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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之治理,有法可依,方能治理。有法度则国可治,法不立则国家无以立。
治茶事,亦如治国事,欲治之则必有法。治茶无法,则茶事无以立,茶事无以立则茶道亦无所立。
在茶道而言,‘治茶之法’就是人们常说的茶艺。
广义的茶艺,是包括:茶叶脱水工艺、干茶溶水技法及品茶方法等三个方面,它们同属于‘茶艺’的范畴,也是广义的茶道的重要内容及茶道表现形式。狭义的茶艺就是干茶融水法加品茶法,简称‘饮茶法’或‘饮茶方式’。茶叶脱水制作工艺可称为‘前茶艺’它是在工厂或茶农家中进行的;干茶溶水及品饮茶汤可称为‘后茶艺’是在百姓家中日常茶事或茶馆中进行的。在饮茶者而言,茶艺是指‘后茶艺’既‘饮茶法’,它包括‘干茶成饮之操作方法’以及与其相适应‘治水火法’、‘置器之法’和‘品茶方法’。
‘治茶之法’由来已久,但‘茶艺’这个名词却来得较晚。经过人类几千年的摸索,中国从唐代开始,先后出现了比较完善的‘煎茶法’、‘点茶法’、‘泡茶法’。明清时期,随着科技的发展,茶人们通过对‘茶理’体察及茶情的追求,已经能用艺术化的操作进行‘泡茶法’的‘干茶成饮’之技法。到了近代,一些‘亚文人’或附庸风雅的人们用大量的历史人物及故事来为这种艺术化的操作形式的各道程序一一命名,并美其名曰‘工夫茶’。在现代中国,茶人们是把这种形式化、文艺范儿的泡茶方法称为‘茶艺’。
二十世纪末,随着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各地的茶人受到工夫茶的启发,分别把文学、音乐、宗教故事引入茶事活动中来,五花八门的茶艺成为茶馆业界刺激、引导消费的手段,并逐渐成为老百姓的文化休闲方式之一。
说白了,其实,茶艺就是‘饮茶法’(日本称‘做法’),现代中国流行的所谓‘茶艺’就是‘烧水泡茶’,日本抹茶道的‘做法’是烧水点茶。
后茶艺在茶道中作用是,通过形式化操作手法把干茶变成茶汤,供人达成养生和怡情养性的目的(“既往修来,收因结果。”)。它预期效果是,与茶礼、茶德紧密结合,让干茶与水融合变成美妙的茶汤,最后通过品饮焕发为茶人的茶情等。故而,后茶艺是一种让人精神愉快的文化现象。前茶艺则是为这种让人精神愉快的文化现象提供最核心、最基本、根本的物质保障。
对于饮茶人而言,利用茶来科学养生,主要是依赖于茶理的,当然,茶礼、茶情所产生的精神慰藉的作用也不可轻视,就好比:一个人精神郁结,吃猴头燕窝也不能令他但无论如何,饭还是要吃的。身体欠佳去医院,心情不佳上茶馆。有病吃药,没病喝茶。
茶艺作为一种以‘茶’为中心的操作形式,它在茶道中的是居于重要地位的,它就像高级生命体的骨胳架构撑起血肉之躯一样撑起庞大的茶道体系。但在饮茶人而言,有些茶艺是可以不依赖茶德、茶礼、茶情而独立存在的。茶艺作为操作形式,它依赖的两个基础是茶理与茶器。(陈香白说:“茶道有‘七艺一心’——茶艺、茶德、茶礼、茶理、茶情、茶学说、茶事引导”香白先生独忘了‘茶器’,他大约是让茶器从属与茶艺的)关于茶器将在另外一章中讲述。
茶器是茶与水的容所,也是茶艺的载体,茶艺则是‘道’的载体,是展现‘道’的必要条件。如果把茶道比喻为电脑,则人就是cpu,而茶叶是主板;茶器是其硬件中机箱、硬盘、键盘和鼠标;茶艺就是启动系统、操作系统,是最重要的软件;茶德、茶礼、茶理都是一些应用软件(有很多的窗口,可让人看到广阔的世界);茶学说是计算机课程、维修站、维修指南、卖场、售后服务等等等等;茶事引导是杀毒软件、安全防护中心,也或许是网络黑客;茶情是人脑对外部世界的映射及与电脑的交流,产生的信息(或引商刻羽,杂以流徵;或阳春白雪、阳阿薤露;或是诗词歌赋;或是一组惊叹号。)所有的要素都与饮者一起被同置于一个所在(茶室)之中,共同构成一个场,其中充斥着各种相互影响的‘力’,而爱茶之心就是‘万有引力’,在家里、在网吧、在茶馆、餐厅、酒店。
