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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召开的会议上,追云的脸色异常沉重。
嘉粽今早他送早餐进客房给莉莉安,竟发现她依然斜坐在窗台上,那姿势和昨夜他送盒饭进去时一模一样。
她时维持着那个样子一夜未眠?抑或时清晨起床又坐着发呆?他不知道,心头的压力与疼痛却在分秒加剧中。
再加上听到了各部门主管得营业报告“萨多摩连锁饭店”今年得业绩成长率大不如以往,他得脸都快黑了。
“投资了一千多万拍的促销广告,竟然在上档前夕被人捷足先登了!”他没骂人,但那淡漠的语气已够冻僵一室的与会人员。
“还有呢?今年我们丢了‘长鸿’,‘荣源’,‘东升’的合约?”骂人也没用,追云敏锐的警觉神经已隐约侦查到这一连串麻烦背后得阴谋。
“有没有人有话要说?”冰寒至极的语调,仿佛在会议室里丢下一颗原子弹,场中诸人纷纷挺直背脊,面色凝重。
“那个广告不能播放就算了,这年头想要促销又不一定非利用电视媒体不可,上网路广告,收益效果也不错啊!”逐风建议道。
“再花一笔广告费用?”追云的态度邪气而慵懒,但每个人都知道老板生气了。一时间,会议室里静默得落针可闻。
“我会想出办法的,三天后给你企划!”没人敢发语,逐风只得自己扛下责任。
“你们呢?有什么建议?”追云冷凝的目光终于缓和了下来,逐风肯帮忙分摊麻烦,他肩上的担子也可以轻松不少。
“副总,我要求重新设定个人的身份认证。”发言的是保全部经理,最近一连串商业机密外泄、竞标失败,很多人将错误归咎在他身上,令他万分惭愧与自责。
“哦?”追云玩味的视线流连过会场中每一个人的表情,有焦急、无所谓、愤怒、漠不关心这可有趣了。
重新确认每个人的身分,等于是要调查所有员工的背景,摆明是不信任他们,在清查内奸。这样做真的好吗?他不得不仔细审思。“这件事我会考虑。现在如果你们没事报告,散会吧!”
转眼间,偌大的会议室里人去楼空。
逐风在电梯口堵住了行止匆忙的追云。
“慢点。”他侧身挤进电梯里,按下通往停车场的按钮。“二哥,你跑这么快干么?还不到下班时间耶!”
堡作狂柳追云也会提前下班,天要下红雨了!
不理小弟意有所指的嘲讽,追云迳自问道:“你真的打算承揽网路广告的工作?”
“玩玩也好。”逐风轻率地耸着肩。“喂!二哥,你确定要重新设定员工个人pc的身份认证?”
“不!”追云摇头。“最近一连串麻烦已大大影响了饭店的信誉和员工的工作情绪,再做调查只会让他们的土气更加低落,于事无补。”
“感谢老天,你的脑子还没被那个刁蛮公主给整得秀逗掉!”逐风嘻笑着,大有幸灾乐祸之嫌。
“少废话!我有一件任务要交给你。”追云烦躁地耙梳一头乱发?蚶虬玻幌氲剿男木途境梢煌拧?br>
“你在开玩笑,又要我做网路广告,又要派我任务,你想累死我啊?”
“网路广告的事我来做,我要你暗中调查饭店股东、董事和我身边的机要秘书黄舒姿。”想到小弟要用玩玩的态度来做广告,追云宁可辛苦点儿,亲力亲为,逐风就让他去做无从偷懒的工作。
“你怀疑最近的商业机密外泄和他们有关?”
“咱们饭店的分工合作制度非常完整,各部门之间虽然了解彼此的运作方针,但对于对方的重要机密却是无从得知的。而这一次的机密外泄却包含了业务部、广告部和资讯部;你想谁能有资格得知全盘计划?”
