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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舞云看着熟悉的小木屋,心里咒骂着乐无愁。
原以为乐无愁会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结果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下了飞机把她带到这个地方丢下之后,只说了一句:
“想办法带屋子里的人来见我。”
什么跟什么嘛!这会儿她真的相信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因为她快被冷风给冻死了。
说到冷,纪舞云不禁埋怨起乐无愁。
说什么不用带行李,一切到了加拿大再买,结果让她现在冷得发抖!
她在冷风中不时的往手心呵气取暖,颤抖着继续前进,好不容易来到小木屋的门口,耳边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终于等到你了!”
小木屋的门打开,她看到一个满脸惊喜的男人。
不过纪舞云可就没那么高兴了,而且可以用生气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终于等到我?你可真幽默!把我丢在半公里外要我走路过来,然后才制造出不期而遇的情景,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美丽的天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此时纪舞云才发现
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是乐无愁。
难道乐家也有一对双胞胎?
不会这么巧吧?
她左想右想,觉得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这奇怪的现象。
难怪乐无愁不承认和她在加拿大见过面,难怪她觉得乐无愁脸色苍白,缺乏此人如阳光般的活力。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你到底是谁?”纪舞云没好气的问。
自己和大哥是双胞胎,却被另一对双胞胎给玩弄了。
“你终于有兴趣知道我是谁了。”
纪舞云的火气被挑起、耐性被磨光,所有的沉着都已消失,此刻她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快说!”虽然火气旺盛,但是她的身子依然在寒风中微微的颤抖。
“先进来吧!”他很自然的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进入屋内之后,他飞快的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将遗留在大衣上的体温传输给她。
纪舞云彷佛又闻到那—夜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她像是芒刺在背—般,赶紧丢开那一件大衣。
见鬼了!她一直以为和她一夜温存的人是乐无愁,可刚刚她才知道,和她一夜缠绵的可能不是乐无愁,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快说!你到底是谁?”纪舞云烦躁得无法保持淑女风度。
他从炉子上端来一杯热咖啡给她,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
“喝一口热咖啡会让你觉得温暖一点。”他的眼光看向被丢在地上的大衣,蹙起眉头,显然非常不高兴她的行为。
纪舞云挑衅似的看着他。
“我想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互相介绍。”他显得眉飞色舞,表情变得非常暧味。
他的话让纪舞云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心中的火气又起。
“你休想乱来。”
“我从来不乱来,不论做什么事情我都很正经。”他的口气是很正派,但是目光却邪恶的打量着纪舞云。
他那种吃人的目光如果可以叫正经,那天下岂不是没有不正经的人了?她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打算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
就在她想夺门而出的时候,他才缓缓的开口:
“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的身子暖和起来,你这一出去不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纪舞云才明白,原来他是故意惹恼她、故意让她生气,藉着生气让她的血液快速循环,让身体产生更多的热能。
他虽然是好意,但纪舞云可不领情。
“我的身子已经暖和了,现在可以说出你的身分了吗?”纪舞云故意强调他的作法已经达到效果,以减轻她的尴尬。
他双手抱胸,神情愉悦的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极力想掩饰娇羞的模样,他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的名字吗?”此刻的她像是一朵燃着火焰的玫瑰,美丽而炽热,尤其是一双慧黠而澄澈的眼眸,更让人沉醉。
“好,就先说你的基本资料。”纪舞云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晚,今夜她恐怕必须留下来。他说得对,他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长谈。
“夏济帆,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职业,二十八岁。”
“你说谎!乐无愁都三十岁了,你怎么可能只有二十八岁?”纪舞云认定他和乐无愁是双胞胎,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也应该有三十岁了。
他原本兴奋的心情,在她提起乐无愁之后,脸上的表情忽然冻结。
“很晚了,睡吧!壁炉边比较温暖。”夏济帆丢一件毯子给她,随即开门走出去,坐进车子里,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
睡梦中,纪舞云听见低沉的呢喃。
她知道是夏济帆回来了,连忙坐起身子,双手紧紧的将毛毯揪在胸前,生怕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规炬的行为。
夏济帆的眼光突然变得邪魅,虽然她身上穿着衣物,但是她的表情就像那一夜一样,既迷惑又脆弱,十分的诱人。
“别担心!如果我想要怎样,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言下之意是,如果他想用强硬的手段,她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夏济帆的说法让纪舞云更紧张,本想放下的毛毯又紧紧的往胸前揪,十足缺乏安全感似的。
“告诉我,你是不是乐家派来的人?”
纪舞云自己此刻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乐家派来的。
她纯粹是好奇才答应乐无愁的婚事,但是来小木屋之前,乐无愁的确曾经耳提面命的要她带夏济帆去见他。
“我是不是乐家派来的,要看你的认定。”
“怎么说?”夏济帆不懂她的意思。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好奇,所以不小心被推入浑水里,你相信吗?”原来夏济帆的内心并不如外表那样开朗,疑心病还挺重的。
“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好奇?”
