑的好友。
他眸光中浓浓的流露着“你不管管她吗?”的讯息,谁知申暮德却只是很没义气的耸了耸肩。
这不瞧还好,一瞧更气,性子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骆星昂立时怒气冲天的说:“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和暮德是有着鸿图大志的男人,才不会拘泥在男女之情之中。你别得意,暮德不过是一时迷惑,你很快就会变成”
凝笑似是听出什么端倪,也不打断,只是定定的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突然,一双大掌置上她纤细的臂膀,将她旋了个身,申暮德俯视着她“走吧!”
“不,我想听听他还想说什么?”她很是固执的说。
可申暮德哪里由得了她,双手利落的将她打横抱起,笔直的往外迈去。
“你快把我放下!”
她挣札着,可他却置若罔闻,一反平日儒雅的形象,双手牢牢的抱着妻子,说不放就不放。
“你”挣脱不开的她气极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寻花问柳已是罪大恶极,结果还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扛了就走,让她丢尽了脸。
她气得银牙紧咬,一双美目怒火熊熊的锁着夫婿。
“回家再谈。”一如往昔,申暮德淡淡的一句话便成功地抑下凝笑所有要出口的咒骂。
谈!谁要同他谈!
这个该死的男人最好滚到天边!她要再管他、再同情他,
她名字就倒来念。
眼见他们往门口走来,自觉无必要趟人这浑水的凝泪打算先一个人回申府等妹妹气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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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阵仗。
好不容易双足落了地的凝笑,冷眼的瞧着大厅里的众人。
大堂上端坐的是婆婆,那个碍眼至极的王云羡当然随侍在侧,细致的脸上漾着一抹的冷笑。
至于银雪则是一脸着急地猛朝自己使眼色,仿佛在警告她些什么。
一股凝窒气息笼罩全身,凝笑无瑕的脸上冷不防的勾起冷冷笑意,看来他们是准备来个批斗大会了。
“暮德,将这个签了。”申老夫人将眼光调向儿子,二话不说的拿起置于身旁几案上的一个精致的卷轴。
“娘,那是什么?”浓浓的剑眉皱起询问道,申暮德并没有步上前去接过。
“休书。”
“娘,我已经说过了,凝笑我是不会休的。”
“现下可由不得你不休,难不成你想戴绿帽吗?”
呵,这算不算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她每天为了申家,忙得像条狗似的,哪还能有时间去找男人,她又不像某些人,还有闲暇去狎妓。
连冤都懒得喊,凝笑直接将目光调往夫婿,想瞧瞧他要怎么说。
“娘,这个罪名未免太重,你”“当然很重,但有胆子做,当然就要有胆子承担”王云羡不屑的帮腔道,努力地火上浇油。
吃了凝笑几顿苦头,她倒也学乖了,不再觑着机会就往表哥身旁转,反而猛朝着姨娘下工夫。
现下逮着机会赶人,她当然得加把劲。
“娘,你说凝笑给我戴绿帽,总也得要有证据吧!”
“证据是没有,但证人倒也有一个。”申老夫人气定神闲地说,眼见媳妇默不作声,以为她是怕了,忍不住又朝着她讽刺道:“我说凝笑,你平时不是口齿伶俐得很吗?现下被人捉着了把柄,一句不吭的,是心虚了吧!”
啧,她不说话,旁人倒将她当成病猫了。凝笑好笑的睨了婆婆一眼“娘既然说有证人,那就叫他出来说说,我是怎么偷人了?”她行得正、坐得直,就不相信他们真的有什么证据。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姨娘,那咱们也不用帮她留面子,让罗掌柜出来说说她在外头是怎么勾搭男人的。”
罗掌柜!凝笑的眉紧紧的蹙起,她和他今天晌午才见过面,他要来嚼啥舌根?
“呵,姨娘,你瞧有人心虚了呢!”
王云羡的话说得刺耳,顿时让凝笑胸臆中泛起一股子气。
“我不心虚,我这辈子还不知心虚这两字怎么写,我不像有人明摆着要来勾引别人的夫婿,就连生米煮成熟饭这种烂招术也使得出来。”
简单的一句话就说得申老夫人和王云羡两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好啦,你就别顾左右而言他了,罗掌柜都说了,他今天晌午瞧见你和一个男人在客栈里亲亲呢呢的,还让他拿着账簿瞧,罗掌柜说他要报官,她还护着他,有没有这回事?”申老夫人一边说,还一边望着方进门的罗掌柜,要他将事情再说一遍,只不过这一遍可是既添了油,又加了醋的。
瞧着罗掌柜毫不留情的指证,凝笑的脸上泛起一抹笑,那笑让她整个人瞧起来更加的清冷疏离。
呵,原来是有人来告状了!想不到平时还算中规中矩的罗掌柜,竟是这种挖墙角的小人,这回她倒真是见识到了。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那个人其实不是男的,而是女的,甚至还是她的至亲,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不过,现在的她可没有心情辩解,她只是将眼光再次调往申暮德,铁了心的就要瞧瞧他会怎么处理。
这是她给他的一道试验,姑且不论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也不管他今天上妓院的恶行,她要知道,在她为了他付出那么多之后,他究竟信不信任她。
“你”说实在话,他是相信她的,可她却连冤都不喊一句,瞧那罗掌柜说得言之凿凿、煞有其事,他的心也忍不住发起了急。
好不容易,那漫漫罪状结束了,众人焦点又回到他们俩身上。
“暮德,这可是你亲耳听见的了,不是娘随便诬赖她,你还不快把她给休了。”
他看向妻子“凝笑,你怎么说?”
“我无话可说,就问你自己相不相信我!”
他竟还问她!
显然,这半年来,她为他做的,他都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她的心凉了半截,冷笑一扬,缓缓的回身就走,完全不理会他给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我在房里等”
她没有说明自己要等的是什么,但大伙儿都很清楚,她说的是休书。
顿时,申老夫人和王云羡喜出望外,至于申暮德则是一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