茶道离不开茶艺,茶艺是茶道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茶德、茶礼、茶理等都附缀茶艺(包括前后茶艺),茶道依赖于茶艺,舍茶艺则无茶道。茶艺的内涵小于茶道,但茶艺的外延大于茶道,它有时可以与文学、音乐甚至舞蹈等结合,形成一种新的、唯美的艺术。所以茶艺可以独立于茶道的其它表现形式而存在,作为一种艺术现象,它是可直观的,也就可以进行舞台表演。因此说,表演茶艺或茶艺表演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说进行茶道表演或表演茶道则似乎是不妥的。当然,如果,真有茶艺离开了道,就变成了‘植物人’那样的可以没有意识的存在,那等于没有大脑。茶道是供人修行的,它有着很多精神方面的东西并不是可以很直观的表演给别人看的,可表演的只是茶艺而不是茶道的全部。
茶艺作为操作形式,在东方各国、各民族的冠以‘茶艺’或‘茶道’、‘茶礼’之名进行的各种茶事活动中,有着不同表现方式,它主要与茶叶制成的品类有关,当然它与茶人的地理归属、文化归属、群体差异有间接的关系。例如:中国工夫茶的茶艺是无法通过操作点出一碗日本的‘茶汤’的,如果一定要点出一碗来,那必定是舍去了:叶嘉酬宾、孟臣淋漓、乌龙入宫、春风拂面、重洗仙颜、若琛出韵、玉液回壶、游山玩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喜闻幽香、鉴赏三色等,这样一来,就不是工夫茶艺了,不过用一招‘高山流水’也能把‘抹茶’点的很不香(抹茶本来就是一种轻视‘茶理’没有形、香的,富含单宁酸与咖啡因的‘全价茶’)。没关系,坐禅式吃茶法也能让人吃出‘道’来:“我命苦,天生就是吃苦的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哇塞!惊天大发现!难怪,塑造出分裂的民族性格,在‘逼窄、压抑的空间’吃多了‘苦’,就到广阔的‘大东亚’去换口味并美其名曰‘共荣’。
茶艺(狭义的)作为干茶成饮的仪式化操作流程,它要求操作人最少具备三个方面的基本知识:
第一是茶理,辨茶、识茶性,才能知道用正确方法‘成就可口茶汤’。学习茶叶的基本知识,是学习茶艺的基础。
第二是水、火,汤事,学习茶艺,必须懂得水,茶性必发于水,有茶无水则不能成其饮。有了好水配好茶,还要懂得汤用火候,‘凉水泡茶慢慢来’可不是个好方法。
第三是操作技巧,是布置运用器具、控制水火的动作合理、精准、流畅的展现,让人看到在美化的操作手法下相关物象的秩序在适时变化,在干茶溶水变成美妙茶汤的同时让人获得审美享受。必要时还要讲解茶艺流程和茶器的用途及其所承载的人文历史信息。
从茶艺的操作流程的仪式化、艺术化的程度,可以分为实用型茶艺与表演型茶艺。
实用型茶艺的主要目是泡出好茶,把茶叶的精华素合理的溶解到茶汤中,使营养成分和口感达到最佳效果,并且追求利用茶在汤中之形、色、味、香达到完美以促成饮茶人通过品饮产生‘茶情’适当照顾好艺术性。它的作用是操作人与相关饮者通过自娱达到修炼。
表演型茶艺,着重于通过表演,利用动作手法以及相配套场景、音乐、解说(文学语言)等使饮茶人产生视觉与听觉的享受,从而浸入一种身心放松的休闲状态。当然也要泡好一壶茶来,这个与表演性茶艺基本功有很大关系。它的原理是通过给饮茶方式本身加诸一些或大量的附缀进行娱人,当茶叶的品质及所成汤饮不佳时,那就是愚人了。如果,连表演者其身段、相貌也成为茶艺的附缀甚至作为重要附缀时,那就与‘道’相去甚远了。(例如,在日本的饮食文化中有一从古时流传下来的‘人体盛’的就是典型的色诱,还美其名曰:秀色可餐。)
茶艺的环境背景是烘托气氛的重要手段,它可以渲染茶性清纯、茶人幽雅或质朴的气质,增强艺术感染力。不同的风格的茶艺有不同的环境背景设置,相应的背景对感悟茶道、滋生茶情有一定的作用,但这些是从属于茶事活动场所范畴,并不从属于茶艺本身。
在中国,茶艺既是一种生活的技巧,也是一种可以引导饮者感悟人生的艺术。所以,茶人会把茶叶品评技法、茶汤品饮方法也归于茶艺范畴。
修习茶艺、追求茶道的现代茶人,该如何运用科学的、艺术的‘饮茶之法’引导饮者趋向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