“你啊!”逐风答得顺口。
追云狠狠瞪他一眼。“你欠揍是不是?”说话的同时,他心脏突然一窒,脸色瞬间转为苍白。
“二哥,你怎么了?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指的是那些高阶管理人员,我会好好调查他们的,你别吓我了。”
“没什么,我要回家了。”那股熟悉的不安与心疼感再度重击他的心。“逐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再见。”
他匆匆忙忙冲出电梯,一滴滴冷汗沿着额头浸湿衣襟,莉莉安,他要见她,马上就要。
莉莉安坐在窗台上,眼望着物换星移、日升日落,在那片艳红的彩霓中感受到泣血般的痛苦。
她已经决定放弃了,这样的死缠,不论对她,或者对他都不好。她心碎肠断,而他也被她搅得厌烦不堪。
她的毅力是用错地方了,苦笑,突然觉得好疲倦,想到今后一别,也许两人就相见无期了,她脑中顿时一空,黑暗如网如丝地攫住了她。
当追云心慌意乱赶回公寓,一打开客房门,正好看见那条娇小的身子化成一堆柔软的绵絮,轻飘飘坠下窗台。
“莉莉安”他惊慌失措,急往前冲,总算在她摔下之前,抱住了那条绵软纤细的娇躯。“她面色酡红如醉,喘息粗浅不一,像是痛苦极了。
‘你怎么了?莉莉安,回答我啊!’看她这样子,好像随时会被捏碎的磁娃娃,追云几乎不敢触碰她了。
‘呼呼呼’她双眸紧闭,花颜憔悴得惨不忍睹。
‘莉莉安?’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不期然接触到一片炽热的肌肤,老天!,这温度高得烫手。‘莉莉安,振作一点,我这就去请医生。’
离去前一眼瞥见窗台上两份完整未动的餐点,她多久没吃东西了,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呆望着窗外的天空一日一夜吗?
心疼!他的心脏像遭针刺般痛苦难当,一心想要好好保护的小妹妹,竟被他伤害得如此之深。他错了吗?天哪!请保佑她平安无事,他再不会这样对待她了。
匆忙联络四楼的孔旋,他同样是‘黑暗帝国’派驻过来的人员,他的职责是皇帝的御医,希望他救得了莉莉安。
孔旋一接到电话,马上赶了上来。
他是个年轻俊朗的医生,追云看着他解开莉莉安的衣襟倾听她的心跳,不觉竟有些不痛快。
‘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只是太累、又有些营养不良,没什么大碍。’孔旋给莉莉安打完退烧针后,对着追云道:‘让她好好休息个两、三天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追云终于放下一颗久悬的心脏。
‘不客气。’孔旋如痴如梦的眼神直盯住床上昏睡中的莉莉安,这个陌生女孩竟难得地同时拥有清艳与纯真的特质,惹得他从未驿动过的心狂跳不已。他有种想要认识她的冲动。‘柳先生,她是你的朋友吗?’
‘女朋友’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莫名地,追云非常讨厌孔旋看着莉莉安的眼神。
‘一个朋友的妹妹。’但最后,他的理智依然战胜了激情。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莉莉安。’追云觉得孔旋烦死了。‘对不起,孔医生,我还有事要办,不能留你了,抱歉,再见。’
几乎是半拖半推的,追云将孔旋赶了出去
客房里,莉莉安依然沉睡,退烧后的面孔苍白而憔悴,情不自禁轻抚着她半透明的脸颊,他激动的心如擂鼓。,‘你这个傻瓜’强自压抑的语调轻颤着,无法想像她若就此逝去,他一定会心疼而死的。
幸亏上帝仁慈没有夺走她,这是追云心里第一次对神产生了崇敬之心。
孔旋说她的病是因为太累和营养不良,肯定没好好吃饭的关系,嫌恶的眼光飘向窗台上过期的晚餐和早餐,他就是太不经心、太纵容她了,她才会如此轻待自己
懊恼的脚步踏进厨房,他这辈子还没亲手料理过任何食物,为了她,他真是破了太多的惯例了。
追云洗米准备熬粥,这回绝不容许她胡混过去,就算灌也要灌她吃下东西。
看人做家事觉得很容易,女人玩意儿,有什么难的,但一亲自动手,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熬粥的火开得太大,米粒外表糊焦了,里头却还是生的;火大小,又等半天水也不滚,他真是被打败了。
倒掉第三锅失败作品,大门的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真是的,如此不识相挑这时候来访,不晓得他忙得要死嘛!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温婉甜腻的娇嗓。‘柳二哥,你在家吗?’是巫晨晓。
追云把锅子随便往流理台一倒,急冲过去开门。
晨晓提着一大包蔬果鱼肉站在门口。‘你好,柳二哥!’
‘你怎么来了?’平稳的音调依然是那样生疏有礼。
‘我来帮你做饭。’明媚青光罩上晨晓纯真的脸庞,唇角隐现的笑意泄露出女孩满心的欢快。
‘做饭?’追云打开大门请她进来。‘为什么?你不需要做这种工作的?’
