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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下了十二道金牌急急招我回来什么事?”蔡仲得大剌剌地将自己抛入沙发,慵懒的姿势张狂霸气。
蔡元中忍着气瞪着目中无人的儿子。“找你回来吃个饭这么痛苦?”
蔡仲得斜眼睨了蔡元中一眼,对于这个没养过他的父亲,实在很难拿出孝子的脸色,他连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叫了。
“挑明说吧,你不会只是叫我上你这来吃饭这么简单吧?”
“什么上我这?我的家不应该是你的家吗?你应该说是回家!”
“回家?”他冷嗤一声。“为什么小时候我就不知道有个家?”
“你!”蔡元中动怒了。“你说什么?!”
蔡仲得嗤笑一声。“别生气,我只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当年你抛下我和妈,跟别的女人跑了的时候,妈一时气血攻心,一病不起,要不是‘狐狸’恐怕我也早就死了。”
蔡元中脸色丕变,他知道这一点是他的错,呐呐说不出话来。狐狸是他多年的好友,而狐狸旗下有一神秘的组织狐踪机构。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组识,大家管它叫“狐踪机构”;但是没有人知道主事者的真实身份,包括“狐踪机构”的成员,都只知道他叫“狐狸”饶是和他多年的交情,也不清楚他真实的姓名和身家背景。
“狐踪机构”不隶属任何国家或单位,它掌握了世界各国的资讯,而每当各国政府或富商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或不方便时,就会找上他们。
他们处理的业务相当广泛,例如重要嫌犯逃亡海外需要他们帮忙揪出来,或是追查政商勾结、黑钱流向,甚至核武秘密等。基本上这样一个机构不论对哪个国家而言都是相当具威胁的,但是因为每个国家又很需要这样一个机构为其效命!只要花钱就好,万一出了事情,政府可对外宣称一切概不知情;况且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实力,所以大家一直相安无事。
“狐踪机构”里最主要有“鹰”、“鹫”、“雁”、“鸷”四名大将,而他们对外都有另一个身份。
“鹰”罗元鸿是当红的影视红星。
“鹫”蔡仲得是名律师,手上不曾有过败绩。
“雁”迈克是漂亮的中美混血儿,也是目前美国名气甚大的建筑师,擅长设计摩天大楼。
“鸷”敖泰是四人中最低调的,平时只帮组织执行难缠的任务,也因为他冷淡的个性不会说不,故而工作量是最重的。
“好了,没事我要走了。”他起身,将西装外套潇洒地甩到背后。
“等等。”蔡元中唤住了儿子。“有件事我希望你注意一下,别再和一堆女人搞七捻三,该定下来了。”
“什么?”他停止脚步,没有回头。
“你听到我说的了。”
蔡仲得回头,冷然的目光直视着蔡元中,他有没有听错?一堆风流帐的父亲竟然教导他不要“搞七捻三”?
蔡元中迎向他的目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蔡仲得的表情说明了“的确”两个字。
蔡元中叹了口气“就因为我曾有过不少的风流帐,才会希望你别和我一样,到最后还是伤了最亲的人。”
蔡仲得好笑地睨着父亲。“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嗯?”
“很简单,找个女人安定下来。”
“无聊!”他一甩头,就要离开。
蔡元中望着儿子的背影,说道:“你不为你妈着想吗?”打蛇打七寸,他知道儿子的弱点就是他死去的母亲。
蔡仲得果然停下脚步,又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很好,你愿意听我说了?”
“快说!”他露出不耐的脸色。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不会希望到你这一代香火就断了吧?”
“那又怎样?”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大不了?
“你妈呢?她会这样想吗?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吧?”蔡元中使出了杀手锏。
蔡仲得一阵错愕,这点他从来没考虑过,没错,传统保守的母亲一定不希望他断了蔡家一脉的香火,纵使他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想了一会,蔡元中也静静等着他的答案,末了,他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要香火是吗?好,我会给你一个,其余的免谈。”
“你的意思是你不结婚?”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呀。
“别再逼我,我所能给的就只有这么多,再强求,我说不定连这个承诺都干脆省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不愿再在这个屋子里多待一秒钟。
“本庭宣判,原告获胜”郭佳如面色惨白地聆听法官宣判,听到这里,险些受不住打击而晕了过去。“被告当赔偿原告精神损失三百万元整,并负担本庭开庭所有费用;另外牵涉到刑法的部分,本庭念其初犯”
冰佳如闭上双眼、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肉里,些微摇晃地立着听判。她不甘心,为什么她没做的事却得负出这么大的代价?三百万?开庭费用?天!
