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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晏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起去查阿芜的身世
周崇柯看向侧旁的褚瑶,双眸微眯,当即就想明白了其中通路。
怕不是贺景明告诉了褚瑶,褚瑶又求到了褚晏那
日头已经西落,可阿芜对褚家那两兄妹感激不已的样子,还是刺痛了他的眼。
他怒视向褚瑶,之前他怎么没看出这娘们儿还有副热心肠
该死
这事分明由他而起,结果功劳却是全被别人给占了去,反倒是他自己在这事里没了姓名。
周崇柯只觉眼前一黑,真是气煞他也
回去辗转反侧了好几天,周崇柯心里那憋屈劲是仍旧消散不了一点。
他直接冲去了成远伯府。
周崇柯那怒发冲冠的样子,把贺景明给看乐了。
“嘿谁把我们周大人给气成这样,真是稀奇,说出来我帮你一块骂骂。”
周崇柯目色沉沉盯着他不说话,饶是心大如贺景明,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周崇柯沉声道“有个叫贺景明的,你骂吧,我听听。”
贺景明“”
他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
“不是,我怎么你了”贺景明不解,天地良心,他可什么也没干呐
周崇柯没好气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口质问道“褚晏怎么也在查阿芜的身世”
贺景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是我拜托他帮忙的。”贺景明解释道。
“有些事情,大舅哥查起来终究是比我一介白身方便许多。”
“再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我相信你也会希望尽快帮阿芜找到家人吧”
周崇柯听着却是沉默始终未发一言。
他当然知道多一条路子便多一份希望,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就是心里憋屈,每次和那厮较劲都没个好结果,关键褚晏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他较劲,这就很挫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好像显得老天爷都不看好他似的
啊不管反正他就是生气
周崇柯两手抄着,连扇子都没心情扇了。
贺景明心里咯噔了一下。
咋的,他挠痒没挠对地方
贺景明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忽地恍然大悟,赶紧打补丁。
“放心,我大舅哥不知道这事跟你也有关系,就算他日后问起,我也会全都揽在身上的”
贺景明说得是大义凛然,他懂,周崇柯和大哥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就是怕大哥经手此事会不尽心,甚至是从中作梗帮倒忙么
周崇柯嘴角抽了抽,把他挤出去不够,还要让他隐姓埋名是吧
周崇柯我可真是谢谢你
贺景明这一顿补丁打下来,周崇柯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倒是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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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下人却通报说褚府传话来说让贺景明过去一趟。
周崇柯眉头一跳,前几天他就听褚晏跟阿芜说已经有眉目了,这又几天过去了,难道
周崇柯看向贺景明,显然,贺景明同他想到了一处。
两人对视,周崇柯急了,瞪眼“看我干嘛,你倒是快去啊”
贺景明“”
你刚刚可不是这副嘴脸。
贺景明撇了撇嘴,腹诽着起身去了。
褚府。
褚晏背手站于廊下,视线落向庭中某处,可仔细一看,那眼神却又好似并未聚焦,看起来心事重重。
前不久,他刚开始着手查阿芜的身世的时候,便查到了去年的时候有人在暗地里寻过阿芜,那个时候,阿芜还是周崇柯的丫鬟,他猜测或许是阿芜的家人也在寻她,便令人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可令他想到的是,最后这源头竟是查到了贺景明身上。
以贺景明和周崇柯的关系,他不认为贺景明如果想找阿芜有这样大费周章的必要。
还有前几天出现的那个王阿婆,他事后也派人去重新询问了一遍,不曾想却是得知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褚瑶说阿芜对她而言很很重要,可偏偏,在此之前,褚瑶却又似乎并不知道阿芜的名字,甚至在王阿婆道出阿芜名字之后惊慌而逃。
再联想起褚瑶那天翻墙的奇异举动,以及阿芜脸上的伤疤,有个荒唐的猜测冒了泡,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疯狂生长。
有没有可能
褚晏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然后忽地握住了一根微凉的手指,褚晏心中一惊,猛一转身回头便看见虞秋秋那弯弯的笑眼。
她晃了晃被他握住的食指,笑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站在你后面好一会儿了,你居然都没有发现”
褚晏失笑,松开她的食指转而握住了她的整只手,无奈道“你走路都不出声,教我如何察觉”
虞秋秋这一招,真是来一千回能吓他一千回,简直无解,他早晚要被她给吓出心脏病来。