‘是逐风叫我来的,他说最近二哥会很忙,叫我有空就来帮你做饭、打扫屋子。’这是逐风第一次交代任务给她,晨晓好兴奋呢!
追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臭小子分明是在幸灾乐祸,可惜心思单纯的晨晓不懂,还真的听逐风的话来帮他整理家务。但也因为如此,正好解了他的危。
‘谢谢你。’
‘不必客气,柳二哥,我可以用你的厨房吗?’
‘我带你去。’
‘谢谢。’晨晓走进厨房,呆望着眼前一片狼籍。
‘我正想熬粥。’追云有些难堪地解释着。
‘柳二哥想喝粥啊?我来帮你熬吧!’她挽起袖子洗手做羹汤。
‘不是我,是莉莉安,她生病了,需要喝粥。’几句解释词说下来,追云的脸都快红了。
‘是莉莉安小姐啊!’晨晓记起那位举止虽然泼辣却有一颗善良好心肠的女孩,她还帮她说过话呢!‘她还好吧?病严重吗?’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追云仔细看着她熬粥的步骤,想把它学起来。
晨晓又陆续做了几道开胃小菜给病后口淡的人食用。
追云站在一旁将一切暗记在心里。
莉莉安一觉醒来,走出客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晨晓灵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追云站在她旁边,眼光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瞧。
一股酸涩在心底炸开,好疼!时空的差距果然残酷,就在她离去的几年里,晨晓和追云已达成了某种外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这场情仗她是输了,败得一塌涂地。
‘莉莉安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喝碗热粥,刚熬好的喔!’晨晓看到她,热情地走过来拉她进餐厅。‘你先在这里坐一下,粥马上就来。’
‘不用麻烦了,我’她已经决定离去,不想再多惹是非。
‘你给我坐下来喝粥。’追云眼神伶俐瞪着她,那一脸的苍白未退,病分明尚未痊愈。‘晨晓,粥盛两碗。’今天非逼得她好好吃点东西不可。
‘我’莉莉安本来还想拒绝,但一接触到追云愤怒的眼神,不想再和他吵,只得妥协。
晨晓瑞上粥,清香的气味直扑莉莉安鼻端,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口送进嘴里,人口即化的香甜米粒显示了晨晓高超的厨艺。
‘很好喝。’她微笑道。
随便一句赞美就使得晨晓笑咧了嘴,又开开心心地回厨房忙了。
莉莉安无奈长叹口气,其实没什么好怨恨的,晨晓的确比她能干,输给她是应该的。但心中仍不免感慨,喝粥的速度也不觉慢了下来。
‘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你非得喝下两碗粥不可!’追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喝粥。他再也不要见到她虚弱生病的样子了。
这个霸道的男人?蚶虬埠崃怂谎郏恋煤退常家崾耍慰嘣偌犹肀舜说幕涤螅炒拥睾韧炅酵胫唷?br>
‘我要回房再睡一下。’放下碗,她转身走回客房,却不是休息,而是着手整理行李。
‘柳二哥,你要不要喝咖啡?我拿一些咖啡豆下去磨好吗?’晨晓从厨房探出头问道。
‘嗯!’追云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目光紧跟着莉莉安的背影离去。‘晨晓,你和逐风最近怎么样了?’他随口问道。
‘他还是一天到晚骂我!’
她说得泄气,追云的注意力却猛地被拉了过来。
‘你说,逐风常常骂你?’风流小表一向是拿女人当宝看,他会驾女人,简直匪夷所思,除非嘿嘿!有人要完蛋大吉了。
‘是啊!每天骂,从我搬进他的公寓里开始,他就老是骂我智障、小白痴、蠢蛋’
‘那是他喜欢你的表现。’
‘是吗?’晨晓不是很懂,疑惑问道:‘柳二哥,那你老是凶莉莉安小姐,是不是也喜欢她?’
她问得天真,他却像雷击了身子,一下子呆住了。
他爱莉莉安吗?爱吗?所以骂她、她每次一出事,他第一个有感应、他的欲火只为她而勃发
这就是爱吗?他不明白,只知道爱的深渊是地狱,最好痹篇它。
送走晨晓,追云转进客房准备去探视莉莉安。
他的手才接触到门把,房门忽然被拉了进去,莉莉安提着一只大皮箱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他。
‘你这是’她看起好像要消失不见了,他不觉有些手足无措。
‘我要回国了,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再见。’她客气地行礼如仪。
那生疏的模样叫追云心慌。‘你要回“苏格里王国”了?’