法官大人手上的那把象征权力与公正的木槌终于敲下,室内突然由安静中鼓动了起来,散庭后,郭佳如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椅背上,两眼无视焦地瞪着前方。败诉了!她还是败诉了!这三个月来的梦魇还是成真了,怎么办?她好想哭,可是无奈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郭小姐,撑着点,我们再想办法上诉,不信告不赢那个死老太婆。”郭佳如身边的年轻律师李玲附耳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手上仍没停过收拾散了一桌的文件。
“上诉有用吗?”她无力地苦笑一声。
天知道她怎么会没事惹这种祸端,她只是家大医院里的小护士,从小没爹没娘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安分守己地讨生活,没想到在三个月前医院里的一名老太太硬栽赃说她趁她睡觉时偷偷拔下她手指上价值不菲的珠宝钻戒,后来老太太和医院也报了警,也不知是何原故,戒指还真的在她私人的置物柜里被警方找着,这下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尽管她说是被人栽赃冤枉也没人相信她,她不仅丢了工作,也丢了做人基本的清誉和品格。
一想到三个月来官司缠身的恐惧和疲惫,她真是欲哭无泪,本来朝气蓬勃的小脸,经过这些日子来的折磨已经焦黄不堪,而且还顶着比熊猫还夸张的黑眼圈。每到夜晚,她只要一想到如此被人栽赃冤枉而且还不知是谁如此陷害她,心里就像梗着鱼刺好不难受。她总是吃不下、睡不着,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如何过滤任何可疑人物,她一定要找出陷害她的人,还她清白。
“上诉当然可以!我们绝对还有上诉的空间。”李玲替她打气道。她相信她一定是清白的,虽然她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品格多高尚的律师,可是当她一看见她楚楚可怜上门求她时,她就决心帮她到底了,至于为什么,她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基于同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情结吧!
“可是我没有钱了!”她垂下眼睑,无意识地搓揉着手指,虚弱地说。这三个月来的官司费用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高中同学兼贴心姐妹“范郁欣”和她同租一屋,她究竟要上哪筹钱?
李玲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别担心,等下我先替你去付保释金,其他的我们再想想办法。”律师做到这样,她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冰佳如摇了摇头,无力道:“谢谢你先替我付了保释金,我一定会尽快将钱还给你的,至于上诉的事还是晚点再说吧!”
李玲已然将所有文件收齐至公事包内,她握紧郭佳如的小手,以一副大姐姐的口吻道:“总之这阵子你就休息一下,先别想太多,上诉的事就交给我来办,看你这阵子也折磨够了,我看了也很心疼。”
“李小姐,我”听到李玲这番话,她的心霎时注入一股暖流,眼泪已在眼眶打转。
没有亲人的她实在感到欣慰有人如此待她,她知道这阵子来,李玲算是相当帮她的忙了,不但出庭费让她欠,如今还帮她代付保释金,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败诉,她还是由衷地感谢她为她所做的一切。
“别说了,一起走吧!”李玲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扶起她朝大门口走去,没想到才刚出庭室的门口就遇上原告那方的律师“朱鹏”
朱鹏脸上挂着足以令人倒胃的笑容迎向两人,说是遇上,不如说是他故意在此恭候她们。“怎么样呀?服不服?”他得意地笑了两声“如果不服就上诉好了,可是我看你们也别浪费这个钱了,反正结果也是一样。”
炳!以往他老是败在李玲这女人手上,好不容易赢了这一次,他怎么可以轻易地放弃显显威风的机会!
