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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江沁也想多了。江府与私盐贩子有关系这种大事，无论她用怎么婉转的语气告诉皇帝，带来的震撼都是一样级别的。
“此话当真？”夏卓昊紧绷了脸，死死盯着她。
江沁被他盯得发毛，又不能表现出退缩和害怕，只得干笑：“真不真的臣妾也不好说，陛下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夏卓昊冷哼一声：“自然要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罪犯如此大胆，不服我大夏朝律令不说，竟还公然引诱我朝相国之女。人若落到朕手里，定不轻饶。”
现代人江沁一耳朵就能听出来，以他现在这个强硬对立的态度，怎么也不可能找到人家私盐贩子的。不过还好，貌似皇帝现下只想追究男人的责任，没说要把她三姐怎么样。她得承认她并不是在意那个名义三姐的安危，只是若三姐被追究，她在家人面前很难交待罢了。
夏卓昊并不在意她偶尔的走神，只说：“此事朕自然会派人去调查，若是属实，当把那人擒来宫中一见。只是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对家人的教导也忒宽松了些。”
教……导？江沁恍惚间反应过来，在这个时代，自己身为皇后，的确是比那个相国爹的品级要大。只是她和那家人原本就平淡如水，谈何教导？这话自然不能说，她皮笑肉不笑：“陛下的话，臣妾记住了。”
夏卓昊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赞赏的话似是冲口而出：“你这般谦和有礼，倒令朕意外。”
江沁差一点就顺口回答说谦和有礼是身为一名文秘必备的职业素养，还好及时打住了，但口已张开，不说点什么好像遮掩不过去，只得顺口说：“陛下难得到坤宁宫来，不如一起用膳吧。”
皇帝一下就变了脸色，看着她问：“皇后是在怪朕冷落了你？”
不等江沁回答，他又冷笑起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顺应太后的意思，既是棋子，何须朕的关怀？今日之事你当朕不知道么，分明是太后授意于你，来为难朕的！”
江沁满心不服，又没法争辩。的确，她都能想到江相国跟太后有暗箱交易，皇帝恐怕也想到了。
她一下也来了性子，便说：“这普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妾的命自然也是皇上的。皇上若要责怪，臣妾现就在这里，这条命便只管来取罢了，何必罗织些臣妾无法分辩的罪名？是要显得皇上不辞劳苦么？”
夏卓昊愣住了。才夸她有礼，她竟就做出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词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儿来。想起新婚之夜她便睡倒在龙床上，夏卓昊胸口升起一阵奇妙的感觉。
这个女人其实挺有意思。
“朕的确饿了，多谢皇后体贴，这便传膳罢。”他倒安安生生地坐了下来，而且自动忽略了她一篇牢骚，直接转入前半截对话。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江沁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至少要保持礼貌的微笑。
这顿饭当真吃得味同嚼蜡。
还是嚼了一半的蜡。
因为才吃了一半就见小太监福顺一溜烟地跑进来，一见皇帝在，吓得赶紧低了头。
当此之际，江沁实在很感激他的出现化解了餐桌上无话可说的尴尬，所以对他也比前两日和颜悦色多了：“何事？”
小太监说出的话却是平地一声雷。
“娘娘，静贵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