‘是的。’她苦涩一笑。‘我决定放弃了,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一阵子的胡搅蛮缠。’
‘可是’没有理由,他心里的不舍浓稠得窒人呼吸。‘你的病还没好?不如’
‘你这是在留我吗?’莉莉安大吃一惊。一种希望的喜悦在心底萌芽。
‘不是,我当然希望你回国。’他拿自己矛盾的心情没辙,明明急着推开她,却又舍不得她走。
‘是吗?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她低垂螓首,梦想再次幻灭。
‘莉莉安!’他无言以对,心痛却不停地加剧着。
‘我走了,再见。’她挥手,提起行李走出客厅。多留一分钟,她离去的决心就会多崩溃一分,到最后她可能永远也无法对他死心了。
看着她的身影一步步远离他的视线,只差一道门,两人从此成陌路。这本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但如今
‘莉莉安!’追云控制不了自己的肢体,他的手自作主张地拉住了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痛苦地低吼。‘是你一直赶我走的,现在我要走了,你又不肯放过我,你这样反反覆覆已经让我全身是伤了,你知道吗?’
想怎么样?追云默然,最可悲的是,连他都理不清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无法喜欢我,就请别做出让我误会的事。’她的额抵在门板上,不敢回头,就怕再见他的面,爱他的心又将沉沦。
‘我有做出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吗?’他紧握住她的手,矛盾在心中撕扯。‘是你忽然闯进来,搅乱我的生活后,又无缘无故说要离去,真正一头雾水的人是我。’
‘当我踏进这个家门时,我的立场就表明得很清楚了。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她忍不住低泣。‘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你不像那些一天到晚对我阿谀奉承的小人,你总是那样直接。明白地指责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尤其你对其他人总是一副斯文有礼、冷淡生疏的模样,更让我觉得自己在你心里是不同的。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主动去追求女孩子的,表哥也告诉过我,你是不婚主义者,大家都劝我别痴心妄想了。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晓得你一直是真心关怀我的,所以我来了,想让你看看长大后的我,由我展开这场追求行动或许还有一丝幸福的可能,只是我想我大概是误会了,那种关怀不是爱,在你眼里,我跟其他所有人是没两样的,或许我比他们还不如’
追云讶然,的确,他可以对每一个人的好意或挑衅视若无睹,唯独她,这个小女孩硬是叫他放不下,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是‘妹妹’的关系。但真的只有这样吗?恐怕不只吧?否则不会对她的示爱反应如此剧烈,甚至想尽办法不惜伤害她也要推开她,可是在她受伤的眼泪中,他的身心同样也受到了痛苦的凌迟。
‘我要走了。’莉莉安低语,轻轻甩开他的手。
随着两人距离越拉越远,追云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慢慢死去中。
‘再见。’她正要伸手开门,门板却突然自己打开了。
一名成熟美艳的女性面带惊讶地手持钥匙站在门口。
‘黄秘书!’追云讶异地望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副总。’追云的机要秘书黄舒姿自动越过莉莉安踏进屋里。她刚出了一个星期的公差回来,就听到公司里的女同事说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毫不知羞地闯进办公室找上追云,却被他赶走,而且两人最后还在饭店门口吵了起来,显然关系非凡。
大家都说柳副总准是被仙人跳集团设计了。吓得她起紧抱了一堆文件上门打探消息,想不到传闻中的女孩就是那日被逐风护送上楼的女孩,而且看这情形,副总好像很重视这个年轻女孩,黄舒姿心下不由警钟大作,她也是喜欢追云的,可不想被这半途插花的女人抢走心爱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追云冷然的语气里掺了一丝指责。这个能干、美丽的女人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但不管他多么倚重她,她这样连门铃都不按一下,直接闯进他家里,仍然令他不悦。
‘对不起,副总,我听说你提前下班了、有一些紧急文件得马上处理,所以特地帮你送过来。’接收到追云谴责的目光;黄好姿心头一片忐忑_。
尽管她在他手下已工作了八年,但气势过强的男人,本身就带有威吓的作用,追云为人又十分冷漠,更叫人害怕。
只是相处的时日久了、她渐渐被他独特的气质所吸引,而爱上他,但这不表示她对他的敬畏就减少了。
‘放着吧!以后我在家的时候希望你能按门铃。’他意有所指的视线瞪着她手中的钥匙,那是他送她的,方便她可以随时进他屋里收取文件,但显然,她逾矩了。
‘对不起,因为副总从未早退过,我以为你生病了,才会自己开门,很抱歉。’红潮布满黄舒姿的脸,她尴尬得手足无措。
莉莉安看她一副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不由兴起同病相怜的同情心,柳追云真是最冷酷的男人了。”“里面谈吧,别站在大门口。”她友好地走过去牵黄舒姿的手。
黄舒姿浑身一颤,这女人是什么来头?追云屋里何时轮得到她发号施令了?她愠恼地甩开她的手.目光一迳地注视着他。
她不走,倒显得莉莉安两面不是人。她暗叹口气,却也没力气再搅过这趟混水中。
“我先走了,再见。”
“莉莉安!”追云猛地推开黄舒姿,跑过去拉住她。
“有空欢迎你到‘苏格里王国’来玩。”她笑笑,分开了两只相握的手.弯腰提起行李。
“等一下,我们”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留下她的冲动。
“副总,这些文件”黄舒姿忽然插进他们之间。
眼看着莉莉安就要走掉了,追云忍不住烦燥。
“黄秘书,我说过这些文件放着就好,你怎么还不走?”