李玲用力地瞪了他一眼,对这家伙自大的口吻气的咬牙切齿,她忍下想揍他下巴的冲动,到时候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可是这里是法院,还是对方的律师,说什么她也得先忍下这口气。
“李小姐,我们走,别理他。”郭佳如虽气愤,但仍然拉着李玲走人,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哼!”李玲冷哼一声,在经过朱鹏时“不小心”用力地以高跟鞋鞋跟踩了他一脚,并且还狠狠地在上头用力地扭了一下。
“哇!”朱鹏痛得抱着脚哀叫一声。“他妈的,走路不会长眼睛呀!”
“喔?真抱歉!”李玲无辜地回眸一望,眼睫一闪闪地掩不住幸灾乐祸的意味。“我没看见有只蟑螂腿搁在那!”
“李小姐”郭佳如有些好笑地拉了拉李玲的衣袖。她觉得朱鹏真是活该极了。
“哼!你如果有胆子上诉,我朱鹏一定保证再打得你落花流水。”朱鹏一脸恶相,忿忿地威胁道。
“那你也得有本事才行。”她语气不屑。
“你”朱鹏冲到她面前,举起手作势要动手。
“想打人?”她睨了一眼他高举的大掌。“为一个手下败将丢了律师执照可不划算哪!请你看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朱鹏经她这一提醒,忿忿地收回手,顺便不自然地扯了下自个儿喉头上的领带结。“这次算便宜你了。”他说的像是施了什么大恩。
“哼!三言两语就动肝火,如此毛毛躁躁怎么做律师?”她摆明训他的意味。才赢这么一次就这么得意,真是见少识浅。
说完,李玲高傲地仰起下巴,转头而去,郭佳如见状急急地跟了上去。
“姓李的,你就别再让我遇到。”朱鹏待在原地,朝她们离开的背影跳脚放话。
“真是个自大又惹人厌的家伙!”李玲轻拍了下郭佳如的后脑,脚步还是不停。
冰佳如淡淡一颔首,声音有些哽咽。“李小姐,谢谢你!”她知道,李玲对她真的是很仁至义尽了。
“没什么。”她耸耸肩,一副沙场老将的姿态,接着她转过头对她说:“你在这等一下,我先去替你缴保释金。”
“嗯,谢谢你!”她感谢地朝她点点头。
“等我。”说完,李玲就往另一头走去。
李玲走后,郭佳如就待在原地等她,最后靠着一旁的窗户向外凝思,她努力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她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她的室友范郁欣已经替她付了不少钱,她也不好意思再向她开口,可是接下来上诉的费用怎么办?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有工作。
她正低头沉思,未曾意识到一双鹰眼正由楼梯转角注视着她,此人西装笔挺,稍卷的头发油亮发光,注视着她的一双黑眸深似一泓深潭,嘴角正有意无意地撇了一下。
天!真是好久没有在法院这种硬邦邦的地方看到美女了,一般出入这里的人不是面带杀气就是一派道貌岸然,整个死寂的气氛毫无风情可言。如今看她一身白色洋装立在窗边,阳光撒在她的身上,美丽的就像个出尘的天使,只是天使像是有什么心事不快乐地蹙紧柳眉,他得趁这个机会好好问问她,因为只要是美女,他就不会放过。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声低沉且极具魅力的男音在她耳后响起,她由沉思中倏地抽回思绪,惊讶地转过头,却不意看见一个俊得不像话的男性正对着她笑,害她足足愣了三秒。
可是如果是搭讪,这种词也太老套了。“先生,我现在不缺朋友。”她猜想他的来意,马上回绝。
蔡仲得轻笑了两声。“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好像有点麻烦,我这是职业病。”说完,他从西装内取出一张名片。“哪!这是我的名片,最好我是猜错了,但如果你真有什么麻烦,我或许可以帮你。”唉!律师的头衔实在太好用了,他绝对不会看错,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定有些麻烦,因为她这种官司缠身的忧愁模样他实在看太多了。
冰佳如接过名片,看了一下才了解原来他是律师,可能是想要对她招揽生意吧!“对不起,蔡先生,我刚才误会了。”她抱歉着说。
名片上印着蔡仲得律师,她好像有印象,在司法界这个名字似乎挺出名的,经过这三个月来逼不得已不断地接触法律,她已经不只一次由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你好,你可以叫我仲得。”他笑着伸出友谊之手。
她尴尬地与他握了一下,便急急收回小手。“你的名字很响亮。”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随便扯个话题。
“喔?你听过我?”他扬起一道自信的眉。
“嗯!”她羞怯轻点了头。“很多人向我提议委托你,可是”她知道他的收费也是高的吓死人,像她这种寻常百姓哪能负担得起!