“为什么没有?光是我把乐无愁错认为你”糟糕,她泄露了心事,希望他没发现。
“哦?”夏济帆因为他的话而心情大好。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纪舞云为了避免越描越黑,干脆转移话题。
“你和乐无愁长得那么像,应该是双胞胎才对,可是你怎么只有二十八岁?”
“其实我也是在不久前也就是和你相遇之后才知道的。”夏济帆将她当成自己人,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仅知的消息。“那天我之所以会掉进湖里,原因是刚送修回来的车子煞车不灵,因为被修车厂的一名技工动了手脚。”
“你跟那一名技工有仇吗?”纪舞云天真的问。
“我怎么可能跟人家结怨?”夏济帆白了纪舞云一眼。“警方在打捞起车子之后检查出煞车被剪断,那一名技工被抓之后承认,乐家给他一笔钱,要他破坏车子的煞车。”
“乐家为什么要这么做?”纪舞云不懂。
“你想,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杀人灭口去得到?”夏济帆没等纪舞云回答,接着说:“只有金钱才会使人疯狂。”
“你是说乐无愁想要你的命?”不可能,乐无愁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不可能是他,他是在我出事情之后才开始打探我的。”
“我都被你搞胡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舞云觉得非常有兴趣,自己仿佛置身在推理小说中。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原来我和乐无愁都不是乐家元配所生的孩子,我的生母因为被包养的消息曝光,遭到乐夫人的迫害,逼她离开,但是后来乐夫人得知家母怀孕之后便改变主意,要求我母亲把孩子交给她扶养。我母亲当时非常害怕,认为乐夫人想要孩子不过是一种报复心态,虽然她百般不愿,但是身怀六甲的她实在无处可去,只得在乐家奶妈的照料下,生下一个瘦弱的孩子后,连夜逃跑。”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乐家的孩子?”纪舞云仔细的想寻找他与乐无愁的不同点,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两人长得非常相似。
“我是乐家的孩子。”夏济帆第一次承认自己与乐家的关系。
“可是你刚刚说”
“我还没说完。”夏济帆要她稍安勿躁。“我母亲连夜逃走,两个小时后,又在我养父的家门口生下我。”
“可是你说你是个孤儿?”纪舞云对着他翻白眼。
“现在的我无父无母,不是孤儿是什么?”其实他是故意惹她娇嗔,因为这样的她最动人。
“可是你为什么只有二十八岁?”
“我养父知道乐夫人不会放过我,所以刻意晚了两年才报户口。”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总觉得夏济帆说话颠三倒四的。
“傻瓜!有了疑问之后我当然会找答案。我母亲有写日记的习惯,回家去翻箱倒柜一番不就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乐无愁和你是兄弟,为什么不和他相认?”不把心中的疑团解开,今晚她一定睡不着。
“我不去找人家,人家都想要我的命了,如果我不识相的跑去和乐无愁相认,那还得了?”
“你认为这样你们兄弟就安全了吗?”纪舞云若有所思的说:“搞不好他们心里另有想法。”
“什么想法?”她的考量没有错,因为他发现这几天有点不对劲,总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或许他们的目标是乐无愁,但却无意中发现了你,所以才改变计画。”纪舞云说出自己的推断。
夏济帆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不论我采取什么作法,乐无愁一样不能幸免于难。”
“没错!我想幕后黑手的目的是要一网打尽,将乐家归为已有。”不管她的推测有没有错,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想幕后的黑手会是谁?”他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既然人家踩到他的尾巴了,他当然不能默不作声。
“这很容易猜,乐无愁死了之后,你就成了继位者,如果连你也不在了,接下来的继位者就是嫌疑犯。”纪舞云想都不用想的就做出推论。
“你是说乐夫人的嫌疑最大?”
“当然。这一次乐无愁藉着出国看医生为由,把总裁的代理权交给罗赖琶,却遭到乐夫人的极力反对,坚持由她自己代理总裁,这还不明显吗?”纪舞云将疑点提出来。
“是有点司马昭之心。”夏济帆此时也有点乱了方寸。“现在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们家的事情当然得由你们自己去解决。”呵呵!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乐无愁所交代的事情。
*****
“你真的没有职业吗?”纪舞云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夏济帆为这个木屋增加的壁炉,心中和身体都暖烘烘的。
或许是因为一切都有定论了,夏济帆一派优闲的坐在椅子上伸长双腿,眼睛盯着电脑萤幕上的股票分析,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对付天神科技幕后的黑手。
最近他发现有人大量抛售天神科技的股票,也有人拼命收购,导致天神科技的股票大涨;可今天却只见卖出、不见买入,才一两个小时,天神的股票就大幅下跌,几乎要跌停板了,这其中必定有鬼。
他按了几个按键,以跌停板的价格买下所有天神科技的股票后,才转身看着纪舞云。
“我的确没有职称,不过收入丰厚,养你绝对没问题。”看见他所买的股票都到手了,夏济帆开始吊儿郎当的开着玩笑。
“我才不需要别人养呢!”她不喜欢男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活像女人是附属品似的。
夏济帆不自觉得扬起眉毛,这个女人还不是普通的大女人主义,不过很对他的胃口,引起他非征服她不可的意念。
“要不换你养我?”他要的只是结果,不会在乎形式。
“你少不正经了,快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去见乐无愁呢!”