褚晏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眉头微微凝起“你这手怎么一年四季都是凉的”
虞秋秋听后愣了愣,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是体质问题吧。”
“毕竟,我可是冷血生物。”
褚晏摩挲她手背的拇指一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虞秋秋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仿佛在急剧升温,乃至于有点烫手了。
可是现在松开又属实有点刻意
褚晏看向虞秋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一段时间下来,他也算是摸清了这人的脾性。
这是个只能顺毛捋的,即便刚开始的时候她可能有点挣扎,但你真开始捋了,她又还挺享受,弄的他
是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确实很久没有听她说要黑化什么的了,这倒是令他很是欣慰。
褚晏揽过虞秋秋的腰肢,下巴刚轻靠上她的头顶,便引来了她的抱怨“你头好重”
褚晏语塞,他的头明明自己支棱着,重量都没往她身上放,哪里重了估计又是在表演她那所谓的什么人设。
褚晏叹气,不过,他到底还是将头偏了偏,下颌贴在了她耳边,道“我刚刚的确在想一些事情。”
虞秋秋头往后仰了仰,看向他眼睛“想什么”
“在想”褚晏顿了顿,垂目看向她,终还是道出了口,想听听她的看法“在想有没有可能褚瑶不是我的妹妹。”
虞秋秋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就这”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真的不太懂你们人类的烦恼,既然有疑问,去求证一下不就好了,一个人在这想是能想出什么花来”
“还问我,这是想要我给你答案,还是陪你一块苦恼啊”
“你可以诈一下褚瑶啊。”虞秋秋实在看不下去了,建议道。
褚晏惊讶“诈她这不会打草惊蛇么”
“为什么不能打草惊蛇”虞秋秋皱眉。
褚晏怔住,忽如醍醐灌顶,是啊,他想要求证这件事,必要有个突破口,为什么不能打草惊蛇
真是心牵则乱,光想着那场大火,人证物证俱失,阿芜又没有记忆,根本寻不到确切的证据,不成想却是舍近求远,把自己给绕进死胡同里了。
“还是夫人聪明,一语中的。”褚晏豁然开朗,俯首亲了亲虞秋秋的额头。
“咳咳”随从一进院门就忽地来了个急刹,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褚晏听到声音回首,脸上一红,松开虞秋秋,强作淡定道“何事”
随从生怕再抬头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垂首回道“姑爷已经到了,在前厅。”
“知道了。”
褚晏声音冷肃,可回转过面向虞秋秋时,却是声音又柔和了下来,轻声道“我先过去一趟。”
虞秋秋“”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要过去。”
褚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骗子,想得是不耐烦,面上可没见她不高兴。
“我走了。”离开前,褚晏又道了句。
虞秋秋嘴角抽搐,微笑“嗯,去吧。”
“脚痒,好想踹人”
这声音咬牙切齿。
褚晏心上一凛,摸了摸鼻尖,识时务地赶紧溜了。
注意守则上顷刻间又多了一条
过犹不及,切记切记
看着褚晏的背影飞速消失在转角,虞秋秋双眸微微眯了眯,若有所思。
狗男人最近是不是有点觉悟过高了
褚晏低声和随从吩咐了几
句,随从领命而去,他这才快步行至前厅,一进门,贺景明立马就站了起来“大哥,你找我”
“嗯。”褚晏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坐吧。”
两人落座,贺景明以为是来听进展的,原来还挺放松,可大舅哥打量了他许久不说话,又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咋了咋了你倒是说话呀
“你”褚晏终于开口了。
贺景明悄悄挺直了腰背坐正,竖起耳朵,他怎么了
褚晏又停顿了下来,薄唇微抿,心情复杂。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褚瑶并不是他的妹妹,那贺景明又该如何自处
褚晏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罢了,先不说这个。”
左右现在事情还尚未有定论,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贺景明一颗心被钓得七上八下,怎么又不说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心是抓狂的
褚晏“今日叫你来主要是为了说阿芜的事。”
见贺景明手边的茶已经见底了,褚晏索性亲自提着茶壶给又他倒了一杯。
贺景明一整个受宠若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大舅哥今天好像对他和颜悦色了许多,想着,他默默打了个哆嗦,真是怪让人害怕的。
“阿芜的事情,大哥可是查出些什么了”贺景明问道。
“那倒不是。”褚晏否认。
原本他叫贺景明过来,是想旁敲侧击问问他之前寻阿芜的事情,但是现在,既是要打草惊蛇,这步子迈得就有点太小了。
褚晏看向贺景明,默了默,忽然语出惊人
“我前几日给阿芜找了个大夫,治疗有些成效,阿芜已经想起一些片段了,只是要想将她的记忆完全恢复,那大夫说还是得让其师父出马,我想让你亲自去接一下那位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