“你有麻烦?”他依然若有似无地笑着。
“嗯!我被人冤枉。”她声若蚊蚋,难过的低下头。
他仔细地研究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几乎每个人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不过他真的相信她所说的,他相信她是冤枉的。
“判了吗?”他一副专业的口吻。
“刚刚散庭,五十万交保。”她简单的说,内行人一听都明白就是败诉了。
“打算上诉?”他又问。
她低头想了一会,摇摇头。“我还不知道。”
“需不需要我帮你?”这一句话他常说,但这一次他倒是真心的想帮她忙,而不同于往常所说的场面话、应酬话。至于为什么,他安慰自己就算是她长的漂亮吧,帮助美女一向是他不遗于余的事。
她又想了一会,迟迟才开口。“不了,我”一句“我没有钱”她硬是哽在喉咙说不出来。“你有困难?”他看出了她的迟疑。
她又点了头。
“什么样的困难?愿意告诉我吗?”他从西装内取出一只小巧烫金边的烟盒,并取出一支烟,没有问她是否介意,就径自点了一根,朝窗户外吸吐,举止邪魅又优雅。
她愣愣地看着他一连贯的动作,觉得心突然像被什么勾着,或许是身为护士的关系,她一向讨厌别人抽烟,可是她实在觉得他抽烟的模样着实好看,一吐一吸间充满了魅力,也魅惑了她的心。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她突然回过了神。
他又轻笑一声,看她发呆的模样,还真有趣。“我是问你有什么样的困难?愿意告诉我吗?”“喔,对不起!”她脸红的低下头。“呃这”她该怎么告诉他?他收费这么贵,她又没有钱!
他笑着看她支支吾吾的举动,径自替她回答。“经济上的困难?”
“这”她头垂得更低了。
“家人呢?没陪你一起来?”
“我没有家人。”她低下头,小声地嗫嚅着。
他明白地点了头,又问:“刚才李律师是你委托的律师?”
“嗯!”想起李玲对她种种的好,她真是感激不尽。
蔡仲得望着她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不知怎么的,他和父亲之间的对话倏地劈进他的脑海里
找个女人安定下来
你不为你妈着想吗?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吧?
他突然兴起一个念头,是关于他向父亲所做的承诺。“这个案子交给我,你反不反对?”
或许这是一个大胆的尝试,但他目前也找不出个好方法解决这个难题,因为他还不想结婚。
“啥?”她惊讶的抬起头望向他,眼里充满了不解。他已经知道她经济上有困难,为什么还要帮她?
他技术高超的将烟头弹进一旁的垃圾筒,徐徐地说:“我是还不清楚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不过以我还未尝过败绩的资历来看,你的案子我很快就能摆平。”他说的可不是虚话,他的确至今还未尝过失败的滋味。
“可是我没有足够的费用。”她鼓起勇气说,不是她不相信李玲,只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带给她不少麻烦了。
“无所谓,”他耸了耸肩。“你可以当我是个朋友。”
朋友?她诧异地瞪着他,司法界奇才要和她做朋友?天!
“可是朋友也不能被拖累!”她想起回台南探视家人的郁欣,她不说,她也知道郁欣大概是回台南和她父母商量借钱来助她度过难关吧!
他笑了出声,她又呆呆地望着他,觉得他笑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笑什么?”她呐呐地问。“没什么。”他终于止住了笑。“只是笑你刚才讲到‘拖累’?”啧!他觉得这女孩还真是天真的可爱,这世间谁不扒着认识些人就拼命地套关系、套交情,这女孩居然和他说“拖累”?