纪舞云没想到她一句很平常的话,会引来夏济帆的大动作。
“我求之不得。”
他马上跳下椅子扑向她,张开双臂紧紧搂着她。
纪舞云因为他的拥抱,整个心和身体倏地一凛,体内的一股燥热感亟欲破柙而出;她不自觉的攀紧他,贪婪的闻着久违的阳刚味。
看着她朱唇半启,眼睫毛煽呀煽的,充满挑逗意味,雌性发情的荷尔蒙香味在他的鼻间飘散,让他的欲望也跟着活跃。
一阵天雷勾动地火,不知道谁先主动,两人的嘴唇就像磁铁的两端,一碰触就紧紧的黏在一起,彷佛永远不想分开。
壁炉的火光柔和,她的味道又太甜美,总之,深沉的渴望让他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温柔的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吸吮着。
他紧搂着她,双手不断的抚摩着她细致的肌肤,舌尖缓缓挑开她的唇瓣,在她的齿间逗留,诱哄着她为他开启心扉。
他的吻依然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具有说服力,让她为之迷醉,让她认清这些日子里,她实在不必那么努力的想忘了他
她毫无抗拒能力的让他的舌尖长驱直入的品尝她的芬芳,他的舌尖挑逗着她的,让她难以承受,只能热烈的迎向他。
得到她的热烈回应,他兴奋得由喉间发出一声低吼,便开始和她的唇舌做出激烈的缠绵交战。
他温热的右手在她的雪凝肌肤上轻抚,左手隔着衣物,轻柔的逗弄着她胸前的圆挺,让她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听不到纪舞云娇羞的呻吟,夏济帆十分的不满,一只手探入她的衣服里,力道适中的揉搓着,拇指挑弄着敏锐的蓓蕾,直到她逸出一声声的欢吟。
纪舞云感觉到他紧闭双眼,不断的用力吸气,紧咬着牙关,显然极力的克制着欲望。
男人喜欢听女人的呻吟声,女人更爱看男人极力克制欲望的神情,那表示自己令他疯狂。
纪舞云眯起激情的双眸,微微抬起上身,缓缓的伸手环住他的颈项,轻舔着他的唇瓣,吐气如兰的说:“要我诱惑你吗?”
听到如此主动的勾引,夏济帆心中紧绷的弦应声而断,摸索着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后,便开始狂热的占有她
虽然不能完全怪罪她扰乱他的生活,但她确实让他的生活陷入一片天翻地覆之中,甚至从此以后永无宁日,但是他心甘情愿接受她的扰乱。
*****
“搞什么?”纪舞云真的是气坏了。
乐无愁分明是在整她嘛!
先是带她到加拿大之后就丢下她,要她想办法带夏济帆来见他,现在她把人带来了,结果乐无愁却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封信。
“先别生气,看看他信里写些什么?”夏济帆安抚着怒焰高张的纪舞云。
纪舞云深深了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撕开信封。
舞云: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相信你已经将夏济帆带来了,但是我却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必须先行离开去就医,希望你们两个能够照我的计划行事。
首先,桌子上有我所有的证件,夏济帆就拿着我的这些证件,和你在此地登记注册结婚,然后他再以乐无愁的名义回到台湾掌理天神科技,相信以你们的能力,应该足以应付一切状况。
虽然你己签下抛弃继承权的切结书,但是在离婚之前,你还是拥有公司百分二十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在紧急时却还是能发挥作用。
“就这样?”这么短短几句话,什么内幕消息也没有,就要她跟夏济帆结婚?
“你干嘛这么生气?你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夏济帆露出不满的表情。
“什么说好不说好?我是为了想知道乐家的秘密,才答应趟浑水的,结果什么消息也没有,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你老婆。”纪舞云一肚子气。
什么叫莫名其妙,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啊!夏济帆心里暗骂着,自己和她都已经是这样了,她竟说这种话,真是令人挫败。
不过他可不敢把话说出口,对付她就得无时无刻戴着假面具。
“想要知道乐家的秘密还不简单,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回到台湾之后你可以慢慢挖。”
“现在你就是乐无愁,乐家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你找谁去挖秘辛?”真是白痴到极点!
“小姐,你真是天真无邪耶!挖不出秘辛不是更好?咱们就自己制造秘辛,自导自演的剧情更引人入胜。”夏济帆看她一脸烦恼,不得不乱出馊主意满足她。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纪舞云终于笑开了脸。
这下换夏济帆有点后悔,恨不得去撞墙,他怎么会想出这么扯的计划?
这根本是想让乐家鸡飞狗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