“副总,我”追云待她一向斯文有礼。从未说过一句重活的,如今却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凶她,黄舒姿不由满心哀怨。
“莉莉安,你不准走。”他还有话要告诉她,但不是在外人面前。“黄秘书,文件明天我会自行带去办公室,你先回去吧!”
“我”黄舒姿看着追云满脸的不耐,她再不识相就太蠢了。将手上的一大叠卷宗交到追云手中,躬身行了个正式的礼。“对不起,我先走了。”
大门开了又合,莉莉安目送那条伤心着慌的身影离去,她眼眶中的珠泪深深撼动了她的心灵。又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可怜女人,她们同样爱上了世上最冷酷无情的男人,注定要伤心落泪。
“你可以先不要走吗?”他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想法。
“我若留下来,你有可能接受我吗?”伤痕累累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点点伤害了。“我可不想做你妹妹,我要当的是你的妻子,你这个不婚主义者会为我破例吗?”
“莉莉安”他痛苦地蹙起浓眉。“不要逼我!”
“我逼你吗?”她眨回眼眶中升起的水雾。“我想知道你是以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我?”
“我”追云沉吟片刻。“目前我还不清楚,而且有很多事你也不知道,这应该怎么说总之,再给我一点时间。”
“如果我再追求你呢?”
“莉莉安”他无言以对。
“我考虑看看”她说到一半,一阵刺耳的电铃声再度响起。
追云攒起浓眉,今天是怎么回事?向来冷清的公寓,访客突然多了起来。
“什么人?”他语气不善地打开门问道。
一个婴儿忽然塞进他怀里。
“追云,我们刚才接到瑞士那边的电话,父亲出了车祸,我和朱朱要赶过去看看,你帮我照囡囡。”晏飞和朱朱夫妇孩子一丢,又急着回头去按电梯。
追云抱着孩子就像怀抱着一颗烫手山芋。
“父亲没事吧?”他追出去问道。
“应该没事,电话里他骂人的嗓门只比打雷小一点儿。”朱朱边说边闪进电梯里。
人家说老小、老小,柳家这位大家长就是这样子,年长退休后,天天没事干,唯一的乐趣就是打些紧急电话瞎整三个儿子。
“真是无聊。”追云被整的经验也不少。“哇哇”囡囡突然在他怀里哭起来,他吓一跳,赶紧将孩子还给朱朱,但晏飞又马上接过来塞进他怀里。“干么把孩子放我这里,你们的保姆呢?”
“昨天辞职了!”朱朱回答道。
“那就再请一个啊!我一个单身男人怎么会照顾小孩子?”追云抗议
“时间不够。”晏飞笑道:“你该满足了,我们只让你照顾囡囡,仔仔暂时交给逐风。”
“为什么不一起交由逐风照顾,他那里有个巫晨晓可以帮忙,我这儿麻烦已经够多了。”天要亡他不成?
“我怎么可能让我女儿住进逐风家里?那简直是送羊入虎口。”电梯门在朱朱的操控下缓缓关上。
“大嫂,囡囡才几个月?”追云急得直跳脚。
“一样啦!”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电梯门已然关上。恍惚间,空气里只传来朱朱细微的声音“囡囡就拜托你了,我们去瑞士探望父亲,顶多一星期就回来,再见。”
“大嫂”晚了一步,追云只能抱着孩子失神落魄瞪着电梯发呆。而他手中的孩子以更大的声量哭嚎了起来。
老天爷。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