她的清纯更加深他心中那份大胆的尝试的意愿,反正只是要个子嗣交差罢了,像这样银货两讫!事后又不虞惹麻烦的女人最适合他目前的需要了。
“对了,你的名字?”他知道李玲,同是这个圈圈里的人他知道她,但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天真的女孩,现在他更相信她是无辜的了。
“郭,郭佳如”她腼腆地说出自个儿的名字。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他的嘴角依然噙着笑意,心中正为自己这两全其美的办法而自得不已。
她认真的想了一会,依然红着脸,犹豫不决,没有答话。
“这样吧,一百万,让你分期付款。”他做着提议,一百万对他而言已经是跳楼大特价的底限。
但他有更大的计划,这算是一个诱饵,为的是先稳住她的心,他不相信他相中的这条美人鱼能有多大本事逃离他所撒下的网。
冰佳如愣了一下,一百万?!可是她连十万都没有
“我、我想还是不麻烦你了。”她极辛苦才能将这句话吐完,怎么面对着他,一句好好的话都被她说的七零八落?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她急着解释“不是这样的,只是只是”她着急地扭绞着衣角,没有发现她脸都红了。
呵,这女孩真是天真,不知为什么他更想帮她了。“只是什么?”他依然噙着笑意,只是眼眸更深沉了。
“这样好了,你不用急着现在做决定,明天你到我的律师楼来找我,我们来研究一下你的案子。”微微的阳光撒满了他一边侧脸,头发因阳光的照射而发亮,他有棱有角的轮廓再加上他脸上一直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在在都动人心扉,他可以说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嗯!”她沉浸在他迷人的笑容中,傻傻地点了点头,等她会意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好,明天晚上六点,恭候大驾。”说完,他便打算离开。
“蔡律师,是你?”李玲办好了事回来,讶异素有“东方不败”的蔡大律师居然正和她的雇主谈话,平常要见到他的人根本不容易。
“你好,是李小姐吧!”他含笑回礼,也递给她一张名片。“明天若是有空,拨个电话给我,我们聊聊。”接着他以眼神向她们致意后,就转身离开。“那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走没几步,他又回头,没头没脑地朝她们丢了一句话。“记得,六点。”
等他走远后,李玲别具深意地看着郭佳如。“嗯?还不从实招来?”
冰佳如被她看得心惊胆战。“他他只说说要帮我。”
李玲一听登时眼睛闪出光芒,兴奋地上前一步。“他说要帮你?”
“嗯!”她点了点头。“不过要一百万。”
“一百万?”她惊叫。
“好像很贵。”她难过的低下头。
李玲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什么贵?他处理的都是大案子,每个案子他的入帐何只千万,现在他一百万就肯帮你,你真是好运。”
“是吗?”照李玲这么说,她也开始讶异起来。
“好了,别说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我再打通电话给他,看他有什么计划或是打算。”她拉着还在发愣的郭佳如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在车上,两人入座后,李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眉头皱了一下。
冰佳如看到了。“怎么了吗?”
李玲摇了摇头,脸色突然端正了起来,缓缓地说:“我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帮你了。”
“为什么?”她奇道。
“因为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不但和许多影歌星传出绯闻,就连许多女性雇主都和他发展出许多恋情,我猜他一定是看上你才会帮你。”
李玲的话让她陡地一惊。看上她?可能吗?他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大律师,而她只是一名默默无名的小护士,不过李玲的猜测倒是让她的心慌乱不已。
罢才他那如鹰眼般的炯炯神态,还在她的心臆间久久无法平息。像那样出色的男人,桃花广泛是可以想见的
“那我们还是当没这回事好了。”她窘道。
“不行!这怎么可以?”李玲大叫。“你知不知道你这案子就坏在警方在你置物柜里找到赃物,我们就是因为提不出证据反驳才会败诉,如果他真有能力帮你,你不妨试试。”
“你不介意?”她担心地问。
李玲笑了笑。“无妨,总之等明天和他联络看看再说。”
“嗯!谢谢你。”
“傻瓜,别一直谢我,这句话光是今天你就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冰佳如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一颗心全落在李玲刚才所说他和许多影歌星和女雇主的事上,他这么俊俏,有些风流史也是不足为奇的,而明天,她真的要去赴他的约吗?她下意识地摸了口袋里的那张名片,心里却有一丝暖意和期待
冰佳如回到租赁的小鲍寓,范郁欣还没有从台南回来,想必是在那继续想尽办法替她筹钱吧!
她到厨房倒了杯水,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她接了起来,还来不及出声,对方就霹雳咱啦说了一堆。“佳如,怎么样?胜诉还是败诉?”话筒另一端听得出来相当紧张。
“郁欣,你还没回来啊?”听到好友的声音,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再怎么说,她一个孤儿的身份,范郁欣算是她的亲人了。
“你赶紧告诉我,法官怎么判?”
她难过地抽了口气。“败了,保释金五十万李小姐先替我付了,另外要赔偿金三百万,还有开庭的费用”她说到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最起码五百万以上的天文数字她怎么负担得起?更何况还是一桩她根本没做过的蠢事。
天!她好恨!
“佳如,你别哭,我再想想办法。”范郁欣在电话那头急道。可是她这几天下来能借的都借了,根本筹不到这么多钱,到现在最多只凑到一百五十万。
冰佳如哭了一会,哽咽地说:“郁欣,你别忙了,这不是小数目,你就别再替我担心了。”
“这怎么可以?我晚上就和我爸妈谈,或许可以先把房子拿去抵押”
“不!”她情急地打断她的话。“别这样做,我担待不起!”好友的心她了解,可是要人家抵押房子来帮助她,无论如何她做不到。
范郁欣是台南人,父亲本来是渔夫,后来改开一家便利商店,渔船则租给别人使用,家境可以算是小康。
范郁欣轻叹了一声。“你别和我说什么担待不担待,我们是好姐妹,我当然要帮你。”
冰佳如闻言又红了眼眶,她只有在她身上能感受到亲情的温暖,而这种感觉是她这辈子最想要有的感觉。
“不要抵押房子,这样我对不起伯父、伯母。”
“李小姐有没有提议上诉?”范郁欣不想在这问题上和她争辩,反正今晚她铁定要去求她爸妈抵押房子贷款。
“有。”她迟疑了一下,很自然地想到在法院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她不知道怎么和好友说他的出现,还有他的提议。
“李小姐还有什么没有说?”要不是急着筹钱,她早就赶回台北了,这种不知情况和进度的感觉真教她难受。
考虑了许久,郭佳如决定还是先不要提蔡仲得的事,因为她还没决定明天到底要不要去赴他的约,可是他说要帮她,这个提议实在很吸引人。
“没有,她只叫我这阵子休息一下,其他的事她会处理。”她希望视她如亲姐妹的好友能安心。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对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没事就别出门了,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着,嗓音又哽咽了起来,她已经一个礼拜没有看到她了,希望她能早点回来。
“快了,你别伤心呀,知道吗?”别后重逢心里盘算着借钱和贷款的进度。“再过几天吧。”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郭佳如担心地问。范郁欣为了她已经请了不少假,再请下去老板铁定翻脸。
“没关系,那不重要,我今早已经打电话去辞职了。”她无所谓地说,其实是因为她请假太多,今天刚好收到寄回家里的解职通知单,不过她绝不会让佳如知道,否则她一定会更自责更难过。
“什么?”郭佳如果然一惊,大叫:“你辞职了?”
“喂,你可不可以小声点,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她稍微拿开话筒,掏了掏受虐的耳朵。
“为什么辞职?”其实她不问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哎哟!你别这样,工作可以再找嘛,更何况我也很久没回家了,正好现在回来度个长假。”她语气轻松,希望能安慰正面临官司缠身的好友。
“都是因为我,对不对?”才刚收势的泪水,此刻又泛滥了。
“没有,你别乱想。”范郁欣急道。
“你别骗我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老板炒鱿鱼了?”她觉得很对不起好友,因为她的事,害她也没办法正常上班。
“没的事,你别乱想。”她急急地打算收线,否则真不晓得该怎么说她真的被炒鱿鱼的事。“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说完,她便挂上电话,也没等郭佳如说声再见。
“喂喂!”郭佳如仍然拿着发出嘟嘟声的话筒喂了半天,郁欣居然就这样挂了电话?
唉!怎么办?她顺势摸到口袋里那张名片,拿出来端详了一会。
去见他吗?
她犹豫了许久,一想到李玲超乎友情的帮忙,范郁欣为了她甚至工作都丢了,她好似已经别无选择,加上李玲在车上和她讲的那些话,综合这几点,她决定明天还是去看看再说好了。